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四年,日本弘安三年九月十八日,足利家時引漢軍炮火雷飛聲震四野,絕非大鎧具足竹丸弓和武士刀所能抵擋。北條時宗時茂焚天守閣自盡,麾下武士御家人感覺大勢已去,絕望之際在京都城內各處點火,城中烈焰熊熊,玉石俱焚。

後宇多天皇以德才不孚眾望,自請退位為僧,足利家時以清和天皇嫡系後裔身份君臨日本。十九日,家時向大漢皇帝上表獻捷,稱臣納貢,二十一條開始逐項落實。

高麗,大漢派出軍事顧問進駐三別抄義軍,高麗王朝和蒙元的陸上聯絡被乃顏阻絕,海上聯絡被大漢海軍切斷,面對攻勢如火如荼的三別抄,朝廷的鎮壓力量越來越弱小。

遼東,得到乃顏的幫助,騎兵師正在按部就班的組建。閩廣二省會騎馬的年輕人,立刻有了好去處:騎兵師長期駐紮遼東,享有戰地津貼,收入比國內駐軍多一半。

可故宋極端缺馬,南方各省會騎馬的更是鳳毛麟角,開始漢軍還對應徵考考騎術,到後來,會騎騾子的騎過驢的,就連放過牛的都來不拒,一概送遼東訓練去了招兵標準呈持續下降的趨勢,直到一位聲稱三歲時騎過羊的傢伙被徵兵官從招募處踢了出去,才告一段落。

總之,大漢的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惟有楚風一直待在佐渡島,直到西伯利亞的寒流南下,最近幾年習慣了南方溫暖海洋氣候的皇帝,才迫不得已動身南下。

烏仁圖婭啊,那個嘿嘿,你能不能先回遼東

皇帝一反常態的客氣,讓烏仁圖婭頓時警覺起來,她明亮的眸子閃了幾閃,非常肯定的拒絕:不,我要和你一起回琉球。草原上的規矩,女人哪怕是被男人搶到手地,也輩子跟著男人,生死不離,何況我是你用一萬支步槍百萬子彈換來的

草原上至高的聘禮,不過三十匹馬三百只羊三十車鹽巴,楚風給乃顏的聘禮是一萬支步槍百萬子彈,這個訊息簡直比越過杭愛山南下的寒流更快傳遍了整個蒙古高原大約是乃顏好面子,傳言強調了大漢皇帝的慷慨,卻沒有提到乃顏汗回贈的一萬匹上等遼東馬縱橫各五百裡地軍馬草場和三百名有資格參加那達慕大會的騎術教官。

儘管追隨了楚風兩三個月的時間,草原傳統思維在烏仁圖婭身上留下地印記仍然清晰可見,比如現在,中原重禮教,漢家女子多半會說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來的之類;而蒙古人重利益,她就強調自己的身價不菲,價值一萬杆步槍和百萬彈藥。

楚風臉一虎:忘了我怎麼和你說地出海之後。什麼都得聽我地回去。等明年開春。我親到遼東來娶你過門

越是這樣。烏仁圖婭越覺得不對勁兒。裝出副可憐相。眼淚汪汪地道:皇帝。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溫暖地南方呢。難道你忍心讓我獨自在遼東。被漫天風雪困在帳篷裡。呆上漫長地冬季

倔強地草原明珠。此時明亮地眸子含著汪淚花花。長而上翹地睫毛微微顫動。豐潤誘人地嘴唇略微嘟起。似乎在等待男主人地品嚐。

爬。少裝可憐楚風才不上她當呢。這小娘皮。鬼得很

哼果然。烏仁圖婭立刻就現了原型。把楚風手臂重重一摔。雙手往小蠻腰上一叉。小馬靴在甲板上跺得咚咚響。不管怎麼。我都是你名正言順地可敦。要想甩我回遼東。做夢

楚風壞壞地笑道:就不怕我撓腳心打小屁屁

烏仁圖婭是一匹烈性子地桃花馬,乃顏汗就說過只有楚風才能騎。騎手在熟悉馬兒的過程中,除了原有撓腳心地刑罰,在佐渡島又明了打的新手段。

畢竟還沒過門,就算草原兒女不在乎禮法,在室地烏仁圖婭終究面嫩些,被楚風捉住打,還是非常可怕的。若在往日,早就屈服了,但今天,她打定了主意,非得跟皇帝回琉球,見一見那四位將來的競爭。

