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Waiting bar 心酒
這棟別墅二樓有兩間主臥，小唯將李飛和小白小青帶到屬於李飛那間後，便轉身離開，還帶上了房門。
李飛揮手佈下靈力牆，隔音又隔絕神識。
倒也不是在防備什麼，只是有些東西，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只是不希望大家多想。
這間臥室很大，當中是一張2.2米寬的大床，床邊放著一個梳妝檯。
正對床的對面是電視櫃，左側靠落地窗的位置，擺著一張休閒桌，桌旁有兩張藤椅。
李飛招呼兩女到休閒桌旁坐下，自己則是將梳妝椅挪移過來，坐在小青身旁。
“你要怎麼解決小白的天人五衰？”小青扭頭望著李飛問道。
李飛道：“天人五衰，是因福盡壽終而起，要解決此事，自然是增福添壽。”
“五靈玄元訣乃是直指仙道的功法，得此功法便是得了仙緣，有此仙緣，自是福緣大增。”
小青點點頭，道：“可是增福容易，添壽卻千難萬難，天人不入生死簿，無法透過改生死簿增添壽算。”
“除非是有什麼可以添壽的天地靈物，否則想要添壽，基本不太可能，你有相關天地靈物嗎？”
李飛搖頭道：“我沒有。”
“啊？”姐妹倆一愣，小青蹙眉道：“那你怎麼辦？”
卻聽李飛施施然道：“那種低檔貨色，我要來何用？哪怕是人參果，增添的壽算也是有限的。”
說完手一翻，一個瓷瓶出現在他掌心，將瓷瓶放到面前休閒桌上，他才笑道：“我擁有的，是可以添壽無數的寶貝。”
小青奇道：“這是什麼？”
李飛道：“天帝靈藥，也就是人間帝王求而不得的長生不老藥，服下此藥，壽算無盡，再不會面臨天人五衰的絕境。”
“什麼？”
姐妹倆大受震動，小白看著桌上那個小小的瓷瓶，躊躇道：“這……這實在太珍貴了，我……”
李飛失笑的搖搖頭，起身拿起瓷瓶塞到小白手中，道：“再珍貴的東西，不過是外物，能珍貴得過親情嗎？”
“你放心，天帝靈藥我有兩份，小青這一份我先給她收著，她若能靠自己功行圓滿，蛻凡成仙，這一份就省下來了。”
“若到天人之境時有什麼變故，再給她服下不遲。”
雖然他有三份，燕赤霞沒要他那一份，但李飛也得先給他留著。
姐妹倆聽李飛這樣說，一股暖意湧上心房，小青看他的目光，更是情意綿綿，心裡愛煞了他。
小白不再躊躇，她將這份恩情深深放在了心底，當即拔出瓶塞，將靈藥倒入口中。
便在她嚥下靈藥的瞬間，周身上下立時泛起淡淡微光，身上的臭穢塵埃一掃而空，重新散發出一種醉人的馨香。
李飛深吸一口氣，欣然道：“嗯，還是這股天人異香聞著舒服。”
說完對小白眨眨眼，調侃道：“恭喜你，又不用洗澡了。”
姐妹倆頓時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傢伙看問題的角度還真是清奇。
解決了小白的天人五衰，小青的心情也徹底輕鬆下來，她對李飛道：“阿飛，你們仙人都是會卜算的吧？”
“你能不能幫忙算算，許仙轉世到哪了？”
李飛笑道：“不是每一個仙人都會卜算的，除非是專門學過相關知識，不過恰好，我還算精通此道。”
說完抬起右手，手指微彎，大拇指在其他四指的指節指頭間來回跳動。
卜算小白自己也懂一些，不過她只能算個大概，而且只是針對小勢，天地大勢她是一點都算不到的。
目光希冀的看著李飛，一分鐘不到，他動作便即停下，對小白道：“你若想找到許仙，需前往南方。”
小青愕然道：“就只是這樣嗎？小白自己也算到是在南方，就不能更精確一點？”
李飛笑道：“當然不止如此，天人天仙，雖一字之差，道行卻是天壤之別，你以為我這個天仙是假的嗎？”
“我不但算到許仙轉世在南方，更算到具體地點是在香港，再精確一點，是在香港的九龍地區。”
小白心跳頓時快了起來，小青追問道：“還能不能更精確一點？”
李飛遲疑的道：“能倒是能，不過再算下去，就觸及到洩露天機的程度了，我怕是得付出一些代價。”
小青緊張的問道：“什麼樣的代價？你能承受嗎？”
小白急道：“不要再算下去，小青你不懂，卜算這種事，天機不可算盡，話不可說盡，如若太盡，緣份勢必早盡。”
