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這是波賽東放出的深淵魔龍

查理一世又驚又怒,他眼睜睜的看著大漢軍艦側舷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噴出致命的烈焰,安茹家族的軍艦就被接二連三砸過來的火球籠罩。

多數船隻的毀滅源於水線以下被命中,炮彈爆出大洞,海水倒灌而入,船身開始緩慢而無法逆轉的下沉,水手們紛紛跳進海中,不要命的往側面遊,可惜只有少數幸運兒能夠逃脫,大部分人被沉船掀起的漩渦徹底吞噬。

也有少數船隻薄弱的側舷被炸開,十二斤重炮發射的開花彈鑽進去炸斷了主龍骨,於是船身當場解體,變成漂浮在海面上的若干碎木塊,其中隱隱約約能看見屬於水手的殘肢斷臂。

查理一世早就知道大漢帝國海軍的炮火非常犀利,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有如此威勢

曾經的安茹王朝地中海,在此時此刻看來,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大笑一場是心頭滴血的慘笑。

以若熱為首的法國將軍們,一個個臉上色變:大漢海軍有如此強大的火力,其陸軍豈能小看連軍艦龍骨都能炸斷的炮火,無論十字弓手的皮革軟甲還是法蘭西重騎兵的鐵甲,都絕對無法抵擋呀

憑藉速度優勢,大漢海軍形成的戰列線的兩端開始加速前進,漸漸陣列從線行變成了新月形,隱隱將安茹家族艦隊置於被合圍的境地。

不愧為西歐最有實力影響若干歷史事件的安茹家族,其艦隊處於絕對的下風,仍有幾個頭腦清醒經驗豐富的艦長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拉近距離,打接舷戰

情況很明顯,看大漢軍艦上林立的桅杆,以及數量眾多結構復雜的帆系,就知道它的機動力非同小可,逃,是逃不掉的;遠端對射,可憐的大衛式拋石器和羅馬弩炮完全不是火炮的對手,如果繼續對射,只怕連大漢軍艦的毛都摸不到,整支安茹艦隊就要成為波賽東的祭享啦。

大漢艦隊有備而來,形成了便於發揮側舷火力的戰列線,安茹艦隊則是在海面上七零八落的散佈著,基本上成一團。

這種情況下大漢的炮火也只能打到處於外側的法艦,靠內側的就被擋住了,從而暫時免遭厄運。

其中一二十艘軍艦開始轉向,趁大漢狠揍友軍的時機,掉頭撤離,繞過巴勒莫港搶佔上風位置。

不要放過它們,該死的法國佬,全都要下地獄

要跑了嗎混蛋,還沒有把命留下來呢

巴勒莫城頭觀戰的起義軍民朝法國佬揮舞著拳頭。

貝尼代託卻是皺著眉頭思忖什麼,繼而驚詫駭怕等等表情就瞬間出現在他那張佈滿了塵灰和汗水的臉上:

糟糕,法國人要利用潛流,快速接近之後和大漢打跳幫戰

聽得這句,幾個巴勒莫公社的領袖人物俱是大驚失色。

當年羅馬帝國海軍技術遠遜於迦太基,但他們用在軍艦上安裝烏鴉吊橋的方式,成功把海戰轉變成陸戰,一旦開始接舷戰,全副武裝的羅馬軍團戰士就透過吊橋登上敵船,殺掉對方水兵,奪取敵方戰船。

因為羅馬在陸軍和個人格鬥方面擁有優勢,烏鴉吊橋成功把這一優勢嫁接到了海戰中。

法國人有著類似的戰術,也許他們的操船技術趕不上熱那亞和威尼斯,也沒有拜占庭極其可怕的希臘火,可他們有肉搏戰鬥力強大的法國劍士,以及殺傷力頗強的十字弓手。

本來,以大漢海軍的火力密度,法國人使用這種辦法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但巴勒莫人都知道城市北面的海區,每到了春季就會有自西向東的海流這是地中海環流的一部分。

安茹家族的軍艦趁著海流加速,就能比平時更快的接敵,推進到接舷戰的距離呀

看到大漢艦隊沒有特別的反應,貝尼代託的心懸了起來:難道,小索菲婭沒有把這裡的海情,告訴那位奧林匹斯山之巔的宙斯

那是不可能的,楚風對此心知肚明,或許他並沒有去背誦整部七海制霸之圖,可這份有史以來最詳盡的地中海海圖,已經被翻譯成漢語,並且發到了海軍各級指揮官的手中,各艦的海圖室也有配備。

