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所有感官都不受控制集中到那一點相觸的皮膚上, 薄薄的耳垂肉眼見地染上緋紅，並迅速蔓延至修長秀頎的天鵝頸。
與此同時，顧森羽也知覺自己好像湊得太近了, 下意識往仰了仰頭, 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別動。”下一瞬, 簡雲川圈住他的胳膊動了動，重新將人撈回臂彎, 牢牢控制住。
耳畔的紅暈尚未褪去，好聽的嗓音卻愈發低沉。
顧森羽一時被鎮住了，只好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賽道上。
圍觀的群眾們莫名緊張起, 馮殊凜也放下了弓箭，滿懷探究的眼神落在兩人上。
到底是運氣還是實力, 很快就能驗證了。
簡雲川面色平靜，帶著懷的人, 再次拉開了弓。
隱藏在黑色襯衫的臂肌肉隨著用力悄然隆起，弓弦繃至美妙的弧度。
下一秒, 那支箭勢如破竹地射向了目標。
是十環，和前一箭的位置分毫不差。
箭館內再次爆發出一陣喝彩。
“完美。”馮殊凜情不自禁鼓起掌，語氣好奇道, “這位……簡先生，你是職業選嗎？”
“不是。”簡雲川冷淡地回了兩字。
“服不服啊，馮總？”顧森羽鬆開，將自己抽離陌生溫暖的體, 毫不掩飾語氣的得意, “還繼續比嗎？”
“認輸。”馮殊凜好脾氣地笑了笑，“但是不是和顧總認輸。”
顧森羽搖了搖指，一臉理直氣壯, “怎麼不是？他是帶的人，你輸給他就是輸給。”
懷忽然變得空落落的，簡雲川本有不高興，聞言眉心一動，眼的溫度悄然回升。
“好吧，輸給顧總也不丟臉。”馮殊凜顯然沒打算跟他爭輸贏，語氣輕鬆地讓步，“今天就到這吧，下次有機會以再切磋切磋。”
顧森羽滿意地點點頭，嘴上還謙虛道：“承讓承讓。”
簡雲川看著他，彷彿看見小貓尾巴嘚瑟地翹了起，在空氣中搖晃去。
愛討打。
飯前熱運動結束，一行人往晚宴地點去。
馮殊凜接了一通電話走在前面，顧森羽跟在面，挨著旁的人說悄悄話，“你什麼時候學的射箭？”
他記得書中並沒有寫到簡雲川會射箭的技能。
簡雲川側眸瞥了他一眼，“無聊時學的。”
顧森羽“嘶嘶”地抽氣，“你怎麼什麼都會呀？有你不會的東西嗎？”
簡雲川認真思考了幾秒，“暫時沒想到。”
顧森羽哽了一下，被簡小少爺無意識的凡爾賽秀了一臉血。
大概這就是主角吧。像他這樣的人，不管是穿書前還是穿書，都註定只能是小炮灰。
走著走著，顧森羽猛地一拍，“啊，想到了！”
簡雲川：“嗯？”
“你不會騎小電驢啊！”顧森羽樂不支地笑起，“就算你會的東西再多，也無法征服的小藍鵝鵝鵝～”
簡雲川：……
林秘書看了一眼笑出鵝叫的自家總裁，忍不住提醒道：“顧總，注意形象。”
顧森羽連忙將笑歪掉的嘴巴正回，努力維持住正的表情。
恰好馮殊凜回頭，看著顧總雲淡風輕的表情，不由感到懷疑，難道是自己剛才幻聽了？
晚餐地點在四季莊園的春之園，餐廳從外觀上看是中國式園林風格，進去才發現，造型格局都仿照了江南的亭臺水榭，環境清幽雅緻，別有一番風味。
馮殊凜提前開好了單獨的包廂，宸星的高管們早就坐在面他們了。
顧森羽數了數方的人頭，發現他們今天晚上在人數上不佔優勢。
更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為了慶祝宸星和森美的首次合作，這一杯先幹了。”馮殊凜率先舉杯，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酒。
顧森羽眼皮子跳了跳，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林秘書。
然而還沒林秘書起，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顧總酒精敏，這杯酒代他。”
話音剛落，顧森羽中的酒杯就被一隻好看的抽走了。
他懵懵地看向簡雲川，只見簡小少爺下頜微抬，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轉眼間就替他喝幹了一杯酒。
馮殊凜只愣了一秒，立刻笑眯眯道：“反正簡先生是顧總的人嘛，誰喝都是一樣的。”
