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很可笑,根據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一夥蟊賊入室行竊,亦或行盜,而孟如龍的師傅,那個修習上善若水之道,且在這條道上走了很遠的高人,就因為不爭,以至於沒有出手,那夥心狠手辣的蟊賊,見孟如龍的師傅並沒有反抗的意思,於是起了歹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殺掉孟如龍的師傅。

最終,孟如龍的師傅在狹小的房間裡避無可避,在蟊賊手裡送了命,而那夥蟊賊在席捲了房裡的財物後揚長而去,僅留下這一地的狼藉。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雖然有很大的可能,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孟如龍的師傅遭遇了什麼人,這一切都是未解之謎,但僅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孟如龍的師傅真的不曾爭過。

心裡除了有些痛惜的同時,我還感覺到了好笑,一個修行高深的人,竟只是為了自己修行的信條,而憋屈的死在了一夥蟊賊的手中,這是何其可笑,何其悲哀的事情。

不過想到最後,我也多少有些能夠理解孟如龍的師傅了,既然選擇了上善若水,既然選擇了我為溪水,那如果不貫徹到底的話,又如何能夠在這條路上走的長遠?雖然結局可能並不是太美好,但他真的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到了一個我理解不了,或者說誰也理解不了,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理解的境界。

內心強大的人,總是孤獨的。

再看一眼孟如龍,我已經有些不忍心了,剛剛失去了僅存的至親,如今連從小到大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傅都死了,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遭受如此之大的雙重打擊,如果換一個人的話,估計早就崩潰了。

看著孟如龍將自己的師傅埋葬在離房子不遠的一處空地上,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背影孤零零的,顯得異常淒涼,如果人是最大財富的話,那他如今真的已經是一無所有了,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我不敢去想他究竟會走上一條怎樣的道路。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會貫徹他在師傅面前所說的那一句話,您為溪水,我為驚洪!化身為能夠沖垮世間一切的滔天洪水!

當孟如龍師傅的墳墓壘好後,孟如龍也為其打造了一個墓碑,看著上面的字,我總算知道孟如龍的師傅叫什麼名了。

尊師李若水之墓。

李若水,若水。

我苦笑一聲,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人如其名,難道從一開始,李若水的命運就早已註定了?名為若水,亡於若水,人生因緣,真的玄不可言。

孟如龍埋葬好李若水後,一個人默默的將木屋收拾好,接著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當他站在懸崖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天空有些稀薄的雲霧時,我心裡還有些擔心,擔心這孟如龍會不會一個想不開跳下去,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有時候人就是會下意識的去想,去擔心,就像是兒時父母各種看似無意義的囑咐一樣。

不出所料,孟如龍看了會後便回了屋,不過這次他收拾好了行囊,居然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數年來生活的地方。

之後的歲月裡,孟如龍不斷拜訪各地隱士,又因為一路的行俠仗義而在民間頗有威望,當他三十有六的時候,已經是民間口口相傳的活神仙了,在隱士中也成了四大隱士中公認最有威望的一人,和李若水當年期望的一樣,真真正正持有了那塊李若水傳給孟如龍的隱龍令。

這天,已長成了中年大叔的孟如龍再一次回到了孤峰上,只是這次當他站在那所小木屋前的時候,屋內的燈火居然是亮著的,而且院中還站著許多身材魁梧,眼若銅鐘的兵士。

孟如龍身子微微一頓,接著又若無其事的走向木屋,他行走的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就在我眼前的話,我可能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院落裡雖然站滿了警戒的兵卒,但孟如龍居然在眾人之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木屋前,接著他用手敲了敲房門,許多兵卒身體一顫,接著下意識回頭,當看到身後房門前的孟如龍時,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忙橫槍呵問。

“站住!你是什麼人!”

“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孟如龍挑了挑眉,淡然道:“這是我家,你們又是何人?”

緊張的兵卒們剛要說些什麼,木屋裡就忽然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接著房門開啟,一身高七尺,細眼長髯的男人站在門裡,見到孟如龍後猛地一拍手,拉起孟如龍的手便道:“來者可是孟先生?!孟德在此等候多時了,終於等來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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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龍低頭一看,只見男人鞋都沒穿,隨即不由輕笑一聲,道:“久聞曹將軍禮賢下士,今得以見,果真如此。”

曹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赤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聽聞先生回來,孟德心中激動,以至於失了禮態,還請先生見諒。”

這時,我心裡一驚,聽這二人的話語,這七尺男人明顯就是曹操,我心中有些激動,不得不說,雖然我並沒有當梟雄的心,但見到了古今第一梟雄,還是有見了傳奇人物的激動感,不過話說回來,歷史上說曹操這人生的不太好看,如今看來,果然也真一般……

孟如龍和曹操攜手走進房中,曹操穿好鞋後,才看著孟如龍歉意道:“我是今早啟程,中午才到此地的,不知道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又實在睏乏,不得已只能開啟先生故居歇息一二,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孟如龍搖了搖頭,問道:“這倒無妨,只是草民心中有一事不解,可否請曹將軍為我解惑?”

“先生但說無妨。”

“草民平日裡雲遊四海,一年只回到此地一日,不知曹將軍是如何得知這個訊息,以至於在今日來找我的?”

曹操哈哈一笑,道:“前些陣子我找到一位高人,想尋求一些和他一樣的隱士之人和我共謀大事,只是那個高人說,隱士都是一群閒雲野鶴,對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都不假辭色,所以想要請動他們,在天底下唯有一人能夠做到,並且他還對我說,只要那個人肯幫我,天下隱士一定紛紛來投,所以為了找到那個人,我四處尋求那個人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得知那位高人每年的今天,必會來此祭拜一位故人。”

“那個人是?”

“當然就是先生你了!”

孟如龍拱了拱手,苦笑一聲後,婉拒道:“恐怕要令曹將軍失望了,草民不過是一凡夫俗子,有何德何能可以讓天下高人來投?”

曹操雙手握著孟如龍的肩膀,誠懇道:“先生是當今天下四大隱士之一,又是最有威望的那一人,登高一呼必有無數人呼之應之,並且我還知道,只要四大隱士釋出隱龍令,那麼天下隱士如無必要之事,都必須要匯聚於一地,先生您是最有希望說服另外三位隱士的人,所以這個忙,除了您之外,無人可幫!”

孟如龍沉默了片刻,才輕聲的嘆了口氣,彎腰道:“曹將軍如此禮遇草民,按理說草民如果再不識相那就說不過去了,只是草民是一閒雲野鶴,生性難堪大事,所以,只怕是要讓曹將軍失望了,這個忙,草民幫不了,曹將軍請另尋他人吧。”

曹操看了孟如龍片刻,最後他指了指門外,道:“先生先別忙著拒絕,可否和我出去轉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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