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格尼森這種人李爾在前世的影視劇裡不知道看了多少,你越是給他臉他就月蹬鼻子上眼待價而沽,你若是對他不屑一顧他反而竹筒倒豆般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說出來了。

畢竟一個畏死如虎的人最珍惜的還是自己的性命。

“說吧。”

李爾冷冷地看著地上的格尼森,宛如看著一條垂死的野狗。

“大人!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您饒了我的性命。”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格尼森甚至強忍疼痛朝前爬了幾步。

“那就要看你提供的訊息有多大的價值了。”

一大棒之後就是胡蘿蔔時間了,哪怕只是吊根繩子晃一晃,但李爾知道程式是這樣走的。

聽到李爾的話之後格尼森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的光芒,然而還不等他考慮周全哈格又是一腳重重踏在了他的背上。

“你如果還有什麼僥倖心裡的話,我的耐心已經不多了。”

說罷李爾就轉身欲走。

“塔南大人受傷了!”

格尼森見狀面色煞白再也顧不得許多淒厲大喊道,這個年輕人的喜怒無常他已經深深的領教過了,若是對方這樣拂袖離去把他留給哈格,憑這些天以來積聚的怒火哈格哪裡還會留得他的命在。

“嗯?”

李爾聞言回過頭,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就將眼裡的詫異隱藏好了,原本他以為格尼森會告訴他野蠻人的主力動向作戰計劃以及兵力配屬,卻不想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訊息。

他看了哈格一眼,後者將踏在格尼森背上的腳挪開了。

“其實塔南大人在牆峰之戰時就受了非常嚴重的創傷,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痊癒過,部落裡的巫醫甚至是死靈法師都為他看過但是全都束手無策,其實軍隊裡一直都有一種猜測塔南大人的傷是不朽巫師王親自出手造成的,雖然當年的牆峰之戰並未見過他的身影,但是那場淹沒了三分之二的軍隊的大雪崩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塔南大人本人對於受傷的經過也絕口不提,這就引發了更多的猜測。”

生怕李爾的情緒再起變化格尼森幾乎是一股腦兒說完了這段話,體內的傷痛緊張恐懼以及長篇說話的疲憊讓他剛剛一結束講述就開始了劇烈的喘息。

哈格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但從他眼中凝重的光芒來看對於那場毀滅了野蠻人軍隊的大雪崩他到現在都仍然心有餘悸。

“你說的死靈法師,是不是山德魯?”

對於野蠻人和格文-馬格努斯的恩怨李爾暫時沒有興趣,但是關於山德魯他卻是無比上心。

“是!”

雖然驚詫於李爾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多但格尼森還是快速的回答了,塔南和死靈法師的結盟極其隱蔽,甚至布拉卡頓之戰時山德魯也只是以個人身份出現給予了一定的幫助,但眼前的這個敵人表現出來的卻是對山德魯無比瞭解的樣子。

“他現在在哪?”

李爾再問。

“具體位置不知道,那個人每次出現和消失都很神秘,最後的戰役結束後他收取了戰場上所有亡故的屍體,塔南大人也正是因為索要我方戰士屍骨未果才氣的舊傷復發的,後來我們就回軍拜特盟了,聽說他帶著死靈軍團去了斯蒂爾亞克山脈。”

“斯蒂爾亞克山脈?”

李爾聞言深深的皺眉,哪怕他一瞬間將大陸簡史和世界圖志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也想不出來那裡有什麼,而像山德魯這種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明確目的的人絕不會無的放矢,一時間找不到答案的他竟是糾結進去了。

“還有什麼?”

半晌之後李爾終於抬起了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一直往前走總是會知道。

“什麼?”

不知道李爾問的是山德魯還是塔南,格尼森一下子有點呆住了。

“你知道的一切,不要讓我再問一次了,我很沒有耐心。”

李爾不耐煩地道,因為無法掌握山德魯行蹤的緣故他莫名的有點煩躁,而這種煩躁情緒在感染到格尼森之後,立刻就變成了一股從靈魂深處升起的寒意。

“是,是。”格尼森慌不迭的點頭,然後就事無巨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內情全都倒了出來。

“布拉卡頓之戰後我們的隊伍同樣損失慘重,出征的十萬軍隊只剩下了不到七萬,而且還有將近兩萬的傷員,現在的能用戰鬥序列只有五萬多一點,目前盡數駐紮在閃沙城外。”

“兵力配屬,為什麼你們在閃沙城停留那麼久?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深入你們的腹地了嗎?”

