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chūn~~”

“唔,又是你嗎?”

“這次我可是有正經事來的。”佐天從書包裡拿出作業,“鏘鏘!我有作業像要請教初chūn。”

這是什麼值得大張旗鼓地宣佈的事嗎?

包括白井和初chūn在內,自己雖然在年齡上和她們沒有太大的差距,但總覺得好像都快有代溝了。

話說回來,自己在她們這個年齡的時候,也做出過不少現在想來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事。

“不過,她現在應該沒有空閒。”輕輕笑了笑,固法回答道。

在她用眼神示意下,佐天才發現初chūn正坐在電腦桌前一本正經地檢視著什麼。

“這是?”

“是工作,暫時不要打擾她。”

話雖如此,佐天依然悄悄地從後面走上前去偷看。

顯示器上,分散著大量的視窗,顯示的是各個街角。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取自監控攝像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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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究竟有能看出什麼來?怎麼想,都是些全無頭緒的東西。

“那個……這都是在做什麼啊?”

“啊,佐天同學?”初chūn摘下耳機,“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到的而已。你這樣子做,能看出什麼來嗎?”佐天指著顯示器問。

“不,其實我覺得,應該是什麼結果也不會有的……”

意料之外的,初chūn居然回覆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時,一旁的固法插口。

“是白井的緣故。”

“哎?白井同學嗎?”

聽起來依然是有些難以明白,初chūn卻點了點頭。

“既然白井同學這麼cāo勞,我也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些忙。”

這話,其實還是頗有些沒頭沒腦的。

“可是,你們這到底是在忙什麼?”

“白井同學在試圖找尋虛空爆破事件的當事人,最好是能夠抓到現行的。她在跑外場,我只是儘可能協助她而已。”

“有線索嗎?”

“不,完全沒有。”

佐天被這個回答嚇了一跳。

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要從學園都市如此大的面積和全部的住民中找到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或者一個現場?

能夠想到的,就只有大海撈針這樣的詞。這種完全沒有頭腦的行為,白井和初chūn怎麼會去做的?

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卻還是非做不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難道這也是風紀委員的任務嗎?”

“不,不是。雖然的確有相關的任務,不過沒有要求到這樣的程度。”

佐天徹底糊塗了。

“大體上,算是白井的自把自為。不過,這次我倒是能夠理解她。”固法說道,“她應該是想要為朋友洗脫嫌疑。”

“唔,原來有嫌疑人嗎?”

“有確實是有。”初chūn不由地苦笑了起來,“不過,不論是我還是白井同學,都不相信就是了。”

“是誰啊?”

“是海原同學。”

佐天一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她呢?哈哈哈,你真是會開玩笑。”

佐天擺著手笑道。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是真的?”

“沒有什麼太直接的證據,不過唯一的嫌疑人,確實只有她而已。”

“唔……”佐天皺起了眉頭,如果是如此的話,那確實很難擺脫嫌疑了。“這又是誰發現的?”

“也是白井同學。”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答案。提出嫌疑的,和試圖擺脫嫌疑的,居然回事同一個人。

雖然是因為她的緣故,穹乃才成為被懷疑的物件。但另一方面她卻也為幫穹乃洗脫嫌疑而盡了最大的努力。

歸根結底,這看似矛盾的行為只有兩個一目瞭然的原因:1,白井黑子是風紀委員。2,穹乃確實是她的朋友。

既然是白井黑子,以她的xìng格而言,也許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這一點,作為前輩的固法知道,作為同事的初chūn也知道。作為不久前才認識的朋友,佐天雖然不知道,卻也不方便說什麼。

問題是,不知道卻又有立場能夠說什麼的人還有一個。

所以這個人忽然就出現了。

這個人的出現,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可言。他根本就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自顧自地開啟房門走進來的。

要知道,他和風紀委員一些沒有關係,自然也沒有177支部的通行許可。風紀委員支部作為執法機關,並非沒有防備。諸如佐天淚子這樣的,必須獲得支部內的人許可才能夠進入。

但這個人根本什麼都沒有。

這並不是說他是陌生人,事實上雖然沒有打過太多交道,但初chūn和佐天全都認識他。不用多說,她們甚至知道他為什麼而來。從這一點上來說,白井黑子此時不在177支部,真是一件走了大運的事。至少,避免了更大的尷尬。

可是,對於這個基本算是闖門而入的少年,反應最大的居然是應該並不認識他的固法美偉。

“海原光貴?!”

