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頭兒，能不能單獨談談？“
等看到韋恩和道具主管交流告一段落，施瓦茨就像往常那樣，表面上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向道具組長帶著歉意聳了聳肩，說道：”威克斯，我得借用頭兒一會，你懂得。“
疑惑的掃了選角導演一眼，韋恩放下手中的蝙蝠標，輕輕對尼娜搖搖頭，示意了一下她不用跟著，帶頭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跟在後面邊走，施瓦茨邊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收工還有不到二十分鍾，有些事如果想要說出來，就沒時間給他墨跡。
緊走兩步趕上前面的韋恩，伸手一面推開導演辦公室的房門，一面故作輕鬆的問道：”紐約那邊怎麼樣？聽說沒什麼大的意外發生對吧，或許是你太緊張了，頭兒，即使你不趕過去，華納兄弟也會處理好一切。“
隨著”咔噠“一聲火機響，韋恩坐到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香菸，放鬆的靠在沙發背上用力吸了一大口，伴隨著鼻孔中噴出的青色霧氣，搖了搖頭說道：“斯蒂文-斯皮爾伯格之所以能在圈內長盛不衰，甚至還建立了夢工廠，想要打翻好萊塢舊有的秩序，就是因為他足夠謹慎。
沒人說得清，到底有多少人想要看他倒黴。其實這對我也同樣適用，圈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看我倒黴，就連華納兄弟內部，也不一定全都看我順眼，所以現在這個關鍵節點，我必須要謹慎。說吧，找我想談什麼？”
不是韋恩神經繃得太緊太敏感，實在是今年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不去說緊接著就會到來的奧斯卡，他把今年的暑期檔，給攪合成了一鍋粥，最後的大贏家僅有華納兄弟一個，恐怕現在是個圈內人都清楚，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等著他啊露出破綻。
經過今年暑期檔這檔子事，以後再有針對他的攻擊，就不可能是規則範圍內的陽謀了，那些損失了利益的資本，一旦動手，就肯定是不聲不響的雷霆手段，事後絕對很難查的到蛛絲馬跡，不會給華納兄弟任何反撲的機會。
“好吧。”
面對全身放鬆，縮在沙發裡叼著煙享受的韋恩，施瓦茨臉上的笑容被瞬間收起，從自己寬大的馬甲中，掏出了一封裹在一起的文件袋，“啪”的一聲，扔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扔出這封文件袋的同時，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陣放鬆的表情，彷彿就像扔出去一個大包袱。“頭兒，有人送給了我這玩意，唔，好吧，還有兩個俱樂部的墨西哥裔模特。”
“哈。”韋恩明顯一愣，並沒有出現讓施瓦茨擔心的暴怒，或者是恢復成公事公辦的冰塊臉，反而一臉古怪的笑意，把香菸放到嘴裡叼著，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袋，發現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壓手。
“這裡面有多少？”
要知道，施瓦茨等人，屬於他劇組中的核心成員，所拿的酬勞在圈內算得上中上層，正常來說絕對要超過所謂的中產，想要打動選角導演可並不簡單。
“十萬。”
此時的施瓦茨微微低著頭，就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罪犯，他心裡清楚的很，把一切都說出來或許會挨罰，但大機率不會莫名其妙的被換掉。
如果要是等到被查出來，也許對方不會當面對自己翻臉，不過以這些年自己對這位年輕大導演的瞭解，收了這些玩意兒是絕對的過線了，只會在無聲無息間被淘汰出對方的核心主創團隊。
“那兩個墨西哥模特“技術”怎麼樣？”
眯著眼睛看著身邊的選角導演，韋恩臉上的笑意不減，把裝著支票的信封扔到桌上，調侃道：“看來她們的“技術”不太合格，不然你不會是這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no，韋恩，我開始......好吧，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施瓦茨伸手指著文件袋。“我從沒有想過收這些玩意兒，你懂得，不瞞你說，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一大筆錢，還挺心動的，思想鬥爭了整整一夜，說起來還挺丟人的，是吧？
其實我只要想辦法影響你的判斷，多說一些尼古拉斯-凱奇的壞話，推動你在小丑那個角色上的疑慮，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拿著這筆錢。我原本想把東西退回去，或者是明天早上工作前向你坦白的，但又怕自己經過一夜會變卦，所以......”
