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連鶴的病房中,江城正在檢視蒼連鶴的恢復情況。

“這一覺實在是睡得太舒服了,幾十年沒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生怕睡覺的時候被雷劈死。”

蒼連鶴已經在麻醉中醒來,發音有些不清晰,聲音含糊,勉強能聽懂。

“您老是不準備把你到底做了什麼,告訴我了?”

江城笑著說道。

“你不說不想聽嘛,還總問什麼?”

蒼連鶴說道。

“現在我給你做了整形,面對蒼天,我也算是你的同謀了,已經和你聯絡到了一起,你要是有什麼事,橫豎都要被你連累,乾脆別忍著,還是滿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比較好。”

江城笑著說道。

“等我好了,咱倆弄點小酒,慢慢和你說,這話說來可是長。”

蒼連鶴說道。

“那你還是先別說了,最好少說話,免得影響恢復。”

江城說道。

蒼連鶴果斷的閉上嘴巴,只是點了點頭。

叮鈴鈴……

江城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江城隨手在口袋中拿出手機,看到是個國際長途。

“你好,我是江城。”

江城說道。

“江城,我是令狐……”

令狐在那邊聲音低沉的說道。

“哦,回去了,那邊情況怎麼樣?”

江城問道,這些人如今已經受制於江城,要不想自己倒黴,連累親人,就必須和江城保持聯繫,讓江城的貴人之氣影響到他們,但前提是,必須按照江城說的去做。

“按照你說的,目前我這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不過,澤老去了真州,先前給我們打電話,他不知道我們已經離開了真州,還想到真州和我們匯合。”

令狐說道。

“澤老?”

江城怔了怔,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特麼的沒完沒了了。

“嗯,東南亞相術,鐵木許張四大家,澤老是許家的當代家主的叔叔,實力非常強大。”

令狐說道。

要說這次栽倒江城手中的這幾個人,最認命,最老實的也就是令狐大師,雨亂水他們有些不甘心,但令狐大師除了知道江城的相術厲害之外,還認為江城是天生修煉降頭術的最強體質,對降頭術免疫,這就讓他超級無力。

“東南亞許家?哦,我知道了,好了,按照我說的去做,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通知我。”

江城點頭說道。

“東南亞許家?”

原本果斷閉上嘴巴,生怕影響自己恢復的蒼連鶴,認不出發出一聲驚呼。

江城怔了怔,難怪先前聽令狐說起這四大家的時候,自己覺得耳熟,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現在才想起來,當初和蒼連鶴剛認識的時候,蒼連鶴就曾經認為他是這四大家的人。

“嗯,沒完沒了了,看來我得安排時間去東南亞了,不能讓他們總來真州騷擾我了,今天來個雨家,明天來個許家,後天指不定又來個什麼家,這還有完沒完啊!”

江城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東南亞那邊情況是吧?許家很厲害?這次來的是什麼澤老,聽人的意思,厲害得一塌糊塗。”

“許雷澤?那個老家夥居然還活著呢?”

蒼連鶴吃驚的說道,因為說話動作比較大,旋即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給你拿來紙筆,你還是寫吧,可也不能說話了,不然手術白費功夫了。”

江城趕忙說道,隨即把病歷本塞到蒼連鶴的手下,將筆塞進了他的手中。

“小心!”

蒼連鶴上來就寫了這兩個字,旋即又加了一定二字。

“你認識他?”

江城好奇的問道。

“認識,當年我去東南亞找人算賬,他就是其中一個。”

蒼連鶴寫著:“這個王八蛋!”

