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天庭的餘孽重新冒頭了?真的假的,這訊息準確嗎?”

“以混元道為首的乙州七大派,十六洞天聯合發出的佈告,還能有假?混元道背後是誰,想必大家心裡都明白吧。”

“不得了啊!功德殿之亂剛平息沒幾年,怎的又跑出來一個偽天庭餘孽?如今真是多事之秋,貧道總是感覺不對勁。”

“偽天庭的餘孽……若記得不差,功德殿的殿主呂冬濱以前,也是跟著偽天庭的吧……”

“慎言!據我所知,這個餘孽非同小可!諸位可還記得師門說過的日月同輝嗎?”

“日月同輝?莫非你是說貳負神蟲!?能吞噬元神的貳負神蟲?這世道,還有人能練成這等邪道的元神?”

“這等違逆天道之物重現天下!不行,我等應速速響應各大門派號召!對了,那個餘孽有什麼神通,姓甚名誰?別到時候見面了都不認識。”

“姓薛名海……竟然是南離地松洲人士?”

短短兩個時辰後,整個乙州各大門派,只要修為達到金丹境界的道人都知曉了這個訊息。

由此,混元道對乙州的支配之強,可見一斑。

於是偌大的東乙州,暗潮湧動。各方隱修的金丹,甚至是元嬰大能都紛紛出山。天上時不時的有流光來回穿過,竟罕見的熱鬧起來。

以至於有凡人碰見仙人,得到仙人點化,超脫凡類,留下種種神話故事,也不一一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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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薛海已然換了一身皮囊,宛如一個普通至極的練氣道人,坐在一處靈場的茶舍之內,老神在在的泯著香茗。

而隔壁包間所設下的消音之術,在薛海眼前,形同無物。

“師兄,如今也佈下結界,相信沒人聽到我們說話了。你倒是說說師父今天怎麼了?我們為何要急著趕回山門?”

“師妹啊,這事……罷了,不說你聽,相信要不了多久也會漸漸傳揚開去。但現在,可千萬千萬別傳出去啊!”

“哎呀師兄別繞彎了,急死我了!”

“師兄我知道得也不多,只聽師父和一個師父的長輩閒聊。說是最近出了一個魔頭,叫什麼海的。厲害無比。各方門派都要派出高手去阻殺此魔。”

“魔頭?有那麼厲害?”

“厲不厲害,也是別人說的。我哪知道……不過根據師兄我推測啊,這個魔頭身上一定有什麼寶物!惹了幾乎半個乙州的正道追殺!”

顯然師兄的所謂猛料讓那個師妹很失望。

“不過如此嘛,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這殺妖除魔,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小輩。”

師兄好似為了表現自己真的有猛料,竟然一跺腳接著道:“師妹別看不起。據說這魔頭要一路逃去南離地,各大前輩紛紛在沿途的州郡設下人手,幾乎每人都帶著查探陰陽之氣變化的法盤。只要在方圓十里內這魔頭敢作法,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到時候啊,嘿嘿……”

“看你說得玄乎,也跟我們沒關係啊。”

“你這妮子怎麼那麼蠢?又不用我們去和那魔頭正面對抗!到時候發現了只管通知附近的前輩就行!你好好想想,這可是在一大堆的金丹,甚至是元嬰前輩面前露臉的好機會啊!你不動心?立了功,他們會吝嗇賞賜?”

“這……師兄,修道重於清靜無為,我等如此算計是不是太市儈了。”

“你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我跟你說啊……”

薛海神色無異的放下茶杯,背著手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路邊偶然見到幾個頗有姿色的女道人,還忍不住調戲幾下。就如此,有驚無險的離開了靈場。

可薛海再小心謹慎,混元道放出的訊息被越來越多的低階道人知曉。本著就算不是正主,也可藉著這個名目打打秋風的算計,薛海還是被幾個包藏禍心的練氣道人尾隨了。

“唉……”

蒼老的面容下,一席花白鬍子隨風飄蕩。

薛海舉起了手,對著身後一處作揖行禮:“幾位道友,相逢即是有緣,老朽不過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又何苦如此呢?”

