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雖然是自己挑選的，但當她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就算是立木本人也有種呼吸頓止的感覺。
她得意的領域並不是泳衣拍攝，所以這次她只是純粹地在玩票罷了。但現在，她開始有種自己也能在這個領域應該也能夠有所作為的錯覺了。
當然，這也只是錯覺而已。她很清楚，在這一點上，模特本身的加分實在太多了。
因為，這實在是太過可愛了。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傑作……”
她為少女選的是一身兩件式的泳衣。由於在這方面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沒有太過選擇自身傾向過重的泳衣，也將自己惡趣味的一面隱藏了起來。她覺得在自己不太擅長的領域，太過出挑的選擇或許會破壞少女的氣質，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真的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那樣好。
少女的身體曲線非常美妙，兩件式的泳衣將她纖細的腰肢展露在眾人眼前。雖然並不是特別強調身材的款式似乎有些缺乏自信的嫌疑，卻意外地表現出了少女柔弱的一面。
“好可愛好可愛，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啊……”
立木託著臉頰，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
說真的，穹乃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雖然已經合作和相當長的時間，對方喜歡捉弄她的毛病始終都沒有改過。大概也就是自己的哥哥如果在場的話，她會稍稍收斂一些。
不知為何，立木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少女裸露在外的肩膀。她的這個舉動讓少女的身體本能地一跳。
“請不要這樣！立木小姐。”
她不是那種有潔癖到過分的女孩子，但立木那過於很明顯將手指在她的肌膚上滑動的動作，未免讓她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但立木此時的表現，卻是近乎無表情的。甚至可說是……正經？
當然，少女的肌膚柔軟細膩得讓人難以置信，可以的話她甚至想多觸控幾次，因為那種手感實在太過美好了。不過，這個時候讓她在意的，可不僅僅只是這點。
“這幾天你的身上發生過什麼嗎？”
這句話讓穹乃歪了歪頭，如此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她根本無法理解立木的意思。
“算了，當我沒問過就是。”
這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當然，是另一個意義上的。
雖說之前似乎就有所感覺，但到了現在，立木差不多已經可以確認。她的聯覺告訴了她一些常人所無法覺察到的東西。
“那究竟是什麼？”在這種時候顯然遠沒有“是誰做的？”來得重要。
可惜的是，就算想也知道，這個問題絕對不可能從穹乃的身上獲得答案。
暫時放下疑問，立木開始回到自己一開始的目的上。
“真可惜，現在這裡沒有男人。不然的話……嘖嘖，真想看看他們的反應。不要這個樣子，我可是說真的。要知道，能夠吸引男人可是對女人最好的讚美。”
“……”
這多少有些離譜的話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不是不會游泳，雖然她沒有學過游泳的記憶。所以說，她自然也不會沒有去過游泳池，只是每次她都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導致她後來基本只在常盤臺的游泳課中才能夠表現一下自己的游泳水平。
不過，現在她考慮的可不是這個。
“立木小姐，我沒有記錯的話，虛擬實景的原理應該是欺騙感官的虛假體驗。”
“是這樣沒錯。怎麼了？”
“那麼，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一下小忙……”
_
“原來是這樣？我們的小公主還真是個溫柔的孩子啊。”
“不要取笑我了，立木小姐。”
“沒有問題。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非常感謝。”
穹乃用鄭重的姿態地向立木鞠躬，雖然以她此時的泳衣裝扮來說，多少有些怪異。
“來，跟我過來。是時候給她們一個驚喜了。”
立木一把拉過她的手，徑直走出更衣室。
更衣室外的女孩子們已經全部換好了泳衣，現在只是在等穹乃一人而已。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立木的緣故，原本其實不應該等那麼久的。
當穹乃出現時，所有人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常盤臺的學生自然見過她穿泳衣的樣子，只是現在，穿著非制式泳衣的她和在學校上游泳課時可是截然不同的。
穹乃微紅著臉頰，她感覺得到朋友審視的眼光漸漸轉變成讚歎。她並不習慣這樣的感覺，雖然她一直在從事模特行業的打工，但可從未這樣直接面對別人的視線。
“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
立木與其說是炫耀，倒不如說是在打破現場因為穹乃而停頓住的氛圍。
“Good_job！立木小姐，真不愧是專業設計師！”
佐天豎起大拇指。她盯著穹乃看了一會，讓穹乃有些無措。然後她彎下腰去，雙手環抱住穹乃的腰。
“呀！”
“呃……真是嚴重感受到差距的瞬間……”
不知為何，鬆開雙手的佐天似乎有短暫地陷入某種沮喪的情緒裡。
穹乃歪著頭，她並不理解佐天話裡的意思。只不過身邊的美琴等人一副認同的姿態連連點頭。
