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太子將皇上的“宮女”給帶走了, 那宮女就是當日皇上留在乾清宮的貼身宮女,說太子一眼就瞧上了,康熙能過來?!
“太子瞧上了朕的宮女?”康熙還回憶了一下是哪一個宮女,結果一聽竟是自己罰去洗恭桶的那位, 臉色頓時就綠了。
他立刻回想起了當初在與太子氣氛微妙時, 鈕祜祿盈盈借拋媚眼引太子, 實則在緩和氣氛, 給康熙與太子臺階下, 至於讓他們間越過那一條形中的界限。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覆水難收了, 康熙與太子間的事也是如此, 胤禩以此來巧妙化解他們間可能出的摩擦,康熙雖然嘴上說“胤禩你在幫太子”, 其實心裡是松了口氣的。
太子是他花心,找最好的太傅,又自己親自帶著培養起來的繼承人, 康熙舍得。
康熙想到:太子也道“鈕祜祿盈盈”是在幫他,或許也從當初朕的態度上道“鈕祜祿盈盈”身份可能另有隱情。
當時也沒看太子對“鈕祜祿盈盈”升起麼興趣?
皇上臉色難看,深沉默, 反而使得前來稟告的大太監暗喜在心:成了!
他悄悄得退出人,準備去為幕主子報信,誰料皇上邊走, 邊淡淡地囑咐:“將他抓起來。”
大太監大驚失色:“皇上!皇上饒命!”
御前侍衛去了兩個人,將大太監架走。
他就差明裡直說太子穢亂宮廷, 看上了皇上的女人,就等著將康熙引過去好將太子打入谷底,康熙疑心重, 稍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讓他聞到了對勁,何況他還道鈕祜祿盈盈是誰。
難道是胤禩玩心起了要去嚇唬太子,平白故暴露自己男扮女裝?
他沒個必要。
所以,是有人栽贓太子了!
康熙是發落的索額圖,但代表他能忍眾人將太子給推倒。
凡是在個當口動太子的人,是在冒犯康熙為帝王的威嚴,還是自以為、沾沾自喜!
另一邊胤禔聽人道太子瞧上了乾清宮的大宮女,那宮女與良妃娘娘長得極像,如今宮裡要變天了!
胤禔詫異道:“太子染指汗阿瑪的宮女?”
太子他有那麼拎清嗎?雖然看慣,但太子的腦子渾,也至於做出樣的事情吧?
得是在腦子裡灌了多少水,才會讓他在時候幹出玩乾清宮大宮女的事?
下屬意味深長笑道:“論是太子主動瞧上了皇上的宮女,還是皇上的宮女勾/引了他,都足以令皇上對太子的滿爆發出來。”
胤禔臉上的訝色凝固了,冷下臉問他:“是明珠指使你們做的?”
下屬忙否認道:“明相是推波助瀾,並非令我們的人親自動手。”
他越說,胤禔的臉色越難看:“你們做事的時候,都與我商議?究竟誰才是你們主子?”
“稟直郡王,若是與您商議,您湊上去,皇上反而要懷疑您。”
納蘭明珠可是胤禔的直系親戚,是為了政治鬥爭而拉的關係,目地是為了與皇長子合,拉太子及其背所代表的赫舍里氏下馬。
他老了,受皇上忌憚,於是辭官回家,原本舊黨皆交給皇長子。
明珠次子、三子都在幫胤禔,就是因為有他們的支援,胤禔所代表的皇長子集團與太子黨才能鬥個旗鼓相當。
動手的人有兩波,一為八旗大姓中,與太子所代表的赫舍裡一族,太子妃所出的瓜爾佳氏一族有利益衝突,恨得將太子拉下水的幾大家族。
佟、富察、葉赫那拉氏等……
“直郡王,那宮女出身鈕祜祿氏。”下屬接著補充道。
皇長子也想爭,總是下狠手,尤其還因為看了個話本,削減了他對太子的殺心,如何得了?簡直匪夷所啊!
聚集到胤禔身的龐大利益集團可沒有給胤禔反悔的機會,自皇上五旬萬壽節,奪嫡的號角正式吹響,一雙雙往前推動的手在幫助胤禔去爭、去搶。
甘於人下,服太子,自己也要為那至高位搏上一搏,君父老了,年過半百,而自己還身強力壯,繼承人立嫡立長,他的羽翼已豐,軍中有權,是皇子中最有機會的人!
