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將時間倒回一些,回到不久之前。

當嘰鹽碧回到房間內時,氣氛似乎已經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摘花緊鎖著眉頭,彷彿是有著某種被壓抑著的情感,正在醞釀者。當她看到回到房間的嘰鹽碧時,氣氛似乎變得更濃重了。她用力地咬著嘴唇,就像是想要做出一個最難做出的決定。

最終,她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好像必須這樣才能夠平伏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她向雲川說:

“對不起。雖然我現在不便於行動,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協助我。”

“喂,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雲川皺起了眉頭,緊接著卻好像放棄了一樣嘆了口氣,“你確定嗎?”

“那孩子……”摘花壓了搖頭,“那孩子總是這樣,從來不希望將他人卷進來。在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永遠會將他人的幫助排除在思考之外。我沒有辦法放著她不管。至少,我希望她能夠有一些幫手。我想她現在需要一個能夠協助她的人。雖然她自己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念頭,不過哪怕是造成既成事實的結果,也要讓她接受才行。拜託你了,我現在只有這一個請求。”

雲川側過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只是問了一句話:

“那很重要嗎?”

“是的。”

雲川轉過頭來,默默地看著她。許久之後,她開啟了身邊的筆記本,在筆記本上敲下了這樣一段文字。

指令:許可權渡讓。

內容:指令更新之前,指示將轉由青下達。

“雲川你……”

連摘花本人都愣住了,她知道這條指令意味著什麼。

“這樣就可以了?”雲川稍稍抬起頭看了看她,“我手頭能夠動用的力量不是太多,畢竟相對於你們,我的許可權和學園都市高層有著太多的交織。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是這麼短的時間,沒有辦法要求更多了。不過,我會讓だいだい也來幫忙的。”

“……謝謝。”

沒有過多的言語,摘花以這樣平凡的道謝做出回答。對於根本毫無所知,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的雲川,任何多餘的言語都顯得空洞不堪。

“但是……”嘰鹽碧糊塗了,她不是太明白。“青她不是打破了你們的合作嗎?”

“看起來你是誤會什麼了。”雲川在沙發上坐下,“雖然我們的想法、念頭或許都不一樣,但有一點我們是共通的。那就是我們都有著自己希望守護的東西。雖然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每一件事都順心如意。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耍弄一些手段,甚至是對彼此使用一些手段。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決定將自己堅持如一地貫徹始終,直到我們生命的盡頭。雖然我從未見過青,但我也覺察得到,她應該是我們中最為執著的。她不希望將我們牽扯進去,但我們也不會讓她來獨自承擔一切。要說原因的話……”

雲川頓了頓,說出了一個似乎有些單薄,卻又理所當然的答案。

“因為,她是我們的‘友人’,所以我們只會如此選擇。”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嘰鹽碧心中不由一緊。這樣的感覺,她也同樣曾經在那些jǐng備員的身上感受到過。

她好像終於從中覺察到了什麼。似乎有一種無法壓抑的情感,隨時都要衝口而出的樣子。

對,這就是當初,她之所以接受了雲川的邀請的原因。

收下了“禮物”(劇毒),自然也要回贈“禮物”(劇毒)作為“禮節”。

這是雲川勸說,或者說誘惑她的理由。然而,卻不是她讓自己接受的理由。

其實以她的立場,對於這樣來自黑暗中的邀請應該深惡痛絕。尤其,是這樣思想豐富的智者。

但事實上,並沒有。

當時的自己無法解釋,但現在的自己終於理解了。

那是名為“憧憬”的東西,在其中起著最為決定xìng的作用。

要說這種情感,也不見得真的有那麼奇妙。但排除了名為“羨慕”的成分,憧憬就會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對於嘰鹽碧來說,這是她能夠感覺得到的。

那是對不論身處何處,不論如何行事都不曾迷失自我的智者們所抱有的憧憬。不含有任何其它成分,純粹的憧憬。

對於始終只是隨波逐流的嘰鹽碧來說,這是一種她不曾擁有過的堅持。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來幫忙。”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就好像只是自然而然地衝口而出。

既然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料想到的,摘花自然更是如此。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過將嘰鹽碧也算進來。

“碧,就算我們接受了你,也不代表你有資格……”

“可是,你現在應該沒有命令我的許可權”

“噗,哈哈哈哈!”雲川大笑了起來。“摘花,我早就說過你是自找麻煩,瞧見了嗎?”

