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道:“難道張晉不是你爺爺?”

“是,但是……”

“是不就行咯~”

我頗為無語的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黑衣女子,深吸口氣,我認真道:“張晉確實是我爺爺,只是你們是怎麼認識他的?”

黑衣女子索然無味的把天官印還給了我,隨後又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把腰間完美的曲線顯露無遺。

“我沒見過你爺爺,只是我族奶奶好像認識你爺爺,這麼多年了,族奶奶她老是把你爺爺掛在嘴上,所以一來二去我也就記住咯。”

聽完後我面色古怪無比,一個苗疆女子,和我爺爺應該認識,還經常把我爺爺掛在嘴上,這件事怎麼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呢?

莫非,是我爺爺當年欠下的風流債?……

想了想,我抬頭看向黑衣女子,問道:“你奶奶她老人家是怎麼說我爺爺的?”

黑衣女子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才撇嘴道:“她說,你爺爺是個混球,人渣,如果當時再來一次的話,她絕對會把你爺爺煉成人蠱呀什麼什麼的……”

雖然黑衣女子說的風輕雲淡,但我已經感到了她言語中的深深惡意,就在我想著要不要暫時和我爺爺撇開關係以保小命的時候,黑衣女子又道:“不過……我奶奶說起他的時候總會很憂傷,對了,我奶奶有一次說他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為了莫須有的東西而去葬送自己的一生,甚至從此必須戴著一張面具生活,我奶奶曾經問過他累不累,他說這是他的命,逃不掉,擺不脫。”

“對咯,我奶奶當時還提過你,她說要是有朝一日能見到你的話,一定要把你從裡到外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你對不起張晉的一番苦心的話,她就把你練成人蠱,讓張晉的一番苦心付諸於流水……”

本來我還在為黑衣女子的前半段話所深思,但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背後立馬起了一層冷汗,這是什麼情況?我爺爺的情債要讓我這個當孫子的來還?

看到我面色發白,黑衣女子輕笑一聲,揮手道:“行啦,我奶奶人還是很好的,她說的那些都只是氣話。”

我想了想,最後心裡還是安定了一些,雖然黑衣女子的話不能盡信,但是如果黑衣女子的奶奶真是我爺爺的老情人的話,那到時候實在不行讓我爺爺現身一下,犧牲下美色,危機便可迎刃而解了。

把粥喝完後,見黑衣女子還沒有走,我的心就有些活絡了,想了片刻,我問道:“對了,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還沒請問你的名字呢?”

“沒事,舉手之勞,其實也算你命大,那苗白之前已經用八個人練制續嗣蠱了,只差最後一個人就能蠱種大成,只是他沒能力練制這種蠱術,便打主意把你殺了後再進寨求人制蠱,只是絕嗣蠱這種蠱術太過陰毒,即便在我們生苗裡面也是被絕對禁止的,他雖然打著自己人的旗號想要求助我們,但到時候只要他的目的暴露,最後的結局也是被我們清理門戶,所以他只是早死了一會而已。”

“至於我的名字嘛……保密!”

說罷,黑衣女子對我甜甜一笑,那月牙般皎潔無邪的笑容讓我失神了剎那,幸好我在白馬寺修行了一年多,所以心性也提高了不少,心裡暗道一聲罪過後,我面色如常的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只是我來白川寨除了想要尋醫解蠱外,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你們的幫忙。”

“說吧,我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回答你的問題。”

黑衣女子不驕不躁,頗為理智的說道。

“你聽說過聖者部落嗎?”

“聖者部落?”

黑衣女子柳眉微皺,她想了片刻後,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部落?”

一看事情有戲,我立馬來了精神,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嘛?”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個部落很孤僻,我們生苗雖然已經夠孤僻的了,但是生苗間的幾個村寨彼此還是偶爾有聯絡的,但是聖者部落不同,它除了個別村寨外,幾乎和外界沒有一絲聯絡,不過即便如此,我們生苗中的部落上層也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

“聖者部落很危險,不能和它走的太近。”

我皺了皺眉,感覺事情和我想的有些出入,我來白川寨最大的目的為的就是打聽聖者部落的情況,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個目的要破滅了。

心情低落,我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剛抬起頭,我就發現黑衣女子正直勾勾的看著我,我面色一紅,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黑衣女子便道:“我不是說過了嘛?聖者部落雖然孤僻,但還是和個別村寨有聯絡的。”

我愣了下,回過神來連忙道:“怎麼說?”

