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潰敗
不斷的失敗，不斷的有人在死。
不斷的有戰線在潰敗。
你所作出的調整給你的反饋全都是負面。
你做的每一步事情得到的結局都是最壞。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你的雙眼無法完全看清每一處戰場的時候。
這就是戰場給你的回答。
而戰場的回答，會直接矇蔽一個人的心智。
讓你的心智在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喘息的情況下，徹底的崩潰。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崩的這麼快，怎麼會崩的這麼快？”
乙支文德不斷的拷問著自己的心靈。
然而手下傳令兵帶來的訊息，全都告訴他。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毫無作用，你所做的選擇，全都是錯誤的。
這樣的壓力，讓人窒息。
同時也逼迫著你重新開始選擇你的道路。
然而一旦選擇另外一條道路，那就是錯上加錯。
在戰場上，眨眼之間的抉擇，就會出現巨大的問題。
“我被誤解了，應該是被誤解了！”
乙支文德心中如此的開口。
隨後繼續堅定不移的進行著自己的指揮。
他相信，現在表面上的潰敗應該只是暫時的情況，逐漸的下去，不可能一直還是這樣。
但即便是如此。
他的表面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任何一個前來的傳令兵。
都不會從他的表面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遲疑或者是猶豫。
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但沒人知道，他的心靈卻在忍受著這樣的煎熬。
“還沒有到極限啊。”
另外一邊的李靖，顯得無比的遊刃有餘。
兩千人左右的組織，二十條戰線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他甚至可以將戰線進一步的細分，分到千人的規模，從而對於戰事進一步更為精準的掌控。
可惜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對面的指揮系統顯得稍微的臃腫。
就算是精準的掌控。
對於敵方的那個將領而言，也不會出現多餘的資訊。
能夠讓他的資訊進一步增加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繼續增兵。
“弓箭手準備，東南，西北，進行拋射。”
“阻攔他們的增兵，前面戰線進行小規模運動包圍。”
李靖平淡的繼續指揮著。
他想要看看，對面的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才會崩潰。
他現在已經是相當的平淡，對面的人是什麼水準，他已經完全看出來了。
可以很負責任的來說，遠不如他的舅舅，韓擒虎。
差距太大了，就像是一個大人和一個頑童一樣。
戰線在不斷的變化，在交錯之中，不斷的蠶食。
對面的士卒在不斷的調動，然而在調動之間，就往往會被直接阻截。
龐大的後備兵力帶來的龐大的戰場之上，是各自小規模的混戰。
而在這樣的混戰當中，就很容易讓一支支的軍隊迷失自己的目標。
這樣的數量，完全可以在區域性造成多打少，甚至是圍殲的局面。
而在李靖切斷了對面的指揮體系的時候。
也就代表著，他們一個個的軍團，正在不斷的消失在乙支文德的掌控當中。
乙支文德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有一些軍團還存在。
但具體的情況，卻又無從得知。
“輸了。”
乙支文德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儘管有些不服氣，但至少，在軍隊指揮的這門藝術上，他遠遠不是對面那個傢伙的對手。
“既然不打，那就別打了吧。”
乙支文德呵呵一笑。
“兩翼騎兵切入戰場，按原計劃行動。”
“明白！”
傳令兵點點頭。
隨後迅速的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而在秦戟那邊的視野，面前的這一場大戰則是顯得波瀾壯闊。
前方戰線不斷的僵持，在僵持之下，則是隋朝軍隊緩慢的向前推進。
以及一個個漂亮的合圍，在不斷的吞噬掉對面的士卒。
這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局面。
簡直是讓人不敢置信。
這樣龐大的規模，指揮起來，卻是如此的簡單，如臂指使。
“真不愧是李靖。”
秦戟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很強。”
楊廣笑了起來。
“仙人欽點的將領，怎麼會弱呢？”
隨後，就是大軍混戰的中央，兩翼開始奔騰起了煙塵。
“哦？是對面的騎兵切入戰場了嗎？”
秦戟頗有興趣的開口問道。
“應當是的，不過問題不大。”
楊廣點了點頭。
他們自然是做了無數的準備的。
“差不多了吧。”
李靖稍微的開口。
“將軍，左右兩翼，騎兵出現了。”
“想要衝陣，切開戰線，最後一搏了嗎？
楊將軍與賀將軍會做好該做的事情的。後備軍開始向前推進，一口氣直接將對面打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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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這一次投入了絕大部分的兵力，開始進行全面的戰爭。
要在這裡就開始將對面消滅。
而對面，則是在不斷的損失當中，開始逐漸的恐懼。
甚至有些人，已經在開始，緩慢的撤退了。
高句麗的士卒在騎兵衝擊的情況下，普通士卒開始逐漸的脫離戰線。
大部分的地區還是沒有形成包圍之勢。
所以撤退，自然還是能夠做到的。
高句麗真的不錯，至少中軍雖然在敗退，但是卻沒有崩潰的情形。
撤退之下，雖然有些混亂，但尚且還有一些章法。
不過即便是如此，該狼狽的事情，依舊一樣會狼狽不堪。
“撤退了啊。”
秦戟如此開口。
對面的陣型逐漸有些混亂了。
秦戟覺得，這一戰，說不定是要結束了。
而李靖明顯不想這麼簡單的就放他們走。
現在好戲，尚且才剛剛開場呢。
保持陣型。
就在高句麗軍隊的後面窮追不捨。
乙支文德一邊不斷的組織著自己的軍隊。
另外一邊則是不斷的觀察著後面的追兵。
“李靖.......”
乙支文德死死的咬著牙。
“這都不上鉤嗎？這個傢伙！這麼謹慎？”
乙支文德捏著拳頭。
但不瘋魔，不成活。
乙支文德死死的一拳錘在了盔甲上。
隨後猩紅著眼。
“捨棄掉大部分人，親衛營，護衛我！逃跑！”
乙支文德如此開口，直接捨棄掉了軍隊所有的指揮。
而也在這一刻，高句麗的軍隊，徹底的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