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弒母
亞瑟這樣的可憐人在哥譚甚至不是個例。
有太多被不公、窮困以及其他疾病所困擾的底層人，正飽受著折磨，只有治好哥譚的病症，才能讓他們得到解脫，也才能從根本上改變哥譚，讓哥譚迎來真正的光明與希望。
布魯斯·韋恩沉默不語，他倒不是沒有信心改變哥譚，只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難道也要像亞瑟那樣，抨擊哥譚的貧富差距過大，是因為有錢人的剝削太狠了嗎？
作為韋恩企業的大少爺，也是實際掌控者，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布魯斯·韋恩對這些道理明白歸明白，但也不會說出口。
影片中, 亞瑟也終於意識到了‘女友’也是自己所妄想出來的, 他陰鬱的從屋內出來，凝重的臉色讓人感到了恐懼。
尤其是當他回到家中，脫下了上衣，發病狂笑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救護車的聲音，這讓很多觀眾都感到不安，紛紛懷疑，亞瑟是不是惱羞成怒之後殺了那位單身媽媽？
但更多的觀眾則是被亞瑟發病的笑聲而感染，明明是大笑，他們卻聽出了痛苦的滋味。
第二天，亞瑟來到了醫院看望母親，母親潘妮的病情應該很嚴重，需要用呼吸機來維持身體機能，亞瑟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臉上。
他沐浴著陽光，抽著煙嗓音沙啞的說道：“嘿，潘妮，潘妮弗萊克，我一直都討厭這個名字，你知道嗎，你曾經告訴過我，我的大笑是一種病，是我有毛病。
其實不是的，那就是真實的我。”
母親虛弱的呼喚著他的小名：“happy……”
“happy？真是滑稽，我這麼輩子都沒有開心過哪怕一秒鐘。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麼？我曾經以為我的人生是一場悲劇……”
亞瑟說著掐滅了煙，站了起來，來到母親的病床邊，然後抽出了母親的枕頭：“但如今我才意識到，我的人生其實是個特麼的喜劇！”
然後，他就面無表情，十分冷靜的用枕頭蒙在母親的臉上，用力的壓著，哪怕潘妮再虛弱，可在求生欲的支撐下，還是不斷掙扎，但又怎麼反抗的了？
最後，心電圖漸漸平息下來，她整個人也就不動了。
看到這兒，影片外的一些觀眾們忍不住捂著嘴驚呼起來：“天吶，天吶，他怎麼能這麼做？他殺了自己的母親……”
“鬼知道我剛剛有多麼的希望他能停手！真是該死的人生，該死的世道，把一個正常人逼成了瘋子，把一個瘋子逼成了魔鬼！”
“坦白說吧，在之前得知亞瑟母親的真實情況後，我就在擔心這點，亞瑟不是個正常人，他的精神狀況很糟糕，又承受了這麼多的打擊，他的崩潰或者說墮落在我意料之中……但真正看到這一幕，我還是感到非常的遺憾。”
“誰又不是呢，哪怕知道亞瑟會變成Joker，但在他這麼悲慘的生活經歷中，似乎有很多次機會，能夠改變他，讓他看到希望和光明，但最後卻總是一次次更加沉重的打擊。”
“不論如何，這個瘋子都不值得同情，他是個病人沒錯，但他會對整個社會帶來太大的危害了！”
“其實亞瑟一直都有自毀的傾向，所以他做的每件事都不會考慮後果，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永恆空間中，四名玩家，包括亞瑟自己都是沉默的看著光幕中的影片。
彼得·帕克撇過頭，不忍心看下去，戈登眉頭緊鎖，眼神無比銳利，布魯斯·韋恩則用眼角餘光關注著亞瑟。
亞瑟此時面無表情，但眼神卻很亮，雙腿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雙手也用力的捏緊著拳頭，就好像在替影片裡的自己用力一樣。
影片裡的他，在弒母之後彷彿沒事人一樣回到了家裡，甚至還開始排練起上電視節目，他此前在俱樂部的喜劇表演錄影被莫瑞拿到節目上播放，效果很不錯，所以莫瑞就想要邀請亞瑟本來上個節目。
亞瑟對此自然是不會拒絕，這是他的夢想。
他也很重視這次的機會，特地翻出其他嘉賓們登場的錄影，跟著後面有學有樣的排練著，當然，亞瑟肯定不會像普通嘉賓那麼無聊，他特別準備了個笑話。
“我來說個笑話吧，大家都想聽？很好，很好，鬧克，鬧克（敲門聲）……”
亞瑟突然從腰帶裡拔出左輪槍，可姿勢不太熟練，於是又重新來了一次，這次成功了，他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下巴，然後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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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脆響。
左輪槍裡沒有子彈，但亞瑟卻模仿中槍的狀態，腦袋後仰，癱在了沙發上，他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觀眾們看到這兒，都以為亞瑟是打算在上了喜劇節目後當場自殺，以此來結束自己‘喜劇’的一生。
排練結束後，亞瑟又開始鄭重的化起了妝，他將雜亂無序的頭髮染成了綠色，臉上塗上了慘白的粉底。
在這過程中，他又開始跳起了舞，顯得十分放鬆且愉快。
或許在殺死了母親之後，亞瑟已經徹底的完成了蛻變，身體裡的某個東西，或者說某個人格已經完全鑽了出來。
他還沒化好妝，外面卻響起了門鈴聲，亞瑟找了把剪刀塞進口袋裡，然後才跑去開門。
來客是亞瑟的兩個同事，高個子的蘭道，以及矮個子小侏儒蓋瑞，兩人聽說了亞瑟母親過世，特地前來看望他。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原因，蘭道特地跑到這兒來，是因為有警察開始調查他了，原因自然是因為亞瑟的那把左輪槍，就是蘭道給的。
受到警方的調查，蘭道有些慌張，特地跑來找亞瑟商量對對口供什麼的，面帶微笑著說道：“無論如何，亞瑟，你都是我罩著的……”
亞瑟迎他們進來的時候，就把房間的門給鎖上了，聽到蘭道這句話，他也笑了出來：“是的，我得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
話還沒說完，他掏出口袋裡的剪刀，狠狠的刺進了蘭道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