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只不過是子峰之一,卻也是大的很。

卻看遠處竹海隨風而搖,一片樓宇聳立其間。藉著好目力,薛海一眼就看到那樓宇之前聳立的巨大石碑。

“碧竹峰”

而那樓宇上,亦掛牌匾,喚作:“千巒殿。”

嘴裡默默唸叨的薛海將視線收了回來,卻見秦灝明對著白鶴行了一禮,笑道:“白道友,一路上承蒙照顧了。我那兩徒兒年紀尚輕,不知禮數,還請不要掛懷。”

說罷,從袖口取出一瓶丹藥。

白鶴見此長嘯兩聲,叼起丹藥後一個躍起,拍打著翅膀竄入雲中消失不見。

秦灝明嘆了口氣,轉頭向著旁邊的一座涼亭走去。

這涼亭不過一般大小,看那匾額,喚作歸去亭。只是亭子中間吊著一口一人來大的銅鐘,薛海暗想,那應該是迎客鍾了。

瞧見秦灝明抓住吊起的圓木,輕輕一敲。

咚……

鐘聲悠揚,綿綿無盡。傳遍整個子峰上下。

不一會,兩個身穿純陽門標誌性的青袍的道士,就手持書卷筆墨,從遠處的千巒殿走了過來。

“這位師兄,我等兩人是負責接引的守門弟子,師兄應當曉得流程吧。”兩名道士作揖之後,如此說來。

秦灝明還禮點頭:“自然明了。”說罷對著薛海招手,示意過去。

薛海一愣,立刻拍著終於緩過勁來的馮青青道:“師姐,師父讓咱們過去。”

誰知馮青青病怏怏的點了點頭,跟著薛海行了過去。

那兩名道士見到馮青青的樣子,善意的笑道:“許是第一次跟白道友來吧,不適應也屬平常,給。”這道士取出一枚泛著紫色的嫩葉交予馮青青道:“這是紅瓜數的葉子,能制住內息混亂,收攏精氣神。”馮青青聞言,毫不猶豫的一把奪過,幾口就把這片葉子吞入腹中。

這一下,在場幾人全部愣住了。

那年輕道士有些好笑的說道:“這位道友可是急了,只需含入舌下半柱香便可見效,如今吃了下自然藥到病除,只是那苦辣的滋味嘛……”

話音未落,馮青青臉色瞬間大變!被不可名狀的味道所震懾的她滿臉扭曲,只是指著那道士,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年輕道士也不生氣,只是甩起浮塵點向不遠處的山泉池道:“道友若是難受,喝下那泉水可當恢復如初。”

馮青青也毫無二話,立刻對強行忍笑的秦灝明行了一禮,飛也似的跑向那泉池而去。

另一位道士見此,只是拿起書卷筆墨,微笑道:“這位師兄,還請報上師門。”

秦灝明抖了抖蒼白的鬍子,象徵性的作了個揖,緩緩說道:“純陽門第十二代弟子,師從鳳翔峰鋒主,內務堂長老還衝真人。領純陽外遊弟子,秦灝明。”

那手持筆墨的道士點了點頭,依言在書卷上飛快記錄。旁邊的道士馬上取出一面八卦盤,告罪道:“請純陽弟子令。”

秦灝明從袖口取出一面宛若玉石的小牌子,上書純陽二字。卻見他將牌子放在八卦盤上,八卦立刻發出點點藍光,繼而歸於無形。

見此,秦灝明收起牌子,那兩人立刻作揖告罪:“規矩如此,多有得罪。我等已於半月前收到師兄書信。”說罷,把目光轉向瘋狂喝水的馮青青和薛海,笑問:“此二人可就是師兄所收的弟子?”

“不錯,兩人皆以達到練氣五層。”

那兩個道士用望氣法看了看,默默的點了點頭。

卻見那手持筆墨的道士收起書卷,笑道:“還請勿怪,如今封山,過往都要繁瑣過檢。如有冒昧得罪之處,師兄要多體諒啊。”

這時,另一個道士忽然插嘴道:“秦師兄,如今可是要去鳳翔峰拜見還衝長老?”

“那是自然,給這兩娃登記的事並不急,如今當拜會師尊才是。”

不想這年輕道士苦笑一聲道:“那麻煩了,鳳翔峰的落鳳台最近正在維修,這幾天都不能駕馭白鶴抵達,看來秦師兄要步行而去了。”

“啊?竟然如此?多謝了。”秦灝明微微一愣,便也承了下來。

待到馮青青好轉後,師徒三人就沿著那高聳入雲的石階和鐵索橋前進。

……

“哇!這就是師父一直唸叨的純陽門啊?一想到我就要成為這裡的道士,別提多激動了!師弟,你呢?”左看右看,興奮異常的馮青青對薛海拋來詢問的眼光。

雖然心下煩悶,但為了避免懷疑……

只見薛海手舞足蹈,小臉通紅的高叫道:“太厲害了!師姐,這裡一定很好玩!保證躲貓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切,誰要和你躲貓貓啊。”馮青青說罷,炙熱的雙眼來回打量往來的年輕道士:“啊,好多道友都長得俊俏極了。”

輕輕嘆了口氣,秦灝明一邊和過往的道士點頭行禮,一邊踏上了主峰上的演法場。

轟隆!

