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韋恩帶領劇組，又一次開啟拍攝工作時，遠在洛杉磯伯班克，他的那個病毒計劃源頭，也同樣完成了製作。
米拉麥克斯的一件拉片室內，已經經過剪輯後的《女巫》，剛剛完成了放映。
影片的導演格拉斯-克勞德，就坐在拉片室的角落裡，忐忑不安的看著米拉麥克斯的幾位高管，從他們的觀影表情上，就能看出來對影片的嫌棄。
鮑勃-韋恩斯坦揉了揉眼睛，在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40萬美元的製作資金，買膠片就用掉了大部分預算，肯定不可能弄出一部好片子，可爛到這種地步，還是讓人不敢相信。
雖然同樣皺著眉頭看完的，哈維-韋恩斯坦卻並不在意，成片之所以拍成這樣，跟他的干擾有很大關係，不夠爛的話，哪來的噱頭作為賣點？
幾十萬美元的製作成本，又必須在一個月內製作完成，成片會是什麼樣子，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燈光亮起來之後，他向自己弟弟使了個眼色。鮑勃-韋恩斯坦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向了影片導演。
“克勞德導演，製作效果不錯，我們出去談談後續的宣發計劃。”
“好的，韋恩斯坦先生。”格拉斯-克勞德臉上喜色一閃而逝，忙點頭跟著他走出了拉片室。
剛剛趕回洛杉磯的吉米，同樣是痛苦的揉了揉眼睛，他現在覺得自己肯定是犯了傻，才會懷著好奇心，主動來看這種折磨人的玩意兒。
旁邊的米拉麥克斯看片專家，塔莉-尤利婭感覺這部影片如果再長點，自己絕對會吐出來。而一邊的兩位宣傳部門主管，哈里斯和德文在影片一結束，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哈維-韋恩斯坦親自拉開了窗簾，讓洛杉磯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看著屋裡的幾個人說道：“影片大概就是這樣了，鏡頭素材能用的都剪進來了，就算再去重新剪輯，效果也和現在不會有差別。”
“哈維。”塔莉-尤利婭揉著自己額頭，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部電影在我看來毫無價值，甚至還不如一攤狗屎，至少狗屎還有存在的價值！”
這個中年黑人婦女看片專家，也是最早在聖丹尼斯電影節上，發現《忌日快樂》商業價值的人之一，然後她才會報告給自己老闆。
今天一進拉片室，吉米和她就互相認了出來，雖然這個女人不清楚對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可她還是非常聰明的沒有多問。
“當然，我都清楚。”哈維-韋恩斯坦猜到會有這個評價，不過他一點都沒在意。“我讓你過來，是想讓你看看，這部影片上有沒有特別明顯的邏輯漏洞。”
“對不起，哈維。”塔莉-尤利婭搖了搖頭。“那些抖動到讓人想吐的長鏡頭，就分去了我大部分注意力，不過，這樣一部影片，在我看來有沒有邏輯漏洞意義不大，沒人會喜歡看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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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暫時用不到你了。”哈維-韋恩斯坦也覺得自己昏了頭，竟然還讓看片專家來看這玩意兒，反正意義確實不大。
等到塔莉-尤利婭走出拉片室，他轉頭看向了剩下的幾人。“哈里斯，你負責的那邊都沒問題吧？我可不希望計劃啟動後，在出現任何的意外情況。”
哈里斯點了點頭，翻開自己的筆記本說道：“全都沒問題了，參與拍攝的臨時演員、幾個劇組工作人員，都簽訂了高額的保密協議。還有剛剛那位影片導演，也簽署了一份協議。
按照協議規定，他們必須在影片上映前後，配合我們的一切宣傳計劃。我從女巫工作室的賬戶上，給了他們每人5000美元，這件事不會出現問題。”
這筆錢哈維-韋恩斯坦和韋恩都不放在眼裡，可對於那些好萊塢底層人員，卻絕對是一筆讓他們能夠繼續維持生活的鉅款，想要追尋好萊塢夢，首先就是在這座城市生存下來。
不但有金錢，如果影片能夠進入院線放映，後續可能帶來的名氣，也是這些人的主要動力。
等他說完，身邊的德文也開口說道：“你讓我收集的那些女巫資料，也全部都準備好了，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用在宣傳上。”
