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隨後搖頭沒有說話,因為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不知道,但是田宇夫很顯然是那種暗殺為主的職業打手,而我恰恰不喜歡以陰暗的手段解決問題,雖然這樣顯得很矯情,但是人總是要有些原則的。

金大發見我這樣還以為我不瞭解田宇夫,於是說道:“初三,你可別小瞧田爺呀,只要田爺能出山幫你,就算是金家也絕對不敢再惹你了,田爺他是以養屍起家的,劉東的爸爸也就是前龍頭劉海,當初他公然向張爺宣戰,結果田爺一夜放出上百具養屍,把劉海的宅子給圍了起來,第二天劉海就軟了。自從那夜之後田爺就得到了一個外號,你猜猜是什麼?”

我想了想,然後說道:“清道夫?”

“不不不!”金大發搖了搖頭,說道:“鬼王田宇夫,這才是洛陽倒鬥界給田爺的外號,不過田爺還是喜歡自稱清道夫,當張爺的清道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好意思的對著金大發笑了笑。

金大發愣了一下,隨後瞭然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們避過了這個話題,一路上都在閒聊,一直聊到晚上,不知不覺便已經開到了南京地界。

金大發看了眼窗外,扭頭衝著我說道:“初三,要不我們先去南京市吃個飯,然後睡一晚第二天再去瓦官寺吧?”

我想了想,隨後搖頭道:“不行,三戒已經說過了,無塵大師現在已經快要不行了,我還是今天晚上就過去吧,不然萬一錯過了就後悔莫及了。”

“那行。”金大發笑了笑,隨後便不再停留一路開往瓦官寺。

當到達瓦官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我們下車隨後走到了瓦官寺的門前,當敲了三下房門後,過了許久門內才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當房門開啟後,三戒和尚站在門內焦急的看著我,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你可算是來了,我師叔已經快要不行了。”

聽三戒和尚這樣說我心裡猛地一沉,隨後連客套的心都沒了就直接衝了進去,當我來到客房門前時,三戒和尚攔住身後的墨蘭和金大發,說道:“我師叔有過吩咐,如果初三施主來了的話就讓他一個人進去。”

我回頭看了眼金大發,說道:“那行,你們兩個就先在門外等我。”

說完我就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只見屋裡的擺設異常的簡陋,在屋裡正中只有一張殘破的木桌,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張罩著青紗帳的木床了。

此刻,木桌上的半根殘蠟散發著微弱的燭光,藉著燭光只見木床上躺著一個人影,那人斜靠在床頭微睜著雙眼,雖然眼中還泛著陣陣光芒但是他的身材異常枯瘦,顯然已經油盡燈枯了。

我緩緩走向床邊,隨後半蹲在地上看著無塵大師輕聲道:“大師,我來了。”

無塵大師輕輕的扭過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含糊不清的說道:“唔……還好,趕上了。”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雖然和無塵師只有一面之緣,但是此刻我的心裡還是很難受,倒不是說我和他的交情有多深,只是身為一個人,就會對生命保有最真誠的敬畏,人們熱愛生命畏懼死亡,即便那個將要死去的僅僅是個和自己毫無關聯的路人,但是內心也會本能的抽搐一下,因為他們能從那人身上,看到未來的自己……

“大師,您身體還好嗎?……”看著無塵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了,只能本能的說些毫無營養的廢話。

“沒事……”無塵大師淡然的搖了搖頭,他的那雙眼睛雖然已經光芒暗淡,猶如瀕死的星辰,但是裡面沒有恐懼,沒有遺憾,只有一種落葉歸根的灑脫,他張了張嘴,半餉才艱難的說道:“我只是……要去西天見佛祖了,這也是我這幾十年來的心願,所以你也不必為我感到悲傷,人這一生,總要面對這一刻的到來,所以看開了也就沒什麼了。”

我強笑一聲,隨後握著他那雙滿是老人斑的手,說道:“大師,您要是走了這瓦官寺怎麼辦呀?”

無塵大師搖了搖頭,輕笑道:“施主言重了,沒了張屠戶,不吃帶毛的豬?我死之後,這瓦官寺的主持就交給三戒了,他遊歷四方已久,心境早已到達了一個境界,有他在,我也就放心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我想了想,說道:“無塵大師,我現在已經能給佛祖上香了。”

“我知道……”出我所料的是,無塵大師點了點頭,說道:“唐代的那個張初三造大佛,修萬寺,降百魔都沒有了卻的因果,在你解救水鬼的那一刻卻瞭解了,所以有時候命運這東西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如果他沒有那麼偏激的話,也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相比於這一點來說,你比他更加有慧根。”

我愣了一下,隨後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無塵大師,問道:“您……您怎麼知道的呀?”