“聖者部落人丁稀少,所以種的糧食不能滿足自需,為了滿足族人的日常需求,聖者部落會定期讓我們白川寨運送些生活物資去往聖者部落,但除此之外我們就很少有聯絡了,就連我對聖者部落都瞭解甚少,如果說我們寨裡有個人最瞭解聖者部落的話,那個人就應該是我族奶奶了。”

黑衣女子說完後就站起了身,端起我的空碗後,道:“行了,你就繼續休息吧,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等你的傷好後,我帶你去見族奶奶,到時候你親自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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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想問一些事情,但是初來乍到,太過得寸進尺也不好。

待黑衣女子走後,還沒等我躺回床上,我腰間玉佩裡就漂出了一股紅煙,蔣明君出來後二話不說,直接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片刻後松了口氣,道:“還好,沒出什麼大事。”

我摸了摸她那冰冷尤若無骨的手,輕笑道:“怎麼到現在才出來?你既然不怕陽光就應該多出來走走,在玉佩裡也不嫌悶的慌。”

被我捂住手,蔣明君倒是沒什麼反抗情緒,她撇了撇嘴,委屈道:“我也不想呀,但是你爺爺說了,我身份很敏感,按理說也在協議的限定範圍之內,所以他讓我盡量少出來,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我爺爺他找過你?”

我愣了下,倒是感覺到了些許意外。

蔣明君點了點頭,面前浮現出了些許笑意,道:“是呀,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想起了一些東西,雖然這些東西還很模糊,只有片段,但是你爺爺告訴我了,這是一種好現象,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很可能會記起那些往事,真真正正的回到這個世界上。”

聽到蔣明君開始回憶往事,我內心真的有些欣喜若狂,雖說現在的蔣明君也很好,但是我更想讓她知道她和我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這些東西靠旁人訴說根本沒用,有些事,真的只能靠自己親身體會過,才能明白那些刻骨的恩怨情愁。

深吸口氣,我平復了下心情,道:“我爺爺除了這些外,還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蔣明君想了想才點了點頭,道:“他託我給你帶了一些話,他說苗瑩瑩是好人,你可以相信她,還有就是,金大發等人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叫你並不用太過著急。”

苗瑩瑩這個名字讓我愣了下,不知道我爺爺說的是那黑衣女子還是黑衣女子的族奶奶,但無論如何,我終究是聽到了兩個好消息,墨蘭等人的安危一直是我心頭的一塊心病,但有時候只能乾著急卻沒辦法,如今得知他們的情況似乎還並沒有我想的那樣糟糕,著實讓我心頭的那塊大石往下稍微落了落。

在白川寨休息了兩天後,我的身體總算恢復了過來,這天一早那個黑衣女子給我送了早飯後,總算才答應讓我去見她的族奶奶。

推開房間的竹門,屋外的陽光刺的我微微眯了眯眼,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我這個房間處於一所竹樓的第三層,而竹樓的前方,還有數十棟和它款式相同的竹樓,在串聯這些苗家竹樓的土路上,不時能看到扛著鋤頭的苗族人,他們大多身穿黑衣,看上去也和常人無異,從表面看這彷彿只是一個最平常的鄉野寨落,完全沒有傳說中的那種生苗皆凶神惡煞,村寨裡蛇蟲亂爬的樣子。

在黑衣女子的帶領下,我緩緩走下竹樓,在竹樓的第一層,用竹竿圍起來的圈欄裡飼養著牛羊,竹樓後面也種栽著幾排青竹,每當微風拂來,竹葉便沙沙作響,更為這世外桃源增添了一絲祥和。

“怎麼樣,是不是和你想象的有些不同?”

看著我有些詫異的目光,黑衣女子微微一笑。

我點了點頭,十分由衷的感嘆道:“來之前還真沒想象到,你們生苗村寨是這種模樣。”

說話間我又想到了什麼,便問:“對了,你們生苗不是喜歡制蠱嘛?那你們的毒蟲毒蛇一般都飼養在哪裡?”

黑衣女子帶我走到了一片空地上,這片空地除了土質比較新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但黑衣女子卻指了指下面,道:“制蠱要耗費的時間很長,一般都要好幾年,所以那些制蠱的罈子都埋在了這下面,等它們相互吞噬只剩下最後一隻的時候,才能被稱為苗蠱。”

“另外,那些制蠱所用的毒蟲都在那個大缸裡,平時我們會在裡面投一隻蠱,讓它們心裡畏懼不至於相互吞噬,等要用的時候再取出來就行了,只是飼養它們挺廢功夫的,每天都要喂幾隻雞。”

說著,黑衣女子當著我的面,在一樓飼養家禽的圈欄裡捉了一隻老母雞,隨後拎著它的翅膀就來到了一口普普通通,用蓋子封嚴實的米缸前。

彷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老母雞不斷的掙扎亂叫,只可惜被手法嫻熟的黑衣女子拿捏住了要害,所以這一切的掙扎都只是徒勞無功的。

掀開米缸的蓋子後,只見半人高的米缸裡,居然裝著滿滿當當的蛇蟲,有手臂粗,渾身通紅的蜈蚣,也有通體漆黑盤成一團的毒蛇,這些蛇蟲層層疊疊在一起,全都彷彿進入冬眠一般的一動不動,只是當老母雞的慘叫聲傳來時,它們猙獰可怖的身軀才會輕輕蠕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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