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他們沒坐多久,在接了一通電話後就告辭離開。

電話是況天佑打來的,今天是王珍珍的生日,何應求已經在況天佑家等著,準備給她過生日。

因為跟王珍珍還不熟,李飛和小青就沒去湊熱鬧。

不過馬小玲答應,有空會帶王珍珍和況天佑來這裡坐坐,介紹大家認識。

馬小玲和金正中當先,章魚落後幾步,跟李飛並肩而行。

李飛微微偏頭,輕聲道:“你安心住在嘉嘉大廈,好好修煉,好好生活,如果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我會給你打電話。”

章魚欣然道:“也好,有什麼事要我做你儘管吩咐,我隨叫隨到。”

李飛笑笑,拍拍他肩膀,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去吧!”

待馬小玲幾人離開後,小青迫不及待的對小白問道:“是他吧?”

小白那滴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滑落,她臉上卻帶著歡喜的笑容,頷首道:“是他。”

孫璟秋在剛才聽金正中敘說夢境時,已經猜到一些。

此時聽到小白親口確認,也替他高興不已,“恭喜你,終於等到他,這下咱們真的算是圓滿了。”

小白開心的點點頭,兩手分別握住小青和孫璟秋的手,只覺原本空了一塊的心,終於變得充實。

……

“阿宇,李飛他們究竟是什麼來歷,你應該知道吧?”

車上,馬小玲終於有機會詢問章魚。

章魚笑道:“這個問題你最好直接去問他們,如果他們肯說,你自然會知道,如果他們不說,那我也不好私自告訴你。”

馬小玲眉毛一挑,“還跟我保密,那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章魚略一沉吟,道:“我救過阿秋的命,然後阿飛又救過我的命,具體情況,我想過段時間再告訴你,到時候會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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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玲撇撇嘴,無所謂的道:“是嗎?那我等著你的驚喜。”

回到嘉嘉大廈,馬小玲和金正中回靈靈堂放東西,章魚則是直接敲開了況天佑家的門。

嘉嘉大廈共有十層,王珍珍住頂層,金正中在第六層。

馬小玲、章魚和況天佑皆住在九樓。

章魚住靈靈堂隔壁,況天佑則是住靈靈堂對面。

“咦?怎麼就你自己,巫婆玲和正中呢?”況天佑開啟房門,見只有章魚一個人,奇怪的問道。

章魚走進房間,指了指身後,道:“他們去放傢伙了,你是不知道,今天在會展中心有多驚險。”

進屋後,他熟稔的跟王珍珍和何應求打招呼,“求叔,珍珍。”

“阿宇,快過來坐啊!”王珍珍起身招呼道。

何應求則是問道:“會展中心真的出事了?快說說,是什麼情況?”

章魚坐到何應求身旁的沙發上,正色道:“今天小玲他們遇到殭屍了,九個。”

“什麼?”何應求大吃一驚,追問道:“眼睛是什麼顏色?小玲他們沒受傷吧?”

章魚如實道:“一個白眼,八個黑眼,放心,當時另有高人在場,他們都沒受傷。”

何應求松了口氣,道:“那就好,以小玲的本事,第五代和第六代殭屍應該還應付得來。”

“香港有點本事的修行中人我基本都認識,你說的高人是什麼來路?”

章魚沒有直接回答何應求的話,轉而向況天佑笑道:“天佑,你今天是不是遇到劫案,劫匪被一對年輕夫妻給拿下了?”

況天佑奇道:“你怎麼知道?”

章魚對何應求笑道:“巧得很,我們遇到的高人也是他們,他們跟劍神有關。”

何應求驚訝的道:“劍神一脈?他們來香港了?”

馬小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求叔你對劍神一脈很熟悉嗎?”

馬小玲師徒走進房間,金正中隨手關上房門。

何應求道:“嗯,《茅山秘錄》中記載著相關資料,相傳在明朝中葉,有一個時期道消魔長,妖魔橫行,致使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劍神橫空出世,帶著他的徒弟劍聖和北方降魔家族當代傳人行走天下,降妖伏魔。”

“他用三十年時間滌盪人間,還了天下一個朗朗乾坤,甚至許多人都認為,劍神其實是九天蕩魔祖師下凡。”

“三十年後,天下靖平,劍神功成身退,歸隱山林,他的徒弟劍聖加入朝廷,建立斬妖司,專門負責斬妖除魔。”

“一直到明末時,斬妖司傳人見朝廷腐朽,黨爭酷烈,他們很難置身事外。”

“心灰意冷之下,當代斬妖司督主當機立斷,決定脫離朝廷,自立門戶,不再管朝堂上的傾軋,只一心跟降魔家族一起斬妖除魔。”

“新華夏建立後,他們受新政府邀請,重新加入國家系統,改組為國安六處,專門負責處理超自然事件。”

說到這,何應求頓了頓,向馬小玲問道:“小玲,你們遇到的人叫什麼名字?”

