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黏在背後的老保安在這幾聲巨大的衝擊力慢慢散去之後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咳嗽聲,他沒咳嗽一聲,嗓子裡的濃稠血液便濺射在許誕的身體一次,當保安咳嗽停止的時候許誕整個人的腦袋都被染成了純粹的血紅色。

“別急著給我的頭髮染色啊,你的感覺還好吧。”許誕故作輕鬆,實則聲音無比顫抖地說道。

“咳咳……幫我和學校的大家…………復仇…………”老保安最後沒有時間和許誕再說話,只是嗚咽地吱聲了一句之後就鬆垮垮地從許誕的背後掉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撲通”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響起,許誕再回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躺在地上的老保安雙目發白,身體已經碎裂成了很多很多塊,在他殷紅色的血液裡還夾雜著一些淡紫色的東西,它們像是螞蟥一樣黏在老保安碎裂的身體上吸食著殘餘的還冒著溫潤的熱氣的血液。

許誕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這種特殊的紫色液體肯定是那些牆上的眼睛射出來的,它們有強大的腐蝕性,融化老保安滿是肌肉的新生身體就像是火焰融化白紙那麼簡單隨意。

“革命的道路上往往伴隨著無盡的犧牲,我想你應明白這一點。”

“況且犧牲的不是你自己,他本來應該是你的敵人,現在幫助你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並且變成一塊廢品死去了,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和興奮嗎?”小孩挑逗的聲音在許誕的耳邊又一次響起。

許誕玩這個遊戲以來第一次感覺心情這麼糟糕,他將頭埋低,看著老保安支離破碎的肢體良久沒有反應,這種狀態足足維持了將近十分鐘。

經過一段長時間思考人生方式的發呆,許誕整個身體像是生鏽了一般地轉過身子去,去開啟重新出現的房間門。

他沒有流眼淚,因為他知道這不過就是遊戲裡的一個NPC,他的本質是不過是一串沒有感情的數據流,就算遊戲結束後也會被程式所清掃,也一樣會死亡。

只有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走完了科技樓,許誕的主線任務也就完成了整整百分之七十的進度,接下來只有實驗樓,名人堂,校史館,這三處地方他沒有拜訪過了。

許誕在科學樓各個房間裡經歷的驚心動魄之後又來到了科學樓一樓的門口處,這時候掛在門口那幾句鮮血淋漓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消失了,許誕來的時候算是帶上了一個規模十分完整的小隊伍,但是他離開的時候,卻好像只有他一人煢煢孑立了。

“遊戲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娛樂嗎?是競技嗎?是滿足自己那廉價的成績感嗎?”許誕現在對遊戲有一個真正準確的定義。

這片老校區的建築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雨,地上全是緋紅色的殘留液體,一直雜室內進行任務的許誕完全沒有發現這些變化。

接下來,他用最快的速度將科學樓旁邊的實驗室給探索完了,實驗室的房間裡所擺放的物品主要是一些用於實驗的奇怪器材,其中有些甚至還是能夠發出微弱呼吸聲音的活物。

這些活生生的邪惡活物器材,雖然每一秒都在傳達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但是他們都被各種特定的收容器材給囚禁住了,只要許誕自己不選擇去作死,那麼這些邪惡的東西便永遠不可能傷害到他。

探索整個實驗樓所花費的時間大概是四十分鍾,這時候用來直播的攝像手機上的電量還有足足的百分之五十,既然帶電量足夠,許誕就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去故意記住時間的長短。

夾住科學樓和實驗樓的兩棟建築分別是校史館和名人堂,許誕透過字面上的意思大概能夠猜到許皓龍同學的本尊肯定在名人堂。

在這種極端危險的情況下愛,許誕除非腦子抽筋了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兩者中間許誕十分果斷的選擇了危險一定更小的校史館。

校史館位列於這四座縱向排列的建築的第一位,它處在血色月亮和正常月亮的交界之處,其採光的效果是這四棟建築裡最好的那一棟,比起後面幾棟建築這座建築看上去嶄新不少,並且只有簡單的一層樓。

許誕當時沒有選擇按照建築排列的順序第一個進去這個建築的原因只因為它看上去和其他三棟的建築風格都完全不一樣,但現在他很確定這個校史館就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十分“陽光”,至少比科學樓和實驗樓它的安全度肯定要高上很多很多。

校史館的大門是對著許誕十分敞亮地直接開啟著的,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雕像和圖片從外面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出個大致情況。

