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手背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老黑在我的懷裡弓著背,渾身的毛炸的跟刺蝟一樣,而我的手背上則多了一道鮮紅的貓爪印。

金大發見狀笑得渾身的肥肉劇顫,說:“小哥呀,您這起名的技術也不比我高超呀!”

到最後,還是墨蘭把貓抱走安撫,留我一人依窗惆悵。

沒過多久車子開進市內,在一個路口我碰到了江思越,他穿著馬甲,眼上還帶個墨鏡,坐上車後,金大發調笑道:“江少,您這是去旅遊還是去辦事的呀!?”

江思越神情不善的瞄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瑪德,老子要不穿成這樣能溜的出來!?”

說罷他看向重新跑回我懷裡的大黑貓,笑道:“咦,張哥,你從哪弄的一隻野貓呀?”

只見黑影一閃,江思越傳來一聲痛呼,臉上也多了一道印痕,半餉,江思越捂著臉跟看見鬼一樣,說:“這……這黑貓聽得懂人話!?”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摸著大黑貓的脊背心裡不由感慨萬千,以前聽聞那些黃大仙白大仙以為都是老人哄小孩的,不過如今看來動物成精還真不是沒可能,懷裡的這只祖宗我看就快成精了………

閒聊了會,江思越整了整頭髮,說道:“前幾天我從家裡得到了一個訊息,一個列次叫g61的火車出事了。”

我心裡猛地一震,g61火車就是我當初坐的那班,我和孫叔離開後我就一直沒有打聽過那事,本來以為沒出什麼事的,但是如今江思越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有些不妙的感覺。

“既然能傳到江家耳朵裡,這事恐怕不一般吧?”金大發試探性的問道。

江思越凝重的點了點頭,說:“確實,本身沒有什麼事的,但是前幾天不是強降雨嗎?那列火車前面的山坡坍塌了,而且從裡露出了個古墓。”

“古墓?!”金大發神情一震,道:“什麼朝代的?!”

我看著金大發這財迷樣嘴角就不由犯抽,瞪了他一眼後,扭頭看向江思越,問道::“那人呢?沒出什麼意外吧?”

“如果沒出什麼意外就好了。”江思越苦笑道:“第一天本來沒什麼事的,結果第二天從市裡過去了考古隊,要求先保護古墓,再清理軌道淤泥,結果一群二十多個人,進去了連個影都沒了,而且當天晚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火車上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了一百多個,而且消失的悄無聲息。”

“乖乖…………”金大發咂舌道:“那些考古隊的人也就罷了,可是那些火車上的人會不會是偷偷跑了。”

江思越搖了搖頭,說:“應該不可能,那地方荒郊野外,而且又是大半夜,誰會蠢的挑夜裡跑?最主要的是官方派出了搜救隊,結果一圈下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還好這些人沒死火車上,不然輿論肯定封鎖不住。”

聽到這我心情有些沉重,看著他說道:“風聲既然能傳到你們耳朵裡,恐怕是想讓你們出力吧?”

“可不是嗎。”江思越苦笑道:“那一夜之後來了施工隊,把軌道清理好後,就把火車放了過去,接著有人提議把古墓重新埋了,結果這次更邪門,施工車輛同一時間失靈不說,等眾人一鏟子一鏟子把古墓埋平後,第二天一早就又露了出來,官方這一次是騎虎難下了。”

“那你們江家呢?打算怎麼辦?”金大發問道。

“怎麼辦?這點面子總是要給的,實在不行也只能讓我那幾個叔叔過去了。”江思越道。

“嘿,我怎麼感覺這陣子什麼邪事都出來了,難道這幾年不太平?”金大發說道。

“別胡說八道!”墨蘭扭頭罵道:“這是九爺不在這,要是在這保準一個大嘴巴子給你扇過去了。”

金大發縮了縮頭,沒敢再說什麼,接下來我依在座椅上打算睡一覺,要知道這路程可有七百多公里呢,即便再怎麼趕也要晚上才能到地方。

這一覺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不過地點卻不是我想象中的南京市區,而是一個頗為荒蕪的老宅。

走下車,我有些疑惑,問這裡是那,張哥鎖好車門後,說:“南京市區。”

“為什麼不直接進市裡?”我問。

金大發拍了拍綁在車上行李架的幾個黑包,道:“這裡面的玩意可不能讓旁人看了去,不然麻煩就大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問裡面的東西是什麼,金大發說完看向這個老宅子,不禁扭頭問張哥:“哥呀,就算我們要低調點,你也不能帶我們上這疙瘩來吧,這像是有活人住過的地方嗎?”

