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正東的話，祁衛神色出現了變化。
他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下面會有什麼轉機？
不可能的，他安排的人，絕對不會失手。
表面上的只是表面上的，真正可以決定一切的在人群中。
隨後他低眉望了一眼，這一眼讓他心神震動。
在荒野上，他看到了無盡的血霧。
而這些血霧均是天人族的血脈。
大地被鮮血染紅，而在這些血霧中，他看到了兩個人。
或者說整個荒地只剩兩個人。
天人族的所有人，被殺殆盡。
接著他看清了那兩個人，一個是他安排的暗子。
還有一個是...第九峰江瀾。
絕仙後期的較量。
而且對方佔據了優勢，絕仙中期的修為，堪比後期。
逆境而戰。
“這怎麼可能？他入崑崙應該還沒有七百年，為何有絕仙修為？”
祁衛心神出現波動，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他以為自己準備了絕仙後期，已經足夠。
可是他發現自己可能錯了。
尤其是他看到對方已經打爆了萬法虛影。
為何會如此？
天人忘情？
一時間他得不到答案，但是在他心神出現波動的瞬間，雷霆之力向他湧來。
是屬於莫正東的力量，他開始反擊了。
糟了。
祁衛心神大驚，不再過多思考，開始對戰莫正東。
只要將其擊殺，下面也不是問題。
轟！
莫正東一擊而過，更多的力量隨之而來。
祁衛皺眉，但還未曾處於劣勢，他還有優勢。
大戰爆發。
江瀾在下方與天人族絕仙打了許久。
力量在不停撞擊，大家都沒有用多餘的術法，只是以拳頭撞擊。
大地在他們腳下裂開，荒山在他們側邊瓦解。
力量如同風暴擴散。
他們的身影在地面消失又出現，出現又消失。力量的氣浪在八方湧動。
隨著他們的較量，周圍的空間出現了轟鳴聲，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踏破虛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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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瀾的拳頭，對空間產生了變化。
劫難的氣息隨之出現。
很快所有劫難氣息凝聚在江瀾的拳頭中。
轟！
一拳而過。
他的拳頭打在了天人族的拳頭。
噗！
鮮血在對方手臂中噴湧而出。
不過天人族未曾停下，哪怕他知道自己即將落敗。
轟！
他繼續攻擊這江瀾：
“你真的太強了。”
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有些震撼：
“我有些慶幸你修的不是忘情道，可又有些嘆息你不是因忘情而變強。”
他是一位中年人，絕仙後期的他，身份地位非常高。
本以為要他來殺江瀾，屬於大材小用。
可未曾想到，自己即將死在對方手中。
江瀾未曾言語，繼續揮動拳頭，將其手臂打碎。
砰！
不用多久，對方就能被他擊殺。
只是這位天人族依然在開口。
彷彿知道自己即將死去，要多說兩句話：
“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悟到天人心經，或者變強的路上有沒有天人心經的幫助。”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能很清楚的被聽到。
江瀾一拳揮出。
哞！
一聲牛叫從虛空中而來，山河在它腳下破碎，虛空在它面前瓦解。
絕仙後期的天人族望了一眼，心神震撼。
倒沒有過多的表情，彷彿早有預料。
但是他還是盡了全力，去試圖擊潰這一擊，試圖去擊殺江瀾。
轟！
砰！
強大的力量從他拳頭中傳遞了過來，接著他的手臂瞬間瓦解，力量來到了他的身體。
金身開始破碎。
轟！
一拳而過。
絕仙後期的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赫然瓦解了大半。
砰！
他倒在了地上，身體中的道被擊潰，金身被瓦解。
一種明悟在他心中出現。