“他和你是一個時代的?那也一百多歲了……”

江城吃驚的說道。

東南亞藏龍臥虎,如今老怪物都出頭了,這也讓江城一陣的頭大,就算他現在對自己的相術充滿自信,但這一次來幾個,一次來幾個,一個比一個厲害,麻煩不斷,真是讓人受不了,他現在想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醫院上。

先前已經找了設計公司,按照設計公司的說法,裡面不需要太大的改造就能成為整形醫院,主要成功就是內部和外牆的翻新,如今有阿狼他們在那邊做看著,施工速度非常快,據說這個月月底就能完工了,江城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最終的結果,而且已經開始招聘護士,就等著聯絡那些相熟的醫生,看看能不能跳槽到他的醫院。

這樣麻煩不斷的,將來醫院開了,更是令人煩心,有醫院那麼一個大廟樹在那你,這些人要是去醫院搗亂,那就更麻煩了,還能不能開門營業了?

“風水相術,風水相術,這個傢伙尤其擅長風水相術!”

蒼連鶴寫到。

風水相術,聽起來是兩種術法,風水是看環境風水,相術是看面相,但實際上,這兩者也可以合二為一,面部也可以當做風水一樣的看,實際上,面相中很多術語,就類似於環境,比如山根之類的。

而且,環境本來就能改變一個人的運勢,也就是說,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面相,反之,一個人的運勢也能改變周圍的環境,就看兩者孰強孰弱了。

只是隨著年代的變遷,很多術法失傳,也少有天賦絕倫的天才出現,不能兩者兼修到極致,所以,風水和相術漸漸的別人拆分開來,有風水師和相師。

蒼連鶴這樣的行家說澤老是風水相師,那必然就是兩者兼修,達到了相輔相成的程度了。

“這麼厲害,這倒是難纏了。”

江城說道。

“你怕他做什麼?你連包羅萬相都會了,在這個領域,你的包羅萬相,足以令你立於不敗之地了。”

蒼連鶴寫到:“這個混蛋是個笑面虎,外表一團和氣,實際上心狠手辣,當年我老人家就著了他的道。”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絕對不能給他任何時間,讓他佈置好,那會更加麻煩!”

蒼連鶴接著寫到。

“連您老這樣的老狐狸都著了他的道……那我確實要更加小心了。”

江城笑嘻嘻的說道。

“滾!”

蒼連鶴手下的病例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滾字。

江城笑呵呵的走出了病房,出了病房的門,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拿出手機給令狐撥打了電話。

“剛剛手頭有些事情,你現在給我詳細說說,那個澤老和你怎麼說的?”

江城問道。

“因為我們沒能聯絡到他,所以,他並不知道我們離開了真州,他以為我們還在真州,所以問我們在真州什麼地方,他到真州也好找我們,知道我們回到了東南亞,他很吃驚,問我真州的情況如何,按照你說的,我說真州官方插手相師公會了,每天盯著相師公會的人太多,我們不好動手,而且也被人盯上了,所以暫且回來,準備殺一個回馬槍。”

令狐大師詳細的說道。

“他還說什麼了嗎?”

江城問道。

“接著就是罵了我一頓,說我們太過無能,興師動眾的來,卻是一事無成的回去了,肯定是要懲罰我們的。”

令狐大師鬱悶的說道:“其他就沒說什麼了,氣呼呼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很厲害?是風水相師?”

江城問道。

蒼連鶴那邊告訴了他關於這個許雷澤的資訊,但畢竟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了,令狐他們跟著許雷澤,肯定知道許雷澤的近況,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您已經知道他的情況了?”

令狐大師驚聲說道,既然已經認命,那自然就只能順從了,除非是不想好好活著了,他原本也想簡單說說澤老的情況,但沒想到,他這邊剛剛通知江城澤老到了,江城便知道了澤老的資訊,難不成他在東南亞這邊早有眼線了?

