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南宮飛飛的私立醫院一間不起眼的單人病房,病房的外面座位上,每天都有兩個看起來是要探視病人,臨時在這裡歇腳的青年人,他們閒聊著,但眼角的餘光卻是銳利的打量著這間病房的門,任何試圖靠近病房,想要趴在門口看看裡面的人,都會被制止。

只有到了這樣的時候,這些年輕人才從人畜無害的探訪者,變成凶神惡煞一般。

每天都會有護士進出病房換藥,固定是那個年紀比較大的護士,從來沒換過其他人。

“城哥……”

這天,椅子上兩個閒聊的年輕人看到江城道理的時候,都是趕忙站起身,恭敬的說道。

他們都是尚山虎的人,目前都在尚山虎的保安公司中工作,只有上次火拼的時候,他們遠遠的看到江城一面,很清楚,這個比他們更年輕的學生仔可是不簡單,和尚山虎的關係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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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司時間長了,他們也隱隱聽說到,尚山虎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而且越來越好,都是託了這個年輕人的福。

“沒事吧?”

江城笑了笑問道。

“沒事,沒事,城哥,我們三班倒,除了護士之外,不要說進出,靠近這間病房的人都很少。”

一個年輕人趕忙說道。

江城點了點頭,說道:“我進去看看。”

說完,江城轉身進入了那間病房。

張三才躺在病床上,臉上還被紗布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吊瓶中的液體順著輸液管,泊泊的流入他的血管。

江城看了看旁邊的用藥記錄,微微點了點頭,這是他給留下的處方,除了一些消炎藥之外,就是麻醉類的藥物,這些藥物令張三才一直處於沉睡當中,根本沒有醒來的時間,藥量很輕,但這樣長時間的麻醉,也會產生不好的副作用,只不過副作用不會很嚴重罷了,至於副作用,江城才不會去考慮,這種殘骸無辜人的相師,給他一條活命,已經因為他本身還有用處了。

他將會成為江城的武器!

江城把張三才臉上的紗布扒開了一條縫,看了看裡面的恢復情況。

“恢復的不錯,來,讓我看看效果怎麼樣?”

江城自言自語的說道,拿起了旁邊的剪刀,開始小心翼翼的為張三才解除包紮。

這可是他第一個動刀的人,而且意義遠遠不是顧客那麼簡單。

很快,張三才臉上的紗布被全部解開,包裹了這些天,張三才的肌膚有些發白,除此之外,一切恢復得都非常好,已經完全消腫,只有刀口還有著淺淺的痕跡。

“不錯,效果不錯。”

江城打量著張三才的面部,對自己的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也只是消腫,但張三才的印堂卻已經開始出現了淡淡的黑氣,刑克之相已經成型。

最令江城感到滿意的是,不只是表面的刑克之相,還有江城暗中做的一些手腳。

對方都是行家,這樣明顯的刑剋之相不可能看不出來,奪相盜運可是他們最擅長的,他們不會和江城這樣利用整形改變面相,很可能會故技重施,盜取別人的面相給張三才,如果還那樣的話,儘管試試看好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那個中年女護士走了進來,看了看張三才的傷口,說道:“恢復的很好了。”

也不知道是南宮飛飛在哪裡找來的人,多餘的話一句不說,就算是看江城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疑惑好奇的眼神。

“嗯,再過幾天吧。”

江城說道,現在傷口還是有些明顯,過幾天,以他的手術技術,目前張三才表現出來的痊癒能力,剩下的可能就是看都不容易看清楚的痕跡了。

“好,藥量不變嗎?”

中年女護士問道。

“保持這個藥量,消炎藥減少三分之一。”江城說道。

中年女護士點頭,江城離開了病房……

雲先生下了飛機,機場大廳中有著兩個年輕人舉著牌子,上面寫著雲先生的名字,雲先生快速的走了過去,幾個人匯合,證明了身份,便匆匆的向著外面走去。

“什麼情況了?”

雲先生一邊走一邊問道。

“我們公司的代表還不能見面,港都那邊公司派來的新代表要在明天到達。”

一個年輕人趕忙說道。

雲先生腳步停了一下,皺眉說道:“我問的是這個嗎?!”

