陸景秀被巨木撞在胸口,嘴角溢血,瞬間又被河水衝淨。他把心神放在急流的河水之中,躲避各種大石巨木,他數次想要靠近河岸,可幾個浪頭下來就會將他二人捲回。

也不知飄蕩了多久,楊姑娘醒了過來,見陸景秀勉力擋住各種雜物,儘量不讓自己受傷的模樣,露出苦笑,輕聲道:“陸公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陸景秀見楊姑娘醒了過來,卻也沒有什麼喜意,因他感覺到自己再也沒了力氣,堅持不住,斃命死亡就在剎那之間!

心中悲涼,想著死在河中自己的屍體被水泡的浮腫的模樣,沒心思回楊姑娘的話。

正在他心頭悲涼絕望之際,忽見前方數十丈外的岸邊有一個參天古樹斜斜而立,古樹底部離河水很近,已經掛滿堵滿了各種樹木石塊,他想起楊姑娘用銀索飄蕩的時候,喜出望外,連忙道:“楊姑娘,你那繩索還在嗎?”

楊姑娘一愣,也看見了那顆斜樹,立明其意,在袖子摸索片刻拿出了銀索,遞給陸景秀。

陸景秀接過銀索道:“楊姑娘,我沒多少力氣了,你抱住我的脖子!”

楊姑娘依言抱緊了陸景秀的脖子。

待二人飄到斜樹之下時,陸景秀手臂一揮,長索擲出,纏繞在斜樹之上,陸景秀雙臂瞬間發力,拽著長索便緩緩向上。

剛爬了幾下,便覺得呼吸困難,楊姑娘雙臂越來越緊的勒著他的脖子,他知道是楊姑娘堅持不住,手臂無力才會如此。

眼見著楊姑娘雙手就要錯開,他右手手腕用力轉了幾轉,便讓長索纏繞在手腕上。左手迴轉,拖住了馬上就要掉落的楊姑娘。

形勢危急,他顧不得男女之分,拖住了楊姑娘渾圓的臀部。楊姑娘蒼白的臉浮出一絲紅暈,卻沒有說話。

二人在空中懸了片刻,陸景秀趁機恢復一絲力氣。

楊姑娘見陸景秀右手被二人身體重量勒的發青,擔心勒壞骨骼筋絡,便輕聲道:“陸公子,你放下我吧!”

陸景秀搖搖頭。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龍象般若功已經小成,不說趕上大象,也能和蠻牛一拼了,莫說楊姑娘纖細的身材,就是擁忠那樣的大漢來了也勒不壞手臂。

他道:“楊姑娘,你用我的腰帶把咱倆綁一起!”

楊姑娘立明其意,略帶羞澀的伸手去解陸景秀的腰帶,半響,才解了下來,用腰帶纏在自己與陸景秀的腰身,把二人緊緊綁在了一起。

陸景秀鬆開托住楊姑娘臀部的手,把楊姑娘交錯在自己胸前雙臂的袖子卷在一起,有用嘴緊緊咬住。然後雙手抓著繩索緩緩向上爬去。就在二人離斜樹只有數尺的時候,“滋拉”一聲,陸景秀的腰帶斷開,緩緩落進了河水之中。

對此陸景秀心裡卻有準備,在與華山派高老者交手時,他腰肋被劃了一刀,腰帶裂開一個小口子。他擔心腰帶承認不住斷裂,才會把楊姑娘的雙袖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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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姑娘雙臂用力抱住陸景秀的脖子,加上陸景秀咬著她的雙袖、使其雙臂不能錯開,她勉力的掛在陸景秀的身上。

陸景秀手上加力,沒幾下便爬上了斜樹,見斜樹搖晃,似乎隨時都要栽倒入河,二人連忙順樹而下走上了岸。

此時雨已停下,陸景秀環視周圍,見此地是一片密林,見地面泥濘不堪坑坑包包,水及腳面。

他攙扶楊姑娘向密林深處走去。直走了十幾丈,走到了盡頭,一片石壁擋住二人去路,二人猜測上面應是懸崖,此地則是谷底。

陸景秀掃視地面,見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都是淤泥水泡,便苦笑道:“咱們歇一會吧!”

