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最後,徐知海就愣愣的看著桌子發呆,而我則一支一支的抽著悶煙,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知海擦了擦早已風乾的淚痕,道:“回來後,我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個月,期間我那幾個好朋友的家人也來問我他們去那裡了,我沒有說,可能是不敢吧,也可能是沒臉,總之所有人都說我瘋了,我是瘋了,修養幾個月我獨自開船出海,想要重回那一片海域,我不知道我去了能幹嘛,也許只有和他們死在一起,我才能減輕心中的負罪感,可是在海上尋找幾天後,我發現我竟然找不到那片海域了,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個採珠人都對大海瞭如指掌,那個地方我既然去過就不會忘,但無論我如何尋找那片海域都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只有依靠龍珠的指引才能找到那片海域,可惜我的龍珠在逃亡的過程中就已經失落了,自然也沒辦法再找到那片海域,從海上回來後我心灰意冷,就變賣所有家財全部捐給了福利機構,雖然金盆洗手散盡家財,可是這依舊不能讓我的心裡好受一些,每當我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我發小那張驚恐的臉龐,而且厄運好像也纏上了我,原本我是有兩個兒子一個老婆的,可是我金盆洗手後沒多久,我的兩個兒子便相繼死在了大海里,而我老婆則感染上一種怪病,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人世,按理說活到我這份上活著跟死了已經沒多大區別了,我也想著是不是應該自殺,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連殺害了我兄弟們的罪魁禍首都沒搞清楚就死去,我不甘心在沒弄明白那艘船的來歷前就死去,所以後半生我瘋狂下海,想要再採得一顆龍珠,可是忙活了幾十年依舊是毫無所得,如今我也已經死心了,過兩年死後就下去給我那幾個老兄弟們賠罪,而小夥子你也別忙活了,沒有龍珠是無法找到那片海域的,你與其這樣瞎折騰,不如另想辦法去救你的那幾個朋友,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聽到這我心裡澎的一動,隨後顫抖著手把我揹包裡的那顆血珍珠給拿了出來,當看到這顆猶如嬰兒腦袋一般大小的血珍珠後,徐知海和我不禁都是一陣沉默。

“你別跟我說,這是血珍珠……”徐知海沉默了會,隨後看著血珍珠下意識的不通道。

“這還真是,如果按照您的說法來看,這應該是顆龍珠!”我笑了笑,隨後便把手上的血珍珠遞給了徐知海,說道:“還是您自己來看看吧,不過有點沉,您擔著點。”

徐知海沉默著把血珍珠放在了桌子上,看了半餉後他面色有些怪異,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呀,我徐知海當年被人稱之為是東海採珠王,可是我終其一生也沒採到過這麼大的龍珠呀,和你的這顆龍珠相比,我採到的那顆龍珠只能稱之為是蛟珠。”

說罷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變的嚴肅起來,道:“小夥子,如果你把這顆龍珠賣給我,我徐知海雖然沒有多少錢,但還是能向朋友週轉個幾億臺幣的,另外我在臺灣有些人脈,我幫你救你的朋友,你把這個龍珠賣給我,這樣可行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論人脈我自認為不輸於徐知海,可是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我不相信徐知海能有什麼辦法,對待彼得這種不要命的人除了和他暫時妥協等待機會之外也真的沒什麼辦法了,即便是慕容雲三這麼多天不也一樣沒什麼動靜嗎?從這點來看就足以知道慕容雲三也沒法在這麼多人,這麼多槍裡有十足的把握把我們平安無恙的救出去,畢竟彼得做事確實滴水不漏,如果有一點風吹草動我都相信他會先殺了我們幾個然後玉石俱焚的。

不過在拿出這顆龍珠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具體的對策,所以我笑了笑,對著徐知海問道:“徐老,您怕死嗎?”

徐知海先是一愣隨後不屑的笑了笑,道:“怕死不採珠採珠不怕死,從我徐知海沾到水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知道什麼叫怕。”

“好!”我叫了一聲好,隨後說:“如果您老真的一心想要重回那片海域的話,那就和我一起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然後我們一起去當年您去的那片海里找尋各自需要的東西,您看這樣的方法折中不?”

“好吧。”徐知海點了點頭,隨後嘆道:“之前我之所以想要買你的這顆龍珠就是不想你再去那裡冒險,那裡真的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地獄,不過看你小子執著想必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那老頭我也不考慮這麼多了,無論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老頭我陪你走一遭就是了!”

“徐老好氣魄!”此刻的我也被徐知海的這番話激起了血氣,畢竟這一年來什麼險鏡我沒有出入過?眼下的這個檻高是高了點,但還能絆我一個跟頭還是咋滴?於是我站起身來笑了笑,道:“徐老您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過會出發。”

“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了。”徐知海拿起桌上的兩盒珍珠看了一會,隨即自嘲道:“這輩子因為它我風光無限,也因為它我親手埋葬了自己的一切,現在也是時候該還回去了。”

說罷他拿著這兩盒珍珠便走出了門,隨後跑到碼頭上便把珍珠扔進了海里,而一直在門口站著的胡陶愣住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初三這是怎麼了?徐老把那些寶貝疙瘩扔了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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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胡陶替徐知海心疼的樣子我笑了笑,說:“這對你來說是寶貝,可對別人來說也許不是。”

胡陶愣了下,隨後他撓了撓頭,笑道:“也是,當年徐老散盡家財宣佈金盆洗手的時候也有許多人都為之感到震撼和不解呢,但也許徐老根本沒把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呀。”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等徐知海把珍珠扔了後,便和我們一起返回了基隆港,在基隆港內我們找了一家酒店就歇息了下來,忙碌了幾天的我回到房間後先是洗了個澡,隨後很是愜意的躺在了床上,這次來臺灣雖然一路曲折,但最後好歹也得償所願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得到短暫的休息後,整個人躺在床上連腦海都放空了許多。

躺著躺著,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腰間的玲瓏玉佩,仔細一盤算,有好長的時間蔣明君都沒有再出現過了,也許她一直都在為墨蘭的事情而生氣,而滿是愧疚和想要逃避的我也沒有主動找她,哪怕前段時間只要蔣明君出手我們便不會淪落至此,也不會有現在那麼多的煩惱,可是我心裡還是升不起一絲埋怨,畢竟她已經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也沒有資格再去要求她為我做什麼了,何況我還屢次傷害她,雖然那是無意的。

想著想著我揉了揉臉,畢竟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找到地圖上的地點和前往沉船海域的方法後,現在我只需要回去交差,然後在下海的時候甩開彼得請的打手就可以了,甚至我們只需要找個地方磨洋工,隱忍許久的大陸海警就會突然出現把海面上的彼得一網打盡,這樣一看未來好似豁然開朗了一樣,但是我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依照彼得的表現來看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但是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拿我們當籌碼雖然可以暫時拖住海警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放我們下海他就會被一旁的慕容雲三和大陸海警一鍋端,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他到底會如何選擇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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