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來是前輩。。之前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如若哪裡衝撞了前輩,還請饒恕啊!”薛海看著傅陰川,毫無二話的跪在地上,祈求活命。

可那傅陰川只是露出一抹陰笑,微微歪著頭,俯視著那薛海,忽然笑出聲來。那聲音讓薛海一驚,如此絕美的面容之下,所發出的,竟然是粗聲粗氣的男兒聲!

“哈哈哈哈!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可惜啊可惜。”

薛海何等聰明之輩?只是這剎那功夫,薛海便明了七八,失聲道:“雌雄同體,陰陽轉生之法!”

“小道士,懂得不少啊。”那傅陰川頗為意外的打量薛海,後者卻神色慘淡。

這傅陰川身在幽篁谷門下,卻至始至終以練氣示人。這麼一個前輩有如此作為,定然是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而如今這傅陰川坦然承認,毫無意外的,是把他薛海當死人看待了。

“這。。前輩。前輩要殺晚輩,晚輩束手無策。只是就算要死,也要當個明白鬼。晚輩哪裡得罪前輩,以至於讓前輩刻意逼在下來此,避開耳目下殺手。還望前輩能坦然相告。”

薛海那一直按著腰間符盒的手,也無力的垂落下來。他神色悽慘的望著傅陰川,露出一陣苦笑。

傅陰川見到薛海一副認命模樣,竟然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貧道今日心情甚佳。知會你也無不可。將你引到此處,實乃一故人遺願。畢竟在此,他後嗣隕落。”

薛海一愣,似乎隱約知道是誰。

但傅陰川只是掛起一陣詭異的笑容緩緩道:“太傷門弟子李晟,可認識?”

“前輩與他相識?即使如此,那李晟的性命也不是貧道取的。如若報仇,可去尋那雨愛蓮。晚輩願意引路!”

薛海立刻理清楚前因後果,馬上急切的就和雨愛蓮劃清界限。

“道友此話,也是在理。只是那李晟臨死遺願,卻是要取道友性命。為了報他後嗣之仇。”

“李滅?”薛海一愣,當下就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只是電光火石之間,薛海周身立刻四溢血霧!血霧烘托著他,調轉身子,猛然就扎入那山洞之中,飛也似的逃跑!

見此的傅陰川只是不屑一笑。輕輕抬起玉手,一團灰色的氣團立刻在掌心凝聚。只是一個呼吸之間,這氣團立刻凝聚而成一枚閃動著黑色電弧的灰霧長矛!

只是指尖微挑。那枚長矛立刻飛射而出,帶起一道殘影,嗖的一下射入山洞之內,氣息牢牢的鎖定玩命狂奔的薛海!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薛海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神色絕望的回過頭去。一道霹靂的灰霧長矛猛然刺破不堪一擊的護身血霧,一下貫穿薛海的左肩。帶起薛海刺入火山內中。

轟隆一聲巨響!火山內的石壁猛然炸開,濺起一陣碎石。

而薛海卻被那貫穿左肩的長矛活活釘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啊啊啊。。”薛海面容悽慘,發出不連貫的悲鳴聲。從傷口處蔓延而來的鮮血,此刻已經將他染紅成了血人。

可下一刻,那左肩的長矛猛然發出光亮。轟隆一下炸開一團灰光!直接將薛海的半個身子炸成粉碎!

一股無法言語的劇痛好似萬千蠕蟲般,從肩膀瞬間蔓延全身上下。可是絕望的他,卻連痛呼都做不到。因為就是這一瞬間,他的半個臉龐,也被炸成肉末。

灰光只是瞬間,就泯滅而下。火山內立刻迴歸最原始的昏暗。

殘破不堪的薛海,依然被這劇痛給活生生痛暈。肢體好似落葉,無力的從石壁上脫落,跌入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對此,依舊御空在山外的傅陰川微微一笑,轉過身子,化作一道流光,瞬間飛過天際而去。。

。。。。。。。。。。。。

冷,無盡的冰冷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

熱,讓人發麻的悶熱折磨著他僅剩的一絲神魂。

微微睜開的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甚至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還有眼睛。

“額。。。”

無意義的悶喝一聲。薛海的神智漸漸清醒。只不過那僅剩一隻的眼睛裡,卻沒有太多驚訝。反而更甚平和。

如果不是太過漆黑,就可以看到此時此刻的薛海,只剩下小半個軀體。僅剩的大腿,也早就被高空落下給整成了殘廢。已然扭曲如麻花般。

微微感受了下。雖然漆黑無比,但是四周的空氣不僅沉悶稀薄,而且極其悶熱。

除了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就是一股腐朽的毀敗之氣。

唯一還能動的手輕輕晃動,薛海默默明了。此刻自己,是躺在一塊十分平整的岩石之上。

“想來,此地便是火山坑底了吧。”薛海如此默唸。

原來,早在傅陰川亮出身份,擺明是築基前輩之時。故意被打入火山低,就是薛海的算計了。

不管在任何方面,對上如此一個築基前輩,薛海都毫無勝算。

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憑藉自己如今龍相轉生極難死去的特點,讓傅陰川誤以為薛海必死。從中留得性命。

薛海向上仰望,黑洞洞的不見五指。心中頓時為之一沉。

“想不到這六氓陰山的坑如此之深。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光都看不到。。這下可如何是好。”

薛海鬱悶,這火山的深度遠遠超過自己想象。如今別說他這幅半死不活的身體,就算是全盛時期,並未掌握御空之能的他,也是望洋興嘆,無濟於事。

說穿了,跌入了山底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默默嘆了口氣的薛海,暗中發力。點點法力湧入殘破不堪的丹田。。

龍相轉生!

只見薛海的嘴猛然張開,雙眼翻白。一隻潔白的手立刻從嘴中伸出!只見這手撐著那嘴巴,拉開到恐怖的寬度。以至於嘴角撕裂,徐徐鮮血再次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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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一頭鮮紅的長髮從撕開的嘴中伸了出來。薛海的新身體就這麼順著鮮血從嘴裡爬出。趴在悶熱的平整石板之上。

“呼。。”薛海默默的站起身子,松了口氣。看也不看原本乾癟下去的那半截屍體。卻是皺起眉頭來回觀望。

“奇也怪哉,此地是火山之底,為何卻是一副平地模樣?”薛海如此喃喃自語。摸索著地板,抓起原先那副皮囊腰間懸掛的符盒,取出一張符籙捏在手裡。

四周一片漆黑。如今薛海的首要,在於逃出生天。如今黑燈瞎火的,任何人都會第一時間照亮四野,從長計議。

於是,隨著那張符籙化作火焰,懸浮半空時。昏黃的火光立刻將方圓百米照得可見。

可就是這一瞬間!本是有些擔憂自己如何出去的薛海,在看到點亮的四野後,臉色刷的一下死白!

根根汗毛猛然紮起,薛海雙眼圓瞪的看著面前物事。無盡的恐懼席捲全身!

以至於他只敢保持認出符籙的姿勢,而動也不敢去動分毫!

只見,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扭曲人臉,上上下下將薛海圍坐一圈!密不通風!

這些人臉或笑或怒,或喜或悲。而人臉之下,卻只有宛若長蛇的黑色身體!

就如同上百隻長著人臉的蠕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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