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那激烈的戰場之外。

天空中一道霹靂的血光飛快的切開雲朵,猛然降下了身形。

眼前,是一片亭臺樓閣。

還衝真人漸漸的從散去的血霧中走來。

“是師尊!師尊來了!”

“快開門快開門!師尊回來啦!”

“太好了,師尊回來了,我們也不用擔心受怕了。”

此時此刻,薛海面前架起的陣法被撤去,三三兩兩,年紀有大有小的男女道士,神情激動的跨出屋門。

薛海掃了一眼這些弟子,說不得,其中就有一些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兄弟。便也邁入屋舍內,立刻在中堂正座坐下。

“小衫呢?”

話音剛落,之前被薛海吩咐去辦理下山手續的女弟子立刻從中跨出,作揖回禮。

薛海雙眼微微一凝,沉聲道:“為師先前囑託你辦的事。。”

“額……回師尊,早以辦好。這是下山令牌和文書。”

薛海看著弟子遞來的令牌,默默點頭。卻又見那女弟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下皺眉道:“有話快說。”

“師尊。。上個月師尊說要傳授的上清天樞九重雷……”

“哦,為師這段時間頗為繁忙,如今妖道入侵我宗門,身為長老,自然責無旁貸了。道法的事,過些時日再說。如今大敵當前,爾等不要白白丟了性命,帶我回去助陣其他峰的長老。”

說罷,就要伸手去抓那令牌。

可下一刻,這女弟子卻收回了手,滿是震驚和畏懼的看著自己,彷彿,再看一個怪物。

薛海一愣,卻發現不僅這女弟子,周圍堂下將近二十名修為不一的弟子,都默默的後退。

忌憚,畏懼,驚恐,害怕。不一而足。

就算薛海再笨,此刻都知道露出了馬腳。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嗎!”薛海裝作還衝的神情怒喝一聲,那女弟子卻將令牌收在背後,畏懼的盯著薛海道:“師尊師承上代滄海峰峰主,而上清天樞九重雷卻是掌教掌門不傳之密!你……”

“唉。”

一聲嘆氣讓在場弟子全部發愣。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忽然在屋內瀰漫開來。

“死。”

薛海平靜的吐出一字。那血宮飛劍立刻從背上劍匣祭出,隨著手決變換,十幾道血劍光影從血宮劍上飛射而出!只讓屋內瞬間血光大亮!

“啊啊啊啊啊。。”

“妖孽,住手!”

田嬰和柳若雪此時卻帶起兩道光彩,破門而入!

可兩人進了屋內,看到如斯情景,仍然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卻見三五個弟子恐懼的奪門而逃,那還衝真人卻站在大堂中央,腳下是一地血肉模糊的碎屍。還能看到,一絲絲鮮血正騰空而起,融入了還衝真人身邊那隱有鬼嘯的血霧之中。

“妖道!納命來!”柳若雪臉色死白,卻率先揮舞手中那銀白拂塵,一股駭人的罡風之中,帶著蓬勃巨力就衝向薛海。

“恩,好法寶。”薛海定睛看著那柳若雪手中拂塵,身形突然化作一團血霧,極快的包圍了那柳若雪。

後者臉色大變,背上劍匣中立刻飛出一道通體冰寒的飛劍,手上捏著印決大喝道:“天雷斬妖!急急如律令!”

原本冰寒的飛劍上立刻佈滿雷霆,不過一個呼吸間,飛劍瘋狂的斬擊那血霧,竟然隱有破開之勢。

“哼!”

血霧中忽然傳來一聲不曉男女的怒喝,隨著這話音剛落,四周血霧突然幻化出無數把刀劍,成合圍之勢攻向柳若雪。

“喝,闢魔神劍!給我破!”

就在這時,田嬰御使著雲霧狀的闢魔神劍猛然擊穿那厚厚的血霧,下一刻,分化成三十到小劍的闢魔神劍四處飛竄,將薛海施展的血霧盡數擊散。

“柳師姐,沒事吧!”田嬰緊張的來到柳若雪身邊。後者吞了口口水,敢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那散開的血霧散而不滅,淡淡的盤繞在屋內四周。

這時,從血霧之中,一陣怒喝猛然在兩人腦海中炸開。

“田嬰!”

聽到這怒喝,田嬰臉色刷的一下變了幾個顏色,眼中卻閃動著堅毅的目光,沉聲道

“薛海。。”

柳若雪驚疑不定的看著田嬰,後者卻不加理會,勉強對著四下的血霧作揖乾笑道:“一別數十年,薛兄別來無恙啊。我等與你又沒深仇大恨,薛兄何苦捨命相搏?”

“田師弟,你,你竟認得這孽障?!”

“哼!好一個孽障!讓貧道嚐嚐你這妮子的血肉是臭是香!”

說罷,四下的血霧頓時濃重三分,四面八方甚至傳來陣陣鬼哭之聲。

“住手!”田嬰一把攔下怒目而視的柳若雪,給了對方一個抱歉的眼神,轉頭對著那血霧再次作揖道:“恭喜道友晉升築基了。相逢即是有緣,我等也是……”

“田嬰,你怎能和這魔頭談判!還衝師姐生死未卜,如今妖道入侵宗門,你卻如此作為。莫不是和這些魔頭勾結,試圖顛覆我純陽道統!”

