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達克斯一如既往的喧鬧繁華,在與邊關之城締結聯盟之後大量的人族戰艦每日裡幾乎都佔據了半個港口,大量的物資和匠人從帕靈頓伯爵的領地來到這裡,然後再將最新的火器火藥以及海洋珍惜物資帶回去。

如果說現在城中權勢最大而且最忙碌的人那麼一定是瓦倫克無疑了,長期沒有參加戰事的他雖然實力還停留在三級魔法師的程度,但是行政上的天賦卻也讓他在這個團隊中大放光彩。

一個優秀的城市管理者能發揮的作用絲毫不亞於一個戰爭上叱吒風雲的將軍,這一點李爾是有深刻認知的,所以他也沒有讓瓦倫克改行的打算。

阿德拉還沒有回來。

當李爾從魔法行會閃耀的六芒星中走出來的時候,早前收到召喚的雷蒙德長老以及墨蘭大修女已經在一旁恭候了,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他未曾見過長者,同樣是一男一女但是從雷蒙德與墨蘭都落後他們半個身位站立的情形看來,這兩人在各自組織中的地位似乎還要高於前兩者。

“聖子日安,願秩序神光永遠與您同在。”

當李爾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後,那兩人立即主動上前問好。

“二位是?”

李爾身後的魔法光芒漸漸消失,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德洛,盲眼兄弟會大長老,這位是寂靜修女會的大長老羅蘭,我們得到雷蒙德的通知您即將展開全面信仰戰爭因此馬不停蹄的從總部趕到了此處,希望能為您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雖然比李爾年長許多,但是德洛在回答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敬畏和謙卑,拋卻李爾的實力不說,那個龍神聖子的身份讓他完全心甘情願的放低了自己。

“龍神會銘記你們的奉獻。”

不得不說德洛和羅蘭二人的到來對即將掀起的全面戰爭來說是非常及時的,以斯巴達克斯當前的戰力支撐幾場中型戰役或者猶有餘力,但是瞬間將自己至於整個世界的對立面的話還是有點力不從心。

德洛和羅蘭的到來向他釋放了一個明顯的訊號,那就是盲眼兄弟會和寂靜修女會從今天開始將不遺餘力的支援他的征伐,這與之前僅僅是向斯巴達克斯派遣神官團和提供物資支援是完全不同的。

別的不說,那一支規模可觀的神聖騎士團就將成為極大的戰力,而且李爾依稀還記得在歷史記載裡面,盲眼兄弟會是有龍騎士存在的,而作為與之齊名的另一個侍奉亞莎的組織,寂靜修女會的實力當然也不容小覬。

有了這兩個組織的大力支持雖然不說在今後的步伐中他就完全立於不敗之地,但至少在戰爭的主動權上他會自如很多。

“準備祭壇吧。”李爾向雷蒙德說道。

他沒有和德洛以及羅蘭過多的寒暄但是也沒有冷淡,就如他以前對待雷蒙德等人一樣,對於這些狂信徒來說世俗的禮節是無足輕重的,他們想要得到的最好也是唯一的回報就是讓龍神的秩序神光灑滿整個世界。

“您要獻祭?”

倒是德洛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獻祭對他們而言並不陌生,甚至前不久他們還曾向亞莎獻祭了幾顆地獄男爵的心臟因此獲得了神恩獎賞,但是初到斯巴達克斯就能親歷這種神聖的儀式還是讓他有些激動。

畢竟他們在總部獻祭和李爾在斯巴達克斯獻祭的主體雖然一致,但是載體卻是完全不同的,那翼展千米的龍神聖像只是看一眼就能讓人心旌搖動,更別說當那位的意志直接降臨的時候會有多麼震撼人心了。

如果能親自主持這種獻祭直接感受龍神的聖光照耀,那他一點神恩都不要也心甘情願。

“嗯,儘快吧,我不會停留多久,另外讓瓦倫克和布魯到議會大廳來見我。”

雖然在這裡李爾可以直接溝通龍神意志將塔納託斯的分身交給她,但是作為斯巴達克斯最重要的儀式獻祭時的氛圍能夠極大的增強住民和戰士的凝聚力。

哪怕稍微麻煩了一點,但有時候形式主義確實有它存在的價值,這也是李爾沒有選擇避開的原因。

準備祭祀慶典儀式和通告全境大概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只因此時的斯巴達克斯早就不是一座獨島,如此重要的儀式周邊島嶼上信封亞莎的混血種以及原住民們也需要聖光的播灑,而這其中的時間空隙正好讓李爾為還駐紮在閃沙城的軍隊補充一下彈藥給養。

託帕靈頓伯爵的福,李爾現在也算是個身家豐盈的大戶了,僅僅是用來裝空間戒指的空間戒指就有三個,否則行軍在外每一次都要開啟時空之門帶著上萬軍隊穿來穿去就算是他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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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時空之門所耗費的魔力是和透過地人數成正比的,而閃沙城那種僅僅建立了一級魔法行會的地脈節點顯然支撐不起。

