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七國爭雄（四）
“謝主公！”
趙雲、蹋頓和徐晃下去療傷後，公孫越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大廳內剩下的人。
“元凱，你和炳元、義渠、文博、莒子立即帶兵前去支援清淵城，隨時支援固守聊城的劉備大軍。
我軍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不能就這樣重新丟棄掉，接下來敵軍的反撲會很猛烈，我會調子武他們統兵前來支援。”
“是，主公，我等定會死守住清淵城！”
杜預、管亥、蔣奇、朱靈和韓猛領兵離開了，臨西城頓時為之一空，兵力數量明顯不足。
“主公，俘虜的高覽怎麼辦？”
李存孝帶領虎豹騎前去追擊高覽的騎兵，幾番戰鬥之後，成功將高覽活捉，還擒獲了不少俘虜，只有少數兵馬得以逃離。
高覽武藝高強，渾身是膽，高義傲骨，乃是河北名將，被俘之後一言不發，不過該吃吃該喝喝，一副沒拿自己當俘虜的模樣。
“飛虎兄，現在雖然大戰初定，但還需抵擋住袁紹和曹操的反撲才行，只要我們能擋住袁紹反撲，高覽他就沒有了選擇，我想他也會做出明智的決定。
所以現在先不用管他，要想的是如何鞏固現有成果，叔寶他們解決麴義一戰幾乎沒有損耗，留其本部兵馬在渤海駐守即可，調幽武卒第四軍、虎賁軍第三軍和幽武卒第六軍來此支援。
至於文傑先生，還是暫時留在渤海郡，有他在那裡，定能很快讓渤海郡安定下來，至於麴義，也讓他一起來清河，留在渤海郡總讓人不安心。”
蘇定方敗走樂平的訊息，很快就傳到魏郡袁紹的耳中，前有麴義反叛，史萬歲敗走平原郡，張郃也被俘虜，後有蘇定方不甘撤離臨西城，高覽同樣被俘，擊敗袁術的興奮頓時一掃而空。
“諸位，我部與曹孟德雖然一同擊敗了袁術，取得河內郡、河南尹、穎川三郡，雖然看起來差別不大，但河內郡、河南尹、穎川三郡久經戰亂，遠沒有渤海郡、平原郡和清河郡富庶。
這次雖然擊敗了我那眼高手低的兄弟，但他仍然還握有最富庶的汝南郡，南陽郡也仍然在其手中，元氣並未大失。
曹孟德這次得到了陳國、陳國、梁國和沛國北部，面積一點也不比河內郡、河南尹、穎川三郡小，那他也要出兵為我軍分擔壓力！”
“主公也早些休息！”
杜預和狄青離開之後，公孫越看著竹簡上的名單，想象著此時袁紹的表情，相較之下又得到了不小安慰，帶著滿足進入了夢鄉。
此次正面的陣地戰，袁紹五萬人大軍戰死近兩萬，被俘人數也有一萬餘人，加上攻城損失三萬人，只有萬餘士卒逃回臨西縣城。
經此一戰之後，短時間內袁紹大軍無力再發動大戰，只能固守臨西縣城，從攻勢變成了守勢。
此役顏良被趙雲陣斬，韓猛、蔣奇被李存孝生擒，辛棄疾也活捉了大將朱靈，另外文丑和淳於瓊被李存孝重創生死不知，除此外袁軍還有不少將領被俘。
第二日一大早，公孫越便在中軍大帳之中，召集一幹文武商議接下來的計劃，不過在商議開始之前，韓猛、蔣奇和朱靈三人首先被押進了軍帳。
韓猛作為“河北四庭一柱一正樑”中的一柱，性格沉穩老練，武力同樣入了一流，只在麴義、文丑、顏良、張郃、高覽之後，是袁紹麾下第八員大將。
“諸位，此次戰損你們應該也看到了，需從現有虎賁軍第一軍和第三軍，幽武卒第一軍和第三軍，以及俘虜的袁軍之中，挑選人員補充無雙營和虎豹騎。
不過人員補充雖然重要，但標準不能放低，能補充多少算多少，待無雙營和虎豹騎挑選完成之後，其餘俘虜再補充到虎賁軍第一軍和第三軍，以及幽武卒第一軍和第三軍中。
“司徒大人，大事不妙！現在流言四起，必須儘快站出來澄清，否則西涼兵一旦有所動作，恐怕就來不及了！”
眼看長安城內流言四起，人心惶惶，霍去病預感到危險臨頭，與呂布一起來到王允府中，請王允站出來發聲。
“子勇、奉先勿慮，徐榮、胡軫、楊定他們不是已經歸順了朝廷嘛，有了他們帶頭，歸順之人會越來越多，西涼軍遲早會樹倒猢猻散。
牛輔是董賊女婿，董越是董賊親族，李傕、郭汜作惡多端，他們幾人必須死，否則難消老夫心頭之恨！”
眼看徐榮等人已經歸順朝廷，王允更加覺得自己的處理辦法沒有錯，越發獨斷專行，聽不進任何人意見。
“司徒大人，徐榮幾人雖然歸順，但他們的兵馬並不多，遠遠比不上李傕、郭汜等人，目前西涼軍前途懸而未決，仍然是極大隱患。
李傕、郭汜等人作惡多端，如果司徒大人真想要他們的命，不如暫時穩住他們，召他們入朝封賞，等我與奉先掌握西涼軍後，隨便找個理由便能誅殺這些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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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人，子勇的方法確實可行，只要解除掉這些人的兵權，那他們就是失去爪牙的虎狼、砧板上的肉，想怎麼處置還不是大人一句話......”