對方的金身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如他的，但是對道的領悟，完全碾壓他。
這是一位望到大羅的人。
敗的不冤。
江瀾來到對方身邊，就要動手將其擊殺：
“你聽過太上忘情嗎？”
聽到這句話的天人族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瀾，他身體正在瓦解，聲音有些虛弱：
“你是修這個？”
“我有這個，但我不修。”江瀾神色冷漠，輕聲開口。
“為什麼？”
“不是我的道。”
“可是會更強。”
“可那不是我。”
江瀾的力量匯聚完成，隨後一拳而下：
“下面路黑，不過人應該不少，不會寂寞。”
砰！
拳落。
血霧飄散。
望著周邊空無一人的荒地，江瀾心中撥出了一口氣。
隨後坐了下來。
他的身體也要到極限了。
絕仙後期太強了，殺起來太過費勁。
現在只能抓緊時間恢復。
至於高空之上，那不是他的領域，除非有個非常好的機會，不然不可能干涉到。
交給師父就好。
隨後他吃下丹藥，佈下了陣法，開始恢復傷勢。
周邊若是出現異常，他會第一時間醒過來。
當然，他的身體也在慢慢的往地下沉去。
地面上太過危險，不適合恢復。
地下雖然也差不了多少，但就是有一種安心感。
大羅的力量一直未曾波及下來，江瀾全心恢復，也未曾被打擾到。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瀾身上的傷勢開始恢復，力量也開始凝聚。
隨時都能繼續出手。
當他睜開眼眸時。
看到的是黑暗的土地，周邊有一些雷霆覆蓋。
大多是紫色雷霆。
好似在護著他。
“師父贏了？”
江瀾大致知道了結局，不然師父沒有餘力幫他護法。
確定自己傷勢無礙後，他便直接往荒地之上而去。
上去時，天空恢復了正常，周邊沒有任何力量波動。
只有師父站在一邊，手裡抓著幽冥百戰戟，好似在參觀。
“休息好了？”莫正東轉頭看著江瀾開口問道。
說著便把手中的百戰戟丟給江瀾。
沒有多問關於這個的問題。
“嗯，恢復的差不多了。”江瀾回答。
他不知道天人族的那位大羅，最後是逃了，還是死了。
大機率是死了。
“那回去吧，這次歷練還算圓滿。”莫正東言語中帶著些許笑意。
能夠受傷，能夠獲得好處的歷練，才能算有些作用的歷練。
不然只是出來觀光而已。
不足掛齒。
對於師父的話，江瀾沒有半點異議。
周邊不止沒有大羅身影，也沒有幽冥氣息。
也就說師父已經把幽冥裂縫關上，那確實是可以離開了。
出來有些時日了。
莫正東帶著江瀾飛天而起。
此時江瀾看到彷彿有兩條大道隕落在荒地之上，而且整個荒地都有一種雷霆肆虐的感覺。
屬於他的戰鬥影響，全都消失無影無蹤。
兩條大道...
師父擊殺兩個大羅，抹掉了關於他的戰鬥痕跡。
在江瀾他們離開雲下荒地一段時間後，帝景又一次來到了這裡。
他看著隕落的兩條大道嘆息了一聲：
“雖然莫正東會虛弱一陣時間，但是兩位大羅，就這樣死在他手中了。
簡直可怕。”
他落在地上開始檢視四周。
“如果崑崙就這麼一位倒也還好，其他人也無所畏懼，可不止一位，就不得不忌憚三分。”
不再思考這些，他開始檢查荒地。
順便看看能否收回開啟幽冥的東西。
只是看著被雷霆肆虐的荒地，他頗為不解。
“不應該，莫正東跟天人族大戰，怎麼可能會直接影響整個荒地？
有秘密，還是有其他原因？”
帶著這種疑慮他試著去探索這背後的原因。
很快他確實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未曾貿然行動，只是一點點靠近。
似乎是一個光點，光點中有著不一樣的東西。
是...
紫金雷霆。
“上當了。”
轟隆！
一瞬間，雲下荒地無數雷霆沖天而起，雷霆如龍，絕殺一切。
原先想要逃離的帝景直接被所有紫金雷龍盯上，這一刻萬龍匯聚。
滅絕天地。
帝景望著匯聚而來的萬龍，神色帶著嘆息：
“崑崙真的不好惹啊。”
轟！
萬龍殺至。
屬於帝景的身體直接破碎瓦解。
雷霆平靜之後。
遠離雲下荒地的叢林中，帝景的身體重新匯聚。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
不過此時的他臉色蒼白，身受重創。
“未曾聽聞莫正東有如此心機，有人指導他了？”
帝景無法知曉。
不曾猶豫，轉身離去。
他不確定雲下荒地是否還有殺機，但是...