雪瑤卻不知道這些,前段時間她把精力花在改裝一艘醫院船上了,所以有些詫異的指著遠方海面:夫君,看,那邊他們是要逃走,還是準備搶佔上風位置

很早就在南宋海上行朝渡過,雪瑤對海戰算得上非常熟悉了,知道有搶佔上風頭這一說。

楚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眺望遠方那些忙忙亂亂調整著姿態的安茹軍艦,嘴一咧笑了:想打接舷戰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

此時,印度洋艦隊的炮火已經把沒來得及開溜的安茹軍艦通通變成了沉船,也有少數法國船見勢不妙扯起了白旗他們的確害怕查理一世殺全家,可現在這情況,大概他老人家完完整整回普羅旺斯的機會也有點渺茫了吧

那些在混亂中還知道搶佔上風位的艦船,艦長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家夥,並且是查理一世的死忠,他們並沒有逃走,而是駕駛著軍艦朝大漢艦隊撲來。

每艘船上,十字弓手都把弩箭上好弦,只要扣下扳機就能發射,這種來自東方的武器有著驚人的威力和準確性,一名經過三個月訓練的農夫,就能用它有效的殺死一名歷經了十年苦練的騎士。

法國劍士也長劍出鞘嚴陣以待,他們是騎士的一個變種,出身平民擁有和騎士相當的武力甚至因為刻苦練習還要稍勝一籌,只不過因為沒有封地沒有足夠的財產來支付騎士鎧甲戰馬和侍從的大筆開銷,只能成為劍士。

法國式兩頭翹的香蕉船,首尾雙桅上五面拉丁帆吃飽了風,二層甲板的划槳手在長鞭威脅下瘋狂划動,以燃燒生命的代價提升船速,再加上海流的影響,這些船的速度快得驚人。

相形之下,大漢艦隊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剛才那些戰艦往後走,一部分船又往前開,讓人弄不清楚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看到退後的都是漢船,迎上來的主要是威尼斯拜占庭式樣的,還有少數幾艘阿拉伯漿帆並用巨船,並且全都改裝成了運輸艦無論巴勒莫城上的觀戰者,還是查理一世及其僕從,都猜度著:

難道是想用運輸艦頂在前面,給主力艦留出緩衝

總之,那十六七艘安茹軍艦沒有遭到炮火打擊,相對輕易的衝到了漢船旁邊,可以看見那些運輸艦上的水兵似乎慌亂起來,甲板上的人全都扔下手中的工作,跑進了艙內。

安茹方面的十字弓手以警惕的目光盯著漢船,準備隨時射殺敢於露頭的人。

水兵們則用最快的速度把繩網朝上拋了過去,喀噠,頂端的抓鉤抓在了漢船的船舷上,水兵們又用力向後扯繩網,使得鐵抓鉤深深的扣緊,將繩網固定在兩船之間。

法國劍士開始了跳幫作戰,他們三五人為一組攀上繩網,手腳並用朝漢船爬過去。

這個年代的法艦,早就不使用烏鴉吊橋了,可繩網的靈活性還要勝過烏鴉呢,就算兩艘船有高度差也不影響使用。

法國劍士大部分是因經濟原因不能成為騎士階層的戰士,在戰爭中奪取錢財,成為真正擁有封地的騎士,就是他們最大的夢想。

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劍士們奮不顧身的爬上繩網。

讓.洛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率先跳上繩網的劍士,因為按照規矩第一個登上敵船的戰士會得到全船財物十分之一的獎勵。

讓.洛朗反應快爬行的速度也快,不過衝著那十分之一去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譬如他身邊同樣忙著爬過去的弗朗士。

看到競爭者速度並不比自己慢,讓.洛朗心急火燎的爬得更快了,他甚至冒著落入海中的危險,半是爬行半是用手扯著繩網向前竄

要知道這是兩艘船之間,如果掉下去就算游泳技術再好也沒有辦法施展,因為兩艘船體受波浪影響時而分離時而碰撞,人掉下去還沒落進海里就被兩艘海船擠成肉餅啦

嘎然而止的慘叫,來自另一艘船,顯然是某個貪心太過的傢伙掉下繩網,落進了兩船之間,那慘叫像鴨子喉嚨被突然掐住一樣突然停止,大概就是不幸者被船身擠壓而丟失生命的哀鳴吧