馬小玲道:“丈夫叫李飛,太太叫小青。”

況天佑補充道:“小青姓岑。”

何應求沉吟道:“劍神一脈的傳人複姓夏侯,降魔家族主要姓龐和夏。”

“他們跟馬家一樣,都是世代相傳,很少會收外姓弟子,看來你們遇到的不是嫡系傳人。”

馬小玲道:“有可能,因為我也問過他們這個問題,李飛說他們的確跟劍神有關,但並不是劍神傳人。”

何應求頷首道:“那就對了,或許是與馬家一樣,祖上跟劍神有過交集吧!”

章魚只是默默聽著他們說話,沒有插言,心下卻是暗笑不已。

真相往往令人難以置信,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李飛那句話真正的涵義。

他自己就是劍神,當然不是劍神傳人。

不過章魚也是今天聽何應求說起,才對李飛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瞭解,心中不由對他更是欽佩萬分。

金正中忽然問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對了,總聽你們提起劍神,劍神究竟叫什麼名字啊?”

何應求道:“我應該在《茅山秘錄》中看到過,不過劍神的名字好像很普通,過去這麼久我也忘了。”

“等什麼時候有空再翻翻書吧!幾百年前的人物,知不知道名字其實無所謂。”

章魚的神色頓時更加古怪了幾分,他忽然有些期待何應求從書上看到劍神名字時的反應,那應該會很有趣。

……

次日夜晚。

日東大廈頂層,通天閣。

堂本靜一如往常一般,站在落地窗前,透過開啟的窗戶凝望著夜幕下的城市。

落地窗是深藍色,房間內的燈光也十分昏暗,使得整個房間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忽然,堂本靜發現面前城市的燈火變得若隱若現,似有許多黑點遮擋了自己的視線。

定睛看去,那竟是一大群蝙蝠,更詭異的是,那些蝙蝠竟似對著自己飛了過來,他下意識的連連後退。

“撲啦啦……”

下一刻,蝙蝠如潮水般從視窗湧入通天閣,堂本靜偏過頭,抬起手臂護在臉。

然而等了許久,他都沒感受到蝙蝠撞在他身上的衝擊,反而蝙蝠的翅膀撲騰聲也消失了。

他驚愕的放下手臂,向前看去,卻哪裡還有什麼蝙蝠。

難道是幻覺?

當他轉身看向身後,雙目頓時瞪大,只見一個看上去比他更像紳士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不過他只是比較驚訝,卻並無害怕的情緒,相反,他莫名的有著幾分興奮。

“閣下是從哪裡來的?”

萊利看著堂本靜的目光,浮起了幾分訝然之色,道:“你不怕我?”

堂本靜莫名其妙的反問道:“我們是同類,我為什麼要怕你?”

“同類?”萊利眉頭緊皺,他不太明白堂本靜的意思。

堂本靜道:“我們都是被世界遺棄的人,不是嗎?”

萊利渾身輕輕一顫,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他踱步走到落地窗前,將文明棍放在身前,雙手交疊著放在棍柄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淡淡道:“你說的不錯,我是被世界遺棄的人。”

堂本靜走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而立,道:“我也一樣,能見到你這樣一個同類,我很高興。”

萊利莫名其妙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堂本靜只是個普通人,這一點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對於他所說自己是“被世界遺棄的人”,雖然他不知道堂本靜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一個人會產生這種感覺,總歸是有原因的。

可對他口口聲聲說他們是同類,他就真的有些無法理解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去理解,所以他徑直開口問道:“天使之淚在你手中?”

堂本靜頷首道:“是的。”

萊利道:“那是我的東西,五十年前因變故遺失在外,我希望你把它還給我,可以嗎?”

堂本靜道:“既然是閣下親自前來索要,我自然會給你這個面子。”

萊利點點頭,道:“謝謝,之前我派了我的僕人來取回天使之淚,但是她死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堂本靜驚道:“之前來奪取天使之淚的是你的僕人,她也是殭屍?”

