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努爾阿洪的表情突然變得詭異,迪麗娜不由擔憂地叫了對方一聲。  “啊……哦,進來坐吧,進來坐。”努爾阿洪倏然回神,然後露出幾分勉強的笑,讓黎明和迪麗娜往屋裡進。  迪麗娜還以為老爺子是病了,畢竟在她的印象裡,對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身體機能上的退化是不可避免的,她有些擔憂,把帶來的東西放到一邊後,扶著對方的胳膊一同到客廳裡落座。  努爾阿洪剛才的眼神,直勾勾的彷彿想要吃人,黎明自然是發現了對方盯著自己的手臂看。  他手裡就拎了一袋日用品,沒什麼特別的,而且對方的視線也主要集中在它手背這一塊,也不像是在看袋子裡的東西。  既然他沒有拿什麼奇怪的東西,那麼結論就很明顯了。  讓努爾阿洪挪不開眼睛的,是黎明手背上的“屮”字紋身。  黎明不動聲色,故作沒有受到對方影響似的,跟隨在迪麗娜身後,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努爾阿洪坐下後,先是沉默一陣,像是在調整情緒,他很快恢復了平靜,面上的笑容也變回最初那般和善自然了些,他對迪麗娜說道:“迪麗娜江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啊?”(PS:江是“Jan”的形似音,維語中稱呼女性時常用)  迪麗娜笑著說:“我什麼時候不來看你了,我每星期一有空都來,哪次不是我給你送生活用品了。”  努爾阿洪忍不住笑了起來,稍平復笑意,他的目光就漸漸轉移到了黎明身上。  “還不知道這位巴郎(小夥子)是?”  “老爺子好,我叫黎明。”黎明露出了一副和善的笑容。  努爾阿洪回以微微一笑,他唇角上揚的弧度很小,速度緩慢,似乎飽含複雜的情緒,黎明隱約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情”。  “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努爾阿洪一邊笑問,他一邊從桌下拿出兩個乾淨的玻璃杯子,拿起桌上的砂壺,倒了兩杯熱騰騰的鮮羊奶,分別挪到了黎明和迪麗娜面前。  黎明也不避諱,直言問道:“您,是否知道往生之塔背後的故事?”  努爾阿洪眉毛一挑,大概也是沒想到黎明的問題這般直接,但還是回答了他:“往生之塔是曾經出現在神州地區土地上的神蹟,擁有引領亡魂轉生的力量,每個從塔裡走出的死而復生的人,都擁有超乎尋常的能力。神話時期的人類,將往生之塔視為神物,圍繞它,誕生了許多不同流派的組織。”  “組織?能舉例幾個出名的嗎?”黎明問。  努爾阿洪想了想,掰著手指數道:“勢力最大的是往生會,其次是永恆宗,天火派,黑神教……現在這些教派中,大多數都早已不復存在,他們要麼在爭鬥中消失,要麼背信了教義,各自分散……”  黎明沉默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開啟手寫板,寫出了一個古體的“罖”字,拿給努爾阿洪老爺子一觀,問道:“這是否是一個組織,是否在您剛才說的那些組織之中。”  努爾阿洪看到這個字元先是微微晃神,而後瞳孔聚焦,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就是往生會後來的教會符號。”  而後,努爾阿洪也不等黎明提問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黎明接下來要問什麼,乾脆接著說:“往生會起初只是個普通的教會組織,但隨著勢力的壯大,組織理念和教規也隨之拓展和發生變化,由於高層人員的變動,這個組織的發展軌跡出現了偏移。  他們從一個平和的教派,變成了一個極端的組織,企圖掌握往生之塔,將這座神物據為組織所有,掌控輪迴往生的命脈,操控世界萬物的生死。他們的目標不再是追求下一世的往生,而是長生不死和永恆。”  “永恆?這和之前提過的永恆宗有關係嗎?”黎明的直覺一向敏銳。  努爾阿洪點了點頭,道:“往生會勢力漸漸壯大以後,他們就開始吞併其他組織了,永恆宗就是其一,並且吸收了他們的理念據為己用,但有趣的是,當時往生會對永恆宗教義的理解過於片面,曲解了永恆宗所謂‘永恆’的真正含義。  永恆宗說的永恆,並非是肉身的長存不死,而是意志的傳承不朽,讓往生輪迴不拘泥於個體的個體,而在於團體的個體……說通俗點,就是他們希望選出幾位優秀的傳承者,將所有他們自認為優秀的理念塞給他們,培養他們成為出色的人,這樣他們就能在往生之塔承受住往生的試煉,帶著傳承前往下一世,以達到所謂永恆。”  “聽起來似乎不錯。”黎明啜飲一口鮮羊奶,直感覺味道很鮮,眼睛亮了一下,又喝了大半杯,才將杯子放下,接著說道,“不過,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不是嗎?”  “是啊,人是有自私一面的,不是對誰,也不是什麼都想傾囊相授的,而且,誰都想成為那所謂的天選之子……這換來了無數的爭鬥和廝殺,永恆宗最後幾乎分崩離析,隨後被野心勃勃的往生會抓住了時機,吞併了過去。”努爾阿洪感慨的說道。  隨後,努爾阿洪對黎明認真的說道:“如果你想追查往生會的話,我的建議是,別再查下去了,這個從上古時代就存在的組織,延續至今已經不知成為了何種龐然大物,他們現在之所以隱秘,並不是因為他們手段多麼高明,而是他們已經無處不在……葉藏於林並非萬全,林中木皆是唯一才是無敵。”  我不查他們水錶,我怕他們哪天請我喝菊花茶。  黎明有些無奈,成為塔主,與往生之塔牽上了關係,他就註定無法逃離這場棋局,他必須搶奪下棋人的位置……嗯,最好在對面棋手就位前,先把他們的狗頭都給敲爛。  一盤棋下不起來又怎樣?嘿,就是玩!  黎明沒有回應對方,而是說道:“突然想起來,最近我好像惹上了一個組織的麻煩。”  聞言,努爾阿洪愣了一下,旋即這個穿著皮卡丘連體睡衣的老頭,默默的對黎明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不禮貌。”迪麗娜雖然不太清楚兩人交流的內容有什麼意義,但她還是關注著努爾阿洪的狀態,見這位老人豎起中指,在這老頑童將那不雅的手勢完全成形之前,率先一步給摁了回去。  努爾阿洪有些氣笑,不過氣的是黎明,說:“你惹了往生會,然後往我這跑?”  “不,不是往生會,似乎是叫,五行地獄。”  “五行地獄?”努爾阿洪愣了一下,旋即訕笑道,“啊,那沒事了。”  同時,努爾阿洪心裡卻罵道,剛說完別惹往生會,人家是大佬,結果你下一句就說你惹了麻煩,誰聽了不頭皮發麻?  “老爺子聽說過嗎?”  “略有耳聞,小組織,不算什麼。”努爾阿洪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似乎真的在嫌棄這個組織的力量。  然後,努爾阿洪補了一句,“你把它當作是神州地區的火箭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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