弗朗士為此慘叫略略分了心,速度稍微慢了點,讓.洛朗加快手腳,在攀到敵方船沿的時候雙手猛的一用力,身子向上飛起,只差一點就要墜入海中,但還是驚險萬分的登上了甲板。

現在可以說他已經拿穩了那十分之一,所以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個瘋子弗朗士罵了句,沒好氣的以第二名的身份登上甲板。

空空蕩蕩,甲板上一個人也沒有。

讓.洛朗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哈,原來這些異教徒都是些只敢躲著打的懦夫,面對面的廝殺就只能像老鼠一樣躲起來

他一邊笑著,一邊隨手拉開了一扇艙門,準備發財了。

然後,他的笑聲甚至比剛才掉下繩網被船擠死那家夥還要結束得突兀,簡直就是一隻正在打鳴的公雞突然被人割斷了喉管。

牙齒不由自主的格格直響,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整個人完全和中了美杜莎的石化術一個樣子。

弗朗士下意識的往門內看了看,然後他的表情就變得和讓.洛朗一模一樣。

艙內,漢兵多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每一個人都拿著長短槍支,足足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幾十柄明晃晃的刺刀,全都指著艙門處的兩個倒黴蛋

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漢兵喊了這句剛學會的拉丁語。

可惜弗朗士和讓.洛朗這兩個法國劍士並非世家出身,他們只懂得普羅旺斯一帶的法國土話,並不懂得這句拉丁語的意思,倒是讓.洛朗反應很快往旁邊一閃,讓另一名懵懵懂懂往前衝的劍士擋在了自己前面。

不知是誰率先扣動了扳機,總而言之幾十把步槍和手銃同時發射了,那陣勢有如維蘇威火山再次噴發,煙火和巨大的聲響挾帶著無盡的力量,就算撒旦本人遇到了也得退避三舍。

偏偏門口那兩個法國劍士的屁股就坐在火山口上。

所以他們瞬間就被猛烈噴發的岩漿奪去了生命。

至少三十發子彈在近距離打進身體,兩個倒黴鬼就像被非洲獅扯爛的布娃娃,全身上下到處都在噴血冒煙,衣服和皮肉破碎得千瘡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與此同時,通往二層甲板的樓梯,船長室,海圖室各個船艙通通開啟了,數不清的漢軍士兵蜂擁而出,登船的法國劍士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送掉了小命。

咳咳,咳咳咳

炮兵團副團長於小四和團屬警衛連第二排士兵們,劇烈咳嗽著從餐廳裡狂奔而出,三十支槍同時鳴響,現在那個艙室裡面佈滿了濃密的硝煙,這就是他們如此狼狽的原因。

傻蛋,你們不會把窗戶大開嗎於小四罵警衛排長。

排長弱弱的道:是您命令關上窗戶便於隱蔽,引敵人上當的嘛。

於小四仰天長嘆:那你們不會用刺刀解決

比起於小四,躺在門口奄奄一息的讓.洛朗才是欲哭無淚,他的確躲在了另一名同伴的身後,可子彈射穿那人的身體之後依舊重創了他,使他身受重傷倒在了艙室門口。

不過致命傷倒不是那些力道減弱了許多的流彈,而是數十雙大腳板的無情踐踏:於小四和整個警衛排的官兵從硝煙彌漫的艙室裡蜂擁而出,每一個人都踩了他好幾腳,可憐的法國劍士遭受了三十多次戰爭踐踏,就算輕傷也給搞成不治之症了。

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是被敵人無意中踩死,讓.洛朗死不瞑目啊

於小四當然不知道讓.洛朗臨死的碎碎念,他忙著指揮士兵搶佔敵船呢

他們並沒有用繩網跳幫登船,而是藉助半人高船舷的掩護朝敵船扔手榴彈。

船舷發出奪奪奪的響聲,那是十字弓射出的弩箭釘到船板發出的聲音,可大漢軍艦是用厚實的木料製成,為了保證結構強度,船舷也相當堅固,單兵使用的十字弓怎麼可能把它射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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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彈就完全不同了,兩艘船被繩網牽扯著,距離最遠也只有三五米,漢兵根本看都不用看,旋開尾蓋扯下拉火環,扔過去就是。

對方甲板上爆炸聲接連不斷,扔了陣手榴彈,於小四把腦袋探出去,只見甲板上十字弓手橫七豎八躺了一大片,通通死於手榴彈的爆炸,另外舵盤纜繩和別的堆在甲板上的東西都受到了破壞。