“到這一步就可以了，再算下去定會遭受天道反噬，也就是所謂的天譴。”
小青嚇了一跳，連忙抓住李飛右手，道：“那就別算了。”
小白感激的對李飛道：“阿飛做的已經夠多，範圍縮到這麼小，若有緣，我早晚能遇到他。”
“如果在這麼小的範圍還不能相遇，那就證明我跟他，緣份真的已盡。”
李飛安慰道：“我相信《白蛇傳》的故事尚未完結，你們一定能再續前緣。”
小白笑了笑，道：“謝謝，我也這樣認為。”
李飛重新坐下，用開玩笑的語氣道：“第一世的阿宣雖然弱小，卻性格堅韌，敢作敢為。”
“第二世的許仙懦弱無能，優柔寡斷，毫無擔當，不提也罷。”
“卻不知這第三世，你又會攤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
小白啞然，這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
小青則是無奈的道：“沒辦法，她自己選的，放不下就只能受著。”
小白苦笑不已，她不是不知道，小青一直以來對許仙頗多怨念。
李飛聳聳肩，看著小白道：“那就看囉！如果這次運氣夠好，那我就全力助小青成就仙道，把她那份靈藥也給你，讓你們再不用經歷生離死別。”
小青問道：“如果這傢伙還是爛泥扶不上牆呢？”
“小青……”小白話音中竟帶上了幾分嬌嗔之意。
李飛無語的看了小青一眼，道：“她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
“那誰說得準？”
李飛眼珠一轉，出了個主意，他興致勃勃的對小青道：“咱們這樣，如果這一世的許仙還是個廢物，那就等下次他轉世後，咱們在他小時候就去收他為徒，把他培養成才。”
“或者小白自己來也行，老公養成計劃什麼的，想想也挺有意思。”
小青頓時來了精神，跟李飛熱火朝天的商量開來。
小白傻眼的看著兩人，這都是什麼神思維？
不過仔細想想，這樣好像……也不錯？
……
夏侯宏的動作很快，下午就把李飛和小白小青的身份證送了過來。
孫璟秋的更簡單，只是補辦一張即可，她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人。
三個人的年齡，李飛被設定為二十二歲，小白和小青則是二十歲，家庭住址是蘭若別墅的地址。
因為華夏法定結婚年齡，男性是二十二歲，女性是二十歲，小青想要領證，年齡就得這麼設定。
在私底下問過小易後，李飛也終於弄清，小青一定要跟他領證，成為“合法夫妻”的原因，不由半晌無語。
然而不僅是鬼仙小青在給他添亂，孫璟秋也給他找了些事幹。
經孫璟秋一攛掇，李飛和小青就不再是領個證那麼簡單。
拍婚紗照、辦婚禮，一樣都不能少。
好在李飛在這些事上，保持了最大的耐心，所有要求一一滿足。
主要是他也沒在現代背景的世界，正兒八經的結過婚，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新奇體驗。
如今是1999年的年初，距離農曆新年只剩不到半個月時間，他們就乾脆將婚禮定在除夕夜。
因為這天日期好記，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可不是三年五年十年這樣計。
日後也許會有結婚百年紀念日，乃至結婚千年紀念日。
選除夕夜結婚都不用刻意去記，反正別人過年他們就過結婚紀念日。
三天後兩人就在眾人的簇擁下，去拍了婚紗照。
婚禮這天，夏侯家族和降魔家族幾乎是全員到場，國安六處除職責在身，實在走不開的外，也全部到賀。
都是修行界中人，當他們知道這對新人的身份後，對於能參加這次婚禮皆是深感榮幸。
小青得到一個難忘的婚禮，人生基本上算是圓滿，再無遺憾。
……
在郭北市過完元宵，正月十六這天，李飛便準備帶著小白、小青、孫璟秋三人前往香港了。
孫璟秋在黑風洞中戰勝執念後，已經不再執著於征服酋長峰。
