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雖說不是很懂李平仙為什麼突然扯上這個，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因果這個東西看似玄乎，其實生活中隨處可見，無論你做出什麼舉動，後續牽扯出來的一系列變化都是因果。
新聞中，某個男子幫助了個落魄之人，這是因。
幾十年後那個落魄之人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富豪，並對前者提供了諸多幫助，這是果。
小說裡，某個反派對主角身邊的人懷有噁心，這也是因。
主角被觸怒後，將反派啪啪打臉，這便是果。
甚至，你昨天夜裡忘記將剩菜放進冰箱，第二天剩菜餿了，這也是因果。
因果，可大可小，由因到果的過程也有長有短，可謂十分玄妙。
見我點頭，李平仙又是一笑，道：“你是我從前種下的善因，我是你如今收穫的善果，我這麼說你可懂？”
“懂，前輩您想來是愛屋及烏吧。”我下意識的道，因為在我看來，李平仙之所以這麼說，看的也無非是我爺爺的面子上，哪怕他說不是，可我也依舊這樣認為。
畢竟，如果沒有我爺爺的話，我實在想不通我和這位地上神仙有什麼別的交集。
李平仙眼神微微一凝，甚至發了片刻的呆，末了他看著我，帶著一絲緬懷的笑意，道：“你這麼說也沒錯。”
到了清心茶樓，我和李平仙邁步走了進去，可今天的清心茶樓依舊沒有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平仙知道了我今天要來，所以提前‘訂了場’，懷著微微的詫異，我和李平仙到二樓的靠窗一張桌子面對面的坐了下去。
“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我現在告訴你，你無需如此忌憚，只要按著往日的謹慎前去便可安然無恙。”剛坐下，李平仙就一臉淡然的衝我說道。
我看著李平仙，很想告訴他那可是鬼谷子的墓，可李平仙既然這樣說了，自然代表他知道其中種種。
李平仙，對我就這麼有自信嗎？
“你沒必要這麼忐忑。”李平仙看到我臉上的一絲猶豫，伸手將一杯清茶拱到我的面前，笑道：“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初三，你不是凡人。”
我苦笑一聲，道：“前輩，我不是凡人難道我還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李平仙搖了搖頭，輕嘆口氣，有些悵然的道：“世上的仙，早已經變了……”
“天上諸仙已隕落，地上唯留我一人！”
我瞳孔微微一凝，我感覺今天的李平仙有些怪異，最起碼，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而且，我很肯定的是，李平仙深藏起來的另一面可能很少有人能看到，這讓我微微有些惶恐，惶恐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強壓下心頭的異樣，我看了看李平仙那種平平無奇的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語氣和面上見不到絲毫的狂傲，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一樣。
猶豫片刻，我順著李平仙的話問：“李前輩，聽您這話的意思，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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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仙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認為的仙是什麼樣的？”
“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盤踞於九天之上而俯視凡塵，隨手間可讓山川崩陷，大海沸騰。”我老老實實說出了我印象中，或者是世人印象中的神仙。
聽到這話，李平仙哈哈大笑，笑的有些開懷，末了他看著我無奈道：“那不是仙，那是神！仙，也只不過是群凡人罷了，只不過有些超脫。”
“超脫？”
“就如我上次給你展示的那樣。”
我微微一愣，回想到了那天李平仙揮手之間，一片竹林在瞬息之間歷經枯榮，那手段確實駭人，可和我想象中的仙相比較，確實還有些差距。
“初三，仙只是修行的境界，或者說是一群人的自稱，沒有你想的那麼高高在上。”李平仙說道。
從沉思中抽出神來，我有些迷茫，有些疑惑的道：“那，為什麼如今除了前輩你外，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的仙了呢？是因為這片天地的變化？”
李平仙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道：“沒錯，人修行己身，以天地間的靈氣為輔，修行至高深之處，可引動天雷，可掌一地作物枯榮，甚至，能被天地所認可。”
“說的通俗點，其實修行和考公務員差不多。”
說到最後，李平仙笑著眨了眨眼睛，全然不顧我三觀的崩壞。
公務員？為什麼是公務員！
“如果把天比做一國的最高掌權者的話，那修行者就是修煉自己，努力得到它的認可，從而掌握一部分的力量和權利，至於最終能爬到多高，和它認可的多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它？李前輩，難道天真的有自己的意志嗎？”
可能是問題太過敏感，李平仙沉默了許久，最終他一揮手，整間清心茶樓似乎被未知的力量所封閉，即便不遠處的竹海被大風吹的掀起一陣陣‘浪濤’，我也聽不到絲毫聲音。
“它，是虛無的，看不見，摸不著，卻遍佈你的身邊，因為，整個天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它的耳目。”
“它沒有人那樣的意識，只是按照既定的軌跡管理著世間的一切，如花開花敗，如潮起潮落，順從者，它會給予權利，違逆者，會降下天雷。”
“因為沒有人那樣的智慧，所以整個天地在它的管理下一成不變，可能是意識到長久以往整個天地會出問題，所以它才從凡人中選出一些給予權利，所以世間才出現了修行者，才出現了仙。”
“所以，以往的修行者，說的通俗點無非就是窮盡一生，想要得到它的認可，從而超脫於凡人之上，得到一部分的權柄之後，只要不做出違逆它的事情，便可不老，不死，不滅！”
說到這，李平仙看著我，或者說看著我腰間的天官印，道：“這塊黑印，最初就是由一位大能者執掌的，他和另外兩位大能一起，被世人尊稱為三官大帝，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三官大帝隕落，唯留下這塊黑印流傳於世，最後成為了你發丘一脈的信物。”
我有些渾渾噩噩的看了眼天官印，卻生不出驚訝的念頭來，因為我整個人已經懵了，我實在不敢想象，如果李平仙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以前，或者說我們認定的以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些仙，既然不老不死不滅，那最終他們又去哪了？還有，為什麼歷經數十個世紀，我們都對仙這種存在一無所知呢？”我艱難的問道。
“因為，既然得到了天之權柄，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或者說的通俗點，他們不能再干擾人間的秩序了，王朝的興盛衰落，這都是它認定的一部分，仙無法干預，仙能做的，就是利用它給的權柄，維護天地的一切不變，並在人間發生不可違逆的大潮時，選擇阻止或者遵循。”
“這種大潮，就好似電，蒸汽機，火藥，網際網路的陸續問世，當這些東西出現之後，即便是仙，也不得不為之讓路。”
“至於仙的存在，其實在歷史上，或者說野史上就有很多記載了，一些祥瑞，突降的災害，其實很多都是他們的手筆。”
說到這，李平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原本帶著一絲笑意的臉忽然平靜下去，他看著我，一聲不響的看了許久，直至將我看的渾身有些發毛。
“前，前輩，您怎麼了？”
“我在猶豫，要不要將一些事情告訴你。”
“初三，你現在想不想知道，九世銅蓮到底是什麼，或者說，它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力量。”
ps：本書並沒有向玄幻邁進的打算，請各位讀者放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