但手榴彈裝藥量有限,船身主體和甲板本身沒有什麼損傷。

見對方的艙室中有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這時候於小四乾脆大大方方的站起來,其餘的士兵也半蹲著,把槍架在船舷上。

怎麼著,欺負我這是艘運輸艦,還不肯投降於小四大手一揮,來啊,弟兄們把咱們老夥計推出來

船,的確是繳獲威尼斯海軍軍艦,改裝之後變成的運輸船,二層直通式炮甲板密密麻麻的炮窗,這些大漢軍艦擁有的它通通沒有。

可它搭載的是大漢帝國陸軍金剛軍軍屬重炮團

大部分的十二斤重炮捆在底艙當壓艙物,也有兩門固定在甲板上預備搶灘登陸時儘快投入戰鬥,士兵們嘻嘻哈哈的把其中之一推了出來,指著安茹軍艦。

一個碩大的炮口晃來晃去,最後對準了有黑影晃動的艙室。

一二於小四心頭默數著,還沒有等他數到三,那艙室中就有一隻手臂伸了出來,握著白手絹上下揮舞。

炮兵們轟然大笑起來,作為陸軍也能俘獲對方的軍艦,這已經可以朝兄弟部隊狠狠的吹一把,讓他們羨慕嫉妒恨了,並且那門迫使對方投降的十二斤重炮,裡面根本連炮彈都沒有裝,有這條,將來吹牛皮還不讓別人羨慕得眼珠摔八瓣

別的運輸艦也紛紛結束了戰鬥。

這些用繳獲的拜占庭海軍埃及馬木留克艦隊和威尼斯海軍的軍艦改造成的運輸船,全都滿載著金剛軍的陸軍部隊,一艘船至少裝了一個連,多的裝了兩三個連,皆是全副武裝的陸軍士兵,安茹艦隊每艘船二十名劍士三十名十字弓手就想來捋虎鬚,豈不是耗子給貓拜年找死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甚至沒幾個傷亡,大漢艦隊就用運輸船輕而易舉的俘虜了敵方的十多艘大型軍艦。

運輸船抓軍艦巴勒莫城頭的人們大眼瞪小眼,從來都是軍艦打運輸船像鷹抓燕雀,他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運輸船可以讓軍艦成為俘虜。

西西里公主號上的索菲婭則歪著腦袋往海上君王號瞧,火紅的頭髮飄逸而靈動。

這傢伙,連安茹家的破船都不放過啊

正如紅發女海盜所想,海上君王號的露臺,楚風非常沒有風度的大笑:哇咔咔咔,正擔心選擇西西里中轉後勤運輸壓力大,運輸艦數量不足,立馬就有人給我送船來了雪瑤,你說這個查理一世應不應該表揚啊

雪瑤嫣然一笑:應該給他發塊特大號的勳章,上面就寫五個字:運輸大隊長

郭守敬這老頭也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一本正經的道:十六艘船只怕弄不到,老臣挖開蘇伊士,怎麼的都比他功勞大點,所以他只能算運輸二隊長嘍。

巴勒莫城外的查理一世,一張臉氣得青中帶黑黑裡泛白,如果始終遠端交火,最多不過所有艦船被打成碎片,可這場接舷戰來得好,沒給大漢造成什麼損失吧,反而白送給對方十六艘頭號軍艦,太也氣人。

可誰知道那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運輸艦,肚子裡竟然裝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呢

大漢陸軍戰鬥力本來就比其他各國強,每艘船又是三五倍的數量優勢,勝負簡直連一丁點懸念都沒有。

想到這裡,查理一世只覺得天旋地轉,軟軟的朝下就倒。

若熱眼明手快一把扶他起來:閣下,閣下現在絕對不能快,異教徒就要登陸了

炮艦抵近岸邊,海岸邊安茹家族的軍隊早就跑了個一乾二淨,遠遠躲到內陸炮火打不到的地方。

護衛艦驅逐艦巡洋艦,水手們轉舵落帆下錨,通通把船身打橫,使側舷炮窗正對陸地,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就指向查理一世的軍隊。

即便是隔著相當遠的距離,確信火炮射不到這麼遠,安茹家族的軍隊仍然爆發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亂,軍官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使軍隊沒有就地潰散。

船上火炮剛才的表現,實在是把他們嚇怕啦

至於徵召起來的輔助兵,那些來自普羅旺斯和安茹的農夫們,此刻就完全不受控制了,貴族領主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他們相信大漢軍艦上的炮打不到這裡來。

