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

薛海正極力搜尋之下,立刻發現山間密林中,一個通體散發綠光的殭屍漫無目的的走著。

那腰間鼓囊囊的法寶袋,讓吃過甜頭的薛海哈哈大笑,掐指間,血宮飛劍立刻出鞘,十六道霹靂的血影劍光立刻飛出。直把那殭屍打得手忙腳亂,一陣亂跳。

坑了一把傅陰川,心情大好的薛海正要全力以赴,滅殺這殭屍之時。一聲輕咦突然從上空傳來。

薛海臉色瞬間大變!

他一點都沒有差距身後有人!

原本洞出的血宮飛劍立刻收回。八方鎮形圖全力開啟,法力運轉到了極致!只等應付可能來臨的偷襲。

但,卻沒有。

薛海一愣,定睛細看。卻見高空不遠處,一身穿青白道袍,頭戴臥龍冠的年輕道人,正古怪的看著他。

下意識的觀氣法望去,薛海臉色再次一變!

立刻撤去了防護,作揖行禮,謙卑有加:“原來是前輩,不知前輩到此所謂何事?”

眼前這道人,駭然是金丹境界的高人!

縱然薛海自負神通,但面對差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前輩,也不敢造次。

但這道人卻哈哈一笑,上下打量著眼前唯唯諾諾的薛海,忽然作揖回禮道:“貧道師從南山真人,道號謫仙子,姓李名慕白。不知道友是?”

說罷,以一種異樣的表情看著他。

卻看這李慕白,俊秀而剛毅,放浪卻穩重。一舉手一抬足。具是暗合天道,驚為天人。

有詩為證:

烏鬢青衣號仙人,

天謫地譴落凡塵。

棄劍燃詩號不再,

只留山畔長歌聲。

卻說此人氣度非凡,薛海卻也定了定神。此人不過金丹境界,能作其師父,十有八九便是元嬰大能。

但這南離地十數個州,卻不曾聽聞南山真人這大能的名號。莫非,是他處道士?遠赴萬里到此?

“道友?”

這李慕白輕聲提醒,將薛海從深思中拉了回來。

一個作揖,薛海竟不過腦的說道:“晚輩乃是無名散修,姓張名二狗。”

話音剛落,薛海頓時就有一巴掌抽死自己的衝動。這瞎想的名字糊弄誰呢?

果不其然,那李慕白一臉玩味的摸著下巴笑道:“張二狗?好名字。”

突然手指一彈,薛海頓時感覺到劍匣中的血宮劍一陣顫慄,竟然脫開自己的控制,嗖的一下化作血光飛出,被李慕白輕輕握著。

臉色狂變,他不知道這金丹高人強行擷取自己的飛劍意欲為何。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漸漸充斥著腦海中。

卻見這李慕白看著手中飛劍,傷感,追憶,感嘆等情緒不一而足。可謂精彩豐富之極。

卻是法力一動,那血宮劍忽然響起驚天劍鳴。劍身上的血霧立刻煙消雲散。彷彿重見天日,青白的劍身,宛如薛海當年第一次在天獄門的密室中,找到它時的一樣。

“等等!”

靈光一閃,一個恐怖的想法忽然湧了上來。薛海眼中閃過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但下一刻,李慕白卻解開了他心中疑惑。

“分光化影,時隔多年,不想今次還能與你再次重逢。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飛劍聞言,竟然也是頗有靈性的兀自顫抖,彷彿在訴說著興奮之情。

這一下,薛海哪還不明白這由頭?

“張道友,你真的是姓張嗎?”

李慕白撫摸劍身,頭也不抬的輕聲道。

薛海苦笑一聲,再次作揖行禮,恭敬的道:“李家第六代,太傷門弟子李晟。拜見家祖!”

卻是瞬間想通前因後果的薛海,料定此人定是當年那留下典藏洞府和飛劍的李慕白。立刻冒充那傅陰川之徒,太傷門李晟的身份出來。

不得不說,這反應要是慢上一二,定會被李慕白瞧出破綻來。

“好,想不到李某修道多年,今日卻還能碰見嫡系晚輩。當年留下洞府,也是為了有朝一日,李家有人能藉此走上這長生路。如今果不其然!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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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慕白十分開心,一個勁的點頭說好。卻讓薛海脊背冒汗,心思活絡間,飛快組織可能盤問的措辭。