雖然基本上已經猜到了塔南在閃沙城停留的原因,但李爾還是要從格尼森這裡再確定一次,這對他接下來的行動有十分重大的意義。

本來按照他的計算塔南現在應該已經離開克萊格摩到達博卡城了,這樣一來連續三座城池的血難如果傳遍克魯羅德的大地對他來說將收穫極大的戰爭主動權,但如果塔南一直停留在閃沙城不動的話,他的決戰計劃就不得不向後推遲了。

“那個...”格尼森小心的組織著措辭,塔南之所以停留在閃沙城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懲戒當地民眾的背叛,不過他現在身為階下囚朝不保夕當然不能那樣說。

“因為您的仁慈閃沙城的民眾十分感念,但是塔南大人對此十分不悅,因此他決定要嚴懲那些平民,但這只是我們滯留閃沙城的原因之一,之所以在閃沙城停駐了這麼長時間除了剛才那個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塔南大人在等一個人。”

“等人?你剛才不是說塔南已經和山德魯撕裂了嗎?他還在等誰?”

格尼森提供的訊息接二連三的出乎了李爾的預料,因此他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至於格尼森所說的是真是偽他自然有辦法證實,而且量他現在也沒有撒謊的膽子。

“這個...我不知道。”

格尼森那雙三角眼閃爍了幾下,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哈格!”

呲啦一聲利刃劃破紙張的聲音後,格尼森整條左臂被齊肩砍了下來,殷紅的鮮血如同泉湧般四處噴灑,伴隨著格尼森咬牙切齒的哀嚎。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下一次離開身體的將會是你的腦袋。”

李爾冷冷地一揮手,一道水幕屏障就驟然於他身前顯現擋開了那些噴向他身體的血液。

“大人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大軍進駐閃沙城後領袖集結了軍隊中所有的薩滿進行了一次隱秘的祭祀,除了他本人任何將領都沒被允許參與,在那之後領袖就說他要等一個人,還嚴禁我們向薩滿打聽任何訊息,大人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啊!”

瞬間的大量失血讓格尼森那張綠臉竟是變得像腐爛的水草一樣蒼白,一邊捂著手臂在地上打滾一邊痛哭求饒的樣子讓哈格看了之後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有這回事嗎?”

李爾看向哈格。

“好像是有的,剛剛進城所有軍隊裡的薩滿就都被集合起來了,不過再後來我就被捕了所以不太清楚後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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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格想了一想,然後肅穆地回答道。

李爾揉了揉有點發脹的眉心。

和山德魯聯盟看起來是野蠻人戰勝格文-馬格努斯唯一的辦法,然而從現在的情況看山德魯好像也並不是真心的想要幫助塔南,但是失去了這個最有力的臂助後塔南竟然還有倚仗,得到更多的訊息並沒有讓局面變得明朗,反而因為潛伏在陰影下的那些妖魔鬼怪漸漸浮出水面而變得更複雜了。

“把你們的詳細兵力配屬告訴我。”

李爾揮手將一道柔和的藍光射入了格尼森的肩頭,因為他看見格尼森因為長時間的哀嚎連呼吸都變得短驟急促起來,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哈格剛才那一刀顯然切斷了他的大動脈了,但在得到更多的情報前李爾還不想讓他死。

“謝...謝大人。”

一片柔和的光芒在格尼森的斷臂處閃爍過後,那裡瘋狂噴濺的血泉終於停了下來,受到治療之後格尼森立即變得乖巧了很多。

“兩萬地精部隊,一萬狼騎士,五千半獸人和五千食人魔,另外還有兩千雷鳥和兩千大雕,獨眼巨人五百,巨人王兩百,比蒙二十頭比蒙巨獸十頭,幽靈巨獸二十頭,不過還要再減去剛才被您滅殺的兩頭,除此之外就剩下兩百魔幻法師了,但那些人非常神秘從來不和我們有任何接觸,塔南大人也不允許我們到他們的駐地裡去,所以對他們的實力我也不瞭解。”

“作戰計劃呢?”

李爾再問,聽到塔南的隊伍裡有兩百魔幻法師的存在後李爾皺了皺眉頭,這些全精四系魔法的施法者在戰鬥中是十分難纏的物件,不知道塔南用什麼辦法取得了他們的幫助,但是僅僅只有兩百的數量也不能決定戰場的走向,因此李爾只是稍微留了下心卻並沒有當做特別嚴重的事情。

“直到出發前我還沒有收到具體的作戰指令,只知道如果塔南大人等到了那個人應該會循著您的行軍路線一直追擊下去,大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說完這句話格尼森就眼巴巴地看著李爾,惶恐地等待著宣判自己的命運。

“您怎麼看?”

李爾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羅尼斯,在戰爭謀劃這一塊上他相信一手締造了埃拉西亞王國的大主教會有獨到的見解。

“恕我直言殿下,我還不瞭解您所掌軍隊的戰鬥序列以及實力,因此無法在這方面做出任何的評判,只能就這個人提供的資訊辨別一下真偽。”

“倒是我心急了。”

李爾棲然一笑,自己竟然把這一點給忘了。

至於辨別格尼森所說的是真是假他卻覺得沒有必要了,如果他願意的話只要讓昆莎把格尼森吃下去那麼他靈魂裡的所有秘密都將無所遁形,但是在他看來,一個活著的叛徒顯然要比一具死去的屍體有用得多。

“滾吧。”

他冷冷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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