她閃電般的伸出那芊芊玉手,一把掐住楚風軟肋,面目猙獰的道:皇帝當小女子真不堪一擊嗎往日那是讓你,要是不帶我回琉球,哼哼,誰打誰的,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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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有大姑娘打男人的說完這句,烏仁圖婭雖然咬牙切齒裝出副兇相,卻不知她的臉火燒火辣,紅得跟草原上月份的火燒雲,也相差無幾了。

小心我抓你咪咪楚風嚇走了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的烏仁圖婭,看著琉球所在的西南方向,隱隱有點擔心。

果然,七天後擔心變成了現實。

琉球碼頭,歡迎御駕北巡而歸的官員民眾人頭濟濟,舞獅子的舞龍的隊伍二三十個,鼓樂震耳欲聾,但楚風從官員們的眼中,看得出部分別樣的意味,特別是當烏仁圖婭跟在他身後,走下懸梯的時候。

臣文天祥侯德富鄭思肖張廣甫曲海鏡奏請皇上尊重國體順應人心摺子,擺在了政府大會議室的橢圓桌子上。

摺子上的內容,大約就是漢與蒙元本世仇,皇帝若娶蒙古女子,則天下人必有我之心,且漢制不同舊制,而各地遵令施行,漢軍不同舊軍,而豪傑爭先投效,百姓嬴糧而影從,惟皇帝高擎義旗,驅除韃虜恢復中華而已。天下人有疑我之心,則大好形勢必不復存

楚風拿著這份奏摺,微笑道:能讓七位部長中的五位聯名具折,自大漢龍興以來,可是難得的很吶

七名部長,惟有趙筠和王大海沒有具名,這不難想到,一位本身就是皇后,一位身為國丈,避後宮爭寵的嫌罷了。

而剩下的五位部長,齊刷刷的把名字列在了奏摺上。

被皇帝的目光掃過,匠戶系地曲海鏡張廣甫眼神當中,有點不好意思的躲躲閃閃,侯德富側身擋住別人的視線,偷偷指了指文天祥。而

元郎文天祥,和他的朋友鄭思肖兩位,正襟危坐神做了犯言直諫的打算。

楚風看出來了,侯德富是被即將成為他老丈人的文天祥逼得沒法籤了字,但他的態度,顯然認為這個摺子無可無不可,取中立態度;曲海鏡和張廣甫態度地閃爍,並非認為這摺子內容不妥,而是為這次沒能夠站到皇帝一邊才有些歉意,道義上,他們自認為是正確的;文天祥鄭思肖則是這場風波的主力。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楚風對文天祥說:文部長,我記得在三個月前,你還積極支持以華變夷地政策。

這這,皇帝把娶胡女上升到以華變夷的高度,文天祥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沉吟半晌才道:歷代帝王,娶胡女殊無明君,皇帝若是宮>乏人,我大漢境內千嬌百媚,就算到民間選妃,不怕沒有顏色過那胡女的。

呵呵,文大君子居然也談起美女容色,倒是有趣楚風笑道:時移世易,我大漢政策既然曰如蒙古色目,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臣民,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皇帝自該以身作則,豈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皇帝點燈

皇上此言差矣鄭思肖疾言厲色,擺出副死諫地強硬態度:皇帝娶胡女,殊無天家顏面,損我大漢威嚴將來史家班班鐵筆,百年後吾皇必定悔不當初

楚風的眉頭忽然就皺了起來,自人類進入父系社會,民族都是以父系血統傳遞,誰的父親是哪族,誰就是哪族人,全世界文明民族中惟有猶太人數千年顛沛流離,男子被殺女子被辱,所以屈辱無奈的選擇以母系傳承,要是羅馬士兵上了猶太女人生下個小孩,他算猶太人。