許誕沒有猶豫就徑直走了進去,在用手機將整個光線敞亮室內直播了一遍後的許誕並沒有著急的要離開,確認了環境安全之後的他想從這個環境之中獲得更多的資訊。

在用手機認識完房間內的大環境之後許誕才開始著眼來觀察整個房間裡的細節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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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暖色調光線下擺放著大約四五尊擺著不同不同姿勢的雕像,許誕雖然對於雕像沒有太多的研究,但是夠透過這些雕像許誕至少能夠看出雕像下的真實面孔的稚嫩與幼小。

這些面孔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帶著幼氣和青澀的學生。

每一個雕像下面都有著一個用來介紹人物的,類似於石碑的東西。

許誕簡單地檢視了一番就在他旁邊的雕像下面的石碑上所刻畫的文字內容。

【姓名:羅磊】

【光榮事蹟:曾經用礦泉水瓶子偷偷接下自己撒出來的粘液,在上語文課的時候直接倒在我的座位底下,並且向全班謊稱我因為上課睡覺尿褲子了,因為這間事情全班的同學和老師都一起幫我當做智商為負數且思想極端的蠢孩子。】

【姓名:臘小花】

【光榮事蹟:在所有女生中散播我一個啞巴的謠言,並且無數次在美術課上把我要使用的鉛筆給折斷,大聲在廣播站的廣播裡罵我是一個白痴,對於這些惡作劇我早就習慣了,對於這些破事我早就能夠完全免疫。】

………………

前面幾個人物雕像下石碑刻著的字型大部分都是一些無關痛癢,十分十分雞毛蒜皮的事情,所記載的都是許皓龍自己以前軟弱的時候所受到的一些惡作劇,裡面沒有半點有用的資訊。

直到走到最後一個雕像的時候許誕才發現了端倪所在。

【姓名:蘇小龍】

【光榮事蹟:單獨約我到廁所裡,並且提前準備好了燒開的的熱水,在我推開廁所門的時候直接從我的頭頂倒下,我的的腦袋直接被這無限接近於沸點的熱水下直接失去了全部知覺,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三年二班的學生們,請接受我的復仇吧。】

最後一個人物雕像下面的介紹裡又一次提到了“三年二班”這個字眼,這讓許誕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

猛鬼食人的事情發生在幾年前,那時候故事的主角才在讀三年級,按照正常的情況,幾年的時間過去,當年的高年級學生現在都應該已經畢業了才對,那麼那些畢業的學生現在到哪裡去了呢?

這個學校執行的類似於清朝的閉關鎖國政策,不可能有畢業的學生可以從這麼嚴厲的看管中逃離出去。

那就之剩下一種可能的,這學校的所有班級所有年級,甚至於所有老師的位置都可能是永遠不變的,但是這樣教學的意義又會在何處呢?

許誕一邊思考一邊在房間裡不斷地來回走動,偌大的房間的牆壁上掛著很多副手工畫出來的素描作品,上面的大致內容都是一群十分頑皮的孩子們在不同場景裡欺負一個性格內向,身材瘦削的小不點老師孩子的情況。

“主人,請不要忽略掉我的存在,雖然你的傀儡現在已經離開了你,但是我還依舊是甦醒著的。”在許誕糾結於師生的去留問題的時候,藏在他意識裡的那道惡魔氣息突然又變得異常的活躍了起來。

“所以,你能夠幫助我思考些什麼?”面對大腦裡突然甦醒的惡魔之瞳突然地提醒,許誕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眼睛似乎知道些什麼。

“沒錯,只有惡魔才會懂得惡魔,我也是惡魔,那些曾經進行欺凌活動的小孩們也都是惡魔,現在他們都進地獄了,但是他們身上的邪惡卻傳給了當年那個無比老實的孩子身上了。”許誕腦袋裡的惡魔陰森森地裝神弄鬼地說道。

“這就是屠龍者終成為惡龍嗎?”許誕對惡魔之瞳的話感到雲裡霧裡。

“不是,我想說的是所有惡魔都有著自己絕對的弱點,那些曾經進行無止境欺凌的孩子們身上的弱點是更強的暴力……”

“那麼這位許皓龍同學身上的弱點也肯定和暴力有關,我認為他身上的弱點已經暴露得足夠的明顯了。”

惡魔之瞳的一番提醒讓本來邏輯混亂的許誕瞬間把腦袋裡想的東西簡化了無數遍。

再三確定惡魔之瞳要表達的意思了之後,許誕的腦子裡慢慢的浮現出了兩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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