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寐離老魔以退為進,為求自報也是下了血本的。

當初薛海若真的捨命相搏,這老魔願不願意同歸於盡都是兩說的事。

這點薛海也是十分瞭解。但人啊,總歸逃不過一個貪字。

一口氣將衍蟲六法一字不差傳下後,薛海無比震驚其中對蠱蟲下咒一道精闢奧妙的見解和手段。原本蠢蠢欲動的心,也得以安撫下來。

這衍蟲六法有大奧妙,大神通。奈何其中浩瀚無垠,薛海不可能全部修習。但是其中一些役使蠱蟲,和煉化蠱蟲的法門卻被薛海視若珍寶。

等安全後試驗一二,不再擔心血神子反噬,更可開始著手降服那撿來的千足龍幼蟲了。

可興高采烈的薛海收起那元磁炫光巖,剛飛離山洞不遠後。

兩道光彩劃開天際,在不遠處飛遁。

現在薛海哪裡還有心情理會這些?當下就要遁走,趕緊回去六氓陰山好好休整時。

一前一後。兩道流光突然中途改變方向,朝著薛海這邊飛射而來。

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凶神惡煞的薛海?

“徒兒,看來這兩個小家夥盯上你了。”

從腰間布袋中化作葉子大小的元磁炫光巖上,立刻傳來寐離那陰森的譏笑。

薛海臉色一沉,竟然也笑道:“那就讓師父好好看看徒兒的能耐也罷。可不能弱了師門的威風才是。”

說罷,薛海就停下遁光,周身血霧頓時瀰漫。

“嘖嘖,你這功法真是詭異邪門。為師縱橫十萬年,什麼法門沒見過?你這以血氣為根基的法門倒是第一次見。真是另闢蹊徑,稀奇得很。”

薛海乾笑一聲,正要回話。神情突然一愣,隱約有煞氣流轉。

“世界真小,竟然又碰到了這廝。”

只見為首一道流光近了,焦急的求救之聲立刻傳來。

“前邊那位道友,貧道是幽篁谷的新任長老王尚。門內叛徒正追殺貧道,只要道友能助一臂之力,到時我宗門長老趕來滅了此獠,定有重謝!”

薛海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移開視線,立刻瞧見緊追不捨而來的那道遁光裡,正是面若寒霜,美如天仙的傅陰川。

而那築基九層大圓滿的恐怖氣勢,也讓他皺起眉頭。

因為五行睜天眼的關係,如今他修為只不過築基四層。在法力差距巨大的情形下,勝算太小。

不過薛海所修習穢血神道,不論玄妙與否,其法力更是駭人聽聞。如今的他就算修為降到築基四層,法力也堪比八層存在。不說能否敵過傅陰川,自保卻是毫無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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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罷,薛海立刻上前一步站在那王尚身邊,此舉讓後者松了口氣。但那傅陰川卻略有錯愕,立刻停下遁光,一雙杏目瞪著薛海,發出和那優美身段毫不相稱的粗狂男聲。

“看道友衣著,非我松洲人士。乃是幷州蒼神宗的道袍。這是本門的家務事,道友還請不要插手,免得惹上是非。”

聞聽如此,薛海臉上喜色一閃即逝。

只見他突然陰冷一笑,雙眸閃過血光,只讓一邊的王尚打了個寒顫,隱有不好的預感。

但薛海卻直勾勾的盯著傅陰川笑道:“傅道友築基九層大圓滿,如今境地下卻願意和區區在下好言勸說,而不是出手滅殺。不是菩薩心腸,就是隱有暗傷,不敢久戰才是了。”

“你認識我!”被一眼道破如今身負內傷的傅陰川俏臉一寒,厲聲喝問。周身黑白兩團劍光立刻飄動不休。道道詭異灰芒也在他周身顯化成劍。竟然密密麻麻不下六七十道劍光。

“上清道的闢魔劍決?可惜你身有暗傷,如今不過苟延殘喘罷了。若是全盛時期,薛某還真要忌憚三分的!”

“什麼,你是薛海!?”

王尚和傅陰川失聲一叫。卻看那薛海突然被四溢的血霧所遮蓋,化作四對巨手分上下左右包抄襲來。

“小子壞我好事,今日有你沒我!”怒極反笑的傅陰川嬌喝一聲,整整七十二道灰色劍光四下散開,卻被包抄而來的巨手一把拍散。

傅陰川臉色一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風勁,知曉這血霧所化巨手,每一隻都重俞數千斤。不可力敵。當下不退反進,兩把黑白劍光左右護法,灰濛濛的氣團在他手中匯聚。竟是要打出陰陽寂滅雷這等失傳已久的雷法。

可惜,薛海吃過這法門的苦頭,哪會不做準備?

