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雖然不是活生生的,可是畢竟曾經是一個人啊。就這樣扔下去,何雲山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再去後悔或者猶豫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走回去,然後找了一個平坦一點的礁石躺了下來。他不想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只想安靜的躺一會。

現在還有人圍在死去的鯊魚那裡吃東西,這種咀嚼聲讓何雲山很討厭。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翻了個身,讓自己面朝另外一側。不過他也沒有睡多麼一會,因為海水還在漲潮,沒多久就淹了過來。

海水漲潮倒是不算稀奇,一開始誰也沒有當回事,畢竟他們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可是當海水持續上漲,以至於快要將整個小島淹沒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慌張。

“怎麼辦啊,這小島會不會被整個淹掉?”

聽到李芸這麼說,何雲山連忙喊道:“快呸呸呸,別指望這種事情。要是小島被整個淹掉,咱們還不死定了啊。這話事情最好被想,越想越有可能發生。現在咱們就老老實實的站著,說不定一會就不漲了。”

何雲山的想法倒是不錯,可是海水依然越長越高,留給眾人站立的地方就越來越小。當每個人僅僅能保持站立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一些慌張。現在小島的面積已經被他們剛剛發現這個島的時候還要小,這說明他們發現小島的時候已經是開始退潮了。誰也說不準小島漲潮的時候會剩下多麼一點面積,說不定整個小島都會被淹沒呢。

“師姐,你說咱們這裡還能堅持多久啊?”李芸看看周圍,然後抬頭看看月亮,很是無奈,“你說咱們會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裡,我感覺好冤枉啊。”

“誰知道呢,這可不好說。”師姐看了看腳下,感覺水雖然沒有沒過腳面,但是已經浸溼鞋底了。她往圈子中心又走了走,然後吩咐道,“現在咱們可是同舟共濟,誰也別打壞主意。如果有人敢要在這個時候找事,我可翻臉不認人。”

“我不會找事的,我什麼事情都聽師姐的。”

何雲山打過包票以後,又捏了捏李芸的手。李芸知道他的意思,立刻跟著表態,“對,師姐說得對。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內訌,否則都有可能落進海里。更何況大家別忘了,周圍還有很多鯊魚呢。這東西聞著血腥味就跟瘋了一樣,如果咱們內訌打架。死不死人不說,只要有人受傷流血,肯定會把鯊魚吸引過來的。”

李芸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誰也說不清楚那些鯊魚會在什麼時候跑出來。大家一時之間陷入沉默,趙曉松在這個時候說了句話:“剛才何雲山把燕燕的屍體扔進水裡,不是正好把鯊魚給引過來了嗎?”

“那不叫把屍體扔進水裡,叫海葬。”何雲山申辯道,“而且剛才也不是我一個人做出的決定,這決定每個人都有份。”

“別吵了,還是耐心等著吧。”師姐心情有些煩躁,“到了這個時候還爭吵不休,是嫌自己命長嗎?”

師姐多少還是有些威懾力的,她說完之後,何雲山和趙曉松兩人都沒有繼續吵下去。可是海水還在繼續升高,已經能夠淹沒人的腳脖子了。所有人都是在這等死,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情況。這種等死的狀態很折磨人,所有人都感覺很崩潰。

何雲山發現其實要說小島整個被淹沒,那也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最中心的位置,還是安全的,那裡還沒有被水淹沒。這個幸運兒是趙曉松,這傢伙不斷轉動身子,竟然成功擠進最安全的地方去了。

說實在的何雲山不止是羨慕,其實他很嫉妒。不過他也沒敢強行去搶這個位子,畢竟師姐說過誰鬧事就會修理誰。而且何雲山覺得雖然海水已經淹到了這裡,但是未必就有多大的危險。畢竟這片礁石雖然已經被淹沒,可是離著海平面的距離並不深。小魚還能游過來,如果是鯊魚肯定會卡住身子。

如果現在是晴天,說不定能夠透過陽光看見海水下面的礁石。但是現在是晚上,何雲山只能估計周圍的水面不夠鯊魚游過來。可是萬一鯊魚受到刺激,那可就難說會不會做出這種瘋狂舉動了。

何雲山正在想著這些事情,忽然聽到何一洋對趙曉松說道:“方燕燕的死,是不是你幹的?”

