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顧森羽自覺很機智, 體貼地補充道：“你有什麼，可以在群裡跟他聊，我會當做不見的。”
簡雲川擰起眉心, 語氣非常不悅：“我有什麼可跟他聊的？”
“啊？”顧森羽遲疑了一下, 小回道, “那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不是吧，聊什麼題都要他來嗎？雖然說為兄弟兩肋插刀是應該的, 但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呀。
簡雲川：……
額角青筋微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個……人, 他說的協議是怎麼回事？”
一提起這個，顧森羽頓心虛起來, 小眼神到處亂瞟不敢再他，“什麼協議？我不記得了, 我一天要籤那麼多份協議呢。”
對，他日理萬機, 哪有功夫記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呵。”簡雲川冷笑一，放下他的腿，“那他說你追他一年半？”
“哪有一年半啊？”顧森羽下識反駁, 眼見著對方的臉色越來越沉，又慫了回去，“葉澤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我只是他當……當成大明星！我以追星來著。”
“哦？”簡雲川的語氣喜怒難辨, 說不上來是信了還是沒信。
在顧森羽準備松一口氣, 整個人忽然被一道高大濃重的陰影籠罩起來。
“啊呀！”他短促地叫了一，後脖頸又被冰涼的指捏住了。
“那我呢？”修長有力的牢牢控住脆弱的脖頸，稍一用力便逼得他仰起臉來, “你我當什麼？”
那雙又黑又沉的眼眸比往常更晦暗不明，骨子裡的求生欲使小顧總格外謹慎小心，“那你……你讓我你當做什麼？”
他在是摸不準簡小少爺的心思。
簡雲川又往他面挨近了一點，挺直的鼻樑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你說呢？”
兩人像在踢皮球，踢來踢去又踢回了顧森羽腳下。
顧森羽無識地往後縮，圓鼓鼓的腦袋深深陷入椅背，試圖拉遠兩人的距離，“你讓我你當成什麼，你是我的什麼。”
回答了，但又沒完全回答。
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簡雲川一根一根收緊指，再開口，溫熱的氣息幾乎拂過他的唇瓣，“你這麼說，我要當真了。”
這顧森羽的神經已經繃緊到極致，癢得在忍不住了——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打了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簡雲川動作極快地後仰偏頭，堪堪避過了噴嚏和口水的物理攻擊。
“對不起對不起……”顧森羽連忙捂住口鼻，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甕甕氣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的。”
駕駛座的林秘書一臉不忍直視。
簡雲川：……
他忍耐地閉上眼眸，再睜開上的力道松了，坐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顧森羽渾身一鬆，喊了一：“林秘書！”
“是，顧總。”林秘書踩住剎車，“您有什麼指示？”
“送簡少爺回家。”顧森羽心懷噴了簡小少爺一臉口水的愧疚，儘快將人送回家。
林秘書：“好的，顧總。”
吩咐完，顧森羽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一眼身側的人。
鴉羽般漆黑濃密的眼睫安靜垂下，簡雲川坐姿優雅，神情冷淡，好像剛才給他帶來的壓迫都是幻覺。
“嘶……”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後脖頸，簡雲川不會真自己當成小貓小狗了吧，為什麼這麼喜歡捏他的脖子？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簡雲川冷淡道：“我現在不回簡家。”
顧森羽愣了愣：“那你要去哪？”
“隨便。”簡雲川身體稍稍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是一個難得放鬆的姿勢。
顧森羽不陷入沉思，好半天後才遲疑地問道：“林秘書，你認識這個地方嗎？”
林秘書：“顧總，我查了導航，附近確有一條街叫隨便街，請問簡少爺是要去這裡嗎？”
簡雲川：……
顧森羽眼睛一亮：“哇！還真有這個地方啊！”
“停車。”簡雲川的語氣不耐煩起來，“停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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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認真嘛！”顧森羽瞬間正色，“林秘書，直接開回我家吧。”
簡雲川微微側眸，斜睨了他一眼。
“你不回簡家的，不如跟我一起回家。”顧森羽唇角微微上揚，做出邀請的勢，“上次你也到了，我家很大的，所有房間都隨便你睡！”
簡雲川收回眼神，沒拒絕，算是許可了。
黑色賓利平緩地駛在夜色中，車內的氣氛終於安靜下來。
然而好景不長，“叮咚”和機震動一一後響起來。
顧森羽眼疾快地開啟微信，只見葉澤在三人聊天群裡了一條訊息。
葉澤：【這是什麼群？】
顧森羽：【聊天交友群！】
葉澤：【……】
葉澤：【另外一個人是誰？】
指尖在螢幕上頓了一下，顧森羽忍不住又偷偷向身側，現簡小少爺也拿出了機。
幾秒後——
簡雲川：【是你爺爺。】
顧森羽：！！！
晚十點，別墅區一片寂靜。
為了不驚動其他人，顧森羽沒讓林秘書車開進內門，而是和簡雲川一起徒步走進去。
