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子非魚
就在何苦和文堯準備進行射擊測試時，老李和駕駛員還在另外一個頻道，雙方並未同步。
文堯不知者無懼，老李和駕駛員則很是清楚剛剛的操作是有多麼的危險。
坦克雖然被稱為陸戰之王，但在野戰情況下翻車也是十分正常的，尤其是對新手司機來說，高速飆車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四腳朝天。
退一萬步說，方才那種速度和操作，就算是老司機都會翻車，何苦一個剛剛開坦克的司機怎麼能不翻車？
此刻老李只覺得腦子裡面亂哄哄的，回想著坦克剛才走過的各種坡道，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奇蹟！
或許，是人為創造的奇蹟也說不定！
“小苦同志，莫非第三代坦克在車輛平衡上有什麼重大突破？”
好半晌老李才反應過來，出聲詢問，可是鋼鐵碰撞的裝彈聲卻是掩蓋住了他的疑問。
老李這時候才注意到，此刻已經進入了射擊環節。
炮手位置的螢幕上，主副駕駛的螢幕上，都能看到火控開關已經開啟，火控系統已經開始工作，火控系統的指示燈交相輝映，頂部的炮塔也開始自動旋轉校對。
這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有些低沉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拋殼聲。
老李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剛剛制退的彈殼在地上來回搖晃。
“命中！何總，我們命中了！”文堯激動的吶喊道。
“正前方一千五百米靶，繼續開炮！”何苦緊接著說道。
下一瞬，炮塔繼續開始自動調整、校對，火控系統也開始瞄準、裝彈。
很快就又是一炮！
“命中！”
接著，125口徑正義一炮接著一炮，每一發炮彈都能正中靶心，基本上都是九環十環這樣子，就沒有脫靶的時候！
測試進行到這裡，何苦就完全放心了，沒有什麼質量問題，接下來就是持續測試各項效能的工作了。
將測試任務交給早就急不可耐的老李，何苦轉生跳下了坦克，乘坐身後跟來的後勤車原路返回休息。
今夜，又是炮火連天，場地依舊是棒梗的埋骨之地。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新冶的測試場地就固定在了哪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狂轟濫炸。
次日清晨，何苦照常上班，半路遇到呂東的辦公室，駐足了下來。
冶金工業部雖然是在新冶大廈，但何苦還從沒一次找過大領導，有什麼事，中午的時候碰面就交代了。
敲了敲門，何苦直接走了進去，“呂叔叔，忙著呢？”
看到來人，呂東放下手裡的事情，起身笑呵呵的道：“小苦，你這個大忙人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裡了？”
“當然是來看看您了。”何苦也不和大領導客氣，就近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說道：“順便再告訴您一聲，第三代坦克的原型車造出來了，效果還不錯。”
這話一出，呂東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但緊接著調侃道：“好傢伙！無人機、坦克、驚九工程，最近你們是越搞越大了哈，就連咱們冶金工業部都望塵莫及。”
何苦擺擺手，笑著道：“廠裡搞和部裡搞不都是咱們冶金搞的嘛！”
“那倒是！”呂東笑呵呵地說道：“你不會專程為了這個訊息親自過來的吧？”
“當然不是，其實有件事得提前和您說一聲，第三代坦克原型車的先期測試一切順利，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極有可能會量產，冶金還需提前準備一下，真到了那一天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聞言，呂東重重的點了點頭，製造一輛坦克，需要多少部門？
有時候只需要一個，有時候卻要集全國之力。
如果是試製的話新冶完全可以搞定，但要是量產，那就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了，這其中涉及的方方面面並不是一個部門能搞定的。
比如保密問題、物資問題，還有造價問題，例如同樣的鋼在不同區域練出來的價格就不一樣。
同時，人手也是個問題，坦克不是其他，尤其是第三代坦克，大量生產必然離不開技術人才支撐，其他的困難都能克服，唯獨人手反而是目前最大的挑戰。
種花雖然不缺人，但可靠的、高質量的技術人員卻是短缺的很。
琢磨了片刻，大領導決定還是延用之前的方案，各地生產配件，然後統一在某個位置完成組裝。
這樣一來，人才問題就均攤到了每個單位身上。
接著，林林總總，呂東羅列了一個名單，遞給了何苦，“這是59坦克的供應鏈，第三代坦克使用這條成熟的供應鏈或許會更方便。”
“武鋼的防彈板材不能用。”看到武鋼，何苦馬上說道。
“我覺得，事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呂東緩緩說道：“畢竟，新冶與武鋼之間，也是兄弟單位，少不了方方面面的合作，關係鬧得怎麼僵，無論對新冶還是工業部，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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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我故意刁難，而是武鋼拒絕了建立新式裝置生產線、配套生產工藝，依舊在使用老大哥那一套，這樣的鋼裝備在第三代坦克身上是絕對不達標的。”何苦搖了搖頭，道。
聞言，呂東嘆了口氣，一直以來，武鋼都是種花鋼鐵的長子，同時他們也是最先進的、規模最大的鋼鐵基地。
可這一切，在短短一年之間發生了改變，裝置落後、產能低、造價高的問題忽然就一股腦的出現在了武鋼。
半年之前沒有人敢想象的事情偏偏在今天發生了！
可涉及到質量問題，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答應另擇他人。
....
“鞍鋼不錯，全線新式裝置！”何苦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定好名單，呂東忽然問了一件私事，有關於傻柱的。
對於呂東過問這件事，何苦絲毫不覺得意外，傻柱這個貨三天兩頭去呂東家做飯，肯定是‘不經意間’告訴了大領導。
“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情況是這樣的....”
聞言，呂東一臉懵，“為了個寡婦，為了一時的快樂，連工作都丟了，傻柱值得嗎？”
聞言，何苦也琢磨不明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大領導笑了笑，不再談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