“親孃啊!”

只聽一陣巨響,不遠處一團火焰凌空爆炸。只把色眯眯的馮青青嚇得跳了起來。

秦灝明怒目而視,馮青青這才發現四周的道士都以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惱羞之下,面紅耳赤的低下頭來,不敢正視秦灝明的眼睛。

薛海這才發現,這片巨大的廣場,此刻正兩人一對的互相切磋道法。符籙和各色道法胡亂紛飛,也是一番壯景。

許是不想師父生氣,馮青青斜眼看了那些年輕道士在一圈陣法內拼鬥法術,也是起了心思:“那個……師父!這些師兄弟在這裡作甚?”

也懶得想追究馮青青的秦灝明,沒好氣的說道:“這裡乃是演法場,是本門弟子相互切磋道法以及心得的地方……你躲什麼啊?每一場都佈下陣法,傷不到你。”

看著馮青青瞭然的神情,秦灝明忽然略有所悟喃喃道:“說起來,現在也是十月天,時間剛好到了。”

“師父,你說什麼?”馮青青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被秦灝明甩了一個白眼:“每五年的門內大比,煉氣期的弟子互相切磋比試,摘得三甲者可得豐厚的獎勵……不過你們別想了,上去也只是走過場,被人揍下來還丟了為師的老臉呢。”

問聞言,薛海暗暗留了一個心眼。他的目的說穿了,不過是來半學半偷的。如果這門內大比的獎勵對他有所幫助,薛海也不怕拿他個第三名。

不過轉念一想,只是煉氣期的物事,對他如今有何幫助呢?於此,也就熄了心思。

三人離開前往鳳翔峰見還衝真人。可奈何還衝真人閉關之中,任何人都不見。頗為無奈的秦灝明見天色已晚,便知會了內務堂的師兄弟安排下屋舍住下,來日再去門內登記兩名弟子的身份。

當夜明月星稀,薛海趁著夜色悄悄溜出,摸索著望主峰上的集文閣潛入。

這集文閣,薛海也是打聽了清楚。乃是純陽門典籍收藏之地。包裹所有功法,道法書卷,陰陽之道集大成所藏。可果如薛海所料,守衛森嚴。不僅有八道陣法籠罩,更是有十來位練氣弟子和一位築基三層的長老把守,強闖不能。薛海也深知來日方長,只是看了一眼,便悄悄離開……

可這一幕,卻全被躲在暗處的兩人看到。

陰影籠罩,看不清身影。卻只見兩個人影直勾勾的目送薛海離去。

許久後,左邊消瘦的一人開口說話,那聲音普通至極,毫無特點:“你說這小子是誰?看著怪怪的,未眠夜長夢多,把他殺了?”

一聽這話,旁邊壯實的一個人影立刻插嘴:“你瘋了?只不過是初上山的小道士而已,沒看才練氣五層嗎?胡亂殺人,壞了大事!”

“哎,我也就如此一說罷了。只是這純陽門裡無聊得很……也待了將近一年光景了,整天在那些練氣小輩前裝慫,不是在下的性格。”

可旁邊那壯實的人,口氣卻明顯不善:“你就忍忍吧,估計也就這月份左右。到時候時機成熟了,純陽門?哼!斷了牙的老虎可就不是老虎了,只是只病貓。”

那消瘦之人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一般陰森:“不過,八門金鎖大陣十分棘手……一旦事情有變……”

“放心吧,整天冷著臉的那家夥已經去處理了。雖說脾氣一天比一天臭,但實力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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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聽到這話,那消瘦之人忽然譏笑道:“可以?你直說打不過他便是了,硬充什麼門面?”

“我可是玄門正宗崑崙道的弟子,他那什麼邪門的道法,還入不得道爺的法眼!”

“好好,正宗,正宗!我們也別待著了,事情還沒辦完呢。”這消瘦之人映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說完這話,那壯實之人哼了一聲,竟也悄然退去……

平靜祥和的純陽門,似乎正迎來一場驚變。而薛海,無端端的被捲入了其中。

PS:這章真是水出了高度,水出了成績了(壞笑)。幾乎沒什麼爆點……不過說實在的,這段真心沒怎麼想好,寫一步看一步吧。還有諸位留意一下書評裡的徵集資料啊(跪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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