其實不怪金大發這樣說,因為面前這個宅子確實有點慘,面積雖然不小,但是圍牆上的白漆已經脫落,露出後面的水泥,庭院的大門已經倒了一面,裡面荒草齊腰高,更滲人的是,這宅子孤零零的聳立在山溝內,周圍一個房舍也沒,不知道誰會把宅子修建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也奇怪呢”張哥撓頭道:“當年我和九爺來過這,這裡的主人是他的一位朋友,原本也是行裡人,最後金盆洗手隱退了,帶著家人生活在這,和九爺來的那次我們就是住在他的家裡,沒想到十年過去已經物是人非了。”

“這就更奇怪了”江思越摸著下巴道:“你沒問九爺他的這個朋友為什麼會隱居到這嗎?要知道那群金盆洗手的老家夥要麼去歐洲,要麼去上海享福,怎麼會住到這種地方來,難道想把錢帶進棺材裡?

“等等!”金大發一拍腦門道:“十年前隱退,九爺的朋友,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白萬行!!!”

“白萬行!!!”

金大發和墨蘭異口同聲道,見狀我有些好奇,問他們白萬行是誰。

金大發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盯著張哥道:“張哥,是嗎?”

張哥沉默了會,半餉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那人確實是白爺。”

金大發得到了答案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說道:“白萬行,張爺手下四小龍之一,說是張爺的左肩右臂也不為過,但是十年前不知道為什麼,四小龍相繼宣佈隱退,因為我們這行有些不同,隱退了就是隱退了,大多會切斷和舊友的一切聯絡,然後重新開始一段生活,當年白爺隱退時我還很奇怪,因為白爺說是張爺的死忠都不為過,可是竟然這麼早就隱退了,而那時張爺也沒有絲毫挽留,曾經的四小龍就這麼散了,這些年我也問過九爺白爺在哪,可是九爺就是不告訴我,沒想到,白爺竟然隱居在這裡了。”

江思越一拍腦袋,說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印象,當年白爺隱居的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九爺突然讓我們來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其實早先我就一直很疑惑,我爺爺和九爺同為洛陽龍頭,為什麼兩個人的班底相差這麼多,九爺有張哥,龍老爺子,大發這些頂樑柱,而我爺爺那裡只有一個墨蘭苦苦支撐,而且從他們的話語中我推斷,十年前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那所謂的四小龍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隱退,而更讓我納悶的是九爺的態度,之前一直不告訴金大發,這次卻默許張哥把我們帶到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含義呢?

墨蘭舒開緊皺的眉頭,用清冷的嗓音問道:“張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這種時候就不用瞞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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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哥攤開手,苦笑道:“當年我也才二十來歲,還是跟著九爺一起來的,白爺輩分比我高,我跟在他倆後面根本沒插嘴的份,只不過看得出,白爺能和九爺重逢顯然是很高興的,兩個人甚至閉門聊了一夜,只是第二天九爺就帶著我走了,從那以後我就沒來過這了,這次來的時候我請示過九爺,問他是不是能來這借宿一夜,九爺嗯了一聲就什麼都沒說了,說真的,我也挺納悶的。”

說了半天,其實還是跟沒說一樣,此時我發現,姚九指,白萬行,張哥,甚至是我爺爺身上,都藏著一些謎團,姚九指讓我們來這,顯然不是讓我們看看這麼簡單,其中一定是有某些秘密,而白萬行突然隱退,而且還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其中也一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張哥,作為姚九指的心腹,他要是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我還真不信,而我爺爺的死本身就更是一個謎團了。

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讓我很不好受,我想不通,把話說明白不好嗎?非要這樣藏著腋著,即便知道他們沒有什麼惡意,心裡也著實鬱悶。

半餉,我們實在想不出什麼頭緒,金大發唾了一口道:“別猜了,我們乾脆進去看看吧,我就不信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妖蛾子。”

看著金大發自信的話語,我心裡莫名有些不安,這種不安讓我有種熟悉的意味………………因為在西丘,金大發也曾經有過多次這樣的自信,只不過最後的結局……想到這,我渾身打了個哆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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