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孫越出兵之時,冀州、豫州、兗州、徐州、荊州、幽州都捲入到了這場大戰之中。

最先出現問題的還是袁術,看到呂布突然獲得那麼多糧草輜重、寶鎧良馬,而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心理頓時變得不平衡起來。

“你們都說說,憑什麼?他呂奉先憑什麼能得到這麼多物資?看看得到物資的這些都是什麼臭魚爛蝦,他們有什麼資格和我這個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相爭!”

袁術越說越氣,把滿桌子的竹簡掃落一地,這段時間要不是閻象在旁勸說,恐怕早就和呂布徹底鬧翻。

這一方面是因為袁術小肚雞腸眼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呂布目光短淺沒有眼色,手下只有三千嫡系的幷州騎兵,把持著那麼多物資根本就用不完,卻一點也捨不得拿出來送給袁術。

“主公,如今大戰將起,此時應該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否則一旦在這次大戰中落敗,那就算擁有再多也會失去。

呂奉先的三千兵馬雖然不多,但都是百戰精銳,而且是我軍目前少有能拿得出來的猛將,一定要先讓他為我軍效命才是。

等這次塵埃落定之後,主公想怎麼處置都可以,如果大戰之前禍起蕭牆,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我們違背盟約,到時候再無人相信我們,四面強敵環飼,只能疲於應對,恐怕離落敗不遠矣!”

“主公,軍師所言極是,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大戰勝利,一切等此次大戰結束後再說!”

眼看袁渙和閻象都是同一個意見,袁術雖然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但還是稍稍冷靜了一些。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守城第七日總算熬了過去,完好的守城士卒已經不足萬人,盧植和劉虞已經在佈置內城防務,一旦外城守不住,便撤到內城繼續堅守。

連續七日攻城,比起守軍來說,公孫瓚大軍情況更糟,不僅損失慘重,而且士氣低落,對能否攻下城池已經持悲觀態度。

第八日辰時,埋鍋造飯之後,趙雲和田楷繼續率領騎兵出戰,這幾日下來大戰沒有小戰不斷,雙方各損失了數千人。

公孫瓚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不過公孫越卻不這樣認可,關羽、張飛和管亥雖然最後攻上了城頭,但隨著一支精銳殺出,沒抵擋多久便退了下來,管亥還因此受了傷,好在並不致命。

“大哥,最後殺出來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袁紹大將,麴義統領的八百先登死士吧?”

從公孫瓚鐵青的臉色上,公孫越知道自己說對了,能衝上城頭的勇猛之士並不多,在城頭那個狹小的空間裡,想要抵擋住守軍的攻擊非常難。

“二弟,臨西城我是攻定了,就算麴義的八百先登死士再驍勇,我也要將這座臨西城攻下!”

眼看公孫瓚鐵了心,公孫越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只是想到一萬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因為主將的怒而興師白白犧牲,心裡覺得沉甸甸的。

吃完午飯之後,大軍繼續攻城,仍然是劉備指揮,關羽和張飛衝鋒在前,管亥因為受了傷,便沒有參與下午的攻擊。

經過一天半的對射,城牆上的弩箭消耗甚大,幽武卒的弩箭消耗也不小,進攻的強度變弱了很多。

下午的攻擊慘烈了不少,關羽和張飛三次攻上城頭,但三次都被麴義和顏良統領的先登死士打了下來,在城頭並沒有站穩腳跟。

下午的攻城戰中,幽武卒第四軍又有三千人戰死,不過守軍的戰死人數也快速上升,比例差不多達到二比一的程度。

眼看即將取得實質戰果,公孫瓚繼續擔起強攻臨西城的任務,只是臨西城就像大海中的礁石,任驚濤駭浪如何衝擊,仍然屹立巋然不動。

接下來連續七日的攻擊,臨西城仍然沒有被攻下,而且守軍分外頑強,絲毫看不到攻下臨西城的希望。

公孫瓚又搭進去一萬多步卒後,總算是清醒過來,不得不撤兵返回界城,此時距離公孫瓚界橋之敗已近一月。

眼看史萬歲被項羽激怒,打馬就要出戰,蘇定方趕緊將其勸住,史萬歲與文丑沒見過項羽勇猛,但蘇定方卻感觸頗深。

要不是袁術拉後腿,自己又作為守城一方天生佔有優勢,蘇定方還真沒有把握,能擋住項羽兇猛的攻擊。

“蘇將軍,現在項羽陣前挑釁,我們若是怯戰,只會對士氣打擊更大,既然一人之力不可敵,那我們就用人數彌補劣勢。

待我和文丑將軍先去探探底,你和張郃將軍、高覽將軍、韓猛將軍隨時進行支援,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他!”