她已經開始跟隨李飛修行，徒手攀巖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哪怕只是完成築基，這世上也再無她攀不上去的高峰。
她現在只想好好跟隨李飛修行，爭取修得長生，不再受那輪迴之苦。
去香港李飛沒讓聶小倩她們跟隨，如今她們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再是他的侍女，沒必要非得跟著她。
她們剛剛得到五靈玄元訣，正是潛心修行，修為精進的時候，況且聶小倩對他那份情愫，也不適合讓她們跟著。
不過在這段時間裡，李飛給她們三個都重塑了肉身，真正變成了活人。
道別之後，李飛駕起仙雲，帶著三女往南飛去。
有夏侯家和龐家幫她們奔走，香港那邊早已安排好。
小白早有打算，她要開一家輕酒吧，名字叫Waiting bar（等待酒吧），其意不言而喻。
這一個月間，酒吧在夏侯宏的親自關照下，已經全部準備妥當，只等李飛他們前往，便能直接開業。
酒吧開在九龍城廣場附近，距離香港CTV電視臺只有1.5公里左右，屬於黃金地段，生意基本上不會差。
來的人多了，萬一他就湊巧來了呢？
這棟樓有三層，一樓是酒吧，二樓是小白和孫璟秋的住所，三樓則是李飛和小青的住所。
他們也沒打算另請夥計，小青和孫璟秋自己就能把活給幹了。
李飛在天台降落，四人熟悉了一下居所後，便直接下到一樓酒吧。
在酒吧內四處轉轉，看了看環境，隨後坐到吧臺前。
小白進入吧檯內，取出幾種酒水，調了一壺雞尾酒。
她倒好三杯，放到三人面前，微笑道：“來，試試我的手藝，看看我這間酒吧有沒有前途。”
在小白調酒時，李飛感應到一絲淡淡的法力波動，顯然，這杯酒不是普通的酒。
李飛端起小酒杯，對小青和孫璟秋舉了舉，笑道：“我先幹為敬。”
小青和孫璟秋輕輕碰了碰杯，隨後三人各自一飲而盡。
小白笑吟吟的看著三人的反應。
孫璟秋喝下這杯酒後，沒過三秒，眼一翻就趴在吧臺上呼呼睡去。
李飛只是微微一怔就恢復過來，小青愣了片刻，也回過神來。
她驚奇的對小白問道：“這是什麼酒？”
小白笑道：“先別管這是什麼酒，你們先告訴我，剛才想到了什麼？”
小青下意識的看向李飛，卻聽李飛道：“剛才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在修羅城初見小青時的場景。”
小白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之色，又問道：“那你當時在想什麼呢？”
李飛略一沉吟，便坦然道：“我給我的孩子起了個名字，男孩叫李靖，女孩叫李靜，怎麼樣？好聽嗎？”
“呃……什麼跟什麼啊？”
姐妹倆滿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明其意。
李飛一本正經的道：“不明白嗎？那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吧！在見到小青第一眼那一刻，我瞬間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噗哧”
小白頓時笑噴，小青心下一甜，卻白了他一眼，道：“不正經。”
李飛滿臉無辜的道：“哪有不正經，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一見鍾情好不好，那你呢？你剛才想到了什麼？”
小青眼中閃過一抹愧色，垂首道：“我想到了當年，跟小白在青城山下的日子。”
對李飛她心裡是有幾分愧疚的，因為在她內心深處，小白始終是最重要的，排在所有人之前。
小白愣了愣，心中湧動著一股溫情，下意識的看向李飛，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李飛無語的看著小白道：“這事鬧的，我想吃醋都不知道該從何吃起。”
小白笑了笑，柔聲道：“我們畢竟已經做了千年的姐妹，我相信你能理解。”
