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國京城,南門。

凌子含坐在臨近南門城門的茶館二樓,懶散的依靠在雕有雕花的木欄上,一邊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青茶,一邊眼神空洞的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

此時此刻的她,雖然直勾勾的看著街道,卻明顯的出了神。

此刻的凌子含很煩惱。不管怎麼吃東西,到處遊玩。腦海中迴盪的卻都是李滅那俊俏的姿容和體貼的笑容。想著想著,她莫名的臉紅起來。

“嗯~~~不知道李哥哥的太爺的傷怎麼樣了呢?哎。。只可惜上次沒能把罪魁禍首抓到。要不然哥哥他就不用這麼擔心了。”凌子含如此喃喃自語。身後卻忽然響起一陣調笑:“呵呵呵,小師妹,你在說什麼李哥哥啊?莫非有什麼姘頭了嗎?”

悚然一驚的凌子含猛然轉頭看去。卻見到一男一女兩人,都是身穿棕黃道袍。皆是幽篁谷的道士。其中修為一個九層一個八層。如此年紀上,也算的上是出類拔萃了。見到笑話凌子含的男子雖然眉清目秀,但是長髮及腰。顯然認出來人的凌子含立刻惱羞成怒,羞紅了臉拿起桌上的爪子就扔了過去,嬌喝道:“王師兄!你個大壞蛋,偷聽人家女孩子的私事!”

“哈哈哈哈,你也大了嘛,這點心思可以理解。”這個王師兄如此和藹說笑。忽然轉頭對著身邊的女道士,臉上的表情頓時一片陶醉的輕聲細語道:“傅道友,你走了多,也累了。這邊坐下歇息吧。”

轉頭看去的凌子含頓時一驚!面前這個女道士媚眼千轉,肌若冰晶。頭冠上落下幾道青絲伴在臉側,更顯嫵媚。舉手投足之中,盡是風情。就算是同為女子的凌子含看了,俏臉也不免一紅,暗暗心驚天下間竟然有這般絕美姿容!而且看衣著還是同門姐妹!

“這位師姐在門派裡,小妹還真沒見過!長得可真是妙人啊!”凌子含有些妒忌的如此說來。看到兩人坐下,立刻打趣的盯著一直注視女道士的王師兄道:“師兄,小妹我致信回去,想不到你卻帶來一個美人呢。好算計啊。”

“別瞎說!”王師兄被點破意圖,臉上一紅。看得那絕美女道士不以為意,只是溫文爾雅的微笑。繼續沉寂在那姿容之中,笑道:“這位是傅陰川傅師姐。常年在外走動。已經有將近十年不曾回宗門了。你個小屁孩自然不知道。”

凌子含俏眼連眨。笑呵呵的對著那傅陰川行禮道:“原來是師姐啊!小妹第一次出宗門,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這一路上還要師姐關照呢。”可是奇怪的是,這傅陰川只是微微一愣,繼而笑若桃花,雙眼彎成月牙。只是作揖回禮,卻不曾說話。

凌子含有些惱怒,這師姐怎麼一句話都不肯說。一邊的王師兄似乎明白始末,立刻解釋道:“哎,傅師姐在外染上怪病,口不能言。丹房的師叔也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話了。。真是可憐。”

“啊。。。竟然有這等怪事!”凌子含恍然大悟的如此說罷,一面憐惜的望著傅陰川。後者只是淺淺一笑。

“對了,你的事情,宗門裡都知道了。那麼急的將我們招來,有什麼事嗎?”王師兄想起正事,立刻嚴肅起來詢問。

凌子含瞭解的點頭,將李滅一行的始末盡述。才說明本意:“小妹擔心那幾個賊人再去報復。而李晟大哥受傷嚴重,正所謂救人救到底,我想拜託兩位師兄師姐,跟小妹去那天獄門保護他們,待到李晟傷勢好轉就可。”

傅陰川和王尚瞭解的點了點頭。那王尚王師兄卻皺眉訓斥道:“你也真不小心,那兩個築基前輩要不是看在你姑娘家不知禮數,說不得就完了!”

“好了好了,師兄到底幫不幫嘛。”

見著凌子含撒嬌樣子,王尚也是無可奈何的點頭道:“幫,幫。要不然我豈不是白來了嗎。。只是兩年不在外面走動了,這些牛鬼蛇神怎麼一個個都開始冒出來了?莫非我鶴雲之王尚的名頭,又被這些人遺忘了嗎?”王尚說到這,一片傲然之氣。凌子含心裡明白,這個王尚師兄在宗門裡,算得上是幽篁谷練氣弟子中的第一人。走遍五國,會過多少妖怪邪道,皆是勝績。所以為了安全,凌子含才請了這個王牌出山。

興奮的跳起來的凌子含聽到王尚答應,立刻催促道:“時不我待,我們這就出發吧!說實話,不久前師妹就已經備好馬匹了!”

“誒?你這小妮子。。是多想再見到那老**啊!”

“師兄亂說!亂說!不準你說!”

“哈哈哈哈,小師妹臉紅了!”