對於霍去病的辦法，呂布也很贊成，但呂布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王允揮手打斷。
“不可！老夫堂堂正正，豈能欺行於世，傳出去老夫還如何總攝朝政？史書又會怎樣記載？此事不可，萬萬不可！”
看著王允大禍臨頭仍不自知的模樣，霍去病與呂布對視一眼，不由搖了搖頭，退出了司徒府。
“奉先，司徒大人誅殺董卓時英明無比，怎麼殺了董卓後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太糊塗了！”
“子勇，自從誅殺董太師之後，王司徒隱隱就疏遠我們了，對我們這些掌兵之人有所戒備，恐怕是擔心再出現第二個董太師吧......”
在司徒府門前分開，霍去病與呂布各自返回軍營，一方面加強長安城巡防，一方面加緊戰爭準備。
過了沒幾日，李傕、郭汜遣使乞赦，霍去病再次來到王允府上，但王允以“一歲不可再赦”為由，拒絕西涼軍的和解請求。
面對王允固執地實行不赦免、不捕殺的策略，企圖讓西涼軍自亂陣腳、自行解散，進一步加劇西涼軍對朝廷的不信任。
李傕是牛輔麾下最受重用之人，帶兵打仗很有一套，同樣深得董卓信任，與郭汜一起執掌西涼軍最精銳的“飛熊軍”。
李傕性格勇猛詭譎，善於用兵，有辯才，聽完賈詡建議之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我等願尊將軍為首，帶兵攻打長安！”
眼看李傕站了出來，郭汜、張濟、賈詡等人都願意推他當老大，幾人將營中安定下來後，第二日便帶著幾千人星夜兼程發兵長安。
一路上陸陸續續有西涼軍聞訊趕來匯合，兵馬越來越多，李傕等人膽氣也越來越足，等到達新豐之時，兵馬已有數萬。
王允得知李傕、郭汜打著為董卓報仇的名號，要殺自己和呂布，派霍去病、冉閔帶著董卓舊部將領胡軫、徐榮在新豐迎擊李傕。
兩軍在新豐遭遇，眼看李傕兵多，冉閔和胡軫商議之後決定臨陣反水，前後夾擊之下，霍去病被殺得大敗，與徐榮領殘兵數十人逃回長安城。
得到冉閔和胡軫相助，李傕信心更足，大勝霍去病的訊息也傳遍三輔之地，那些觀望的西涼軍紛紛偏向支援李傕，等大軍到達長安城下時，兵馬已有十餘萬人。
要說這冉閔臨陣反水，一來是見李傕兵多，知道難以抵擋，二來不受重用，鬱郁不得志，故而生出反叛之心。
從虎牢關開始，冉閔與霍去病就不得董卓重用，雖然後來情況稍有緩和，但充當的角色和呂布差不多，只是保鏢護衛而已。
董卓伏誅之後，冉閔只被封了一個雜號奮武將軍，長安城內軍事全由霍去病與呂布負責，雖然有美人陰麗華相伴，但一身本領不能施展，每日長吁短嘆，這才有了新豐鼓動胡軫臨陣反水的一幕。
經此一役之後，界城短時間內不會再發生大戰，諸位要儘快完成隊伍整訓形成戰鬥力，做好向南進攻的準備。
韓猛，從今天起你為虎騎副將，輔佐飛虎將軍統帥虎騎。
朱靈，你為豹騎左軍副將，輔佐再興將軍統領豹騎左軍，蔣奇為豹騎右軍副將，輔佐公孫範將軍統領豹騎右軍。
典韋和趙雲各統領一半無雙營士卒，現在諸位可以去挑選兵員，停留十日之後，虎豹騎和虎賁軍第三軍隨本將軍北上！”
“是，主公！”
待眾將離開之後，大帳內只剩下狄青、典韋、杜預和戲志才四人，其他諸將都火急火燎挑選兵員去了。
“飛虎將軍、再興將軍、子武將軍，無雙營身負重任，這次為了大局損失慘重，從那些俘虜中挑選兵員補充之事，我先挑選沒問題吧？”
“主公安危為重，子龍不僅可以從那些俘虜中優先挑選，也可從虎豹騎中挑選人員補充到無雙營，務必將無雙營補齊！”
