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生總是有起起落落的,這也正常。

黃州呆了五年之後,蘇軾也到了起復的日子了,

蘇軾離開黃州,奉詔赴汝州就任。由於長途跋涉,旅途勞頓,蘇軾的幼兒不幸夭折。汝州路途遙遠,且路費已盡,再加上喪子之痛,蘇軾便上書朝廷,請求暫時不去汝州,先到常州居住,後被批准。

當他準備要南返常州時。

神宗駕崩了。

這才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宋神宗還在的時候。

王安石是宰相,得到皇帝的信任,位高權重。

但是當宋神宗死去之後,一切卻又有了改變。

哲宗上位了。

嗯,就是那一位宋朝罕見的馬上皇帝。

但是年幼的哲宗,並沒有親政,當時把持政權的是太皇太后,高氏。

原本蘇軾這個年紀,已經是不準備繼續跋山涉水,再去其餘地方了。

四十七歲的年紀,也不低了啊。

所以他原本是在常州,都已經選好了自己墳墓的地址。

這地方水網交錯,風景優美,還有許多的朋友,身邊也有著家人的陪伴。

還不缺錢。

真的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但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

之前說了,在其餘人看來,其實蘇軾的政治立場很明確,也是反對王安石的人。

所以他會因為王安石的得勢而被貶。

同樣,他也會因為王安石的失勢,而扶搖直上。

這是黨爭,也是一種補償,更是一種官場上面的隱藏的規矩。

是的,太皇太后高氏並不喜歡王安石。

他反對變法,所以啟用了王安石絕對的死對頭。

司馬光。

舊黨上臺,那當年被清算的那些人,自然要回來。

而蘇軾,就在舊黨的名單上。

蘇軾復為朝奉郎知登州。四個月後,以禮部郎中被召還朝。

在朝半月,升為起居舍人。三個月後,升中書舍人。

不久,再又升翰林學士、知制誥,知禮部貢舉。

嗯,半年的時間,從一個團練使一路飆升到朝廷三品大員。

對於自己人,肯定是要寬厚的嘛。

畢竟舊黨是真的認為,蘇軾是自己人,所以一路向上。

但可惜的是,蘇軾真的不是舊黨的人!

他看到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就和王安石變法那時候,幾乎沒有區別。

自己當時被貶,是因為反對變法,現在其餘人被貶,是因為贊成變法。

有區別嗎?

沒有區別!

而且舊黨執政之後,以前的那些問題再一次暴露出來。

貪汙,貪腐,各種問題,紛至沓來。

蘇軾看的很清楚,所以他上書了。

上書抨擊舊黨,認為新黨舊黨,那不過是一丘之貉。

好起來了。

大夥兒都以為你是舊黨,結果你既不是新黨,也不是舊黨。

那就壞了事兒了啊,他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一個人存在的。

所以他又被誣告了。

蘇軾也沒啥辦法,新舊兩黨他都不是,所以無可奈何,乾脆直接請求外調。

所以在京城還沒待多久,蘇軾再一次的啟程。

這一次的目標,是杭州。

這是第二次來了,倒也是挺讓人感慨的。

杭州是個挺好的地方,但他來的時間,卻不怎麼對。

當時的杭州大旱,饑荒,瘟疫併發,幾乎可以說是民不聊生的狀況。

一切還是要慢慢來,一邊溝通朝廷,一邊開始賑災。

蘇軾慢慢的在做,一切也慢慢的在好起來。

老天爺總不會一直不下雨的。

道理就是這樣。

終於,艱難的日子也逐漸過去了。

隨後的日子裡面,蘇軾重新整理了西湖,並且開始做民生的攻城。

他在西湖旁邊築起一道堤壩,用來防洪,也是改善西湖的生態環境。

後人稱之為,蘇堤。

順便還修了一個三潭印月,西湖十景之一。

在杭州的日子,除了一開始之外,其實都過的還是蠻愜意的。

但這個日子還沒過一年。

他又被召了回去,其原因是,他們覺得蘇軾這個人吧,應該還是舊黨的人,而且是文壇領袖。

當時應該是沒想通,現在應該是想通了,所以召回來,準備再用用看。

實際上蘇軾根本就沒變過。

所以這一次召回去,屁股還沒坐熱,又被調往潁州。

潁州本來也是個好地方,但這個好地方他也沒去多久,一年還不到,甚至剛趕到那邊。

好嘛,又下令要去揚州,然後揚州同樣沒待一年,去定州了。

這樣的奔波,實在是讓人有些感慨。

這一年發生了兩件大事情,一件是他的妻子,王閏之去世了。

他們一起走過了二十五年,風風雨雨,這些幾乎可以說是蘇東坡最為動盪的年歲,都是王閏之陪著他一起走下來的。

但總歸。

還是去了。

生死無常,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是其中的一件大事,另外一件事情,則是宋哲宗的親政。

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蘇軾既不是新黨,也不是舊黨。

而對於哲宗來說,王安石給他的記憶,絲毫不比他父親要低上哪怕半分。

所以哲宗上臺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全面廢除舊黨,再次啟用新黨,進行新政,宋哲宗看的很清楚,他就是要將他父親沒有做完的事情。

徹徹底底的做完。

蘇軾又被貶了,誰讓他兩邊都不是呢。

這一次去的有些遠,是去了惠州,就是當今的廣東惠州一帶,那地方,是真的遠。

距離汴梁太遠了,以至於,這個幾乎成為了流放。

很久很久以前,蘇軾的好友王鞏因為烏臺詩案,被貶嶺南。

只有歌妓柔奴隨行,隨後回來的時候,蘇軾曾經問道柔奴,嶺南那邊的風土人情如何?

柔奴的回答是,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於是當時的蘇軾寫了一首詞。

是定風波。

“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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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蘇軾或許沒有想過,原來有一天,自己也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是的,被貶惠州的時候,身邊的人沒有願意一同前往的。

願意去的人,同樣也只有一個,同樣也是歌妓,順便還是他的侍妾。

王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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