摘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回過頭來重重地嘆了口氣,用手指無奈地點著太陽穴。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確實沒有命令你的資格。只不過,我有個勸告。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忙,那就必須聽從青的指示。說實話,就連我自己,也並不是完全瞭解這次我們的目標。早在16世紀,他們就已經是一個相當神秘的結社。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越過了數百年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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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坡道邊,金sè的陽光鋪滿了盛夏的青綠草地。

“就是這樣,青。在不涉及學園都市的許可權之下,我們手中所有的資源和許可權現在都交付給你。”

青sè的少女被金sè光芒溫柔地包圍著,似乎披上了一層金綠的顏sè。彷彿是世間最為名貴的金綠寶石,如絲的光暈之中透shè出銳利的眼線,如同世界的瞳孔正凝視著時間之河流逝。

“你們這又是何必?我不記得有提過這樣的要求。這樣的事只要交給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你不害怕失敗嗎?”

“我害怕。但害怕就能夠避免失敗嗎?不。所以我更害怕的是不敢面對自己。”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也害怕。對於我們而言,那是另一個不同的規則。”

青sè的少女無奈地搖著頭,踏著過於輕柔的步伐來到她的身旁,好像一段優美旋律中的休止符般停下腳步,楚楚優雅地坐在草地上。

“你錯了。對於我們而言,它應該是更為熟悉的。因為它並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或者說它同時屬於兩個世界。在早年,它甚至可算是科學結社的代表。”

“是這樣?我一直以為它是另一個世界的……”

“那是你理解錯誤了。將兩個世界完全分開的歷史,其實僅僅只是近400年左右的事。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時間中,這兩個世界都沒有界限,而是像波和粒子一樣糾纏在一起。就連科學的象徵人物,偉大的艾薩克·牛頓爵士,他人生中最大的貢獻中也只有半數屬於科學。而另一半,則屬於魔法——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名字最廣為人知的煉金術士。同樣的,我們這次面對的對手誕生在那段歷史之中,並且將這一特點儲存至今。它就是這樣一個同時存在於兩個世界中的兩棲物。”

“你是說,直到現在它也是如此?真不可思議……”

青sè的少女點了點頭。

“是真的。早在中世紀,它的成員就與共濟會這個從建築科學中誕生的神秘結社有所重合。而它和科學的淵源還不止如此。這個世界的歷史上,科學……或者說物理學的發展經歷過五個階段。這五個階段代表著現代物理學的誕生和成熟。如果在這五個階段中分別選出一個代表人物,那應該是這樣的:實驗物理學——伽裡略,牛頓力學——牛頓,電磁場論——麥克斯韋,相對論和量子論——愛因斯坦,以及規範場論——楊振寧。這五個人中,至少有兩個人很可能曾經擔任過它的領導人。我能夠確定的,是這個名單中的第一個人。他是這個結社早期的著名領袖,正是他讓這個結社變得無比輝煌。”

“……”

“你是否想起了伽裡略的宗教立場?是的。他的宗教立場很可能影響了這個結社數百年。”

“那還有一個是誰?”

“你的思維真是奇怪。”青sè的少女輕輕哼了一聲。“這個結社被認為有一個目標,就是希望建立一個世界zhèng fǔ來取代現有的國家概念。我列舉的那五個人中,恰恰有一個人擁有同樣的觀點。他一直希望能夠使聯合國成為真正的世界zhèng fǔ……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誰。那個可以說是科學象徵的偉大人物……”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難以置信……”

“雖然這一點無法被確定,但確實一直有這樣的懷疑。不過無論如何,Illuminati最為核心的成員始終包括了科學家和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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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一樣?”

青sè的少女閉上眼睛,對方的這個反問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說才好。好在,顯然對方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更需要幫手了不是嗎?我覺得你把我們想得太簡單了,你設法封鎖我們的的許可權,但我們並非完全依靠著學園都市本身。而且,我覺得你的設想有反效果,至少Midori這次主動要求協助你,就連我也從未見她如此積極……”

“你說什麼!”

青sè的少女豁然站起了身體,她如此激烈的反應讓對方一驚。

“有什麼不妥的嗎?”

“不,非常不妥……我失算了。”

青sè的少女皺起了眉頭。

“現在還能聯絡到她嗎?不能讓smarags和Illuminati接觸,無論如何那是絕對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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