說到這他聳了聳肩，在施瓦茨心裡明白的很，自己利用在劇組中的權利，獲得一些男人都懂的享受無可厚非，同樣的情況在每個劇組中都有，韋恩只會對這些視而不見。
但是，因為一筆錢，從而影響導演的正常判斷，進而影響到正常工作，這一點對方絕對不會採取容忍態度。
“不，不丟人，這是人性。”一隻手指輕輕敲著桌子，韋恩忽然問道：“誰的經紀人，用什麼方式把這玩意兒塞給你的？好吧，其他的我不關心，告訴我是誰想要得到小丑那個角色？”
“阿德裡安-布勞迪的經紀人。”
沒有任何猶豫，施瓦茨直接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盯著小丑那個角色的不只是他們，還有保羅-貝坦尼的經紀人，以及羅賓-威廉姆斯的經紀人。”
誰都清楚這個角色是個香餑餑，只要劇組一天沒和尼古拉斯-凱奇簽約，他們就存在著爭取的機會，在這個圈子裡，想要得到通往成功的船票，不責手段的競爭，一直都算不上一個貶義詞。
“沒想到，就連羅賓-威廉姆斯都想要湊熱鬧！”
當聽到對方口中說出的幾個人名，韋恩不由得啞然失笑，那些有條件的年輕人盯著還算是理由充分，誰想到已經成名多年的中生代，也一樣盯上了這個角色。
羅賓-威廉姆斯，在他的印象中主演的成功影片一點都不少，像是九零年的《死亡詩社》，頭兩年的《勇敢者的遊戲》和《窈窕奶爸》，都擁有非常不錯的成績。
這位星途璀璨的男明星，在世紀之交過後，還會不斷接連出演票房炸彈，人氣也一路飆升，可惜的是，在他的印象裡，好像是最後在公寓中自殺了。
“聽著，關於小丑的人選問題，還是要看明天尼古拉斯-凱奇的狀態，或許他們真的會有機會參加試鏡。”
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韋恩眯著眼睛，語氣中絲毫沒帶嚴厲的情緒，說道：“錢，就放在你那裡，怎麼處理你自己考慮，注意不要留下尾巴，但是我不希望還會出現類似的事情。”
“thanks，頭兒，我保證！”
知道自己這一關已經過了，施瓦茨放鬆的露出了笑臉，毫不猶豫的把文件袋又塞回了身上，這筆錢大機率會成為劇組中的福利，比如請所有人一起在休息日去酒吧爽一次，或者是吃頓大餐之類的。
正當他準備結束這次談話，起身離開辦公室收拾收拾下班時，臉上忽然又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兩個墨西哥妞兒的技術不錯，不過，頭兒，她們是馬修-麥康納的經紀人安排的。”
“我知道了，狗屎。”
等施瓦茨離開辦公室後，韋恩回想起吉爾莫在他回來後，對馬修-麥康納的所有誇獎，現在嚴重懷疑這位墨西哥大鬍子副導演，是不是也收到了甜蜜的炸彈。
皺了皺眉，本來心裡已經傾向馬修-麥康納的天平，再次被警惕拉了回來，不管怎麼說，一切都要看明天的表現。
短暫的工作結束後，攝影棚中的工作人員們，開始紛紛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一個個離開攝影棚向外走去，韋恩身邊跟著尼娜和娜奧米-沃茨，站在攝影棚門口等待謝爾蓋的電車。
助理小姐抓緊時間在小聲彙報著，關於格林伯格工作室的工作安排。“《黑客帝國》的啟動資金3500萬美元，已經打到了第三方保險公司的賬戶上，短時間內應該夠用了，澳大利亞擁有非常高的退稅額度，這會為專案節省下來很大一部分支出。”
“廣告植入呢？”
這一點是他比較關心的地方，《黑客帝國》由於是後兩部連續套拍，華納兄弟在影片剛開始籌備，就已經開始了海外預售工作，這部影片的製作成本，可以說他們雙方並不用投入太多，有的是人會在影片開拍後提前買單。
同時，華納兄弟還聯絡了手機運營商，一直在商談滑蓋手機的植入問題，可以說電影還沒開始拍攝，就已經開始為他們賺取利潤了。
“華納兄弟發行部門，在分別和諾基亞與摩托羅拉談判。”尼娜翻開工作記錄本看了一眼，抬頭說道：“這方面的收入不會低於兩千五百萬美元，現在就看哪家願意給出更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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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看自己老闆沒什麼表示，助理小姐繼續說道：“《無間行者》的第一次票房分賬，北美院線公司已經打到了華納兄弟發行部門，他們已經和我透過電話，表示隨時可以讓科林帶領會計師團隊過去，還有......“
正當尼娜準備往下說時，忽然發現韋恩並沒有認真聽著，反而看向攝影棚左側在發愣。她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然後就是一陣啞然失笑。
原來一位打扮性感的女郎，正與一身經紀人打扮的男人，邊走邊說著什麼，女人看樣子不像是北美這邊的明星，但是就算隔著不近的距離，還是能發現對方炸彈般性感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