“好，在正是拍攝之前”立木側眼看了看她們幾人，“那邊的，先把寵物寄放掉。”
“咦？為什麼？小艾卡瑟琳娜不是很可愛嗎？”
立木的眉毛稍稍動了動。
“因為我們公司的副營業務裡不包括人獸攝影。”
不可思議的，立木只是看了一眼，婚後肩上的錦蛇竟然好像退縮了一般。
“咳咳咳……立木小姐，或許可以用一些別的詞……”
這明顯是一句容易產生歧義的話，而且在穹乃看來，立木絕對就是衝著這個歧義去的。她覺得這句話有些太過火了，不想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穹乃轉向婚後光子，輕輕地合起雙手，用一種乞求的眼光看著她。
“那個……婚後同學……”
說實話，就算是她本人，也不是太習慣婚後養的寵物。雖然那完全是個人的喜好，她也不曾干涉過。但真要老實說的話，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好，那等我一下。”
大概，也只有來自穹乃的請求，她才能夠這麼輕易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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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泳裝拍攝，但拍攝場地卻是只是一間什麼都沒有的房間。
“要在這裡拍攝嗎？難道要後期合成？”
這確實有點奇怪，雖然是有後期合成影象的方法，但未免有些……
“安心。要只是這樣，那我們也算是白忙了。”
立木用眼神想負責人示意，負責人會意地按下了控制器上的按鈕。下一瞬間，什麼都沒有的空白房間中，平白無故地出現了一片金sè的海灘。
“這……這是全息投影？”
“不要混淆了，全息投影和這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概念。”立木插口說，“這個技術應該被稱為虛擬實景。”
“好厲害！能夠觸控得到呢！”
“當然。這就是它和全息投影的區別所在。它不僅僅是透過光學作用，甚至嚴格來說，光學作用只是為了拍攝而增加進去的。如果目的只是個人體驗，事實上用攝影器材反倒什麼都拍攝不到。”
“真厲害……”婚後光子感嘆到，“為什麼你們一點也不驚訝？”
灣內絹保和浮萬彬對視一笑。作為入校時間尚短的轉校生，婚後光子暫時還處在適應階段，暫時沒有被列進隨機協調訓練的名單。所以她顯然不知道，其實常盤臺才是最早應用這個技術的。除了協調訓練之外，也包括克服恐水症等等一系列的實際應用，可以說應用領域相當寬廣。只不過這些，恰好與婚後光子缺乏交集。
“婚後同學還沒有參加過常盤臺協調訓練？其實這項技術已經在常盤臺應用了一段時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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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當然是真的。”立木點了點頭，“不過，這項技術倒是意料之外地和你們常盤臺有緣。”
“有緣？”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說，只聽立木繼續說道。
“虛擬實景其實是一種虛假體驗，同型別的理念不久前你們不是還接觸過嗎？”
幾個女孩子不解地面面相覷。
“我是說那個常盤臺獵手啊。”立木嘆了口氣，“她的能力是干擾視覺，但不是光學干擾。她實際上是對你們創造了某種虛假的體驗，讓你們以為她不存在。這其實就是將這項技術的理念反過來應用。不，也許應該說這項技術是對那一類能力者的的能力在實用層面上的應用。事實上最早的設計理念，就是從這一類的能力者那裡獲得的。”
“因為她很顯然搞錯了一件事，對學園都市真正重要的不是能力本身，而是透過對能力的研究從而獲得的成果。我想這應該算是一個例項。”穹乃溫和地看著佐天，介面說道。“而且換個思路來說，也許能力等級較低的，甚至是無能力者才是最具有價值的哦。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逆轉思維。你們看，超能力開發課程理論上是公平的，對任何人都有效的。可是卻產生了這樣的分歧。雖然可以說是天賦問題，但尋求天賦差異的原因和模式，並且從中找出共通與不同，這樣不就是在破解我們沒有瞭解到的理論上的缺陷嗎？就像是那個著名的比喻：‘物理學天空上的兩朵烏雲’，看起來是醜陋的，無用的，不解的，不符合理論的。但反過來想，這種不符合，難道不是人類理xìng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勝利之一嗎？”
（咦？難道是對我說的？）
佐天一愣，她好像理解了穹乃的意思。
美琴和白井相視一笑，她們也理解了。
真不愧是有資格被稱為常盤臺模範生的海原同學。
雖然這既不是規勸，也不是安慰。卻比任何規勸和安慰都要更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因為這其中不存在任何憐憫和同情，而是用最為知xìng的方式說出了被許多人忽視許久的事實。
沒有什麼能夠比事實更具有說服力，因為事實永遠是只屬於理xìng的，科學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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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者注：
兩朵烏雲：這是物理學非常著名的一個比喻，指的是十九世紀末物理學的兩大醜陋的困境。其中之一是邁克爾遜－莫雷實驗，另一個是黑體輻shè。如穹乃所說，這兩個醜陋的困境最終成為了人類理xìng最為偉大的兩大勝利。作者在文中加上了“之一”，但在我看來，完全可以去掉“之一”。因為——
邁克爾遜－莫雷實驗，帶來了相對論。
黑體輻shè，帶來了量子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