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急如焚甚至想留下來斷後的時候,從遠處突然飛過來一根黑色的竹竿,這竹竿飛來的角度非常刁鑽,甚至讓那女屍都沒有一絲察覺。

接著,那根竹竿居然刺穿女屍的軀體,隨後扎進了地面上!正當我以為女屍會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那女屍居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彷彿已經死了一樣!

就在我懵比的時候,從遠處的黑暗中走來了一個人,離近些我勉強能看得清他的面貌,他身穿蓑衣,面色有些蠟黃,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人,居然走到了女屍的身旁,隨後他從背後掏出一把黑色的小刀,往女屍的脖頸處一抹,接著他把竹竿拔了起來,看著地上的女屍輕笑一聲,說道:“貨色不錯。”

我愣愣的看著面前那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田宇夫,但是旁邊的墨蘭愣了半天,這時她把刀收了起來,然後看著那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是……田大叔?”

那人回過頭看了墨蘭一眼,隨後笑了笑,說道:“小墨蘭呀,十年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墨蘭向田宇夫走了過去,但是後者揮了揮手,沉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走吧,不然那個小胖子就要死了,一個月後,讓張初三一個人來這裡找我。”

“為什麼?”墨蘭愣了一下後,不解道:“田大叔,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你為什麼跑來當個撈屍匠了?”

田宇夫搖了搖頭,隨後他把地上的女屍扛在肩頭,嘴裡哼著一首詩。

“數尺綸絲入水中,金鉤拋去永無蹤,凡魚不敢朝天子,萬歲君王只釣龍!小墨蘭,我在釣龍呢!哈哈哈哈!”

說著,人就已經走遠了,我看著地上面色蒼白的金大發心裡一咯噔,隨後看著墨蘭說道:“行了,趕緊走吧!大發再不送進醫院真的要出事了!”

墨蘭知道我不會開車,所以她也只能放棄追過去的打算了,隨後我們把金大發搬到車上,開車去了最近的一個醫院,經過兩個小時的治療,金大發的傷情總算穩定了下來,得知金大發沒大礙,我心裡也松了一口氣,隨後便跟著墨蘭離開了醫院,打算第二天再來看他。

在車上,我看著一臉心事的墨蘭不禁問道:“剛剛那個田宇夫當初和你很熟?”

墨蘭點了點頭,緬懷的說道:“四小龍都是一開始就追隨張爺的人,所以說是看著我長大的也不為過,而田大叔就是其中對我最好的人,真是沒想到如今他居然跑來這裡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撈屍人了,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

我想了一會,隨後我想到了田宇夫臨走前吟誦的詩,不由說道:“你說……那個田大叔臨走前吟誦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呀?”

墨蘭沉思了一會,才說道:“傳說明初才子解縉和朱元璋一起去釣魚,結果朱元璋一天下來一條魚都沒有釣到,於是朱元璋心情有些不好,便讓解縉做一首詩來,那解縉也無愧才子之名,略一思索便做出一首釣龍出來,朱元璋一聽不由龍顏大悅從而重賞瞭解縉。”

我點了點頭,雖然詩不是田宇夫想出來的,但是在那種情形下,田宇夫說出這首詩顯然蘊含著一些深意,我想了會,發現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釣龍這首詩本就是馬屁詩,其實朱元璋也不過就是一介凡人而已,怎麼可能釣到根本不存在的龍呢?這首詩除了馬屁之外,還蘊含著一種無奈和暗諷,如果爺爺當年派出田宇夫去做某些不可能的事情,那麼忠心耿耿的田宇夫去做了,但是在明知不可能的情況下,會不會引用這首釣龍呢?……

想了半天我依舊沒有想出什麼頭緒,到最後我也只能作罷,反正那田宇夫也說了,一個月後讓我一個人去撈屍村,比起他的那首詩來說,更讓我在意的是,他為什麼讓我一個人過去?

沒等我多想汽車就已經停在了姚記當鋪的門前,我和墨蘭打了一個招呼後,就給龍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給我開門。

過了會,穿著一身睡衣的龍一給我開啟了房門,我迎上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他就賞了我一個暴慄,我揉著頭有些委屈的看著他,龍一卻罵道:“還記得我跟你怎麼說的嗎?這兩天每天都這麼晚回來,你到底跟著金大發在鬼混些什麼?!以後要是再這樣,就給我收拾鋪蓋滾出當鋪。”

“老爺子……這事真的不怪我呀……”我看著龍一,委屈道:“今天我和大發他們找到了田宇夫。”

“田宇夫?!”龍一愣了一下,隨後才把身子挪開,說道:“進來慢慢說。”

我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客廳裡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龍一給我倒了杯茶後,淡然道:“你們到底是怎麼碰到田宇夫的?把事情的前後經過都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隨後我就把這兩天的經歷全部講給了龍一聽,龍一聽完後背著手在客廳裡走了幾圈,才回頭看向我,說道:“行,這件事我知道了,記得這件事除了姚九指外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了嘛?”

我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龍一,問道:“九爺,我感覺這田宇夫有些不大對勁,當初的四小龍究竟是怎麼解散的呀?難道你就沒有得到一點風聲嗎?”

龍一看著我搖了搖頭,嘴裡嘆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四小龍解散的太過突然了,第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各自拎包走人了,你爺爺的脾氣你不知道,屬於那種他不告訴你的事情,就打死也不會吐出一個字,這些年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白萬行在洛陽,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行,當初姚九指拜會了他,但是二人密談一夜姚九指竟然什麼話都沒從他口裡撬出來。”

“當然了……”龍一咂了咂嘴,說道:“他們四個人和你爺爺肯定在密謀著什麼,這是無可質疑的,而且我猜多半和你有些關係,畢竟那是你爺爺,他不可能會害你,所以你也沒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點了點頭,苦笑道:“可是這種被悶在鼓裡的滋味不好受呀。”

龍一白了我一眼,笑罵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就是秘密多,難道你要一個個去問嗎?也不怕累死你!人呀有時候要放寬心,知道什麼應該追問,什麼不應該追問,如果芝麻大點的小事你還揪著不放的話,不僅你會很累,就連你的朋友也會很累。”

說罷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勸道:“行了,你別想那麼多了,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大不了一個月後你再去問田宇夫,沒必要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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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隨後就讓龍一去睡了,接著我去樓上洗了個澡。然後把床上的老黑扔到地上後,就躺在床上想著一些心事。

正當我發著呆的時候,從我的玉佩裡突然漂出一股紅煙,隨後蔣明君站在我的床頭,罵道:“你就是有病,為什麼每次都要往自己身上攬麻煩呀。”

我愣了半餉,隨後我反問道:“當時女屍捅金大發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來呀?不會是……怕了吧?”

“呸!”蔣明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一個小小的子母兇屍而已,我還會怕它?只不過我是怕天道雷劫罷了!除非有建築物的遮攔,不然在空地裡我是不能出來的。”

我這時不禁瞭然了,隨後我看著蔣明君的臉龐,心裡不禁有些愧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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