“嘿?這老家夥還真發現了我們!有點本事。”

幾個穿著破舊道袍,手持款式雜亂的符盒,佩劍。一看就是有點道法,喜歡搶劫的道人。

這類人,在南離地很少見。

因為南離地妖怪和鬼怪很多,各派道人都抱團結黨。

這東乙州卻真是道士的天下啊,薛海這一路行來,還真的沒見到一個妖怪。

一個都沒有。

莫非,這也是功德殿的所為不成?

薛海陷入沉思,全然沒有把這幾人放在眼裡。

他擔心的,是萬一等會被逼動手,自己若真如那小道士所說,被人探查到陰氣,馬上被不知在何處的一些同階,甚至是元嬰層次的追殺怎麼辦?

天羅地網,牽一髮而動全身。

混元道,你真絕啊!

逃?也只有逃。

龍相轉生時會凝縮周身陰氣,最容易被探查。他現在不敢貿然動用此法。

正常來說,他如今身在忻州,往西南走。過通州,福州兩州後,即可進入南離地。

可用薛海不存在的腳趾頭都知道,這冒冒失失的回去,鐵定被發現。發現了,就是死!

那只能掉頭,繞一個圈了。

北上!去勝州!

繞過忻州,走常州,汝州,漢州。

可設身處地的想,自己如此安排,混元道會不知道?

眼中血光一閃!

汝州和漢州北邊,是一大片堪比三州大小的沼澤!

乙州群妖的大本營,雲夢澤!

就走這!

“老家夥,問你話竟然敢不做聲!依我看,他八成就是那個什麼魔頭!諸位兄弟無需顧慮,殺了這廝去找混元道請功!”

“什麼什麼的,貧道喚作血神子薛海!”

眼前的老頭忽然發出一陣參和男女聲的詭異聲調,雙眼驟然放出刺眼的血光!

幾個正拿起法劍,開啟符盒的道人立刻傻了。

“做了孤魂野鬼,可要記得貧道的名字!”

血光,立刻大作。

……

“恩?有發現了!”

混元道道門內,一個頭髮紫紅,面向妖異的男子一直盯著一塊無比巨大的八卦盤。

這巨大的八卦盤足足囊括了一整個大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字石板,竟然在兀自有規律的旋轉運動著。

這男子臉色一變,打出一道印決,巨大的八卦盤上,東南方向的杜門石板,立刻飄出幾個咒文,被這道人一把抓在手中。

其後焦急不已的他馬上飛奔向後堂,不多時來到了一處書房內。

只見這平淡無奇的書房內,白玉蟾披著大麾,兩鬢斑白,眉毛如雪。正盯著一本卷軸細細品讀。

“師兄!找到了!有三波陰氣暴漲!”

聞言,面無表情的白玉蟾放下書卷。

眼前道人立刻放開手心,三道咒文立刻飛出,飄落在白玉蟾的指尖。

手決一變,那三道咒文立刻化為三道陰氣,宛如蠕蟲般在半空中扭轉。

張開嘴,輕輕吹出一口氣。

那三道陰氣好似被燒開的開水燙到般,唰唰唰的暴起響聲。

一道變得幽綠,一道變得死白,最後一道,化為刺眼的通紅。

這道通紅的陰氣,甚至煥發出陣陣血腥味。

白玉蟾毫不猶豫的擷取這道陰氣,從袖口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八卦盤。

卻見這道陰氣緩緩落在杜門之處。白玉蟾卻也微微一愣,道:“杜門?不走生,休,開。走杜門?”

微微沉思,白玉蟾立刻道:“他所行乃是勝州。師弟,傳下去吧。”

“師父那裡……”

“這等小事不用勞煩師父。”白玉蟾微微一笑,撫著那八卦盤道:“如今我與此魔對弈,勝負難測。除非遇到我等無法解決之事,否則還是別打擾師父了。”

“不……師父剛剛離開門派,去崑崙山了。”

“哦?”

白玉蟾若有所思,忽然看著那八卦盤上的陰氣點頭道:“也好,也好。”

“薛兄,若是北上,白某還頗為為難。如你意在過境雲夢澤……可是落入死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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