比如康熙大辮子地老孃是漢人,試問康熙屬滿人呢,還是屬漢人後世有些史學家說他半滿半漢,這些個腦殘千萬別穿越回那所謂的康乾盛世,否則啊,一定被康大辮子弄成個文字獄,砍了腦袋當夜壺用人家可不承認那一半的漢人血統

所以把異族的美女弄了來,是挺光榮挺了不起的好事啊近幾百年,咱們華夏老是被別人民族融合,咱就不能去融合別人一把

楚風盯著鄭思肖問:漢文景唐太宗,算不算明君

文景之治,貞觀之治,當然都是明君。

明君,明君可以把漢家女兒送給匈奴和親,我如何就不能娶蒙古女子楚風又好氣又好笑的反問道:是像歷代搞和親地皇帝那樣,把公主或民間美女送到漠北的氈房中去,這樣有顏面呢,還是我布漢威於四方,將各族女子娶到大漢來更有顏面

鄭思肖張口結舌不能回答,文天祥點點頭:唐太宗漢文景將漢女送到苦寒之地,皇帝卻能將蒙古汗王公主娶回大漢,則皇上所為,更長我大漢之氣,滅那蒙古地威風,只是

只是什麼

天祥和鄭思肖對視一眼,各自都有點不好開口,畢竟接下來說的事情從道義上講,非人臣應該談論,從帝王心術看,也挺招忌諱地。

侯德富,你來說說,為什麼反對我娶蒙古公主楚風點名提問,免得列位臣工你看我我看你的。

呵呵,侯德富乾笑兩聲,皇上地家事,為臣子的本不該管,只是皇上家事就是天下公事,臣等又不得不管。便是皇上現在並無太子,那蒙古公主萬一生下男孩

天祥讚賞的看了看侯德富,心說到底還是他和皇上結識得早,是最早的從龍之臣,顧忌也小許多,這話也說得好,皇上的家事,不就是天下的公事嘛嗯,看來柳娘的眼光倒是不錯,兩個孩子也老大不小了

你們你們擔心生下位帶著蒙古血統的太子楚風驚訝的看著列位臣子,得到一個個肯定的回覆。

完全沒必要嘛大漢今後的道路,將會朝君主立憲制展,皇帝本身的影響將會越來越小事實上楚風之所以要保持強權,更多的是出於強力推進改革的必要,和戰爭時期集中一切力量對付蒙元敵人的需要。而就在這個過程中,他還盡力將科學知識傳授出去,以形成自的研究力量,避免處處依賴自己;將政治軍事經濟權力分散,形成穩固的政治集團;立法保障公民權,等等等等,這一切都是在為將來,數十年,上百年,甚至數百年後走向新的政治階段在做準備。

但這些打算,太過前,說出去的效果不見得好,再說楚風的心底,更偏向可愛的敏兒知心的趙筠,就是雪瑤陳淑,也比烏仁圖婭討人喜歡些嘛他想了想,笑道:各位臣工,我同意不立異族女子為皇后,記得當初和乃顏汗談的,就是納為妃子嘛

皇上英明文天祥等人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楚風腦袋裡靈光一閃,又有了鬼點子:咱們頒佈的大漢公民法,應該加上一條,凡夫妻雙方中一方為大漢公民的,另一方可申請公民身份。

天祥鄭思肖這群老實人還沒反應過來,侯德富已在嘿嘿的了,大漢公民的身份,就能吸引不少異族少女,何況大漢法律許人三妻四妾將來一個公民娶上五六個七八個異族女子,也未可知。

嗯,以華變夷,好辦法文天祥捋著鬍子,連連點頭。

唯有鄭思肖,比文天祥還要君子,到現在還沒轉過彎來,傻傻的問:那大漢女子豈不也成了異族男子人人爭搶的目標

張廣甫這色老頭,已在意淫將來胡姬滿堂的迷人風光了,昏花的老眼裡放射出綠幽幽的光芒,聞言將他肩膀一拍:老鄭你傻呀漢富強而四夷貧弱,漢人娶胡女易如反掌,胡人娶漢女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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