不過李爾也沒有很多的時間在此停留,按估算布拉卡頓平原上的決戰已經結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野蠻人此刻不是在向埃拉西亞腹地挺進的途中就是在回軍救援的路上,後者的可能性顯然要更高一點。

雖然他已經命令伊洛爾帶人前去截殺拜特盟逃往布拉卡頓平原的傳訊兵,但有沒有漏網之魚這種事情他也無法確定,而野蠻人如果得到拜特盟被他付之一炬的訊息後,會怎麼樣仇視他甚至都不用去想。

從布拉卡頓平原到拜特盟廢墟急行軍的話需要十天,而從拜特盟到閃沙城的路程則是五天,雖然理論上他擁有的時間還很寬裕,但如果除去戰爭準備的時間的話其實也所剩無幾。

重要的是,他暫時還沒有跟野蠻人進行決戰的打算。

“大人,您找我?”

李爾前腳剛剛踏入議會大廳瓦倫克後腳就跟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矮人匠官布魯。

“坐吧。”

說完李爾自己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平常和這些部署相處的時候他其實也沒什麼架子,然而當他在椅子上坐定然後隨意的瞥了瓦倫克一眼後,一抹玩味的笑容卻在他的唇角浮現了出來。

“你變了。”他笑著道。

“啊?”

這一句話把瓦倫克驚了一跳,剛剛沾椅的屁股像是觸電般的彈了起來,然後帶著一絲惶恐和不安看向了李爾。

瓦倫克的反應讓李爾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隨即他就想到自己這一年多來實在是太過忙碌幾乎沒怎麼和對方接觸,甩手掌櫃當的久了彼此間難免就產生了一點生疏,再加上彼此身份實力的差距越來越大,不知不覺間瓦倫克竟是對他產生了那種下屬在面對領主時才有的敬畏。

他點點頭示意瓦倫克坐下,然後笑著指了指自己的上唇,後者順著他的意思摸向自己的上唇,終於在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後憨憨的笑了。

斯巴達克斯建城以來,瓦倫克作為唯一的行政長官幾乎是禪精竭慮,毫不誇張的說每一條街道甚至每一條下水道都灑滿了他的思慮和智慧。

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帶來的是身體機能的快速衰退,雖然瓦倫克本人也是一名魔法師,但幾年來積累的疲勞也讓他的眼角額頭出現了淺淺的皺紋,而為了更好的體現出總督的威嚴他還蓄起了鬍鬚,這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個三十多歲的中青年而不是一個剛剛二十的毛頭小子。

曾經的青澀光芒早已從他的瞳孔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歷經浮沉的睿智和穩重,李爾說他變了也正是指他的外貌和氣質,卻不想瓦倫克沒弄明白嚇了一大跳。

“不是說已經物色了幾個助手嗎,怎麼還是一副事必躬親的疲勞樣子。”

本來叫瓦倫克和布魯來是準備問問武器給養的事,但是看見前者的樣子他卻不太急了,左右閒聊也花不了多長時間,而且他一直打打殺殺也很久沒有停下來過了。

“學習政務其實和學習魔法一樣需要時間和細緻,雖然那幾個人底子都不錯但很多事我還是不放心,再加上您又是長期在外,阿德拉女士也離開了斯巴達克斯,有些事情我無法決斷的就只能一直拖著,然後一件疊著一件就變成幾座大山了。”

瓦倫克苦笑著回應道,雖然剛才的誤會解除之後李爾的行為讓他心中一暖,但是長期以來的疏生還是讓他在說話時有略微的拘謹。

“我不是說過所有事情你都可以全權處理嗎?”李爾有些不明所以。

“涉及到戰略物資調配和一些高階人事,我擔心......”後面的話瓦倫克沒有說完,但是從他閃爍的眼光裡李爾已經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瓦倫克擔心越權。

雖然他現在是斯巴達克斯名義上的總督,但畢竟李爾才是真正的領主,在城市管理上他或許可以大展拳腳,但如果涉及到一些比較敏感的內容比如高階職務安排和戰略資源,他擔心自己太主動了會遭人詬病。

權勢過盛死無葬身這種事情,在他小時候聽聞過的貴族故事裡並不鮮聞。

“你應該把目光放遠一點。”李爾淡淡地道。

說實話他對瓦倫克的這種覺悟談不上是欣慰還是失落,一般來說哪個國王領主都會喜歡這樣的下屬,但是作為朋友來說這種拘謹就會讓彼此間的距離越發的拉長。

“你的能力絕不會僅僅限於斯巴達克斯甚至是這片大海,當我們回到安塔格利西那裡會有更廣闊的天地等待著你,而且有一點我希望你始終銘記的是,雖然我現在是領主你是總督,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無所有,而那個時候我們是朋友。”

李爾說完之後,兩團熾熱的光芒從瓦倫克的眼底升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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