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江夏衝金大發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們對他一無所知,所以一切只能憑靠猜測,但在僅有的線索之中,那個老人明顯還是對我們抱有善意的。”

金大發想了想,隨即也點頭道:“行,拋開那個老人的事情不說,現在我們需要做出個決定,那就是究竟是從西面進陵,還是從東面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誰都拿不定個主意,畢竟想要打穿土層進入秦陵地宮已經無比困難了,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本去同時打通兩面的墓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

最終,江夏抬頭看向我,道:“初三,你來做決定吧。”

“我?”

我指了指自己,感覺有些意外的同時又有些壓力,因為一旦選錯了,不僅會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連我們這些人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本能的,我不想做這個決定。

見我面色猶豫,一旁的金大發忍不住說道:“沒事,初三你就說吧,我們這麼多人裡就屬你的直覺最為靈敏,你來決定吧,反正我們現在也就和瞎猜沒有什麼區別。”

我深吸了口氣,想到那個老人臨走前對我所說的話和他當時面上的表情,我心裡其實就已經對他的話信了三分,如今我被趕鴨子上架,無奈下便只好說:“那,那就從東面開挖吧。”

江夏點了點頭,道:“那行,我現在就給這裡的分部打電話。”

“從地表挖到秦陵地宮,大概需要多長時間?”金大發忍不住問道。

江夏想了想,才面帶苦澀的說道:“估計最起碼也要一個星期,這還要在現代化裝置的幫助下才能達成,因為地宮之上有夯土層和宮牆,夯土層還好說點,宮牆卻異常難以開鑿,根據史料記載,宮牆壘好後,需有人在百步之外向地宮放箭,箭頭不入牆身才算合格,其硬度已經和岩石無異,有宮牆的保護,挖掘難度可想而知,更別提地宮還在三十米深的地下,開鑿的動靜還不能太大以掩人耳目,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我估計本地的總參負責人要有夠頭疼的了。”

江夏說完後,我的牙都有些疼了,來之前就想秦始皇陵肯定無比棘手,可現在連進去都還沒有進去就遇到了這麼多的麻煩,這也著實讓我感到無比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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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頭疼,該做的事還是要去做的,江夏打完電話後,之後的兩天裡我們一直待在酒店沒有出門,一是擔心活動太多會露出馬腳,二也是因為眾人都在養精蓄銳,為即將到來的挑戰做準備,可是沒等我們聽到什麼有關秦陵的好消息,壞消息就一個接一個的傳來了。

第一個壞消息是工程進展緩慢,為了不讓外界發現我們意欲打通秦始皇陵,所以西安的總參在一棟民宅的掩護下用機械開鑿通道,因為擔心噪聲會暴露我們的目的,所以選用的機械也是小功率的,這樣一來工程的進展簡直可以說是龜速。

如果說第一個壞消息只是讓我們有些煩躁的話,那第二個壞消息就讓我們徹底坐不住了。

房間裡,金大發背著手,在我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他看向江夏,強壓怒氣的問:“不是說這段時間秦陵四周已經封鎖了嘛?為什麼訊息還會走漏?!”

江夏拿著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秦陵被封鎖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但恰恰是因為這點,所以反而引起了秦家的注意,秦家在西安經營多年,耳目眾多,暴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說著,他拍了拍金大發的肩膀,寬慰道:“你也不用那麼緊張,秦家在西安勢力再大,也不過是個地頭蛇罷了,現在工程隊那邊有總參保護,他們闖也闖不進去,頂多只能鬧一鬧。”

江夏的話雖然乍一聽很有道理,可是這依舊難以消去我們心頭的陰雲,因為這個秦家跳出來的太突然了,正因為突然,所以才顯得有些詭異,我甚至已經懷疑,秦家是不是冥土秦皇那邊的後手,如果是的話,那我們不能再把它當做一個普通的地方世家去看,況且,不才道人在我們來西安的時候就已經說過,要小心這個秦家。

眾人沉默了半餉後,我感覺氣氛有些壓抑,便站出來替江夏解圍道:“事情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亡羊補牢,總參那邊不需要我們去擔心,畢竟它的身後站著國家,在我們進入秦陵地宮之前,只需要好好保護自己就行了,千萬不能被秦家發現我們的身份,不然到時候我們就危險了。”

江夏點了點頭,應和道:“沒錯,我們沒必要這麼緊張,這酒店四周有許多我們的眼線,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可以迅速撤走,而且這一路上我們並沒有做出什麼暴露身份的事情,就連開房間用的身份證也是總參準備的假身份證,我們只需要待在酒店裡等待訊息就行了,到時候只要進入秦陵地宮,秦家也拿我們沒有什麼辦法。”

在我和江夏的安慰下,眾人的情緒好了不少,正當我們想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江夏的手機卻響了。

接通電話之後,江夏沒聊兩句臉色就變了,之後他匆匆說句知道了便掛掉了電話,金大發看他面色不對,便有些忐忑的問:“小夏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秦家又搞了什麼鬼?”

江夏深吸了口氣,搖頭道:“不是秦家,是工程隊那邊打來的電話,那邊出現了一些狀況。”

“什麼狀況?”江夏的話讓我也緊張了起來。

“挖掘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問題,就連總參這邊好像都死了兩個人,具體是什麼狀況我沒問清楚,總之現在我要過去一趟。”說著,江夏便站起身想往外走。

“我也去!”江思越站起身道。

江夏回頭看了眼江思越,隨即搖頭道:“你待在酒店裡,我一個人去瞭解下情況就已經夠了。”

江思越的倔脾氣顯然上來了,說什麼也要跟著江夏一起去,見狀我乾脆也站了起來,道:“既然發生了狀況,那我也去吧,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我還能給你搭把手。”

說完後,金大發和墨蘭二人也都點頭站了起來。

江夏見狀無奈又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道:“那行,就一起去吧。”

因為這次事態不同,所以我們沒有和以往一樣搭乘計程車,而是坐著總參安排的車輛向秦始皇陵而去,等我們到了秦始皇陵後,天色都已經黑了,只是封冢四周除了一些警察外,還有著不少身穿便服的人在四處檢視,就連我們所坐的車輛都經受了嚴格的查詢。

見我身旁的江夏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勳章後,盤查我們的兩個年輕人面色一變,隨即齊刷刷的給江夏敬了個軍禮,江夏笑著擺了擺手,道:“放鬆點,都自己人,前面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被調來的,只是聽之前在這負責安保的老前輩說,事情不小,估計很棘手。”一小夥子有些矜持的說道。

江夏看了眼對方稚氣未脫的面容,嘆了口氣後將手伸出車窗,在他的肩膀輕輕一拍後,才輕聲道:“你倆,要好好活下去呀。”

這倆小夥子微微一愣後,才面容鄭重的點了點頭。

車子繼續向前駛去,我看了眼身旁的江夏,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剛進總參的那會,是什麼樣的?”

江夏想了想,才帶著一絲哀傷的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撐過來的,只是我知道,和我同期進入總參的同袍,還有我認識的那些老前輩們都已經死了,當年總參的局勢還好點,可如今的總參比當年更殘酷,這些年輕人,他們走進了一個地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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