野心在瘋長,稍有推波助瀾,儘管心中爽,但也升起了“若太子當真上當,就此廢了呢?”
“即使廢,也讓他受重創,引起汗阿瑪疑心忌憚也好。”
場陰謀參與的另一撥人,是最適合下手的,在皇宮中有著盤根錯節的關系網——內務府包衣。
與總管凌普分庭抗禮,與太子勢對立,根本利益上的衝突,使得他們也參與到場鬥爭中。
成則家族榮耀,敗則身敗裂,從龍功的吸引,權勢金錢的芬芳引人迷醉,奪嫡爭猶如一場豪賭,投機者惜一切代價增加自己的籌碼,將阻礙在前的太子衝擊而下。
胤禔意識到:紫禁城要變天了!
他忙丟下手中的事:“備馬車,我要宮。”
牆倒眾人推,索額圖還沒死,太子已經被人群起攻,近日朝中屢次受人彈劾過往錯處,放縱失察屬下犯錯,收受賄賂買賣官職類的罪也按在了他頭上。
而索額圖,也確實乾淨,他還真都沾染過些。
太子脾性驕縱,會因朝臣直言敢諫發怒,更有抽打宮人,性暴戾的傳聞,於美/色上繼承自皇上的“好/色”。本來他們還打算給太子安排點龍陽好的髒水,沒想到太子能接受,反而吐了,還道“會想起老大的臉”,膈應得胤禔清。
今日一遭,太子總能翻身了吧?
邊,康熙沉著臉到了毓慶宮,在太監通報的同時就已經氣勢洶洶地衝了去,他見太子妃帶著人站在太子書房,臉色更冷。
見他過來,眾人跪了一地,太子妃臉都白了!
“皇上!”
“參見皇上!”
“皇上吉祥。”
康熙立刻下令:“封鎖宮殿,在場誰都能踏出去一步。”
出大事了!
宮女太監們臉色都一致的泛白,恐懼在眾人的心裡蔓延。
難道是他們道了該道的事?
太子的殿下當真染指了皇上的女人嗎?!
今日在場人,可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太子妃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墜下抓住了貼身宮女的手才沒有摔倒。那手隱隱顫抖,心裡的驚濤駭浪將她的冷靜拍散。
皇上來的時機也太準了,是誰將皇上引來的?
她驚懼下得出結論:一定是針對太子殿下的陰謀!
書房的門,在眾目睽睽下太監拉開。
太子有些狼狽,瞧上去倒像是吃虧的那個,他臉色難看至極,眾人當是太子被發了糗事而臉色難看,是他發自己因疏忽練武,連老八都打過而自尊心受挫。
而宮女鈕祜祿氏盈盈衣衫齊,雙手捂著頭,難道是小心鬧得太刺激,磕破了腦袋?
兩人紛紛前來見過皇上,鈕祜祿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頭磕在地上!
康熙眼尖,一眼就瞧見了胤禩動是因為假髮掉了,那假髮與他的光腦門完全脫離,靠手抓著來掩飾。
康熙一扭頭,頭人跪了一地,所有人都還關注著他們裡的動靜。
他氣到胸口發悶,先罵兩個兒子吧?頭那麼多人看著!
聽到皇上怒喝一聲:“把門關上,朕教訓太子,誰都準靠近!”
“梁九功,將所有人都帶去偏殿,沒朕命令,全都在老實待著!”
太子妃急得連說情都說上,書房的門直接給皇上親自動手,“砰!”一聲關上了。
門一關上,胤禩就抬起了光腦門,沒在管地上的頭髮。
看到禿了頭的良妃臉,康熙呼吸都停了!
他的眼睛快給少女禿頭給晃瞎了,怕見到了良妃,也想到她禿了頭的樣子。
“豈有此理!你用良妃的臉來勾/引太子,可有想過良妃的受?!”
“額娘會以為有個與她長相相似的宮女想飛上枝頭,”胤禩可是體會過額娘身邊嬤嬤的戰鬥力!