楊姑娘點頭,便坐在了淤泥當中,陸景秀也坐了下來,抓過楊姑娘的手腕為其診脈,一絲內力探入,只覺得楊姑娘的身體糟糕無比,除非次旦在此,如若不然,似乎無救。

楊姑娘見陸景秀臉色突然一白、默然下來,知其所想,便開口道:“陸公子,我會一門治療內傷的功夫,需要你的幫忙才行!”

陸景秀聽後大喜:“什麼?好,好!我幫你,我要怎麼做?”

楊姑娘見他開心的模樣,也露出微笑,道:“我教你一套運氣法門,咱們同時運氣用功。兩人各出一掌相抵,以你的功力,助我治傷。”

陸景秀立即道:“好!怎樣運氣?你說吧!”

楊姑娘喘了幾口氣,道:“這療傷的法門頗有些難處,需要咱倆在七日七夜之間、手掌不可有片刻離開,你我氣息相通,雖可說話,但決不可與第三人說一句話,更不可起立行走半步。若是有人前來打擾,那可……在功行圓滿之前,只要有片時半刻受到外來侵襲,或是內心魔障干擾,稍有把持不定,就會走火入魔,不但全功盡棄,而且小則受傷,大則喪身。”

陸景秀道:“這裡是荒山野嶺人跡不到之處,正好在此療傷!”

楊姑娘見陸景秀急迫的模樣,笑道:“這裡陽光照不到,淤水不散,咱倆在水坑裡泡上七日七夜,都泡臭啦!”

絕處逢生的喜悅乃是人之本能,這股喜悅衝散了不少她修習功法帶來的少思少欲無喜無樂的境界。

陸景秀第一次見到楊姑娘露出這樣似嗔非嗔的表情,配上她那明豔無倫的美貌,不由得有些痴了。

楊姑娘見此,立即又變成以往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樣子,朱唇微啟:“你看!”說罷,手指指向絕壁。

陸景秀順指望去,見絕壁八九丈處有一緩臺,他立即明白其意,扶著楊姑娘走到絕壁下,他道:“我背你吧?”

楊姑娘點頭,伏在了他的背上。他感應背後柔軟的嬌軀,心中升起漣漪,雜念叢生。

但忽見楊姑娘平淡的神色、清澈的眼神,他羞愧不已。收起了胡思亂想,單手護住楊姑娘,用一隻手扒著雜草蔓藤,雙腿用力,片刻便上了緩臺。

上了緩臺,見地面也是溼漉漉,但卻沒有淤水,且乾淨光滑。

二人坐定,楊姑娘開始教陸景秀療傷運氣的法門。

“意注丹田一陽動,左右回收對兩穴。真氣旋轉貫其中,氣行任督小周天,快慢合乎三十六…………”

陸景秀凝神傾聽,忽地聽見遠處傳來“譁啦譁啦”的水聲,是有人在水中走動!

楊姑娘也聽見聲響,立即噤聲,二人向聲音處望去,朦朦朧朧的見一人正奔跑而來,這人臉上、衣衫上全是汙泥,已看不出面目、及衣衫的本來顏色,但在水光反射中,二人卻一眼認出這人便是才讓!

二人相視,皆生出“天有絕人之路”的念頭!

二人悄悄向緩臺深處挪動一些,讓下面的才讓看不見自己二人。

二人靜靜觀看才讓,見才讓走至二人剛剛休息不遠的地方止住腳步,發出嗚咽:“師兄,師兄啊!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那陸副使,那對狗男女,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為你報仇啊!”

才讓悲嚎三聲,便坐下運功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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