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喂!”

海原光貴忽然回過神來。定神一看,學生會的所有成員都表情怪異地看著自己。

“喔……怎……怎麼了?”

“這話應該是我們問才對。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很有些問題的樣子?”

雖然是指責的語氣,但會長的話中,卻更多充斥著擔心的成份。

“該不會是生了什麼病?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不要太勉強啊。”

大概是因為關係比學生會的其他人更好一些的緣故,副會長嘰鹽碧顯然比學生會其他成員更在意海原現在的狀況。

不知道為什麼,海原光貴自己也覺得這幾天自己有些不太對勁。jīng神狀態極差,而且還難以集中jīng力,有種cāo勞過度一樣的感覺。

“難道說,我看起來真的很糟糕嗎?”

沒有想到,幾乎學生會的全員竟然全都一致地點頭,這下子海原才總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嗎?”

會長提了個看起來不錯的建議。

“如果是這樣的話……”

剛打算聽從這個建議的海原站起身,卻立刻感到一陣異樣的暈眩。

怎麼回事?好像今天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了。

“喂!你不太對勁啊!喂喂!”

突然完全陷入意識不清狀態的海原一頭栽倒在學生會的長桌上。

學生會的所有成員都愣住了,嘰鹽碧甚至猛地站起身,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拖響。

絕對已經不僅僅是不太對勁的事了。學生會的所有成員都放下了手頭正在進行的工作,但當有人打算靠近海原的時候,卻又有著更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海原光貴就像是被看不見球體包裹在內一樣,根本沒有人能夠接觸到他。而且同時,諸如茶杯椅子之類的雜物呈螺旋狀漫天飛舞,學生會因為海原的異狀而陷入一陣忙亂之中。

完全無意識的能力使用現象,學生會的成員各自設法迴避飛散的雜物。

“見鬼!”

會長豎起桌子,讓其它人能夠躲在後面。

海原光貴的能力非常普通,是最為常見的念動力,但並不意味著那是能夠輕視的。

“交給我。雖然可能會破壞一些東西。”

嘰鹽碧說著,伸手推開桌子。

沒有人被雜物擊中,因為嘰鹽碧就站在他們身前。一如她通常在學生會中的位置,沒有任何改變。

這是嘰鹽碧第一次在同學面前展現她的能力。但詭異的是,居然就是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雜亂無章的飛散物在嘰鹽注視的目光下被一一切割分解。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所有人都只是若有若無地看見了一些凌亂的細黑線分佈在空間中。

將手指伸入口中,用犬齒用力一咬,嘰鹽碧將手指指向海原。

什麼都沒有改變的瞬間,打破了原有的所有。衝擊波並不過於強力,卻引起空氣的震顫,好像嚴格控制之下的定向爆彈。

海原光貴被這種衝擊**開,那無意識釋放的念動力也就此停止。

所能夠作出的描述也就僅僅只是如此而已。極為稀有的LV.4原石嘰鹽碧,她的能力是如此地難以形容。

將流著血的手指放進口中輕輕吸吮,當嘰鹽將手指抽出時,非但手指已經不再流血,甚至連傷口都看不見分毫。

“你們誰有海原的住址?我記得他好像是家在學園都市的。”

對於會長的詢問,學生會全體成員一致地搖頭。由於海原光貴很少提起自己的家庭情況,所有也沒有什麼人知道他的住址。

“還是我去找老師問一下。啊,到時候我送他回去好了。會長,我們今天先請假。”

“那麼就麻煩你了,嘰鹽。”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

差不多一小時後,坐著校方安排的車來到海原家門前的嘰鹽被眼前意外的場景嚇了一跳。

並不是說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不過原來自己的這個學弟,還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來的嗎?

自己也曾經對他說過“總覺得,你被上天照顧得太多了”這樣的話,不過那基本是句玩笑。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麼說一點也不離譜的樣子。

清爽而容易親近的同學其實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樣的事,在少女漫畫和少女向小說裡倒是很常見的橋段。不過嘰鹽可不是對這種虛構意味明顯的故事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的女生,所以當這樣的故事發生時,她反倒有一種適應不了的違和感。

攙扶著依然不是太好的海原光貴,嘰鹽碧按響門鈴。片刻之後,年齡大概和自己相當的女僕開啟了大門。

話說那件偏向實用xìng的女僕裝……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繚亂家政的校服?

作為以培養專業女僕為目標的繚亂並不算太重視學生的能力,因此嘰鹽碧當年也曾經想過報考繚亂家政,所以對其倒也是有些瞭解。記得繚亂屬於限制學生實習打工的學校,也就是說學生參加實習和打工的地點必須經過學校稽核——作為這一領域的名校,繚亂在這方面管理非常嚴格——對繚亂的學生來說,實習和打工本身也是修習女僕學業的過程,因而繚亂在這方面的合作物件,幾乎都是常盤臺中學這樣著名的場所。

居然會在學弟的家中看到繚亂學生的身影,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事,看來自己的這個學弟的家世絕對不簡單。

她現在與海原光貴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幾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但從海原的側臉上,看不出任何別樣的東西。

刻意隱瞞?顯然並非如此。以嘰鹽碧對海原光貴的瞭解,他並非是那種會刻意地選擇隱瞞的人。若要說的話,應該是更接近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穹乃小姐!光貴少爺似乎不太對勁!”

