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倉村懶漢思想上發生蛻變的行為,在王由楨發放糧食的這幾天裡出現了很多。

三個鹽丁村子經過毛概思想的洗禮,不僅是知道了為什麼活著,更重要的是知道了道德廉恥。

王由楨在發放糧食的這幾天,不僅僅是在收買人心,更在親眼見證了人心的蛻變。

這讓他更加的堅定了建立一個新中華的念頭,讓中華老百姓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給三個村子發放完糧食,已經過去四五天了。

王由楨沒有回自己所在的那個工業學堂,繼續進行蒸汽機的研究。

而是去了剛剛修建好的宗祠,去宗祠找三叔王來聘。

王昌沐反對修繕老宅,卻不反對修繕祖宗祠堂。

如果一個人連祖宗都不敬,這個人的心裡還能尊敬什麼。

重新修繕好的王家祠堂,徹底變了一個樣。

有前院、中堂、後院、私塾等等一應建築,不比那些官僚鄉紳家的祠堂差多少了。

王由楨來到前院,有了前院以後,其他的宗祠族長也能來王家的宗祠了。

只要不越過前院,進入供奉祖宗牌位的中堂就成。

王由楨來到這裡的時候,王老爺子王昌沐王伢人三位長輩也在這裡候著。

就等著王由楨來了,顯然是要商量一件大事。

王由楨依次給四位長輩打過招呼以後,站在了爺爺的旁邊。

王老爺子坐在正對木門的堂屋中間,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老三王來聘:“三兒,你想好了。”

王來聘看了一圈,瞧見爹和兩個哥哥都是滿臉的凝重,前院堂屋裡的氣氛也有些不對。

王來聘站了起來,哈哈笑道:“爹,不就是去一趟遼東邊關。”

“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過幾年兒子回來還能混個衣錦還鄉。”

以王來聘的弓馬騎射本領,以前又念過兵書戰策,現在還系統化的學習了步兵操典。

堂屋內的所有人都不為衣錦還鄉這一點感到遲疑,覺得這是應該的。

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尤其面對的是驍勇無敵的八旗兵。

再加上現在這個年月,又不像幾百年前的唐宋年間。

現在這個年月可是有紅衣大炮,再是高超的弓馬騎射本領也扛不住紅衣大炮的炮彈。

王昌沐看了一眼笑哈哈的三弟王來聘,也變得有些遲疑了。

雖說自從兒子變得與眾不同以後,讓老三去一趟邊關是王昌沐謀劃中的一環。

但那可是幾乎天天打仗的遼東邊關,明擺著是讓三弟王來聘去送死。

他們家又不像別的宗祠,就算是親兄弟整天也是勾心鬥角。

他們家幾兄弟的兄友弟恭程度,就是知縣見了也是羨慕的緊。

王來聘說完這句話以後,瞧見屋子內的其他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知道這件事不能讓他們拿主意了,讓他們拿主意肯定就不會讓他去生死未卜的遼東邊關。

王來聘收起臉上的爽朗表情,罕見的滿臉的嚴肅:“大哥,楨兒要是還像以前一樣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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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家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輩子就挺好,什麼所謂的恩怨情仇都讓他消失算了。”

“但是自從楨兒醒過來以後,真的就像得到了太祖的神授。”

“老三我這一條爛命,能夠吃上肉這輩子已經無憾了。”

說到這裡,王來聘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身離開了祠堂的前院。

王昌沐臉上溫和的笑容也沒有了,略帶一絲愧疚的看著老三離開的背影。

張了張嘴,想要把老三留下來。

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出留下老三的那一句話。

就像老三所說的那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

他們這幾個長輩都可以死,只要能夠完成王由楨心裡的雄偉抱負,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來聘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些東西,本來以為耳邊少不了娘子的哭哭啼啼。

誰知道,娘子比他幾個兄弟還要看得開。

娘子輕輕抱住王來聘魁梧的胸膛,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他爹,你就放心的去。”

“等得到你衣錦還鄉,也不阻攔你娶幾房小妾。”

“等不到你衣錦還鄉,屍骨下葬的那一天,我就陪你一起下葬。”

王來聘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娘子,竟然能說出這麼讓他感動的話語。

王來聘這個身高六尺有餘的魁梧漢子,眼角已經有淚水了。

但他只是哈哈一笑,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轉身離開了自家的屋子,不讓娘子看見她眼角的淚水。

王來聘著急轉身離開這裡,同樣也沒看見一件事。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推開宅子木門的那一刻。

已經人老珠黃的娘子,就像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一樣,滿臉的淚水。

王來聘離開了家裡,轉身去了講武堂,最後交代一些事就準備去遼東了。

走進講武堂,這座從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再到一處土屋。

時隔大半年以後,現在已經成了一片青磚綠瓦的宅子。

王來聘是親眼見證講武堂一步步建立,甚至是他親手一磚一瓦搭建起來的。

來到講武堂裡面,這裡卻是安靜得出奇。

王來聘本來想著最後和所有的鄉勇見一面,看著他們痛苦流淚的表情,高興的離開這裡。

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天剛好是實戰拉練,所有的鄉勇都去進行對抗操練了。

王來聘在講武堂的堂屋裡坐了一會兒,看著門外空蕩蕩的院子,心裡十分的不捨,卻不得不離開了。

站起身來,揹著包袱準備離開這座傾注了他很多心血的講武堂。

剛剛走到空蕩蕩的院子,一名婦人走了過來。

曹三娘過去只是一個人負責灶房的事情,自從講武堂、毛概學社、工業學堂陸續建立以後。

曹三娘手底下多了不少粗使婆子,也就成了一名小小的班長。

曹三娘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在空蕩蕩的院裡多待多長時間。

男女有別,孤男寡女的待的時間長了容易遭人說閒話。

曹三娘交給了王來聘一封書信,說了一個名字便離開了這裡。

王來聘拿著手裡的書信,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

他怎麼也沒想到,侄兒當年無意中救的一名婦人,竟然是和那麼響噹噹的一位人物是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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