眼看李存孝都表了態，楊再興和公孫範自然無話可說，岳雲和蹋頓也表示可從虎賁軍第一軍和第三軍中挑選人員補充。
“各位將軍盛情，子龍在此先謝過了，從俘虜中挑選兵員之事，還得麻煩韓猛將軍、朱靈將軍和蔣奇將軍相助，你們對那些人熟悉，也可以省不少事。”
“理所應當，理所應當......”
韓猛三人連連點頭同意，帶著趙雲前往俘虜營挑選士卒，其他諸將也快步跟上。
袁紹說完之後，大廳內其他文武卻是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先開口觸這個黴頭，就連一向屢屢獻計的許攸許子遠，這次也變得十分沉默。
許攸潛入冀州，本想在後面做點小動作，減輕前線的壓力，結果差點折在冀州，狼狽逃回了魏郡，被袁紹一頓狠批，整個人也老實了很多。
“元皓，你先說說吧！”
眼看沒有人出聲，袁紹只得點了田豐的將，被問到的田豐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看法。
“主公，出兵支援蘇將軍宜早不宜遲，我軍必須守住樂平，還要反攻清淵城，守住這兩座進入陽平郡的橋頭堡。
至於和曹孟德反攻清河、平原二郡的事情，依在下看來機會並不大，我軍要做的不是奪回失地，而是挽回頹勢！
主公，我軍一而再、再而三失敗，士卒面對公孫越大軍時，明顯存在畏懼心理，再加上精銳損失大半，能奪回清淵城、守住樂平就是最好的結果！”
聽完田豐直言不諱的話，滿堂文武譁然一片，對於田豐的耿直，他們總算再一次見識到。
“主公，在下也認可元皓的意見，我軍目前確實無力反攻，最好的辦法就是穩定住局勢，緩過氣來後再伺機而動。
不過有曹孟德與我軍一同出兵，倒也不是不可以嘗試，這兩年來他勢力壯大很快，手下兵多將廣，一定程度上來說已在我軍之上。”
眼看最為倚重的謀臣沮授也持相同意見，袁紹雖然憤怒不已，但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子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前去與曹孟德完成結盟，若是你這次仍然辦砸，那就別再回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養無能之人！”
“是......是，主公！”
看著袁紹眼中透出的寒意，許攸身體不由一顫，連續辦砸了幾件事，已經讓袁紹對自己升起了很大的不滿，若是這次再辦砸，袁紹很有可能說得出做得出。
比起考慮如何辦好出使之事，許攸想的卻是另外一方面，正好印證了荀彧對他的評價“貪而無治”。
許攸的貪婪不僅是單純的貪財，而是貪權、貪功、貪圖在袁紹集團中的地位。
按史料中的記載，許攸向袁紹獻上襲取許都的計策，但是被袁紹拒絕，引起許攸的不滿，這個時候貪功的心理訴求沒有得到滿足。
許攸家人犯法，可能是為貪財而犯法，也有可能是單純地仗勢欺人，破壞法律，被審配收治，這個時候在袁紹集團中超然的地位也得不到滿足。
這兩點得不到滿足，或許才是許攸反叛的真正原因。
而許攸來到曹操集團中的表現也證明了這一點，比如許攸直呼曹操的小名，又反復強調自己在“官渡之戰”中的功勞，其目的並非是追求財物，而是追求一種高於其他人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