女僕同學(這個稱呼有些怪異,但嘰鹽碧一時間也想不到別的稱呼)一眼就看見了狀態依然顯得很不好的海原,她立刻向自己身後喊道。

甚至都沒有向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不過嘰鹽很自然地忽略了。她扶著海原光貴的身體直接往裡走。由於她那太過於怪異的能力,雖然她的外表並不像有力量的樣子,但這件事對她而言沒有什麼太過困難的地方。

不過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因為有一個少女從樓上跳了下來。

就在嘰鹽碧的眼前,少女像一片玫瑰花瓣輕輕飄落。

在學園都市,重力系能力者雖然不算多,卻也同樣不算少。作為全世界都不超過三人的某種詭異能力的擁有者,這點小事自然不會讓嘰鹽碧過多在意。

讓她在意的,並非是少女所擁有的能力,而是這個少女本身。說起來有些可笑,剛才見到少女的那瞬間,嘰鹽覺得好像看見了自己一樣。

兩人的相貌絕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事實上,這個少女是如此的美麗,以至於嘰鹽一瞬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見了幻覺,因為這樣的女孩似乎不應該真實存在。這一點,絕對和自己不同。

可就算如此,不知道為什麼嘰鹽碧依然覺得她與自己有些相似。

“哥哥,你這是……”

哥哥?嘰鹽碧一愣,雖然這的確是個理所當然的答案。

“所以我說,他們太大驚小怪了,只不過是最近有些休息不足。”

海原光貴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有些無力,不過確實不僅僅只是安慰妹妹的樣子。事實上,先前學校的校醫也同樣是這麼認為的。

少女後退一步,罕見卻漂亮得離譜的幽紫sè眼睛(注:今天帶著有sè隱形眼鏡)看了看嘰鹽碧。由於非常自然而迅速地移回了視線,一點也不顯得失禮。雖然幾乎讓人無法留意到,海原光貴卻第一時間明白了妹妹的意思。

“這是我的學姐嘰鹽碧,學生會的副會長大人,應該可以算是我的頂頭上司。”

連海原光貴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刻意用了一些比較接近於調侃的語氣。

少女以端莊的姿態向嘰鹽碧輕柔地一鞠躬。

“我叫海原穹乃,非常感謝學姐您對哥哥的照顧。”

“啊……不用加敬語,我也不比你們大多少。”

其實海原光貴對自己一直使用著敬語,自己並未感覺到什麼。但如果是這個少女的話,一使用敬語就會讓自己不自在。簡單來說,那就像是某種層面上的錯位。

雖然如此,穹乃在稱呼嘰鹽碧的時候,依然一直使用著敬語。嘰鹽碧也很容易理解這其中的原因。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連海原光貴都用敬語稱呼自己,作為他的妹妹,這個禮儀端正的少女自然不會僅僅因為嘰鹽的要求而改變對自己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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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穹乃的少女顯然在各個方面都表現著對於兄長的尊重,即使在這樣微不足道的細節層面也不例外。而且由於她把握著絕佳的分寸,兄妹之間非但不顯得生疏,還非常親近的樣子。在這個年代還這樣做的女孩子已經少得可憐了。

這個美麗得讓人不敢相信的少女走到另一側,伸手從一邊扶住了海原光貴的身體。同時,嘰鹽碧感到海原光貴的身體忽然一輕,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穹乃是重力系統的能力者,按理來說讓物體變輕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嘰鹽碧卻在這瞬間感到了一些讓她覺得難以相信的事。

嘰鹽碧所擁有的能力,特殊到超乎想象。甚至在全世界僅有的這三個此系統的能力者中,也只有她擁有一項特別的衍伸能力。

那種能力比較難以用言語描述。簡單而言,她能夠感覺自己身體,以及同自己的身體存在物理上的交互作用的物體的一切情況。

請格外注意這其中的用詞,是“一切情況”。

也就是說,包括時間在內。

時間的流逝並非恆定,而是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著細微的變化。並且,視運動的情況而改變。

各人眼中的時間其實並不相同,這也是狹義相對論的結論。自能力覺醒時起,嘰鹽碧就透過自己的能力瞭解到了這點。

剛才,她感覺到了時間變化。並非那種自然而然的變化,而是一種特別的,沒有跡象可尋的變化。

人是感覺不到的,大概只有最jīng確的儀器才能夠測得這種變化,但嘰鹽碧感覺到了。

只是如此嗎?不,並不僅僅只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這種變化並不對稱。

時間的無法回溯這一點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但這裡的意思是這種時間的變化不對稱。也就是說,只要你瞭解得足夠多,依照這個過程你可以透過物理定律推算下一秒後將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但是,你卻無法用同樣的方式倒過去推算一秒鐘之前發生過什麼樣的變化!

或許有人難以理解這對稱的意思。舉例而言,你在自己眼前豎起一面鏡子,然後往一個方向走,你應該會發現鏡子中的你也作出同樣的動作——只是方向相反。

但這裡的不對稱的意思是,鏡子中的你作出的動作是完全不同的。

甚至如果你有一部攝像機拍下整個過程,會發現倒放出來的你的動作和你所知的自己做過的動作也同樣完全不同!

這個女孩的能力似乎並不是自己想那麼簡單,雖然不知道她本人是否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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