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前獻媚的教士帶領下,帕拉丁上了二樓。便立刻看到一個渾身紫色袍子,坐在長方桌前淡定的吃著烤肉,醃蘆筍和奶油南瓜。帕拉丁嗅著飄蕩來的香味,眯著眼睛細細打量這個傳聞中的大主教。

臃腫的身體被主教的紫衣包裹著。脖子上垂下一條象徵主教身份的披肩圍巾。雪白的長髮披散在後腦,露出那遍佈皺紋的臉龐。不過即使如此,帕拉丁還是難以忽視那塌下來的眼角邊上,閃爍著的銳利鋒芒。

“願偉大的神護佑您,尊敬的主教大人。”帕拉丁輕輕的放下麻袋,雙手划著十字畢恭畢敬的說道。而教士看了一眼,知道已經沒自己的事情了。立刻反手關上門。將餐廳留給了主教和帕拉丁兩人。主教眼中的鋒芒僅僅是一瞬間就消散不見。

他看了看帕拉丁的樣子,覺得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便用刀子割開烤肉的一角,拿起叉子叉起來投入嘴裡享受的爵嚼後,又拿起桌上的一杯鮮豔如同鮮血的紅酒抿了一小口。才露出和顏悅色道:“叫什麼主教。大家都是神的僕人,這樣子太過生分了。叫我安德魯吧。”“是的,安德魯主教大人。”

安德魯沒有因為帕拉丁仍然叫他主教而生氣。相反的,他只是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手上再次蹂躪著碟子裡的烤肉。他心中暗暗想到:“這次上任的神父還算好。至少不是笨蛋,自以為是的真喊我本名,而沒有敬語。不過聽教士說他叫帕拉丁,檔案上註明日期,到現在一兩個月了,才來見我。實在有些自負。”如此想著的安德魯揮舞著餐刀和叉子,沒有搭理帕拉丁的打算。

靜靜的站在一旁,默不吭聲的帕拉丁看到,安德魯的雙手上,戴滿了戒指。不是美麗的紅寶石,就是耀眼的黃金。閃的帕拉丁一陣目眩。不過好在帕拉丁心智堅韌,強行壓下了那難看的目光,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乾站著,等待安德魯用餐完畢。此時,餐廳內陷入了一股奇怪的氛圍。帕拉丁站著不說話,安德魯也是吃著不說話。時間就在兩人間飛快的流逝著。

許久之後,只聽啪啦一聲。安德魯將餐具扔到乾淨的碟子上,隨手拿起胸前的餐布抹著嘴。站起來就要回身走進自己的房間裡,將帕拉丁視同無物。“主教大人,請留步。”“哦?帕拉丁是吧。不好意思,這裡不招待午飯,要是餓著沒吃的話,外面就有餐館。”安德魯戲耍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老態龍鍾的臉上顯露出得意的笑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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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帕拉丁好整以暇的拍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道:“聽說主教大人愛好女色。不僅是賣身的女子,還有一些無辜的信徒和平民,甚至還有被捉回來的僱傭兵。主教大人,他們的家人全部都很憤怒呢。”“怎麼,你在威脅我嗎?”

安德魯皺起眉頭,停下了走進房間的腳步,回身盯著帕拉丁。可是帕拉丁卻無動於衷,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如果這些事被捅了出去,傳到卡西裡聖城,對大人的影響可是十分不好的。”安德魯哼的一聲,上前幾步盯著帕拉丁不屑道:“就憑你?帕拉丁,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威脅我的人。幾十年的風浪我都闖過,你以為你能那我怎樣?”“大人想差了。”

帕拉丁忽然笑的詭異,蹲下身子開啟麻袋,將碎石掃去,露出十分虛弱渾身無力的盧西亞來。安德魯常年在女人堆裡折騰。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可是這個帕拉丁帶來的女人,卻使他一眼就瞪直,口水不自覺的從嘴角流下。天啊!容貌先不說,光是這一份雪嫩的肌膚,就比那些粗糙的平民要好多啦!

“這個是……”安德魯不好直接開口,而是眼饞的看著盧西亞,嘴裡應付起來。帕拉丁呵呵一笑,虔誠的說道:“這位是信徒露娜,她十分想見一見虔誠的主教大人,來幫助她獲悉神的恩澤和仁慈。”“哦?哦!是是,是信徒。哈哈哈!帕拉丁啊,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剛剛說的一些話別當真啊,就看做是一個老頭的胡言亂語好了!”安德魯說著就要走過來,蹲下去摸一摸盧西亞的臉蛋。卻馬上被帕拉丁一手攬住,弄得前者很不高興的皺眉說道:“帕拉丁,你還有什麼事嗎?”“主教大人,我大老遠的來一趟,就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安德魯哼的一聲,藐視的看著帕拉丁說道:“一個女人,你還想要什麼?我的位置嗎?”

“我要助理主教。”安德魯一聽,臉上露出錯愕的樣子,下一秒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立刻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安德魯當職艾德利所屬的日內可教區主教二十五年,還沒見過這麼不知天高地厚,不要臉面的要求呢。助理主教?一個剛上任不到半年的神父要當助理主教?哈哈哈哈!”

安德魯的笑聲中充滿了譏諷。也是,在教廷的制度中,教區主教之下可設一個輔理主教,一個助理主教。這兩個職位相當於副主教,權力極大,而且最為厲害的是助理主教,這個職位相當於主教的接班人,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可想而知,帕拉丁的要求有多過分。

笑聲愕然而止,安德魯瞪著不屑的眼神看著帕拉丁罵道:“帕拉丁,你以為我老糊塗了嗎?就你想當助理主教?你有什麼功績,有什麼依仗。你甚至連本教區有多少神父都不知道,就想當助理主教?別笑死人了!”帕拉丁聽到這番話,卻從容不迫的低聲說道:“那麼就是輔理主教,我奉送五百金幣,給你傳播神的榮光。”

“啊?”安德魯難以置信的看著帕拉丁,輔理主教雖然權力和助理主教相當。卻是吃力不討好的職位。所有瑣事和麻煩全部都是輔理主教去頂,好處也不一定輪得到輔理主教。而且公務繁忙,幾乎沒有其他空餘時間。所以這個位置雖然誘人,安德魯到現在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因為這個職位能為自己分憂,而且必要時還可以當替罪羊。他想不通,這個年紀輕輕的神父怎麼會把主意打到輔理主教這個位置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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