哈維-韋恩斯坦滿意的點點頭，現在能做的準備都做好了，只要後續的宣傳資金到賬，這個散播病毒計劃隨時可以正式啟動。
這也是他今天請吉米來的目的，這裡他們交流的每一句話，他相信這個經紀人，都會通知遠在紐約的那個大導演。
“吉米。”他挺著肚子坐到了經紀人旁邊。“你告訴韋恩，我透過米拉麥克斯的關係，已經和院線公司取得的聯絡，也商量好了放映的事，與我們公司合作的獨立院線，大概有一百多家都答應了。
連鎖院線那邊肯定談不下來，我們都明白，這樣的一部紀錄片式的偽恐怖片，根本就通不過三大連鎖院線的看片員稽核。不過如果我們的宣傳計劃順利，我有把握把院線談下來。”
吉米點了點頭，他說的意思很明白，以三大院線為首的連鎖公司，現在肯定通不過稽核，可以後就不一定了。
商業影院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盈利，如果這部影片，讓他們能看到盈利的前景，那些人才不會管是好片爛片，只要能給影院賺錢的片子，都是好電影。
“我會轉告韋恩那邊，不過我們肯定不會參與進來，這部影片與我們無關，相信這些你都能理解吧？”
這些都是早就商量好的，也是他們合作的前提，哈維-韋恩斯坦沒有任何意見，現在他關心的是什麼時候啟動。
看這個胖子沒什麼表示，吉米繼續說道：“我已經跟華納兄弟溝通過了，韋恩的第一筆導演分成，在年底之前就能到賬。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會計師，讓他把宣傳資金打到女巫工作室上。”
“ok。”
哈維-韋恩斯坦露出了笑容，資金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的。“資金到位後，我會立即啟動宣傳計劃，放心，這部影片不會和韋恩有任何聯絡，創作者只會是剛剛那個小導演。”
他做過精細的宣傳預算，如果想要達到預計的效果，光是各個媒體和一些活動經費，就需要一千萬美元以上，否則根本就達不到病毒效應。
這還只是宣傳資金，電影複製同樣是吃錢大戶，他預計要製作至少2500個複製，這部分的花費就要幾百萬，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小丑回魂》的效果，哈維-韋恩斯坦瘋了也不會這樣玩。
“好的，韋恩斯坦先生，那今天就這樣，有其他情況你可以隨時聯絡我。”
吉米和大胖子客氣的握了握手，從米拉麥克斯出來後，他第一時間撥通了尼娜的電話，把所有情況都複述了一遍。
遠在紐約片場中，助理小姐結束通話手中的電話，看了看正在進行拍攝的劇組，她把經紀人說的重點，全都記在了記錄本上，準備中午休息時再跟老闆彙報。
而此時街道片場中，高低不同的攝像機，圍著路邊的一輛汽車，娜奧米-沃茨坐在駕駛位上，目光中帶著憤怒，看著坐在身邊的克里斯蒂安-貝爾。
“啪，啪！”
緊接著，她直接在男主角臉上，連續扇了兩個大嘴巴。
“cut！攝像機復位，莉莉，去給克里斯蒂安補妝。”
韋恩拿著擴音器，邊大聲喊著，邊從監視器後走了出來。來到汽車旁後，他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娜奧米-沃茨，臉色難看的大聲說道：
“怎麼回事？你早上吃的太少了，還是想吃午飯了？用力，懂嗎？現在的布魯斯-韋恩準備幹錯事，而你要打醒你的初戀情人。還有，我為什麼在你眼中看不到該有的情緒！
這是第幾次了？你如果不想讓克里斯蒂安繼續捱打，那就拿出更好的表現來，否則，我會讓你一直拍下去，直到我滿意為止！”
說完他就轉身回到了導演位，臉色鐵青的點燃了一跟香菸。
一上午的時間，克里斯蒂安-貝爾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好，首次與他對戲的湯姆-威爾金森，第一天進組也很在狀態，扮演的黑幫老大惟妙惟肖。
可到了這段男女主戲份，娜奧米-沃茨卻一直在以不同姿勢NG，這已經是第六次了，男主角的半邊臉都被她快打腫了，現在只能靠上妝來遮掩。
娜奧米-沃茨坐在車裡，眼淚在眼眶打了個轉，可還是被她倔強的憋回去了。
她心裡清楚，別管自己與韋恩關係多麼親密，多麼特殊，只要進入工作狀態，他絕對不會有任何情面好講。
“娜米，嘿，我們得聊一聊。”克里斯蒂安-貝爾擠出一絲微笑，目光真誠的看著她。“你要進入到情緒中，用力打我，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去和導演申請一下，下午再拍攝這個鏡頭，你找找情緒。”
“謝謝！”娜奧米-沃茨感激的點點頭，看著他的半邊臉，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會很快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