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開始四周尋找起來,在這大野地裡上哪裡找繩子去啊,慌忙之下,我漫無目的的尋找著,還好,在一個水坑裡我找到了一截鐵絲,長度恰好合適。
剛才還有些顫抖的歹徒,現在卻像是加滿了血一樣激烈的反抗著,在慌亂中陳天擇“啊”了一聲,我低頭一看,陳天擇的肚子上多了一把匕首!
與此同時,歹徒像是彈簧一樣從地面彈射起來,然後拔腿就跑,已經全然不顧腿上的疼痛!
“快,快,趕緊去追他,別管我!”陳天擇用手捂住被刀子插進的位置,聲音明顯的弱了許多。
這裡來往的人極少,我如果去追歹徒的話,很有可能陳天擇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沒有選擇扔下他去追歹徒,而是馬上撥打了120……手術室的外面站了一眾公安局的刑警,他們都在焦急的等待著手術的結束。在經過五個小時的搶救以後,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醫生,手術怎麼樣?”
“對啊,小陳沒有危險吧?”
手術室外面的刑警們焦急的等待著結果,醫生摘下口罩面帶微笑的說道:“已經脫離了危險,還好送過來的比較及時,你們不要打擾他,等麻藥過了以後就會醒來。”
眾人向醫生道完謝以後,神色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焦急。可見陳天擇在公安局裡面人緣非常不錯。
見陳天擇已經沒有了危險,我開始向眾人告辭。可大家都不讓我走,說是我救了小陳,晚上要好好感謝一下我。
我幾次推脫,但實在盛情難卻,只好答應下來。
原本說是有十來個人和我一起去吃飯,可因為臨時有任務,只有管後勤的老王陪我。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提議就不要去外面吃了,到你們局裡面的食堂吃就好。
老王一聽說是去食堂,立刻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聽小陳說我們食堂的飯菜好吃啊,算你小子有眼光!食堂是我管的地方,我讓廚師炒兩個好菜!”
在吃飯期間,老王很是感慨地問我:“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這麼關心小陳嗎?”
“那還用說,一定是他人緣好唄!”
不全是這樣那是……”我放下了手中的雞爪子,被老王的半句話吸引住了。
“
小陳的父親陳正清,是我們局裡的副局長!”
難怪陳天擇這麼受重視,原來是領導家孩子啊,我心中有了一絲不屑。可聽到老王接下來的話時,我立刻肅然起敬。
“確切的說,他的父親應該是以前的局長,在一次帶隊抓捕任務中壯烈犧牲,那一年小陳才七歲……”老王說話的同時,眼睛裡漸漸的溼潤了。
老王是個極重感情的人,提起陳天擇的父親,他開始說起了他父親的過去。也許是因為我救了陳天擇的原因,他想表達的不過是另外的一種感激方式。
從老王的描述中,陳正清是一個優秀的警察,多次受到表彰。每次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都衝在了最前面。在他的職業生涯中,所有的命案都是百分之百的告破!可這一切終止在了1993年的夏天……聽了陳正清的故事,我也流下了眼淚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我這才意識到我一下午都沒回工地,也沒有給工地打電話。當我拿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老王開著自己的車把我送回了工地,這一天比在工地上幹活都累。我邁著痠疼的腿回到工棚時,只見工頭兒在床上正坐著抽菸。見我進來以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tmd跑哪裡去了?還想不想幹了?”
“我今天下午有點……”我想解釋一下,可工頭兒根本不給機會,上來就是一個耳光!
長期以來,工頭兒總是欺負我,除了他一貫霸道的作風以外,還因為我只是個開挖掘機的學徒。師父有心想過來勸一下,直接被工頭兒罵退。
我摸著火辣的臉,內心的憤怒油然而生!我感覺我的眼裡已經快要冒出了火!工頭兒見我這種桀驁不馴的眼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手就要打我第二個耳光……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窩囊氣的我,抬腿就朝工頭兒的腹部踹去……工頭兒顯然沒有預料到我還敢還手,沒有絲毫防備的他,被我這奮力的一腳直接踹倒在床頭邊。
這一腳也包含著我連日來的屈辱,在此刻,全部爆發了出來,我從來沒有踢過這麼有力的一腳。
“哎呀臥槽,你小子反天了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工頭兒從地上爬了起來,樣子和王八極度相似。
“大
不了老子特麼的不幹了!”此時的我已經全然不顧那幾個月的工資了,必須要出一口惡氣!
工頭兒起來後攥緊了拳頭就要朝我打過來,這個時候師父直接抱住了他:“別和他一般見識哈,給個面子……”師父試圖從中間做一個和事佬。
可工頭兒根本就沒有給師父面子,轉頭就朝師父的臉上啐了一口:“呸!滾尼瑪的!”
師父被工頭兒一腳踹到了一邊,這一腳頗有剛才我踹他時候的風範。
這孫子,偷師學藝倒是有兩下子。
擺脫完師父這個障礙後,他繼續揮著拳頭向我走來。
在這個間隙,我已經把房間裡拖地用的拖把攥在了手裡,如果他再過來,我絕對會直接砸在他的臉上!
我連那幾個月的工錢都不要了我還怕個毛?
可還沒等我動手,師父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猛地在後面給了工頭兒一腳,嘴裡還說道:“走你!”
我一閃身,工頭兒直接來了個狗吃屎!
在我和師父的兩次反擊下,工頭兒知道在拳腳上已經佔不到任何便宜,只好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我們的工棚。
我知道他不會就此罷休的。但這些也無所謂了,我和師父都已經打算離開這個工地了。
今晚,雖然我很累,但是卻久久不能平靜。不僅是因為工頭兒的苛刻,還因為在這一天當中我的心裡受到了太大的衝擊,也經歷很多人生的第一次。
窗外的月光和昨晚沒什麼兩樣,但在我的眼裡卻多了一分色彩,是帶有人性的一種色彩。
躺在床上,一邊看著月光,漸漸的又進入了夢境……這次夢裡的場景很雜亂,像是一個破廟,裡面還有殘缺不全的石像。在香案的後面,我看見有一個人躺在那裡。
這個人的一條腿纏著厚厚的布條,布條上面凝結著血漬。從血漬上來看,出血量很大。
我調整了一下視角,來到了香案上。這才看清了臉,這個人正是白天的那個歹徒!只見他緊閉著雙眼,渾身像是在打著冷顫……如果我之前的夢境都是正確的,那麼我此時見到的場景應該也是真實的。這次我沒有草草的就結束夢境,我把視角調整到了破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