他不敢賭。
荒地被雷霆肆虐，大機率也是在故意引導他的。
再去大機率就回不來。
天人族，幽冥，全都折在了莫正東手上，加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沒有必要去送死。
至於這次收穫...
帝景拿出了手中的透著幽冥氣息的珠子，眼中有些欣喜。
勉勉強強算最後的贏家。
幽冥跟天人族是最大的輸家。
...
...
原本離開的江瀾感覺到了後方的雷霆力量。
看來那邊還有人。
只是應該不太好受。
“妖族帝景實力不算多強，但是很危險。”莫正東開口提醒了句。
再過一些年，江瀾的敵人就不再是絕仙了。
而是大荒頂級強者，大羅。
這一日不遠。
江瀾點頭，記住了帝景這個人。
隨後他想起了荒地下的事：
“師父，我在荒地下發現了一處地方。”
莫正東望向江瀾，彷彿在詢問是什麼。
“是一處村落，樹前村，按他們所說，是跟古御天庭有關。
裡面有建木。”江瀾大致說了下。
畢竟是一面之詞，他不敢全信。
但可以信大半。
莫正東沉默了片刻，沒有在多問其他細節，只是轉頭看向前方道：
“等你真仙了，為師帶你去一趟第一峰。
去加一些眼界。”
第一峰連線天界。
所以師父是讓我去瞭解更多嗎？江瀾心裡想著。
他擁有神位，能夠知道更多的事。
也需要知道更多的事，因為神位本身就帶著很多未知。
進入天界入口，或許能夠知道更多的東西。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別被發現。
而真仙，他也明白。
表面修為真仙，他才適合去。
如今他第二層修為是人仙後期，再過一些年可以晉升人仙圓滿。
百年方才真仙。
看來還需要等待一些時日。
不急，這些年可以試著衝擊更高境界。
不知道一百多年後，能否摸到大羅。
因為有建木的饋贈，他的路又變了，更寬了。
以往需要幾十年才能進階，如今會快一些。
後期肯定很快。
絕仙圓滿就不好說了。
“多謝師父。”江瀾低頭恭敬道。
隨後他們不再言語，往崑崙而去。
此行大致花費一個月多。
江瀾恢復傷勢用了半個月多的時間。
...
數日後。
江瀾穿過了半個西荒回到了崑崙。
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這麼快跨越的。
不過這次是師父帶著，自然會快。
他自己，實力還不夠。
江瀾在舊酒客棧落下，說是要找一下八太子，實際上是想進一次心神客棧。
自他明悟建木的空間後，他突然發現，心神客棧可能也有這類東西。
客棧老闆的鏡花水月，極可能是融合了建木的能力形成的。
或者有這類的趨向。
他想再去領悟下。
對他的道有一定的好處，談不上突飛猛進。
但是現在的他，哪怕一絲絲的提升，那都非常了不得。
路早已被他走出，加強過一次之後，還想繼續加強，是基本不可能的事。
需要有全新的領悟。
現在的他是人仙，哪怕明悟道，也算正常。
不會引起太大關注。
時間是中午。
客棧老闆應該不在，他有更多的時間。
此時櫃檯只有一位天羽鳳族。
客廳並無客人，異常冷清。
“要好酒？老闆這次要傍晚回來。”紅雅對著江瀾說道。
微微點頭，確定要好酒後，江瀾便坐到角落安靜等待。
他心神開始平靜下來，試著溝通心神客棧。
要好酒是無奈之舉，普通酒他不需要在這裡等待，便沒有辦法去溝通心神客棧。
隨後他進入了心神客棧，這次跟以往不同，他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
鏡花水月之中，確實有他以前無法學到的東西。
跟空間結構有關。
這一次，他再看到客棧，發現心神客棧在發光，來自空間的光。
複雜萬分。
玄妙至極。
哪怕只是這樣看著，他都能有所領悟。
他就這樣望著，感受著。
而在櫃檯的天羽鳳族猶豫了下，便放棄了嘗試將江瀾拉到心神客棧。
少年不在，她做這種事就是冒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客棧好像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