無塵大師笑了笑,說道:“人死之前能看到許多的事,只不過有些不能說而已,不然會影響來生的福報,這種感覺很奇妙,就猶如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見到了許多,但是醒來時卻只能看到一盞殘燈伴身旁,有時候那寓言裡的莊周夢蝶道理也不盡然,因為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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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隨後心裡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覺,難道人死之前,真的能有那麼奇妙的體驗嗎?就好似那莊周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變成了一隻蝴蝶,可如果反過來想呢?也許有一隻蝴蝶,它做夢時夢到自己變成了莊周,當有一天它醒來時,也許會疑惑,隨後震開清晨的露水,向著遠處緩緩飛去。

再深一點的就是,也許我目前所經歷的一切,也只是一場夢境呢?當有一天我醒了過來,我又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而存在呢?

想了半天我自嘲一笑,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我竟然能聯想到那麼多。

按耐下內心的情緒之後,我看向無塵大師,問道:“大師,那您這次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呀?”

“我有一樁造化送你,你要不要?”無塵大師衝著我眨了眨眼,笑道。

看到無塵大師這樣我心情開朗了許多,於是問道:“行呀!大師您有何等造化要送我?”

無塵大師咳咳兩聲,隨後擺了擺手,說道:“之前那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這次找你來,主要是看到了一件事情,所以要來提醒你,以免你以後把敵人當成了自己人,以至於栽的不明不白。”

聽無塵這樣說我神情一震,但是同時又有些警惕,因為三戒之前跟我說要小心身邊的人,此刻這無塵大師也這樣說,所以我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當下我心裡認真起來,於是問道:“大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我和您只是一面之緣,您為何要這樣幫我?”

無塵聞言沉默了許久,過了會他輕笑一聲,說道:“因為,我和你們站在一邊。”

“站在一邊?”我皺了皺眉頭,隨後看著無塵問道:“您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塵搖了搖頭,隨後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說道:“我和你是站在一邊的,三戒和你也是站在一邊的,甚至姚九指,龍一,金大發和墨蘭,他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哪怕金家,劉東和譚海,這些看似於你為敵的人,到最後也會站在你這一邊,我知道這麼說你會很糊塗,但是我們其實都處於一個聯盟之中,這個聯盟有我,有龍一,有姚九指,甚至江嵩和劉東以及譚海等各地倒鬥領袖,隱士高人也在其中,這是一股異常龐大的力量,即便是國家在這裡也只能佔據一部分的話語權,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很震驚?”

我沉默了片刻,因為我不知道無塵這番話究竟是危言聳聽還是確有其事,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也太讓人震驚了,因為無論是那些隱士高人,還是土夫子之間都有深深的防備和隔閡,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們如此團結在一起呢?甚至國家在其中也不能佔據領導權,那麼這個組織存在的意義究竟在那裡呢?

聽到我的問題無塵笑了笑,隨後他輕聲道:“是呀,職業的隔閡,人性之間的防備,可是這一切在民族大義面前都無關緊要,這一盤棋局對方已經佈置了上千年,可是我們僅僅是剛開始,甚至說我們如今已經窮途末路都不為過,在這樣的危機前如果都不團結一致的話,那麼我們就是民族的罪人了,回去之後你可以去問姚九指和龍一,到時候我是正是邪就一目瞭然了。”

我點了點頭,但是心裡的震撼感依舊沒有消退,原來我以為洛陽四龍頭之間的利益交集已經夠多的了,但是沒想到這居然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才能迫使這樣一群閒雲野鶴團結起來呢?難道是國外勢力,亦或是……

還沒等我多想,無塵大師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現如今你沒必要想那麼多,因為這也是無濟於事的,想要破解這一切,你只有找尋到九世銅蓮才能終結一切,歷史上許多王朝極盡輝煌,也有許多的王朝曇花一現,既有唐朝的萬國來貢,也有宋朝的繁華富庶,這些王朝中其實一直有我們這樣的組織存在,他們有的成功了,所以自己的王朝輝煌如天上星河,也有的王朝沒有抵禦住,所以只能匆匆而終,但是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樣東西的影子,那就是九世銅蓮!九世銅蓮的功效超乎你的想象,只要得到了它,那麼你便可左右一國的興衰,初三,目前最有希望完成這個奇蹟的人就是你呀!”

我沉默了一會,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我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因為如果九世銅蓮這麼重要,也有那麼多人將它視為民族未來,那麼為什麼每次下鬥的時候都是我和金大發以及墨蘭三個人呢?最多的時候加上張哥也才七個人,如果那個所謂的組織能派出一些強力的打手協助我們,那我們也不會每次都搞的那麼艱辛了。

聽到我的疑惑無塵大師搖了搖頭,隨後嘆道:“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有的時候不能幫你。”

“為什麼?”看著無塵大師我心裡滿是不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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