史萬歲的意見,也正是蘇定方憂慮所在,考慮再三只得派史萬歲和文丑上前鬥將,自己與張郃、高覽、韓猛隨時做好支援準備。

自袁紹從韓馥手中奪得冀州之後,麾下又添鞠義和張郃兩員大將,與他手下的大將顏良、文丑、高覽和韓猛合稱河北“四庭一柱一正樑”。

四庭一柱一正樑,不管個人勇武還是帶兵打仗上,麴義都排在首位,其後則是文丑和顏良,這三人都是超一流武將的水平。

後面的張郃、高覽與韓猛,則稍遜於前面三位,但武力都達到一流武將水平,而且久經戰陣。

至於蘇定方和史萬歲,則位在四庭一柱一正樑之上,可以獨擋一面為帥,也是袁紹最為倚重之人。

眼看史萬歲和文丑打馬向前,坐在踏雪烏騅馬上的項羽神色如常,緊了緊手中的破陣霸王槍,雙眼綻放出銳利的光芒。

感受著項羽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史萬歲和文丑臉色凝重,感覺握著湛金虎頭槍與宿鐵三叉矛的手心微微冒汗。

項羽雙腿一夾踏雪烏騅馬馬腹,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從天而降,史萬歲與文丑趕緊舉槍格擋,合兩人之力以抗項羽。

雖是合兩人之力,但史萬歲和文丑仍然差點一招即敗,一口鬱血湧上吼頭,坐下的寶馬絕塵與銀鬃馬也發出兩聲悲鳴。

兩人好不容易才將這口喉頭血給咽下去,戰馬分開之後,二人虎口滲血,順著槍桿往下流淌,雙手微不可查顫抖著。

雖然在戰損比例上,慕容恪統領的烏桓突騎佔了一些上風,但烏桓突騎沒有兵源補充,只會越打越少,趙雲和田楷統領的兵馬每日輪換得到休息,而且兵源充足,漸漸拉回了差距。

趙雲和田楷統領著騎兵繞過山頭之後,沒過多久便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與往常並無太大區別,公孫瓚大軍早已見怪不怪。

“繼續攻城,今天必須把城漁陽城給拿下來!”

“是,主公!”

“咚咚咚......”

隨著密集的鼓聲響起,新的一天攻城戰又重新開始,沉寂一晚的硝煙又沖天而起,罩得整個天空都灰暗了不少。

“主公,情況好像有點不對,仁永和子龍率領的一萬騎兵與慕容恪的騎兵交戰,往日都是旗鼓相當,今天怎麼喊殺聲弱了很多?

聽到田豫提醒,公孫瓚心神一緊,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從山後已經殺出一支大軍。

田楷和趙雲統領的騎兵在前奔逃,後面的人馬銜尾追殺,眼看距離大營已經越來越近。

趙雲、田楷、單經、田豫統領的一萬五千騎兵,此時只剩下五千餘騎,虎豹騎與慕容恪統領的騎兵加起來也就剛剛過萬,兵力上並未佔據絕對優勢。

“飛虎將軍,經過這次伏擊,公孫瓚的騎兵慘遭大敗,已經無法與我軍相抗。

但步卒弓弩強勁,強攻造成的損失過大,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不如暫且退去,等你家主公的大軍抵達後再進攻。”

“飛虎將軍,慕容大人說得對,虎豹騎是主公的心頭肉,可不能這樣白白消耗掉!”

李存孝和楊再興仍然躍躍欲試,但聽到慕容恪的建議,太史慈也反對再戰,只得引兵暫且撤回。

“盧老將軍快看,是李存孝將軍率領虎豹騎趕到了,主公的大軍定然就在後面,漁陽城我們守住了!”

