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那頭的突然沉默，韋恩知道製片人在認真的考慮著事情的可行性，所以就耐心的等著對方的回覆。
“韋恩，我會嘗試跟華納兄弟宣發部門溝通，不過這件事最終的決定權，估計還是會交給凱文，你等我的訊息吧。”
“沒問題，有結果了你給我訊息，預告片如果真能上超級碗中場廣告秀，我會改變拍攝計劃。”
結束通話了電話後，他做回到自己的書桌前，看著眼前的分鏡頭稿，想著華納兄弟對影片開出的宣傳預算。
《小丑》這個專案的製片預算是六千萬美元，而宣發也會視影片的效果投入1500到2000萬美元，這個數字已經非常高了，代表了製片公司對他這個導演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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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再去要製片公司增加宣發預算，誰也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成，而且華納兄弟的賬面資金好像也並不富裕。
現在的宣發成本還不比新世紀後，作為全球商業化程度最發達的影視產業，要到新世紀後，好萊塢對電影的宣發的投入，才會開始進入遠超過製片成本的“病態”。
不過從九十年代開始，主流商業大片的宣傳預算就能佔據製片成本的百分之三十了，而隨著時間的變化，對這部分的投入也會越來越多。
一直到2000年後，一些超級大製作的宣傳開支就會突破上億美元。
現在好萊塢所有的發行公司都知道宣傳推廣的重要性，可還遠沒有到世紀後那麼功利的程度。
這個年代的影片放映週期相對較長，也就不會出現上映第一周，就把超過三分之二影迷趕進影院的情況。
不過只要腦子沒問題的人都知道，一部影片想要大賣，大規模的宣傳營銷是必須的手段，所以如果有個機會，能讓全北美超過千萬人看到自己的宣傳片，他覺得華納兄弟一定會動心。
現在還並沒有哪部影片使用過這個辦法，相比於那些香水奢侈品廣告來說，在超級碗中場廣告秀上宣傳一部電影，就太過於奢侈浪費了。
那可是每一秒都需要十萬起步美元的黃金時段。
這對於韋恩的影片是個機會，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會得到的比後來人多。
只要有利可圖，就有讓華納兄弟追加宣傳推廣資金的機會。
時間在繁忙的籌備工作中慢慢流逝，扎克-施耐德和製片人約翰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他們已經和紐約市政府做好了溝通，並簽訂了合約。
工業光魔那邊也給出了確切報價，因為需要用到CGI和道具的鏡頭不算太多，他們給的報價韋恩完全可以接受，也就順勢和對方簽訂了合約。
工業光魔的工作人員，現在已經開始了道具的製作，時間還很充足，完全來得及在影片拍攝時製作完成。
影片的主要演員已經進行過一輪試鏡，就在韋恩馬上開始第二輪試鏡時，華納兄弟那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他們會酌情增加影片宣發預算，買下明年超級碗中場廣告的30秒，用於影片的推廣宣傳。
時間已經進入九月份了，何況他要指揮的還是一個相對陌生拍攝團隊，韋恩感覺到了時間的緊張，如果想要在超級碗上播放廣告片，就必須趕在一月份前拍攝完所有鏡頭。
相對緊張的拍攝期間還不能出現太大的意外，一部影片的拍攝製作是個非常繁瑣的工作，但凡出現一點意外，誰也不知道最後會耽誤多長時間。
“他為什麼會來？”
在華納製片廠的一間攝影棚內，馬上就要開始主要角色的第二輪試鏡，率先走進試鏡辦公室的卻不是導演和製片人，而是DC漫畫的老大喬納森-凱勒。
對於他的到來，讓正在調整攝像機的施瓦茨一陣錯愕，因為自己根本就沒邀請過對方。
看著他自己走到角落裡坐下，施瓦茨搖了搖頭，也就沒在管他。
時間不長，製片人和導演一起走了進來，看到坐在角落的喬納森-凱勒同樣吃了一驚，沉默的點點頭打過招呼後，一起坐在了桌子後。
“施瓦茨，開始吧，我們的時間很緊張，如果可以的話，儘快選擇合適的演員，取消第三輪試鏡。”
約翰對攝像機後的選角導演說道。
“沒問題！”施瓦茨看了一眼手錶，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
第一個進來的就是尼古拉斯-凱奇，清瘦的臉上畫過了妝，臉色顯得一陣陣不健康的蒼白。
韋恩看著這位未來巨星的臉，就知道他提前做了很多準備，這是在努力往小丑的角色上靠攏。
施瓦茨看了眼桌後的三個人，見他們沒有開口的意思，就主動主持起了試鏡。“你好，凱奇先生。”
“你好！”尼古拉斯-凱奇的話不多，特意做過的造型讓他非常接近小丑的形象。