“你神經病,怎麼問我這個。我跟方燕燕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傷害她,你覺得會嗎?”

何一洋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你不是已經背叛過她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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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什麼背叛,只不過是自保而已。當時不止是我,燕燕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嘴嗎?”趙曉松很是憤憤不平,“方燕燕死了,最難受的人是我,你沒資格說這種風涼話。你現在只不過是借題發揮,看中的肯定是我待著的位置。不過師姐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可不能打這種主意。”

趙曉松把師姐搬了出來,何一洋總不能不考慮這一點。他跟師姐問道:“如果能夠證明趙曉松是殺了方燕燕的人,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幹掉?”

“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出你的疑問?”

聽到師姐的質疑,何一洋嘆了口氣:“我也吃不準到底是不是趙曉松幹的,所以才沒有說出來。只是想著以後慢慢找機會,再替燕燕報仇。可是現在看來如果再不說出來,恐怕沒有機會了。”

“你分明就是想搶我的位置,用不著找各種理由。不過你也沒必要這麼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說出來就是了。只不過你恐怕會失望,因為就算我不繼續待在這個位置,也沒有你的份。你想要成為活到最後的人,是不可能的。”

“你們不要吵了,沒有任何意義。”師姐冷笑一聲,“何一洋,你是真心替方燕燕報仇嗎?”

“對,真心的。”

得到這個答案,師姐未置可否,轉而跟趙曉松問道:“你既然之前口口聲聲要替方燕燕找兇手,那麼現在想不想自證清白?”

“想。”

“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說,那麼事情就好辦了。”師姐笑道,“以前辦案水平沒有現在這麼高,很多地方的人搞不清楚案子的時候,往往會採取一種辦法,那就是比武審判。表面上看起來比武審判,是讓天神來裁決,實際上就是誰的武力高誰說話更有理。現在你們兩個走出去,然後誰贏了就可以回來。輸的那個人,就是殺害方燕燕的兇手。”

師姐給出的理由很可笑,誰也不會當真。不過師姐既然這麼說了,誰也沒辦法說她有問題。因為無論是趙曉松還是何一洋,都已經變成了一顆被拋棄的棋子。現在他們只有出去拼殺,才有可能活著回來。當然前提是到時候還有空地,可以讓他們站立。如果他們執意不走,恐怕立刻會被剩下的人圍攻。因為師姐已經成功的把這一群人劃分為兩個不同的群體,人數少的群體在這種時候自然不佔上風。

何一洋沒想到師姐想出的竟然是這個主意,不過他這人比較識相,沒有多說什麼就已經走了出去。趙曉松原本站著的位置比他有利,當然不會像他那麼甘心。只是他左右兩側的王大田和宋麗,已經把匕首對準了他。如果現在趙曉松說出什麼不願意的話,恐怕立刻就會死。他不想身上多出幾個大洞,只能走了出去。

師姐在趙曉松離開的剎那間,就已經佔據了他原本的位置。還跟他說道:“你也不用不服氣,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總歸是需要解決的。”

趙曉松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更加過激的舉動。他只是走出去,然後使勁踢踏腳下的海水。事實就如何雲山所想的那樣,這一片水面之下還是礁石,他們一時之間倒是不用怕淹死在這裡。

“小子,受死。”何一洋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朝著趙曉松揮動了拳頭。他是一個覺醒了異能的變異者,憑藉著身體上的優勢,倒是能夠毫不費力的殺死對方。不過他曾經能夠將何雲山俘虜,憑藉的就是自己悄無聲息的突然襲擊。現在他的攻擊很猛烈,但是失去了最大的優勢。

相對於何一洋而言,趙曉松倒是有些漫不經心。甚至知道何一洋逼近自己的時候,他才開始反擊。不過他這一反擊,就令眾人感到震驚。

倒不是說趙曉松有多麼厲害,這一招也未必能夠殺死何一洋。之所以眾人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趙曉松的反擊不是用手,不是用腳,竟然是用嘴。他張開大口,漏出了自己的虎牙。現在用虎牙來稱呼,或許已經不客觀了。正確的叫法,應該是獠牙,因為它的長度已經遠遠超出眾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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