“哦～”其他人發出心領神會的哄笑聲。
顧森羽老臉一紅，“什麼的人……”
他說的分是他帶的人，這馮總怎麼還擅自給他漏了一字呢？
簡雲川斜睨他一眼，“不會喝酒，就別逞能。”
“誰說不會喝酒了？”小顧總嘴硬，“酒量好著呢！”
“是很好。”簡雲川用背擦了擦唇邊的酒漬，語氣含著淡淡的嘲弄，“好到喝一杯，就見人撲地行大禮。”
顧森羽：……
在餐桌的掩護下，他用膝蓋輕輕碰了碰簡雲川的腿，小聲央求道：“這麼多人呢，你好歹給留點面子嘛……”
簡雲川低垂的眼睫顫了顫，“好。”
造型精緻的菜品一道接著一道上，顧森羽一邊吃一邊聊，還記得分神給簡小少爺佈菜。
吃得差不多了，西裝褲兜的機忽然震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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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羽掏出機看了一眼，神色立刻緊張起。
“怎麼？”幾乎同一時間，簡雲川發現了他的異樣。
“是大哥。”顧森羽低聲回答他，和一桌人打招呼便退出了包廂。
他們所在的包廂位於二樓，他穿走廊上的紅毯，走到安靜的拐角處才接通電話。
“喂大哥，兩天不見你想了嗎？”
“想你鬼。”電話那頭傳顧曄冷漠的嗓音，“你怎麼不掛了再接呢？”
很顯然，於弟弟接電話不積極的行為很不滿。
顧森羽：“不……現在掛了，再給大哥打回去？”
顧曄：……
“兩天不見，你的病情更嚴重了。”
“大哥你放心，不會放棄治療的鵝鵝鵝……”顧森羽一不小心笑出了鵝叫，連忙四下瞅了一眼，控制住自己，“說正的，大哥你找什麼事兒？”
“專案進度怎麼樣了？”顧曄這才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聽到訊息，想和宸星合作的服裝品牌不止森美一家。”
提到這，顧森羽的語調歡快地揚了起：“沒事的大哥，已順利解決了。今晚就是和宸星的馮總在一起呢。”
顧曄沉默了幾秒，遲疑道：“你和馮總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啊？”顧森羽一時沒反應，“什麼什麼意思？”
“知道你是想證自己，但你千萬不走岔了路。”顧曄的聲音聽起前所未有的嚴肅，“你給立刻馬上回，顧家不缺你一掙錢！”
顧森羽眨了眨眼睫，反應哭笑不得：“不是大哥，你想到哪兒去了？包廂一大桌子的人，不給你拍影片？”
顧曄：“……行。”
“雖然大哥的弟弟是略有幾分姿色，但這次絕是憑自己的本事征服了合作方。”顧森羽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什麼紫色？”顧曄冷笑一聲，“給你一分顏色，你就開染房。”
顧森羽：“哎，也不是不行，但現在還有這種傳統的技術嗎？”
顧曄：……
“晚上不喝太多酒，天回家主動找。”
顧森羽追著道：“大哥，你之前不是說讓不找你嗎？為什麼——”
一句話還沒說完，話筒就傳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顧森羽“嘖”了一聲。
他怎麼突然發現，顧家大哥好像有點刀子嘴豆腐心啊？
結束通話電話，顧森羽剛轉拐角處，就差點撞上了一人。
“小心。”一道熟悉的溫潤嗓音響起。
顧森羽頭皮一麻，體條件反射往躲，避開了男人的攙扶。
“見面了。”傅瑾之收回，愉悅地笑道，“看們果然是有緣。”
顧森羽貼在冰冷的牆壁上，神色相當警惕。
“這是們第二次見面，應該還沒有機會你做什麼不好的事。”傅瑾之語氣溫柔，“為什麼這麼防備？”
顧森羽：因為你將會一腳把踹半死？
，不啊，現在他和簡雲川的關係已不一樣了，雖然還沒有到同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兒的程度，但是好歹也一浴缸洗澡。
想到這，顧森羽悄悄松了一口氣，熟練地拉出顧曄，“大哥說，出門在外小心謹慎。”
“你大哥說得。”傅瑾之目光專注地看著他，“但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顧森羽：不想……