“你回自己家，怎麼像是做賊一樣？”簡雲川站在他身後，心情不錯地開了個玩笑。
“我哪有？”顧森羽立刻否認，下識挺直了腰桿，“我回自己家當然光明正大。”
簡雲川：“那是我見不得人？”
“哎怎麼會～”顧森羽推開大門，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我帶朋友回來，我家裡人一定都很高興——”
門內，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露了出來。
“啊啊啊！”顧森羽登被嚇得吱哇大叫。
簡雲川不動色地伸出，穩穩扶住了他的後腰，讓他不至於摔下階梯。
“大半夜的亂叫什麼？”顧曄眉頭一皺，“你所有人都叫醒？”
“嚇死我了……”顧森羽驚魂未定地喘了一口氣，感到難以理解，“大哥，你沒事站在門後嚇我幹嘛？”
顧曄上下打量他一眼，“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容易受驚嚇？”
“我……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啊？”是這麼說的，顧森羽的底氣不太足。
顧曄的目光轉到簡雲川身上。
“你們已經很熟了，不用我介紹了吧？”顧森羽反一攬住身側的肩膀，“大哥，簡雲川今晚要在我們家借宿哦。”
小顧總難得硬氣起來，語氣是通知，而不是詢問商量。
顧曄臉又是一黑，“拿下去。”
顧森羽條件反射地拿下，原地立正差沒敬個禮。
簡雲川垂在身側的微微動了動。
“了，別杵在門口。”外人在場，顧曄到底還是給弟弟留了幾分薄面，沒有當場翻臉。
“大哥，你回房休息吧。”進門後，顧森羽忍不住關心起大哥，“白天工作那麼辛苦，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顧曄冷笑：“怎麼，我站這礙著你眼了？”
“怎麼會？”顧森羽一本正經，“大哥玉樹臨風天人之姿，英俊瀟灑卓爾不凡，不僅不礙眼，甚是養眼才對。”
“你會說。”顧曄心裡對弟弟的彩虹屁相當受用，表面仍不假辭色，“你打算讓他睡哪裡？”
“睡客房啊。”顧森羽毫不猶豫地回道，“我馬上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不用麻煩。”簡雲川終於開口，“睡你房間可以了。”
“不可以！”顧曄瞬間提高了嗓音，嚴厲地反對。
孤男寡男同居一室，像什麼樣子？
顧森羽感覺不太妙，拉起簡小少爺往樓梯上跑，“那什麼，不麻煩，我現在去收拾客房，大哥你早點休息啊晚安！”
一溜煙跑到二樓，確定大哥沒追上來，顧森羽松了一口氣，推開客房的門，“你今晚睡這一間吧。”
這間客房離他的臥室最近，有獨立衛浴，空間也最大，簡小少爺住起來應該舒服點。
簡雲川走進去，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這麼怕你大哥？”
“咳咳……”顧森羽清了清嗓子，半真半假地回道，“你也到了，我大哥比較兇。但是，顧輕舟比我更怕他呢。”
歸根結底，還是原主之幹了太多缺心眼的事，比如生日給大哥送裸.男什麼的，搞得他現在心懷愧疚，在大哥面完全挺不直腰板。
過去都是他訓得那些中二少年垂眉耷眼，誰穿了個書，風水輪流轉了。
聞言，簡雲川很淺地笑了一下，“嗯。”
“真的，顧輕舟在大哥面都不敢大說呢。”仗著弟弟不在場，顧森羽盡情揮，“他見到大哥，像老鼠見了貓，比我可慫多了。”
“嗯。”簡雲川又應了一，表示他相信了。
顧森羽滿地點頭，“對了，我們家客房每天都有阿姨打掃，定期換床單被罩，很乾淨的，你放心睡。”
簡雲川坐到書桌，“我沒帶換洗衣服。”
“啊，我忘了這個問題！”顧森羽拍了拍腦袋，“客房只準備了浴袍，沒有準備貼身……”
內褲。
簡雲川抬眸望向他。
“要不，你穿我的，湊合一下？”顧森羽試探著問道，“我有很多新內褲，你放心沒拆封！”
簡雲川眉心微動，“不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顧森羽小一揮，“我的是你的。”
簡雲川：“我是說，尺寸。”
顧森羽：……
上揚的唇角倏地垮下，他掙扎道：“我給你拿兩個過來，你試試再說嘛！”
說罷，也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拔腿往外跑。
不，他必須得證明自己的尺寸也不小！堂堂霸總，尺寸怎麼可以小！
簡雲川目送炸毛的小招財貓奪門而出，清雋的面容上漾出好的笑。
真好逗，一晚上的不愉快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不過，他的笑沒能維持多久，因為門口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事？”簡雲川起身，表情重回一貫的冷淡。
顧曄站在門口，上端了一杯水，“你和顧森羽，走得太近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簡雲川毫無波動，“他是個成年人，有交友的權利，顧總還是不要管得太寬。”
“我這弟弟，人是有點缺心眼，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成為他的朋友。”顧曄往門內走了一步。
兩個氣場全開的男人遙遙對峙，房間一下子顯得侷促起來。
簡雲川：“有什麼准入門檻，顧總不妨說說。”
顧曄：……
伶牙俐齒。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懶得和你兜圈子。”顧曄下頜微抬，刻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你到底，從我弟弟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簡雲川直視他的目光，“顧總覺得呢？”
顧曄：……
認真思索幾秒後，他清了清喉嚨，“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