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有點情況。”傑夫快步走入獵荒者基地。

正在與十幾個獵荒者陪練的馬克停下動作,一邊用毛巾擦拭汗水,一邊詢問,“怎麼了?”

傑夫拿出一枚隨身碟,插進電腦,“這是一頭偵查巨鷹在今天上午拍攝的影像,在距離星火神國生態之外的五公里,一座舊時代的城市廢墟。”

他大致講了一下,然後將影片開啟,飛雪、艾麗卡一眾人紛紛圍攏。

滋滋~

畫面略微抖動,超清的鳥瞰視角便出現了。

只是第一眼,所有人就齊刷刷地皺起眉頭,驚疑不定地互相對望。

螢幕裡,傾倒的樓房建築散發出一種深邃的粉色,忽明忽暗地閃爍。

與瑪娜生態即將開啟腥璇時完全不一樣,而且這種顏色十分詭譎怪誕,用不太符合邏輯的形容就是……五顏六色的粉。

很顯然,這頭星火巨鷹也察覺到了異常,很有職業素養地拉近了距離,朝著低空滑翔過去。

離得近了,終於看見在廢墟之間有一個並不大的洞口,所有的光芒都是從裡面迸發出來的。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任何異樣,更別提噬極獸等活物的蹤跡。

滋滋!

興許是距離過於縮短,畫面出現了破圖,諸多粉色的斑塊撲閃,並發出空曠的類似風的聲音。

待巨鷹重新飛上高空,裝置才恢復正常。

“這光,讓我好不舒服。”飛雪冷靜道。

“我也一樣,總覺得它們帶有很強的侵略性。”佩妮憂心道。

幾人面面相覷,都有一瞬間的反胃作嘔,這顏色確實非常怪異,甚至比直接的血肉殘軀更讓人不適。

傑夫合上電腦,“在鏡南的授意下,唐尼帶著兩名變形金剛、幾個實驗室的研究員,已經趕了過去,等會兒應該就能採集到一些樣本,帶回實地的反饋。”

“唐尼去了?”佩妮有點緊張地抿著嘴唇。

冉冰摸了摸她的後背,“放心吧,他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不會出事的。”

廢墟都市。

嗡……嗡……

絢爛多彩的粉色光芒宛如擁有意識的另類生物,迂迴扭轉地在空氣中蠕動。

兩千米開外的一座山包上,幾輛沙地越野車停在光禿禿的平地。

唐尼與幾個研究員下了車,他們都穿了白色的防護服,戴著防毒面具。

鏗鏗。

汽車也隨之變形為機械生命,端著比人高的槍械,警惕嚴肅地鎮守著周圍,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迅速反應。

“那些到底是什麼玩意?”

唐尼環顧四周,當真正遙遙目睹滿城粉光時,彷彿有一大團噁心的蟲卵正在內心瘋狂滋生,所帶來的身心抗拒遠超觀看錄影。

“就在這裡開始吧,不要繼續靠近。”

他下意識地感到不安,為了保險起見,捋起袖子,雙手提前凝聚出兩簇包裹小臂的藍色火焰。

“藍焰”,便是他注射星火之藍後覺醒的超能力,一種不同燃燒形式的火焰,其實僅僅是看上去像火焰而已,實則是表現形式類似的高溫能量。

唐尼只是個戰鬥人員,作為臨時行動的指揮,具體的工作當然落在那幾個隸屬於嘉麗博士的研究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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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採集土壤、檢測空氣等等環節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可能是因為粉光的影響,氣氛很是壓抑安靜,無人交流無人喧鬧,都在默默做事。

半小時過後,唐尼下令返程,大家無不松了口氣,實在不願意繼續待下去。

“走了。”一名研究員喊道。

然而,最後那名負責拍照的人員依舊僵硬地站在坡頂,背對眾人。

唐尼意識到不對勁,揮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他自己則與一名變形金剛緩緩靠近。

“喂?”他低呼一聲。

沒有回應。

只見這人還把相機置於眼前,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露出的一角臉龐劇烈抽搐著。

咔、咔、咔。

讓唐尼心裡咯噔一下的是,拍照員仍然在麻木地按動快門,旁若無人地拍攝著那片廢墟。

咔咔咔!

手指越按越快,按鍵已經咯吱作響,似乎這個相機與他有著血海深仇。

啪!