柳若雪怒上心頭,就是對著田嬰呵斥,也不理會田嬰捂臉搖頭,就對著血霧喝道:“管你是薛海還是血河!孽障,還不快快伏法!”

“找死!”

一陣怒喝忽然從血霧之中迴盪。突然一席皮卷在半空飄動,兩道血影竟然在其上蠢蠢欲動,好似要就此脫困而出。

柳若雪一愣,兩道血影豁然帶起血雨腥風,慘烈的鬼叫聲直接撼動著田嬰和柳若雪的元神,就在這一剎那,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柳若雪俏臉瞬間死白,那恐怖的血影一頭撲上門面,下意思的她運起飛劍就是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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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柳若雪和田嬰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兩道血影竟然猶如空氣一般穿過飛劍,伸出猙獰的血爪就抓向柳若雪的俏臉!

“師姐小心!”田嬰怒喝一聲,果斷的咬破舌尖。最為至剛至陽的舌尖血被田嬰一口噴在手上,飛快的在手心化出赦令二字,就拍向那幾乎和柳若雪面對面的血影。

轟隆

一道悶響自空中傳來。

卻不過是最普通的一道掌心雷。一道練氣弟子都能發出的掌心雷。

但此刻的血神子卻如遭雷擊,渾身血霧四下潰散,伴隨著不甘的嘶吼化為血霧。

田嬰和柳若雪都愣住了。特別是柳若雪,那恐怖的血影剛來衝進來時,自己全身的真氣和氣血完全不受控制的湧動,大有離體而出的趨勢。如今卻被一道普通的掌心雷擊斃?

可薛海不會讓這兩人壞了自己好事。

“竟敢傷我血神子?納命來!”

血宮飛劍立刻從兩人身後的血霧射出,柳若雪打出幾十道符籙擊潰血霧,帶著田嬰就要離開這狹小的屋內。

但血宮飛劍何其威力?只見劍身一陣抖動,十幾道血紅劍光立刻蹦躍而出,兇猛的刺向企圖飛遁的兩人。

“哼!魔頭別得寸進尺!”

柳若雪和田嬰對視一眼,兩人立刻捏起印決,道道雷霆在兩人手中來回纏繞。

重新凝聚成型的血神子和另一頭立刻遏制住飛遁的身形,快叫著重新融入了血霧之中。

“這魔頭煉製的鬼僕端的恐怖非常,但卻極其害怕至剛至陽之物。”

柳若雪心念至此。卻和田嬰同時撤去了手中雷霆,不約而同的運起光彩,飛遁而去。

“要走?至少留下些什麼!”感覺自己被耍的薛海忽然從血霧之中化形而出。揮手間,烏璃子帶起一流黑光,閃電般的追上了那柳若雪。

“小心!”

柳若雪神情一愣,一道光幕自然從身後浮現。

可是情急之下運起的法力,哪裡能夠抵擋薛海含怒一擊?

那道光幕在急速衝來的烏璃子面前宛若紙片,輕而易舉的擊成粉碎。餘勢不減的一閃而過,帶起了一片血光。

“啊啊啊啊!薛海!”望著自己此刻空蕩蕩的左肩,強忍劇痛的她被田嬰抱著,卻憤恨的回頭道:“今日之恥,我柳若雪銘記於心!”

“既然銘記於心,貧道就成全你!”

薛海雙眸中血光閃動,忽然化作一團血霧,以柳若雪和田嬰都色變的遁術追來!

轟!

半空中的血霧忽然膨脹開,化作一張讓人生畏的大手,抓向田嬰兩人。

“田師弟,這魔頭意欲將我等一網打盡,乾脆殺身成仁,與他鬥上一斗!”

望著那巨大的血手,俏臉因失血過多而死白的她恨意蓬勃。

可田嬰芒刺在背,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知曉帶上這累贅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搭進去,頓時一不做二不休,一掌運起法力拍在柳若雪身上,震散了她的法力,馬上化作一道流光玩命的飛遁。

那帶著畏懼的聲音還從遠處傳來:“薛兄!是這妮子不識好歹,得罪了薛兄。田某就將她交予薛兄發落,小弟去也!”

“田嬰!你。。”

震驚的柳若雪回頭絕望的看著田嬰遁光遠去。正是法力被震散,尚未回過氣來的時候。

下一刻,那滿是血腥味的血手一把就將柳若雪包住。

“啊啊啊啊!薛道長饒命,饒。。”

聽著血霧之中柳若雪驚駭絕倫的慘叫,直至平息。薛海的身形從血霧中化形而出。

他閉著眼享受著那柳若雪蓬勃的氣血帶動的法力,剛到達不久的築基二層更加精進,達到了築基三層的程度。

魔道功法,勝在劍走偏鋒,進展神速。

此刻薛海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速度的舒爽,不禁從血霧中取出柳若雪的那柄黯淡無光的飛劍,又看了看遠去的田嬰。頓時豪情萬丈,大笑道:“田小兒,算你識時務。哈哈哈哈!”

待到那遁光消失不見,薛海將那飛劍收起,轉頭朝著碧竹峰飛遁而去。

只是,此刻碧竹峰的大戰,他卻毫不知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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