她甚至直接喊出了聲。

對這個不速之客來說,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意外。

“固法學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現在是風紀委員,這裡就是我所屬的支部啊。”

難以置信居然能夠巧合到這樣的程度。時隔了足足兩年的之久,兩年的時間,究竟變化了多少,也許誰也說不清楚。但竟會在這樣的場合重逢,無疑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

海原光貴伸手壓了壓額頭,這種情況讓他很是意外。

他從食蜂cāo祈那裡得知了差不多所有的因果。當然,也少不了白井黑子在這其中的作為。這位常盤臺的女王如此作為顯然有著太多不懷好意的成份(白井是御坂美琴陣營的,而她和御坂美琴關係很糟糕),不過就其表述的內容來看,挑撥離間的意思雖然明顯,卻倒是沒有故意栽贓的成份。

但是她顯然不會想到,在177支部還有著這樣一位和海原光貴關係不淺的人物在。

由於白井黑子並不在場,再加上固法美偉,原本都已經做好和對方發生言語衝突的準備的海原光貴不得不先坐下來再說。

“這麼說起來,那位海原穹乃同學果然和你有關係?”

固法美偉遞上一杯茶。

“嗯,她是我的妹妹。”

“原來是這樣……”固法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原來你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啊。”

既然妹妹能夠在常盤臺上學,海原光貴的家事自然也不會簡單。這部分,以前可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當年海原光貴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其實並未有太多聯絡。所以就算一直沒有發現也不是什麼太值得奇怪的事。

“別取笑我了,說正經的。”海原光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的意思。“我是來告訴你們,你們應該找錯方向了。不知道你們是否有聽過我妹妹她對於此事的看法,我想她應該能夠給出正確的答案才對。”

這個要求,他是對著初chūn以及麥克風那頭的白井黑子說的。從司法角度來看,他這話其實多少有些沒有道理。不過,他也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指的是物理方面。”

所以他又加上了這樣一句。

初chūn和佐天面面相覷。海原光貴知道和她們說不太明白,就從一旁拿過了宣傳用的條幅。

“要說明這點,得先搞清楚引力是什麼。”

他將條幅展開。在念動力的支撐之下,條幅就像是一張卡片平平鋪開。

“你們可以把這個想像成我們所處的時空——當然這只是二維的,而我們的時空是四維的——那麼,要怎麼在時空中表現引力這種力量呢?”

他又拿起了一個杯子,將杯子放在條幅之上。忽然增加的重量,將念動力支撐下的條幅壓下去了一塊。

“這就是引力了。”他指著條幅彎曲的部分。並且為了更好地說明這點,他將一支筆放在條幅之上。很自然地,筆向著杯子所在的位置滾了過去。“這就是我們能夠站在地球上的原因。”

“但是這能說明什麼?”

那一頭的白井黑子問。

“什麼都不能說明,但這是穹乃她使用能力的方式。其實這是有問題的,因為廣義相對論對於引力的描述是經典的。而我們認為,所有的力都是量子的。所以我們要將引力量子化,其產物就是量子引力論。在量子引力論中,引力是交換引力子的結果。這裡的問題在於,不論是從哪個角度去考量,引力子都是光速的。也就是說,它無法被加速。所以我認為,不是速度加快,而是數量增加。我的物理沒有那麼好,不知道有什麼理論能夠支援這樣的現象。所以我建議你們應該問一下穹乃,她應該能夠想得到答案。”

“好。如果是這樣,那我們確實應該謹慎一些。稍等一下,等我回來後我打一份申請。”

只是這樣回了一句,白井黑子就直接將通話掐斷了。這行為稱得上是沒有禮貌,不過此時的白井黑子確實不知道如何在這種情況下和海原光貴打交道。

“那個,海原學長,請不要生氣。白井同學她也是很為難的,一直到現在,她都在為給海原同學洗清嫌疑而奔波來著……”

“我知道。”

“咦?”

“我不知道白井在想什麼,但我猜得到穹乃會怎麼想。雖然我一開始確實很生氣,不過單純生氣的話,什麼都解決不了。”海原光貴輕輕嘆了口氣,“而且,就算她沒有想到,早晚總也有人會產生同樣的懷疑的。我估計,穹乃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實話實說,要從這種完全理論的層面上去尋找線索,他很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如他所說,只是生氣什麼都解決不了。所以他只能希望妹妹她能夠有所發現。他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為了讓風紀委員能夠聽聽穹乃本人的看法,才決定特地過來一趟。

要說這個事件線索,他其實並不是沒有。但這條線索,他被告知“無論如何都暫時不要透露出去。”

看起來,這條線索並不是那麼簡單。至少,暫時不能用在這件事上。嘰鹽碧當時所使用的措辭,相當的不同尋常。

而且這條線索其實也有其侷限xìng。或許它能夠使對穹乃的監控減少一天左右,但在實質上,它並無法真正幫穹乃洗脫嫌疑。它只能將嫌疑物件擴大,卻並不能解答什麼。

這樣的線索,顯然不能讓海原光貴滿意。

理論限制了能夠觀察的東西。

這句話給海原光貴的觸動,至今依然無法得到解答。但他卻幾乎可以肯定,關鍵就在這個偶然的觸動中。

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多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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