目前來看,這李慕白還是很在乎李氏一族的。趁著這個由頭,薛海冒名頂替暫時安全。但萬一被看出個蛛絲馬跡,那小命說不好要交代在這裡。

總不能跟這李慕白說,自己根本不姓李,而是帶著幾個同道滅了你李家上下。這飛劍也是所贈非人吧。

如此想著的薛海,暗地裡也大大叫苦。難得坑了仇人一把,還沒快活多久,卻冒出這等煞星出來。

卻說這李慕白收斂了情緒,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打量薛海,突然雙眼一眯的問道:“我看你周身血氣四湧,隱有冤魂哭嘯。這分光化影上,原先也是被至陰之氣所攝。你說你出身太傷門,太傷門我倒是知曉一二的。修行功法決計不是你這等聲勢。莫非修了邪魔之道,殘害生靈?”

這話未完,一股澎湃的法力突然自上而下的壓住薛海。那強大的威力,讓如今法力比起同階要多出數倍的他都一陣驚恐!臉色也白了一片。

“這就是金丹境界的法力?只是隨意放出,就這般威力?就算如今我法力再漲上個幾十倍都遠遠不夠啊!”

薛海咋舌於金丹境界的實力,嘴上卻一片誠惶誠恐的作揖道:“家祖慧眼,晚輩也是無奈之舉。日前被一魔頭以詭異邪術所懾。將練就的毒血注入晚輩體內。要晚輩修習他的魔攻接下衣缽。此事,晚輩自然是千萬個不敢的。奈何這毒血入骨三分,不得解藥便一命嗚呼。晚輩苟且偷生,實在汗顏。”

“哦?竟有這等事?你可知曉那魔頭姓甚名誰?”

見得李慕白皺起眉頭,一派陰沉。薛海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卻有些喜色,急忙道:“那魔頭女身男魂,不知是什麼來歷。但他自稱傅陰川。法力端的是厲害無比……自然沒有家祖你萬分之一的神威了!”

乾笑的薛海不忘拍一擊馬屁。倒是這李慕白聽聞女身男魂,雙眼一瞪,漸漸浮現一絲凝重起來:“女身男魂?莫非是四百年前縱橫東乙州的合歡老人?不對,合歡老人當年以死,這傅陰川多半是得了傳承。但這汙血又是何解?”

皺眉苦思的李慕白忽然一閃即逝,突兀的來到薛海面前。嚇得後者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但他自顧自的拿起薛海手臂,食指一劃,立刻留下點點鮮血。

他輕輕觸碰那鮮血,卻突然神色大變,張口間,一團丹火立刻噴出。將手指上的鮮血燒得一分不剩。

“家祖?”驚疑不定的薛海輕問一聲,後者卻凝重的看著薛海手臂上的殘血,喃喃道:“不可思議。一絲氣血中,竟能蘊含這般龐大的至陰之氣。那這全身上下的陰氣,都不亞於絕世凶地了。奇怪,奇怪啊!”

心驚這李慕白只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精巧。面上卻有些後怕的連忙道:“家祖,晚輩可還是有救?”

“奇之怪哉。這般至陰之氣,按道理你早應該被活活毒死。就算是素以軀體強悍著稱的玄龜妖脈,都抵抗不了這般至陰之氣日夜蠶食,真是……”

但話停住,李慕白兀自思量一二,忽然開口道:“你也算是我族後輩。如今得了我留下的傳承,又修至築基七層。也算天賦異稟。這樣吧,你拜我為師,回了東乙州見我師尊南山真人。想來定有方法可破你這血毒。”

晴天霹靂!

薛海當即愣住了。

但毫無欣喜,反而暗自捶胸頓足!

他如今這一身秘密,怎麼敢跟著這金丹前輩去東乙州,見什麼更恐怖的南山真人?一旦去了,估計被識破身份,一命嗚呼身死道消,都是意料之中!

可他要是說什麼拒絕的話,也必定會被這廝起疑。一旦對方有所戒心,自己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本質同樣會被看穿。

萬萬不能同意,必須要想一個完全的脫身之計!

常言道,時運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正當薛海冥思苦想仍然想不出一條穩妥之計時。

一聲隆隆大作的咆哮忽然從天邊傳來。

這嘯聲夾帶金石之聲。薛海如今如此修為下,仍不免被震得耳膜生疼,氣血大亂!要是修為低一些的其他道人,恨不得被直接吼暈!

而臉色狂變的李慕白,眼中突然爆射出濃烈的殺機,轉頭瞪著天邊一片白光,恨聲低吼。

“海瓊子!你還敢跟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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