他站直了子，伺機準備跑路，“掐指一算，緣分未到，今日不宜交友。”
傅瑾之笑：“原你還會算命，那你幫算一算，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顧森羽脫口而出：“下輩子。”
傅瑾之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
“人們常說，有緣千相會，們在s市遇見，到h市遇見了，說們很有緣份。”傅公子恢復了正常，耐心十足，“你放心，沒有別的意思，平常也不會無故打擾你。”
顧森羽：這套說辭，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傅瑾之上前一步，“加微信，們以——”
“顧森羽，有人找你。”一道冷凝的嗓音響起，不客氣地打斷了傅公子的話。
傅瑾之動作一頓，轉去。
顧森羽：！
傅大公子，這才是你的緣分呀！
難怪傅瑾之從s市跑到h市，想必這就是主角之間有的吸引力吧，無論在哪兒都能撞得上。
傅瑾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玩味，“簡小少爺，好巧啊，你也在這。”
簡雲川冷冷地和他視：“不巧，和顧森羽一起的。”
顧森羽正螃蟹般貼著牆壁，準備橫著挪出去，聞言體一僵，“其實也不是，們是才遇見……的……”
尾音在簡雲川冰刀子般的眼神中弱弱地消失了。
救命啊，他為什麼夾在兩主角之間做碩大的電燈泡？
“簡小少爺，你好像有很大的敵意。”傅瑾之心平氣和地道，“不知能否告知理由呢？”
簡雲川：“不能。”
真正將惜字如金發揮到了極致。
顧森羽覺得為一炮灰路人甲，此刻他應該識時務地離開這，留給主角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於是他假裝了電話，拿起機放到耳朵旁，“喂大哥，你還有什麼想交代的嗎？”
一邊說一邊自然地往時的方向走，試圖混水摸魚。
“嗡嗡嗡～”機振動震得他一麻，漆黑的機螢幕亮起，電顯示：騷擾電話。
顧森羽：……
直到晚宴結束，坐上回酒店的車，顧森羽都不怎麼敢直視簡小少爺，只敢用眼角餘光偷瞄一眼，再偷瞄一眼。
簡雲川全程無視他，開啟豪華套間的房門就自顧自走了進去。
“簡雲川……”顧森羽扒在門框上，小聲試探，“你真的生氣了嗎？”
“沒有。”簡雲川站在沙發前，解開襯衫領口處的兩顆紐扣，露出平直凸出的鎖骨。
“錯了。”小顧總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認錯。
聞言，簡雲川掀起長長密密的眼睫，“錯哪兒了？”
顧森羽：不知道……
“咳咳……”他轉移話題，“你是不是不喜歡那傅瑾之？”
簡雲川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衫袖口，燈光下小臂肌肉線條漂亮流暢。
他語氣冰冷地反道：“你喜歡他？”
“喜歡他幹嘛？”顧森羽義正言辭地否認了，“是鋼鐵直男。”
簡雲川眉頭一皺。
顧森羽連忙補充：“啊沒有說你不是直男的意思！”
簡雲川：？
“當然，也沒有說不是直男就不好的意思！”顧森羽舌頭打結，差點沒把自己給繞暈了。
“，很討厭那人。”簡雲川嗤笑一聲，“所以呢？”
“為什麼？”顧森羽有不解，“傅先生長得高帥，人還很溫柔，你為什麼討厭他？”
簡雲川沒有回答他，而是邁開大長腿往他的方向走。
顧森羽鬆開門框，小腦瓜子高速轉動起。
原書中兩人走的是惺惺相惜的路子，難道現在……改拿相愛相殺的劇本了？
從互相看不順眼，到相處中漸漸改觀，再暗生情緒，傲慢與偏見？
短短幾秒，顧老師腦海中差不多走完了跌宕起伏的劇情，結果一沒防備，被一隻拉進了房間。
沉重的實心木門“砰”地一聲關上，顧森羽脊背抵著門板，左肩被扣住，另一只腕被握住按在了頭頂上方。
他完全沒反應發生了什麼，下意識掙扎了一下：“簡雲川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高帥？”簡小少爺氣急反笑，連呼吸聲都變得更重了一點。
顧森羽腦子一抽：“兩隻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