突然間,四周的血霧好似沸騰了一樣咕咕作響。傅陰川臉色大變,不假思索的運起一塊潔白如玉的盾牌法寶護在身前。卻見一道霹靂血光閃電般刺破血霧,夾帶無窮巨力一頭撞在身前的法寶上。

轟隆!

那白玉盾牌法寶應聲粉碎。

雷法立刻揮手打出。

漫天的灰色雷光四分五裂,那呈現合圍之勢的血霧竟然被雷光活活撕碎,潰不成軍。

可就在這時,幾百道呼嘯著怒吼的血神子傾巢出動,血影如潮一般飛快湧向傅陰川。

薛海知曉,單對單正面鬥法,他和如今的傅陰川勝負都不過五五。這還是沒算進去這傅陰川身懷何種寶貝的情況下。

所以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勢必雷霆。

絕對不能讓這廝有半刻反應的機會!

“小子!不錯!”怒極反笑的傅陰川見得血神子撲了過來,手決一變,九個鬥金的大字立刻護在周身。

卻聽他喊道:“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那威猛如獄的血神子一觸及這九個大字,立刻如遭雷劈,哀嚎著化為血霧消散無形。

“哦?小諸天境的九字辟邪真言?這小娃娃用著乃是邪道合歡派的法門,卻還會用這玄門正宗的護身法咒?不簡單啊。”

布袋中的寐離老魔自然曉得其中厲害,竟有些讚不絕口的意思。

心中一沉的薛海卻完全沒了好氣,護身血霧都一陣蠕動,氣急敗壞的道:“我說師父,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小子你急什麼?為師知道你之前強行背下了衍蟲六法。你這些鬼僕也是用蠱蟲一道煉製的,試一試驅遣法來應對。”

薛海一愣,立刻將心神沉入其中,分而化之。散入每一個血神子之內。

探入血神子的本源元神,只是一瞬間,薛海好似同時徹底掌控了這三百只血神子。

只是本體元神上立刻不堪負重,大有幾個呼吸之間,就會被這超負荷的運用給奔潰掉。

但薛海福至心靈,就是這一個呼吸的功夫,念頭一起,那些不敢在接近傅陰川的血神子突然齊刷刷的怒吼一聲,血影鬼體紛紛崩塌,化作一團團發出刺目血光的血球。

“燃血神光!”

六個崩塌成血球的血神子驟然炸裂。燃血神光在血神子的哀嚎中四分五裂,狂亂的席捲鋪蓋而去!

那神秘莫測的九字真言在這霸道無匹的燃血神光散射下,立刻轟成粉碎。

但傅陰川雖驚不亂,一拍腦門,一截綠光瑩瑩的小樹枝立刻從天靈蓋上飛騰出來。

只是綠光閃爍間,那些掃過來的燃血神光立刻一頓,彷彿被什麼天敵所壓制,威力頓時去了四五成。

傅陰川也得以藉此立刻飛遁,逃出了燃血神光的範圍。只是那小樹枝重新沒入後腦中,他的臉色也一下慘白了許多。顯然動用此寶,對他的損害不是一般的大。

“怎麼可能!”薛海震驚的如此喃喃自語。眼中一寒,正要有所動作時。寐離那略帶譏諷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晚了,想不到此子身懷玲瓏如意樹的樹枝。莫非和七妙真人有關係?不過你五行睜天眼的木瞳要有所成就,煉化此寶必成。”

薛海臉色陰沉,不言不語。只是此刻被傅陰川逃脫出去,薛海別說擊斃了,最多只是自保。

而那傅陰川顯然這一出後傷上加傷,氣息漸弱。也毫無動作,只是冰冷的瞪著薛海。

原本熱鬧的戰場,突然間冷寂了下來。

躲在遠處的王尚心中苦悶,卻也不敢一走了之。因為他感受得出來,不管雙方如何爭鬥,一絲元神始終附在自己身上。如有動作,必被針對。如今他只求宗門的人趕快過來好解燃眉之急了。

“不過小子,你這道法是一元道光吧?威力有過之無不及,而且感覺不像。那一元道光本就是劍走偏鋒的道法,紫薇宮的那些老家夥修煉得也少。你小子是如何將此法隨用隨有的?莫非是傳說中的葵水先天體?可也不像啊……”

顯然對燃血神光起了興趣的寐離老魔一陣聒噪。只讓薛海大皺眉頭。如若不是忌憚這老魔,並且能從中受益。他此刻恨不得發出太清滅元劍殺了這廝。當然,殺不殺得死是兩說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冷金,一道油綠。兩道流光忽然劃破天際,從另一個方向趕來。

傅陰川和薛海神情一震。不約而同的戒備起來。

可當看到來人時,兩人卻滿面的古怪神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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