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要是說別走,我會留下來的。”

我拿著手機,想要回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回。

猶豫了很久,正當我想當做沒看見這條簡訊的時候,手機又是一震,我連忙低頭看了眼,卻只見孫藍衣又發來了一條簡訊。

“開玩笑的,不要當真,有空來長沙,我做東。”

我心裡一鬆,回了條一路順風。

回到車上,我開啟車窗抽了根菸,正當我想著孫藍衣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身旁的慕容雲三笑道:“怎麼了你?送個人回來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揉了揉鼻子,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朋友要走,心裡多少有些惆悵。”

慕容雲三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卻讓我有些心虛,不過好在慕容雲三沒有再追問什麼,倒是讓我心裡松了口氣。

回到姚記當鋪,轉眼間便過了兩天,到了約定的日子,我吃完早飯後便坐著車來到了江宅,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看到門口停著金大發和墨蘭的車。

匆匆忙忙的走進江宅,沿途遇到的江家人無論老少都彎著腰叫我小張爺,渾身不自在的來到客廳,只見客廳裡除了我外,其餘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江叔,我沒來晚吧?”走進客廳,我對著江澤笑問道。

江澤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現在才什麼時候。”

我笑著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揹著一個大黑包的金大發,我問道:“東西帶齊了?”

金大發拍了拍身後的包,自信滿滿的道:“放心吧,該帶的東西我一樣沒少,不該帶的東西我一樣沒帶。”

看了眼手錶,我抬頭看向江澤,道:“江叔,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我們宜早不宜遲,不如現在出發吧?”

江澤臉上的笑容褪去,變得有些凝重,他看向江夏和江思越,沉聲道:“你們兩個,真的想好了?”

江夏扭頭看了看江思越,接著他點了點頭,道:“想好了,爸,如果這次去還是不行,那無論最後我和思越誰去看守禁地,都肯定會給家族一個交代。”

江澤輕嘆了口氣,站起身道:“行,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江澤帶著我們往江宅深處走去,沿途的江家人退讓到路兩旁,神色各異的看著我們,正當我們將要走進一個院落的時候,從院落裡面忽然走出來一群人。

這群人數量雖不多,只有七八人,但個個白髮蒼蒼,見到這群人江澤停住了腳步,皺眉道:“各位族叔,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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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老者,看上去垂垂老矣,連走路都一顫一顫的,他目光越過我們看向不遠處看熱鬧的江家族人,呵斥道:“看什麼看,都滾遠點!”

被老人這一呵斥,那些江家族人頓時做鳥獸散了,見四周沒有旁人了,這老人才走到江澤的面前,正要彎腰卻被江澤扶住,江澤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道:“阿叔,您這玩的是哪出呀?”

老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江澤,沉聲道:“家主,您這是要帶人去哪兒呀?”

江澤面色有些尷尬,道:“阿叔,您,您怎麼也來趟這渾水了?”

老人搖了搖頭,用手指著身後,道:“這是咱江家的宗祠,供奉的是咱江家的列祖列宗,家主您帶著外人去,不合適吧?”

江澤面色一僵,聲音也冷了下來,道:“阿叔,族中好像也沒有規矩說不能帶著外人進宗祠吧?”

老人呵呵一笑,道:“自然是沒有,家主您如果非要帶著人去宗祠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只是我們這群老骨頭沒幾天好活的了,臨死前也想進去拜見拜見列祖列宗,家主,您不會不準吧?”

江澤低著頭一言不發,因為如果這群老頭非要跟著去宗祠的話,他自然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們放入禁地之中。

半響,江澤抬起頭笑了笑,道:“阿叔,行,您要進的話那自然不能不準,走吧,咱們一起進去。”

說罷,江澤就攙著那個老人緩緩走進了宗祠之中,正當我也想跟上去的時候,金大發拽了拽我的衣角,在我耳旁輕聲道:“現在怎麼辦?”

我想了片刻,道:“見機行事。”

江家宗祠建在一個小院子之中,並不宏大,卻極為幽靜,祠堂是一個一層小閣樓,蓋的古色古香,房門大開,香火鼎盛的從門內溢位,看著江澤和那群老頭邁步進閣樓裡,我們三人猶豫了片刻,也跟著走了進去。

閣樓裡並不是很大,正中擺放著一個高臺,高臺一層層的,上面擺放著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靈牌,上面還寫有江家先祖的名諱。站在江家列祖列宗的靈牌前,江澤猶豫了會,才對著身旁的老人嘆道:“阿叔,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您了,我確實要帶著初三幾人到禁地裡去。”

老人臉上並無意外之色,他咳嗽了兩聲,道:“家主,禁地乃我江家最大的根患,深長於江家脾肺,此病之深不可妄動,不然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江家祖上何曾無人不曾想過徹底根除孟如龍,但那些血淋淋的教訓家主都忘了嗎?!”

江澤面上動了動,他嘆了口氣,低聲道:“阿叔,這次不同,初三乃是當代天官,也是發丘僅存的一人,而孟如龍是發丘第一代的天官,也是發丘的締造者,根據以往的情報來看,孟如龍還存有神智,面對自己的後人,傳承者,他即便不肯放我們江家一馬,也定不會太過為難初三等人,既如此,我們何不試一試呢?”

老人搖了搖頭,面對江澤曉之以情的勸告根本不為所動,他用腳跺了跺地面,急聲道:“可我們不能賭呀!如果輸了,又得有多少江家兒郎的血要白流,小澤子,你現在身為江家家主,凡事要以大局為重呀!”

老人情急之下,連江澤的小名都叫了出來,而且話語中透露的意思無不在指責江澤的家主當的不合格,這一句話一出口,江澤的整張臉都隱隱有些發黑了。

“阿叔,您還認不認我這個家主了?”過了許久,江澤看著面前這群老頭沉聲道。

“家主言重了。”

“是呀,家主何出此言呀!”

面對那幾個老頭的話語,江澤不為所動,一雙眼只是盯著那個領頭的老人,老人沉默了片刻,才彎了彎腰,道:“您是江家家主,我們都是江家族人,自然是認的。”

“好!”

江澤點了點頭,指著我和金大發等人大聲道:“現在我以江家家主的身份,要帶這幾個人進禁地,這話你們聽不聽?”

一時間,面前的這群老頭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再說話了,只有那個老人嘆了口氣,低聲道:“小澤子,你確定要這樣?”

“我意已決,你們只需要說聽不聽就行了。”江澤沉聲道。

老人點了點頭,道:“您是家主,您的話我們自然會聽,只是我想問一問,家主您聽不聽老家主的話呢?”

江澤面色一愣,道:“你什麼意思?”

老人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這次來,奉的就是老家主的意思,他說了,他死後,家主您自己可以決定要不要去禁地之中,然後讓小夏和思越最終決定誰繼任家主之職,其餘的人,哪怕是江家族人,也不可以再踏入禁地之中,這話,是老家主昨天才說給我聽的。”

江澤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最後他才失魂落魄的喃喃道:“父親,您怎也這般糊塗呀……”

這時我心裡已經有些不詳的預感了,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江澤有極大的可能會妥協,如果真妥協了,那我們這趟就要無功而返了。

正在這時,江夏和江思越對視一眼,接著二人忽然在眾人眼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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