李飛聳聳肩，抬手攬住小青的肩膀，笑道：“我理解，如果某人覺得慚愧，以後加倍對我好，多補償我就是了。”
小青瞥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泛起一抹紅暈。
便在此時，孫璟秋忽然猛的抬起頭來，她醒得倒是快。
茫然的看了看望著她的幾人，道：“什麼情況？我才喝一杯就醉了？什麼酒這麼烈啊？”
小白輕笑道：“醉不醉關鍵在於自己，跟酒無關，剛才夢到了什麼？”
孫璟秋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失神的道：“夢到了爸爸，看來我雖然戰勝了執念，可還是忘不了……唉。”
小青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隨後看向小白，道：“你該告訴我們，這是什麼酒了吧？”
小白道：“這是‘心酒’，可以讓人直面自己的內心，看到自己內心的最深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算是‘心藥’，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此酒便專治心病。”
“九十九年前，我遇到一個叫‘妙善上師’的人，這種酒就是她教我調的。”
李飛驚奇的道：“你遇到過妙善？看來你確實跟觀音有緣，《白蛇傳》中胡編亂造的劇情，竟然一語成讖。”
小白不解的道：“這跟觀音菩薩有什麼關係？”
李飛解釋道：“那位妙善上師，就是觀音證得菩薩果位前，因感念眾生疾苦，在人世間流下的最後一滴紅塵淚所化。”
小白詫異的道：“竟是如此，難怪那位妙善上師，擁有那樣的慈悲心腸。”
李飛緩緩點了點頭，別的世界不說，這個世界的大日如來和觀音，的確稱得上一聲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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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若遇到他們的轉世，不妨稍稍幫他們一把。
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後，李飛忽然道：“對了，過幾天我得回內地一趟，之前在修羅城跟寶青坊主約好，讓她幫我煉製一件法寶。”
“你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法寶？我請她一併煉製。”
小青想了想，道：“也不用煉製什麼別的法寶了，如今我們得了你的傳承，就煉製兩把仙劍吧！”
小白也贊同的點點頭，這一個月來，她們已經開始修煉五靈玄元訣。
其實有五靈仙術傍身，法寶倒也不是那麼不可或缺，不過有的話自然更好。
當年她們在法海手中，可就是吃了沒有好法寶的虧。
李飛頷首道：“也好，正好我還有一些風雷屬性的材料，可以給你們三個各自煉製兩把風雷屬性的仙劍。”
孫璟秋驚喜的道：“我也有份？”
李飛笑道：“你既然決定跟著我們，又叫我一聲飛哥，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雖然短時間內你用不上，但也可以先給你備好。”
孫璟秋雙手攏在胸前，做出一副滿眼小星星的模樣，嬌聲道：“飛哥太好了，你就是我親哥。”
李飛打了個寒顫，沒好氣的道：“小姐，請記住自己的年齡，你已經二十五歲，我才二十二。”
“少女都已經過期，跟這裝什麼蘿莉？”
孫璟秋的星星眼立時消散，鄙夷的道：“如果我沒失憶的話，某人的生日是公元1332年吧！”
“你一個667歲的老怪物，跟這裝什麼小青年？”
“我還……”
看著兩人鬥嘴，小白跟小青樂不可支，一種淡淡的溫馨在酒吧內瀰漫開來，於幾人身旁輕輕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