兩個年輕人怔了怔,其中一個反應比較快,趕忙說道:“張先生還是沒有訊息,我們已經想盡辦法的打聽了,我們知道我們代表是被警方控制了,但張先生的訊息,是一點都沒有。”

“肯定是一起被抓了,你們能打聽到你們代表的訊息,卻打聽不到我師兄的訊息?!”

雲先生惱火說道。

他們流派中,他們可是嫡系的徒弟,每個人在流派中都有著運勢相應的蠟燭,張三才的蠟燭燃燒的還挺旺的,肯定是沒死,結果卻是一點訊息都沒有?他已經知道了當時的情況,都是一起出的事情,那個代表是被抓了,別管能不能撈出來,好歹也知道訊息,和代表在一起的張三才卻是訊息全無?!

“雲先生,我們真的盡力了,真州這潭水比想象的深多了……”

一個年輕人苦著臉說道:“好像真州這些人大部分都聯合一起,一起對付我們似的,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小部分人倒是想幫我們,但他們沒什麼能力,根本不能給我們想要的幫助。”

“江城,那個江城的情況呢?”

雲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真州,不是港都,目前自己的師兄一點訊息都沒有,已經被坑在這裡了,他可不敢再有半點輕視,還是應該忍住火氣,按捺住輕視的心思,冷靜的面對這裡的一切。

根源就是江城!

即便是江城背後有什麼流派,那江城就像是蘿卜纓一樣,露在了最外面,最為明顯,用力的抓住他,才能拔出藏在泥土中的最重要的部分。

先前誰都是輕敵了,港都強大的相術流派,居然被真州這麼一個三線城市的流派挑釁,破壞了他們的秘術,這念頭,那些落魄的流派以為自己有了崛起的資本,也不是沒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挑戰強大的,有知名度的流派,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崛起的捷徑,但這些人都死得很慘。

一個能傳承許多代,而且越來越鼎盛的流派,是那些落魄了好多年的流派能比的?

即便是忽然得到了失傳的什麼相術,但這麼多年來,別的流派難道就沒有在發展了?過度膨脹,想著美事,最終的結果要麼是自取其辱,要麼是自己找死。

雲先生他們的流派就是這麼想的,結果,卻遭遇了想象不到的劫難。

誰都以為大師兄張三才來真州這樣的小城市,處理這樣的事情,是殺雞用牛刀,但誰能想象到這樣的後續?!

如今,只是透過長生燈知道他沒死,但卻訊息全無,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江城最近都住在八方武館,都沒去學校,我們很難靠近八方武館啊。”

那個年輕人說道:“八方武館中那些來來往往的徒弟,簡直就是一群蠻不講理的禽獸,看到陌生的面孔,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直接揪進去當靶子……”

雲先生沉吟了片刻,眉頭皺緊,拿出一張紙條說道:“先帶我去這個地方。”

紙條上有著一個地址。

很快,雲先生被年輕人驅車帶到了近郊的一個別墅區。

“老爸,今天也穿得太板正了吧?”

秦大師的別墅中,秦大師穿著一身黑色帶著刺繡的唐裝,在客廳中踱步著,他兒子好奇的問道。

別小瞧這一身唐裝,這可是秦大師剛剛訂做的,給他訂做唐裝的是真州唯一一家號稱百年傳承的裁縫店,能在這個裁縫店中定製服裝的,都是真州的上流社會,非富即貴。

“一會兒要有貴客臨門,你趕緊上樓背書去。”

秦大師說道。

“貴客?讓我也見見唄。”

秦大師的兒子好奇的說道,他老爸不說別的,架子一向是很大,最近好像受打擊了,整個人萎靡了一些,但今天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非常亢奮,非常莊重。

“囉嗦什麼!滾樓上去!”

秦大師怒道。

他兒子灰溜溜的上樓,原本還想趴在樓上看看,結果卻被秦大師察覺,仰頭怒視,嚇得他兒子趕忙進入了房間,將房門緊閉。

“怎麼還沒來?”