他停下了。

“好美,”拍照員放下相機,看似正常地轉過身去,冷冰冰地道,“我們走吧。”

簡直太“正常”了!

“正常”到令唐尼毛骨悚然!

竟然用美這個詞彙去形容身後的景象,正常個大爺!

唐尼二話不說,一記掌刀打在拍照員的後腦,將其擊暈。

其他人熟練地拿出擔架,把他五花大綁後抬上了車,沒人再敢多看一眼那些粉紫色的光暈。

“鬼迷心竅似的,這附近也沒脊蠱啊?”

唐尼心有餘悸地瞥了一眼,拍照員按動快門的指頭關節,已經向上翹起九十度,他硬生生給懟骨折了。

星火城。

“委屈幾天了。”鏡南對剛回來的幾人說道。

“沒事,我也正好休息休息。”唐尼笑著回道。

因為拍照員的奇怪症狀,他們幾人要按照規定進行隔離觀察,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那小子情況怎麼樣?”唐尼問道。

“羅柯說過,星火神國生態具備一些淨化與洗滌的效果,應該不會太嚴重。”鏡南對他們的先驅大人很有信心。

此時的燈塔實驗室內。

“博、博士,我真的沒啥事了,”拍照員被捆在馬克當初躺過的手術臺上,一臉驚恐地大呼小叫,“等等,博士你拿刀幹嘛?我又不是噬極獸!”

嘉麗博士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各項資料,驚奇地自言自語,“沒想到我們的生態真有這種作用,他先前異常的資料已經漸漸恢復常規範疇,但是影響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啥,博士,我能走了麼?”拍照員苦著臉,“我真想不起那時候的記憶了,而且我的指骨好痛,能不能先幫我包紮好!”

“這種小事還要勞煩我?”嘉麗博士頭也不回地離開,“隔離半個月。”

她邊走邊想,據唐尼所彙報,這小子剛才莫名其妙地變得冷漠怪癖,如同變了個人。

不過現在又恢復為嘰嘰喳喳的性格,應該是神國生態正在發揮其淨化的效果,而這種神乎其神的功效會覆蓋範圍內的所有星火成員。

另一邊。

滴滴。

白月魁開啟電腦,接收了嘉麗博士傳來的影片與數據分析。

隨著瀏覽,她的目光一點點凝實,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兩天前羅柯曾無意提到的一番話。

“地球,或者是我,估計已經被宇宙深空的一些傢伙給盯上了。”

“在地球作威作福的瑪娜生態,極有可能淪為承載外物的軀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逐漸變成陌生又熟悉的敵人。”

半小時後。

白月魁又得到了鏡南傳來的最新消息:在持續蔓延的神國生態臨近後,廢墟中的詭異光芒離奇消失,瀰漫的無形力量也不復存在,似乎是不戰而逃。

她躺進沙發裡,暗暗呢喃,“人雖然不在,但你留下的東西,還真挺靠譜。”

畢竟她的倖存者基地,也在神國生態之內,也因如此,那些孩子們這輩子才有機會觸控青蔥草地與繁茂大樹。

白月魁嘴上沒說,但對羅柯始終懷著真心實意的感激之情。

……

血腥味?

啜泣聲?

我這又是什麼開局?

羅柯睜開了眼睛,微弱的燭火在眼前搖曳,於牆上投射出聳動的黑影,且發出恐怖的啃食聲。

這裡是一座廢棄的佛堂,坐落的佛像與屋頂之間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到處都是還沒乾涸的鮮血。

“嗚……救、救命,救救我。”

羅柯抬眼,腳邊有一個男人正在朝他爬來,恐懼攻佔了這人的內心,故而哆嗦到難以站起。

而在兩米外的大堂中間,赫然堆積了好幾具殘留熱氣的屍體,無不被狠辣地開膛剖腹,死得悽慘痛苦。

始作俑者正蹲在屍堆前盡情地享受著,臉上透出無盡的歡愉,時不時爽快到一個激靈。

男人爬動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他的後腳跟。

“往哪跑?”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沾染鮮紅的滿口尖牙,一把抓住男人的腳腕,尖銳的指甲刺穿皮膚。

“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男人嚇破了膽,淚流滿面地掙扎起來。

羅柯靜靜地望著這一幕,系統的提示音如約而至。

【世界:《鬼滅之刃》

主線:吞噬進化

支線:創立新的呼吸法流派;邀請鬼舞辻無慘品花茶、太陽浴】

喲呵!