這凌子含和王尚忽然鬧騰之際,宛若天仙般的傅陰川卻一直微笑著把玩茶杯,看著水裡緩緩旋轉的茶水出神。也不知她到底想些什麼。只是那雙眼中,是常人所沒有的,古井不波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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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時分。烈陽高照,酷熱難當。

天獄門坐落在松洲中心,而利國又接近於此。故而對於薛海三人來說,並不是特別的遠。

早先有聞天獄門多麼氣派,真正見識到了天獄門後,卻也不過如此。

四周無山,只有一座直插雲霄的山峰鶴立雞群。古怪的是,這孤峰的山頂是平的。即使隔著很遠,也能看清。

此山坐落於一個巨大的島嶼之上,四周被豐南河的支流,岷江所包圍。江水波濤洶湧,水勢湍急。故而少有漁家在此立足。

四面八方的河岸,也只有一處最為淺薄,涉水不深。所以天獄門花了重金打造了一條很長的石橋橫渡江面。直通那中心的巨島。

定睛一看,能夠隱約看到橋頭之處,山腳之下。連綿無盡的亭臺樓閣,好似蔓藤般攀爬在山上。那,就是名震松洲坊間,讓多少江洋大盜聞風喪膽的天獄門了。

此時此刻,薛海三人都騎著高頭大馬,在石橋之上悠哉渡步。三人並列而行,不分高低。居中的,乃是百鬼道人。只是如今他一身黑袍,帶著黑沙罩著的大斗笠。長長的黑沙下垂遮蓋面目。使得旁人看不清嘴臉。

左側之人,乃是雨愛蓮。頭髮分黑白兩面的他一反常態,穿著一身嶄新的淡藍色鑲邊,黑布做底的道袍。加上本就俊俏,乍看起來,是三人中最精神最有風度的了。

而和其他二人不同,薛海依舊一身白袍,手持白色的油紙傘。可即使如此,那灑落四周刺眼的陽光,還是讓他如今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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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只是瞄了一眼,石橋兩邊並列的燈籠柱,聽著耳邊腳下,嘩嘩的浪湧聲。百無聊賴的說道:“娘娘腔,不是貧道說你,何苦換就一身新服呢?方正等會撕扯打鬥起來,多半也破損的。”

“呸!你說誰是娘娘腔!”雨愛蓮好似被點到痛穴一般回過頭來,繞過居中的百鬼,盯著一副死魚眼撐著傘的薛海罵道:“你知道什麼!這身衣服不知道多好看,而且還那麼便宜!才要三貫銅錢!不買白不買!”

“哎。。。”薛海根本沒有回頭,只是故作的嘆了口氣道:“難為你了,衣著而已,何必呢?穿著舒服就行。你說是吧娘娘腔。”

“都說了別叫我娘娘腔!別以為如今你修為與我一般,我就怕你了!有本事下馬過兩手,不打得你祖宗都不認識!”

聽到如此,薛海隨意的轉過頭來,一臉根本不信你敢打的樣子調侃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取如此名字?雨愛蓮?百鬼兄,你相信這是個男子的姓名嗎?”

百鬼只是透著黑沙瞄了一眼嘴角抽搐怒目而視的雨愛蓮,雖然看不清面容,卻能感受到他在忍著笑:“雨。。雨兄。。別聽這薛海大放闕詞。我們不和沒讀過書的一般見識。你名字很好,很好真的。”

雨愛蓮忽然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撇著嘴不爽的嘀咕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雨愛蓮之名,本就是我親生父親所取。自然不能改!”

誰承想,聽到如此的百鬼忽然冷不丁的扭過頭來,貌似很認真的看著雨愛蓮,才緩緩說道:“道友令尊,對道友真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話音剛落,薛海忽然捧腹哈哈大笑起來。竟然一個勁在伏在馬背上狂笑不止。

這笑聲一出,雨愛蓮的臉嗖的一下通紅起來!竟然嘴硬的爭辯道:“笑什麼!我父親本名雨秀梅!正所謂君子之道。。。”

可是雨愛蓮話未說完,縱使百鬼心境圓滿,也忍不住的跟著一邊的薛海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天啊。。。令尊的文采,薛某簡直歎為觀止!五體投地!”薛海眼角憋出眼淚,放聲大笑!只讓一邊的雨愛蓮臉色發黑,乾脆直接無視這兩個哈哈大笑不止的白痴,板著臉喃喃嘀咕道:“有什麼好笑的,雨愛蓮挺不錯的。。”

不知何時,三人已經過了石橋。守門的兩個捕快模樣的人一眼瞧見這打扮古怪的三人,立刻手持長戟在前,皺眉大喝道:

“這是天獄門總部!閒雜人等還不快快退避!”

百鬼和薛海兩人漸漸收了笑聲。那薛海上下打量了面前捕快,又看了看四周。一臉不屑的搖頭道:“本以為還會有護山法陣。看來我等還是高估了他們。”

雨愛蓮許是剛剛被兩人損了一通,很不痛快。正想發洩發洩。便俯視著那捕快,催促道:“不過一些凡人,速戰速決。百鬼兄,你來開頭吧。”

百鬼忽然呵呵一笑,手上立馬捏著劍指豎在胸前。

一個純黑的小葫蘆就從他的腰間布袋中緩緩飛出。

那捕快見得如此,頓時感覺不對勁。正要大喝警告時。卻聽到這三人中間的斗笠男子,從黑紗中發出了三個擲地有聲的字眼。

“蔽日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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