秦大師急切的等待著。

幾次拿起手機,但遲疑一下,還是沒撥通號碼。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門鈴響了起來,秦大師忙不迭的去開門。

“秦先生?我就是雲墨龍。”

雲先生開門見山的說道。

“雲師叔!久仰久仰!”

秦大師趕忙說道。

“別,秦先生,不要這樣,我們之間,還沒有這樣的輩分。”

雲墨龍擺手說道。

秦大師有些尷尬的直起腰,說道:“請,先請裡面喝茶。”

大華夏幾十年前的事情,各種正統術士都遷移到了國外,內地的術法反倒沒落下來,正統都在國外。

秦大師的家學傳承,但這是在內地的說法,如果真的尋找本源的話,那他們的祖父也只是某個流派中,當時沒能及時跟著逃出去,留在了內地的一個弟子而已,因為內地的術法式微,他們反倒成為了世家。

但所謂的認祖歸宗,誰不想自己重新回到強大流派的族譜中?

而秦大師的祖父,就是雲先生流派中的那個弟子,別看在真州,秦大師以世家正統驕傲,但在整個相術領域,他這個也就是上不了檯面的,他這個所謂的世家嫡系,和這個流派的嫡系弟子,兩個身份比起來,在這個領域中,地位差距大了去了。

曾經他也一直聯絡過,想要認祖歸宗,但人家不鳥他啊,誰料這次反倒是主動給他打了電話,嫡系弟子之一的雲墨龍親自來了,而且還主動上門,這令先前被江城打擊到,比較鬱悶頹廢的秦大師,真和打了雞血一樣的精神了起來。

原本以為人家親自聯絡還上門拜訪,認祖歸宗這件事就已經是鐵板釘釘了,結果人家看起來似乎不是這個意思,態度還比較冷淡,秦大師不由得忐忑起來,心中也疑惑著,你特麼的不想讓老子認祖歸宗,還找上門做什麼?!

雲墨龍也不推辭,直接坐在了主位,秦大師親自奉茶。

“雲師叔……哦,雲先生,我祖父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重歸師門,這麼多年來,我祖父即便是闖下了莫大的名氣,但用他老人家的話說,他一直都是孤魂野鬼,如今我們終於聯絡上,能夠見面,還請雲先生拜求祖師,讓我秦家重歸宗門。”

秦大師說道。

“秦先生,當年事情,我們已經調查了清楚,我們流派遠走港都,是您祖父留戀內地而不走,而且留下的方式也不是那麼光彩,說起來,和背叛師門差不多……”

雲墨龍淡淡的說道,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秦大師的祖父當年原本是要一起離開的,結果半路上謊稱拉稀跑肚的自己逃跑了,這種人怎麼有資格迴歸師門?

說起來,當初張三才來到真州,之所以找到那個公司的投資代表幫忙,而沒找一直聯絡他們的秦大師,就是瞧不起他們,根本不想搭理秦大師他們,以這樣方式逃離師門的,不清理門戶就不錯了,還要當做師門中人?要臉不要臉啊!

結果沒想到,張三才如今下落不明,堂堂港都大集團,動輒可以達到十來億投資的代表都折了進去,在真州,要想找人幫忙,看來強龍是真的不行了,就只能找這條他們原本看不起的地頭蛇了。

雲墨龍說完,見秦大師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們能再次相遇,這就是緣分,相術代表運勢,緣分也是運勢的一個體現,我師傅說了,這次師門有事,對你們也是一個考驗,如果你們能做的好,也是為師門做了貢獻,認祖歸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臉色已經難看的秦大師,不禁身軀一震,眼睛都亮了起來,驚喜的說道:“這是自然的,師門有事用到我們,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雲先生,您說吧,需要我做什麼?既然您來到了真州,那肯定就是真州的事情,只要在真州,我敢說,沒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江城,我想知道,江城到底是什麼流派的!他敢挑釁我們流派,那就要付出代價!你在真州,被稱為大師,這些相術流派你應該清楚吧?我想讓你立刻給我查出江城的流派,絕不放過他們!”

雲墨龍冷聲說道。

江城?!

秦大師發出一聲驚呼,旋即,臉色發白,眼神陰晴不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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