康熙當胤禩是死鴨子嘴硬,還敢回嘴!
前說是教訓太子,門一關,胤禩倒是成了先捱罵的那一個。
先罵胤禩瞎胡鬧,將事情給整成樣,又罵太子竟然還配合他!
康熙氣到鬍鬚亂飛,耳朵冒煙。
太子想君父誤會,忙解釋道:“兒臣也是今日才他是八弟的,兒臣沒有配合八弟。”
康熙:“那你就是沒定力竟讓老八給勾/引到了?”
前幾日因政務問題與君父關係僵硬的太子,給問得啞口言。
話能承認嗎?話要是承認了比前一個配合八弟罪更大。
胤禩解釋道:“汗阿瑪,是想要陷害二哥人太神通廣大,將兒臣安排來的毓慶宮。”
“那便是太子妃治宮嚴。”
太子道:“與太子妃沒關係,是兒臣的錯。”
兩兒子一人一句回答,顯得康熙咄咄逼人:“你們剛才在做麼?”
太子:“在等陷害兒臣的人出。”
胤禩連連點頭。
其實是在調戲二哥。
“誠然,兒臣是擔憂額娘有孕身體佳,才打扮成宮女來氣您,”胤禩前邏輯清晰地複述道:“您罰兒臣去洗恭桶,兒臣都忍了。”
“但兒臣沒料到能捅出樣的驚天大陰謀,但是臨到頭來,兒臣略一索,就心恐懼啊,沒想到有麼多人盯著二哥,恨得離間了汗阿瑪與二哥。”
索額圖一關,魑魅魍魎的膽子都大了,竟開始謀奪太子位!康熙心裡的火苗蹭蹭地往上燒。
乍一聽,胤禩理天衣縫,太子會懷疑他另有身份,但是若考慮到胤禩高超的易容術與汗阿瑪的過度縱容,就能猜到胤禩定是尋常受寵皇子那麼簡單。
太子很難從蛛絲馬跡中發一些麼,他心裡藏了事,是說出來,並且裝傻罷了。
八弟是在幫他,索額圖命在旦夕,在太子搖搖欲墜的時候,出在面前可是一根救命稻草!
康熙怒道:“簡直法天!”也是在說胤禩,還是在說陷害太子人。
老八前與他提過“引蛇出洞”,沒說具體怎麼個引法。以種漏洞百出、啼笑皆非的方式,竟然真就把牛鬼蛇神給引出來了!
胤禩把假髮抓在手裡,誇起了康熙:“二哥兒有探子,汗阿瑪來了立刻下令封鎖毓慶宮,汗阿瑪聖明!”
汗阿瑪有一點好,他就是喜歡噴口水,他會動手打兒子。
但就是礙於面子動手打兒子,胤禩又以笑應對,那火就更大了。
鈕祜祿盈盈犯了錯,和老老實實待在自己府中的八貝勒有何關係?
在人眼裡是太子犯了錯,要懲罰太子才對,全讓太子背了汗阿瑪的怒火吧!
“老八,你別有恃恐!”
康熙冷冷道:“日別再讓朕看見鈕祜祿盈盈個人。”
胤禩乖巧應下:“是,她人沒了。”
接著,康熙單獨留下太子,與他面對面談,反而將胤禩給轟了出去。
胤禩腦補了一下汗阿瑪與太子間的續。
他們很大可能會握手言和,汗阿瑪含淚說上一句“保成受委屈了”,太子再哽咽一句“汗阿瑪~要您還信任兒臣就好。”
然冰釋前嫌,如膠似漆……共同面對人心浮動的朝政與人心浮動的宮。
太子唯一明白的是胤禩忙活半天,又是跑腿又是挨汗阿瑪一頓罵,他得到了麼?麼都沒撈到。
胤禩偷溜回府扮回自己,與往皇宮趕的胤禔擦肩而過。
東宮封鎖的訊息,很快便從紫禁城悄然傳遞到了頭。
天色漸漸黑了,夜幕來臨際,宮中傳來訊息,道是皇上宣阿哥們連夜宮。
胤禩混在兄弟們間,一點起眼,他們神情凝重、竊竊私語,都在猜測是太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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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來霜寒的涼意,兄弟們啊,人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