渾身浴血的田豫十分激動,抓住了盧植的胳膊,盧植將望遠鏡放下後,也彷彿一下子卸去身上重擔。

“奇蹟,真是奇蹟!本以為至少二十日才能趕到漁陽,結果虎豹騎提前六天就做到了,老夫總算不辱使命!”

“虎豹騎!”

“虎豹騎!”

“......”

也不知是誰喊出了第一聲,隨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高呼之中,很多士卒已經熱淚盈眶,要是虎豹騎再晚幾日,這些人還能剩多少,誰也不敢打包票。

公孫瓚大營之中,此時軍帳內氣氛凝重,今日一戰之後,損失了萬餘騎兵,剩下的騎兵已經不足一萬五千,步卒也只有三萬餘人,總兵力只剩下不足五萬。

“主公,不能再猶豫了,趁公孫越大軍還未趕到,我軍必須迅速撤離漁陽,否則一旦被包圍,再想撤就來不及了!”

“是啊主公,我們已經敗了,撤吧!”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要再猶豫了!”

“......”

看著一眾文武已無再戰之心,公孫瓚十分不甘,只要再有三天時間,他就有把握攻下漁陽城,就差了三天時間而已,沒想到虎豹騎來得這麼快。

“可恨啊!三天,就差三天而已!再給我三天時間,定然能拿下這漁陽城!”

公孫瓚一臉不甘,仍然沒有下定最後的決心,腦海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念頭,想要孤注一擲。

“諸位,有魏郡袁紹和真定劉備牽制,前來支援的兵馬不會太多,所帶糧草也不會太多,如果此時撤退,虎豹騎一定尾隨在後。

一旦中了埋伏,大軍將面臨大敗,但若是我軍攻破漁陽縣城,借漁陽縣城固守,要不了多久他們自會退去!”

“也好,先把此戰結束之後,再解決掉這個沒有眼力勁的呂奉先,還有袁本初那個庶子,以及曹阿瞞、項羽之流!”

袁術好不容易嚥下心中的一口氣,將不快壓下之後,專心對付接下來的事。

“公與、元皓、子遠,你們都說說吧,接下來兵力該如何佈置,上次界橋之戰後,我軍精銳損失不少,目前才恢復一點元氣,應對雙線之戰的壓力很大,要是有個閃失,恐怕手中的六郡國都守不住。”

兩連敗之後,袁紹已經對公孫越有了陰影,雖然他還是看不起袁公路那個自命清高的嫡子,但對北方的兩處防線卻不得不重視。

“主公,此次戰爭的勝負不在渤海,也不在清河郡,而是在白馬和濮陽,只有快速解決南方戰事,才能調轉頭應對北方的公孫越。

拒探馬來報,公孫越已經起十萬大軍前往廣宗城,誓要拿下臨西城,蘇將軍那裡的壓力很大,不僅不能調兵馬南下參與大戰,還要派兵支援才行。”

“派兵派兵!我哪還有兵可派,手上的兵馬數量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新兵,戰鬥力實在堪憂。

元皓,渤海麴義那裡有四萬兵馬,而且都是經歷過大戰的老兵,調一部分兵馬支援蘇將軍那裡,如何?”

麴義反了曾經的上級韓馥,如今讓他掌握那麼大的一支力量,袁紹一直不太放心。

尤其是屢次派去調兵的軍令,麴義都找了各種各樣理由不執行,隱隱有自立成為一方諸侯的意思。

“主公,現在我軍經不起內亂,必須先穩住麴義才行,否則麴義一旦反叛,那將會是雪上加霜。

所以現在不能調渤海郡兵馬,而且要先穩住他們,就算現在派人送去軍令,也是於事無補,麴義絕不會按令行事。”

許攸還是秉持一如既往的原則,凡是田豐贊成的都要反對,不過這次他說的倒是有道理,田豐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公與,你對局勢怎麼看?”

袁紹皺著眉頭,看向麾下最得力的沮授,如今的情況並不樂觀,還是要多聽聽麾下其他謀士的意見。

“主公,現在就要看東部鮮卑、遼東公孫度和幷州羌胡能否成功牽制住兵力,只要幽、冀二州不穩,公孫越能投入戰場的兵力就有限,蘇將軍那裡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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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現在擔心的是,公孫越大張旗鼓前往廣宗支援,很有可能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真正的主力已經前往河間,想要一舉拿下渤海郡和平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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