萊利詫異的道:“你不知道?”

堂本靜懊惱的道:“如果我知道,就不會讓馬小玲來保護天使之淚了,你為什麼不直接來向我索要?”

萊利:“……”

堂本靜這個問題,讓萊利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今天是抱著殺人奪寶的目的來的,可他做夢都沒想到,堂本靜會對他這麼友好。

而且他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虛與委蛇,而是真的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

這個人……究竟有什麼毛病?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口中的馬小玲是什麼人?”

堂本靜道:“是驅魔龍族馬氏一家這一代的傳人,香港最好的驅魔師。”

萊利渾身微不可查的一震,為珍妮報仇的心思瞬間消散無蹤。

他嘆息道:“原來是她們,那麼我的僕人,真的只能白死了。”

堂本靜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萊利淡淡道:“因為我欠了馬家的債,除了以命相抵外,用什麼都還不清的債。”

堂本靜好奇的問道:“可以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萊利搖搖頭,道:“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

“我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請你先把天使之淚還給我。”

堂本靜痛苦的道:“好。”

說完轉身往一個房間走去,很快就拿著那個首飾盒走了出來,交到萊利手中,道:“還沒請教閣下怎麼稱呼?”

萊利開啟首飾盒看了看,確認無誤,口中道:“萊利。”

堂本靜道:“我叫堂本靜。”

萊利頷首道:“我知道,謝謝你把天使之淚還給我,告辭。”

“請等一下。”堂本靜急忙道:“我們還能再見面嗎?我到哪裡能找到你?”

萊利神色古怪的看向堂本靜,道:“你真的很希望跟我做朋友?”

堂本靜點頭道:“我從來沒有過朋友,因為他們都不配跟我做朋友,你是我這麼多年來,見到的第一個同類。”

萊利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堂本先生,你口中的同類,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請等我一下。”

“吼”

堂本靜轉過身去,當他再轉回來時,忽然張開嘴巴,露出了他剛剛裝上的殭屍牙,喉嚨裡還配合著發出一聲嘶吼。

“萊利先生,你看到了吧?我也是殭屍。”

“……”

萊利愣愣的看著堂本靜,嘴角不可抑止的連連抽搐,腳趾無意識的蜷曲,心底的尷尬幾乎快要溢位來。

他總算明白過來,原來他這半晌,是在跟一個神經病說話。

虧他們還聊得這麼投機。

不過能坐到日東集團董事長的位子,顯然這個神經病,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瘋子。

他的神智是正常的,只不過因為長期以來認為自己是殭屍,而導致認知發生偏差,有些分不清幻想和現實。

萊利目光詭異的看著他,道:“堂本先生很想做殭屍嗎?”

堂本靜略有些不滿的道:“什麼叫想做殭屍?我本來就是殭屍。”

萊利沒有反駁他,而是問道:“堂本先生做殭屍,做得開心嗎?”

堂本靜欣然道:“當然開心,為什麼會不開心呢?殭屍高貴、神秘、浪漫、孤獨、深情。”

“殭屍不老不死,只有殭屍,才能給人矢志不渝,天荒地老的愛。”

萊利沉聲問道:“你不覺得,殭屍以血為生,是怪物嗎?”

堂本靜忽然有些小小的怒意,他斥道:“萊利先生為什麼要這樣貶低自己?”

“恰恰相反,殭屍不是怪物,而是高於人類的高等生物,強大的殭屍,甚至可以稱之為‘神’。”

萊利怔怔的看著堂本靜,久久無言。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看待殭屍的人類。

說真的,他有些羨慕堂本靜。

以他這樣的心態,想必就算是做殭屍,也會做得很開心吧!

他垂首看了看手中的首飾盒,沉吟道:“你把天使之淚還給我,我承你的情,既然你這麼喜歡做殭屍,我成全你。”

“吼”

說完這句話,萊利仰頭一聲嘶吼,顯露出了他的殭屍本相。

灰眼,尖牙。

原本萊利被徐福所咬,乃是第三代黃眼殭屍。

但他當年將自己禁錮在地牢中戒除血癮,雖然最後熬過了血癮發作的痛苦,暫時將血癮壓下,卻也讓他生生降級,成了第四代灰眼。

看到萊利現出殭屍本相,堂本靜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

萊利見狀也不客氣,抓住堂本靜雙肩,一口對著他頸側大動脈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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