沒想到是這個世界,看來又能完成一個當初觀看動漫時的願望了。

以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當作輕鬆休閒的農家樂,還能趁空閒時間多,研究研究自己的真神形態。

看現在的情形,劇情應該是炭治郎帶著禰豆子前去拜師的途中,這座廟便是兄妹倆第一次真正與鬼戰鬥的地方。

想著,羅柯就雲淡風輕地站了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才發現自己穿著一套裁剪得體的黑西裝。

“桀桀,你別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食人的是鬼,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兇靈冤魂,而是被鬼王用血液傳播感染的人類所變異形成。

中高級鬼所使用的血鬼術,就像各不相同的超能力。

沒錯,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屬於科幻片的範疇!

畢竟活了千年的鬼王無慘,最初也是一個隨時都會死的病秧子人類,由於治療的藥物導致自身變化為另一種強大且病態的生物。

至於鬼畏懼紫藤花與太陽光,都是有科學依據的,什麼破壞細胞結構之類的理由。

這硬核的設定,無論怎麼看都是正兒八經的近代東瀛科幻風~

當然,這都是羅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動漫裡還是具備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

“被我嚇傻了?”眼前的鬼獰笑著,伸出細長的舌頭舔舐血跡,“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竟然躺在我的食堂理睡覺,還是個大都市的白嫩小子。”

它貪婪地凝視著羅柯,興奮笑道,“肉質應該挺鮮美,我撿了個大便宜!留到最後享用吧。”

說完,它抓起近乎暈厥的男人,張開大嘴就要一口咬斷其喉嚨,可忽然響起的刀刃錚鳴使得它心肝一顫,疑惑地看向羅柯。

嗡——

“既然來了,那我就入鄉隨俗吧。”

羅柯的右手緩緩抬起,一柄寒氣森然的怪異長刀從腰間的虛空拔出。

由八岐大蛇最鋒利的尾骨所打造的天叢雲!

用這把刀斬霓虹的鬼,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你?你!”

鬼一副見了鬼的驚悚模樣,難以置信地盯著羅柯的右手,著實沒有弄明白這把刀是從哪冒出來的。

難不成是褲襠!

但由於羅柯把氣息盡皆收斂,鬼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絕望,它扔下鬼口逃生的男人,擺出戰鬥姿態。

噗噗。

消瘦的肢體驟然膨脹,體型隨之變得強壯高大。

雖然是最普通的鬼,但也不是普通人就能應付的,其力量與速度都十分不俗,堪比超級士兵。

嘭——

它倒飛而去,撞破房門在院落裡翻滾了十幾圈。

“我可是鬼,這樣是殺不了我的!”

破布袋一樣的軀體重新拼接,斷骨重連,沒一會兒就完好地站在院裡,並不斷發出不屑嘲諷。

“可我也不是人啊。”

羅柯慢悠悠地從屋子裡走出,面帶和煦笑容,可月光下的雙眸比鬼還要森冷,配上背後的兇殺現場,彷彿他才是罪魁禍首。

這個世界無需多麼認真地廝殺,抱著玩一玩的心態才能收穫更多樂子,結交更多旅途中的朋友。

嗤——

“你……”

鬼話音未落,就駭然發覺自己的上下身從腰部分家了,羅柯則從身前挪至了身後。

“普通的武器對我們沒有效果,我還能連在……嗯?等等!”

“不可能!不可能!”

它呆呆地低下頭,眼睜睜地目睹自己的下半截被黑色的幽光啃噬殆盡,化作虛無。

“啊!!!”

它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散,弱得讓人毫無食慾。

羅柯收刀回鞘,如今已經可以將吞噬之力任意地釋放出來,附著在武器之上。

例如天叢雲的刀刃就繚繞著細微的黑色,在斬鬼方面,輕鬆地取得了陽光直射的效果。

“咦?”

他看向幾步臺階下的山間小道。

一個穿著深綠外套的少年正緊緊拉著黑髮少女的手,警惕得像兩隻無家可歸的小獸。

少年的額頭上有一道顯眼的疤痕,而少女口中咬著一根竹筒。

“請、請問,剛才那是鬼嗎?”少年緊張而有禮貌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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