許雷澤這樣的老神仙,平時已經很少出現了,即便是在東南亞相師圈子中,都有很多相師從來沒見過許雷澤,因為他一向喜歡在其他國家遊蕩,也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的名號,以至於東南亞很多年輕一點的相師,甚至都不知道許家還有這樣的老神仙存在。

“我也只能告訴你,他是風水相師……其他的我知道也很少,不過,在三十多年前,我剛剛出道的時候,曾經和我師傅上門拜見過他,當時他正在會客,客人是太國的一個富豪,不知道怎麼冒犯了他,就在那個房間中,我都沒見他動了什麼,親眼看到那個富豪從富貴相變成了短命相,前後變化不到五分鐘……他把那個富豪趕走之後,那個富豪沒到兩天就死了,據說是死於心肌梗塞,但他之前並沒有心臟病史,當時家人也認為他是被謀殺,因為那個富豪頗有影響力,當地警方也不敢掉以輕心,展開了調查,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調查出來,最終不了了之了。”

看來當時的情景讓令狐記憶無比深刻,都給他形成了陰影,以至於這個相師兼降頭師此時提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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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令狐大師遲疑了一下,擔心的說道:“他去了真州,那我們回來對其他人的說辭,也就露餡了,江先生……您看怎麼辦?”

他們都是按照江城的吩咐,回去交差的,如今澤老已經親自到了真州,親眼看到真州的情況,那他們撒謊的說辭也就被澤老揭穿了,那結果會相當的悲慘。

“嗯,既然來了真州,那我會好好招待吧,放心吧,我會儘量不是讓你出現什麼意外,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貴人!”

江城說道。

“那好,那好……”令狐大師連忙說道。

結束通話電話,江城皺著眉頭,這就是典型的用周圍環境去改變一個人的運勢,而且已經將環境控制到了極為精妙的地步,不過,那個地方畢竟是許雷澤家的客廳,應該是早有佈置,控制起來要容易一些,如果不動聲色,便能將陌生的環境也控制起來,那就可怕太多了。

而且,三十多年前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不知道他是愈發的厲害,還是沒能鬥得過時間老人,實力隨著自己身體的衰退,而逐漸變弱,江城當然希望是後者。

難怪蒼連鶴提醒他,一定要先下手為強,不給他半點準備的時間。

相師公會對面,有著一個大樹,樹冠很大,樹下大片的林蔭,林蔭中還有著幾塊水泥磚也木板搭建的桌子,上面有著一個棋盤,平時很多老人就喜歡來這裡下棋聊天,如今,許雷澤就站在老人堆裡面,看了看對面的相師公會,如今相師公會已經漸漸恢復,先前因為那些鬧事而影響到的名譽已經重新樹立起來了,這種事情很簡單,當時是尚山虎帶人鬧事的,雨亂水他們走人之後,如今這相師公會變成江城的了,他只需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到相師公會門口道歉,並且送上錦旗,保證賠償一切損失就好,這可是活生生的廣告,那些不明就裡的人只會更加推崇相師公會。

相師公會古色古香的木門,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我只聽說港都和東南亞那邊篤信風水相術,有相師公會,沒想到如今內陸也有了相師公會。”

許雷澤笑呵呵的說道。

這種老人扎堆的地方,都是些無聊之極的老人,只要有人說話,立刻就有人搭話,管他認識不認識呢,說幾句話不就認識了嗎?更何況,許雷澤滿面紅光,看起來就是一張和氣臉,給人第一印象非常好。

“老哥是外地人吧?也是慕名而來?如今內陸可不是從前,開明得很了,宗教還信仰自由呢,誰相信不相信相術,那也是自由的,更何況,我們真州的相師那看得都是很準的,我們真州沒別的出彩的,但相術還有這相師公會,那絕對是全國獨一份!”

旁邊一個老人得意的搭話說道。

“哦,我確實是慕名而來,我聽說,這相師公會上上下下都是外地人?”

許雷澤不動聲色的問道。

“相師都是外地人怎麼了?管理的,是我們真州本地人不就行了?”老人說道。

“這相師公會的會長已經是真州本地人了?”

許雷澤問道。

“到底換沒換,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以前那個會長,我是有日子沒見到了,我也是聽說,好像被我們真州本地相師給打敗了,灰溜溜的走了,這公會都輸給我們了。”

老人說道。

許雷澤笑了笑,離開人堆兒,開始在相師公會的周圍遊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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