一個身強力壯看上去是個農活好手的農夫,跪在地上抱住一名小貴族的腿:雅克男爵,讓我走吧,我不會打仗啊留我一條命,我會給您種出更多的豌豆和茄子

那位雅克男爵好像猶豫了,他知道這些農兵只能從事輔助性的工作,因為根本就沒有進行戰鬥培訓,留下來也是送死,對戰爭毫無裨益;倒是這個叫做列甕的農夫,幹農活是把不折不扣的好手,種的豌豆和茄子都比別人好

還沒等雅克男爵想明白,一道森寒的光芒就打斷了他的思維,農夫列甕的頭沖天飛起,頸子裡噴出大股的血泉,失去了頭顱的屍體像麻袋一樣重重跌倒。

若熱收回寶劍,對地上的屍體不屑一顧,這種廢物,早該下地獄了

將軍回到了查理一世身旁。

徵召兵們看著地上的屍體,全都面色慘然,有人小聲的抽泣起來:我們我們只是被徵召的農夫,不應該讓我們拼命啊

中世紀,打仗主要是騎士老爺的事情,當然除了騎士本人還有他的侍從以及見習騎士,這是一支軍隊的骨幹,他們要麼有封地,要麼就是想給自己和子孫後代掙塊封地;

像法國劍士十字弓手瑞士長戟兵之類的性質上屬於僱傭軍,拿人軍餉替人打仗的角色,戰鬥技能嫻熟,但戰鬥意志比騎士要薄弱,因為騎士死掉封地還可以傳給子孫,逃走的話領地被剝奪就什麼都完了,僱傭軍則是活得越長掙得越多,並且從安茹這兒臨陣敗逃了,還可以去吃哈布斯堡的餉銀,並沒有個人信用檔案;

最後才是臨時徵召的農兵,這些人基本上沒有受過什麼戰鬥訓練,全都是菜鳥,只能從事搭建營帳搬運物資挖掘工事飼養軍馬之類的工作,打起仗來最多在邊上搖旗吶喊,真要他們上第一線,反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因此各地貴族徵召起來的民兵,一般是不直接參戰的,戰爭的勝敗也和他們沒有太大關係,就算打了敗仗,敵軍並不會為難農兵,他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有時候傷亡太大,打了勝仗的敵軍人手不夠,還會喊對方的農兵替自己搬運戰利品,讓他們掙點搬運費。

像若熱這樣,直接拿農兵開刀的行為,以前的戰爭中少之又少。

儘管從雅克男爵到普通農兵都非常氣憤,但敢於把逃命兩個字說出來的就一個也沒有了,人們保持著靜默,看上去士氣比剛才好了不少。

漢軍憑藉艦載火炮的保護,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登陸工作。

海軍工程兵把模塊化的木構件扔進海里,乘著小船和充氣皮筏子展開工作,很快就建成了一座座棧橋。

步兵和騎兵透過棧橋開始登陸,較為堅固的三座棧橋成為三斤炮和六斤炮專用的通道,至於沉重的十二斤重炮嘛,在巴勒莫起義者掌握的最後一座港口,紅發女海盜索菲婭充當領航員,指導他們從那裡上岸。

於小四帶著他心愛的重炮甫一登陸,就受到了熱情萬分的歡迎:美麗熱情的義大利姑娘一擁而上,瘋狂的親吻著這群勇士。

他們是解放者,來自東方的英雄,偉大的大漢皇帝派來了他戰無不勝的軍隊,邪惡的查理一世的海軍已經全軍覆滅,他的陸軍也即將遭遇滅頂之災

長達八年的抗爭,巴勒莫人的熱情曾經高漲也曾經低落,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希望,直到八年後的今天,大漢皇帝終於伸出了他充滿神力的巨手,拯救了這座飽受戰火煎熬的島嶼

於小四和他的士兵們,不得不竭盡全力躲避這些熱情的歡迎者。

感謝上帝紅發女海盜在飽滿的胸前划著十字,熱淚盈眶。

你應該感謝大漢皇帝。貝尼代託意味深長的糾正她。

正好,楚風朝這邊揮了揮手。

索菲婭的臉蛋頓時燒得厲害,她趕緊背過身去:幸好幸好,海風和陽光造就的栗色肌膚,就算臉紅也不太明顯。

shu

傾情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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