“這是一出獨角戲，凱奇先生。”坐在桌後的韋恩沒等施瓦茨按照程式提問，就直接開口說道。“你認為小丑的核心是什麼？”
尼古拉斯-凱奇看著他，想了一會說道：“這不是一個臉譜化的反派，他控制不住的笑聲和悲傷至極的內心是能讓人顫抖的，讓人感受到壓抑到極點的痛苦，會極其自然的轉化為破壞的力量。
大概每個人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都會有這樣癲狂的可能性，小丑讓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共鳴！”
說完以後他看著導演面無表情的臉，想要知道對方對他的理解滿不滿意，顯然令他失望了，韋恩並沒有透露出他希望的讚賞。
“看來你確實做過很多準備。”韋恩拿起桌上的一頁劇本遞給了他，在他看著上面的戲份時繼續說道：“這是一場亞瑟換衣服的戲，他正處在公司的更衣室中，我需要你表演這一段。”
這是特意挑出來的一個場景，表演難度很大，因為不能藉助面部表情，留給觀眾的只有大半個背影，還要演出亞瑟的孤獨感。
尼古拉斯-凱奇看著手中的劇本松了口氣，這一段他在家裡有過練習。
他先是脫去了自己的上衣，然後是套在裡面的體恤，露出的身材就讓屋裡的人一陣輕呼。只見他慢慢的背對眾人坐到了地上，雙臂交叉繞到了自己的背後。
瘦骨嶙峋的身體在他刻意的扭曲下，更是顯得孤單蕭索，不用特意的配樂，就能讓屋內的所有人感到情緒的傳遞。
時間不長，尼古拉斯-凱奇慢慢收回了雙臂，用力的開始解開自己的鞋帶，又再笨拙的把它們一根一根的穿回去。
“ok，就到這裡吧！”
聽到喊聲後，尼古拉斯-凱奇又沉默著坐了一會，才慢慢的抽離出小丑亞瑟的狀態，變回了他自己。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變化，這是個瘋子，為了一場不確定的試鏡，就敢把自己減到瘦骨嶙峋的瘋子。
“你怎麼想到減肥的？”韋恩眼中終於透露出了欣賞，看著他就像在看待一件藝術品。
他的表演無聲卻有力量，是那種能夠打動人引起情緒共鳴的力量，而特意減重過後的身體，又加重了這種情緒共鳴的傳導。
“我只是自己分析亞瑟的狀態，想象他在這種壓抑絕望的生活環境下，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會是什麼樣，然後讓自己去貼合亞瑟，最後努力變成亞瑟。”
他的回答更是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就連韋恩都在心裡感嘆，文藝青年還是有好處的，他們都比較認死理，只要對表演有幫助的都願意去嘗試。
“不得不說，你的表演非常出色，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從表演中傳達出來的情緒。而你為這個角色所做的所有準備，也讓表演變得更加完善。”
“謝謝，格林伯格導演！”尼古拉斯-凱奇終於露出了自己本身的性格，他驕傲的微微抬著下顎，好像這些讚美都是應得的，就只應該屬於他。
這是個沉默寡言又驕傲無比的年輕人，他對自己的表演才華充滿了自信，這不是盲目的自信，他是真的有能力去演繹好這個角色。
韋恩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滿意了，他才不在乎尼古拉斯-凱奇的本身性格是什麼樣，沒想到第一個試鏡就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你的表演很精彩，就到這裡吧，三天之內，我們會通知你的經紀人試鏡結果。”
“好的，謝謝！”尼古拉斯-凱奇輕輕彎了下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後，約翰看著他的簡歷輕嘆。“這是一個天才，不，或許是個瘋子！”
“非常好，甚至對於後面的試鏡，我都覺得根本沒有什麼進行下去的必要了。約翰，他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角色。”
這句話同樣引起了屋內幾人的共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點了下頭，不管尼古拉斯-凱奇是天生的表演天才，還是因為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他的狀態確實可以勝任這個角色。
“好吧，我們繼續！”
再次進來的同樣是個年輕人，很明顯，他也是衝著小丑亞瑟這個角色來的。
“你好！請做個自我介紹。”施瓦茨指了指桌後的三個人，對年輕人說道。
“我叫Brandon L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