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夏國的騎兵由遠及近,如狂濤巨浪,若黑色的沙塵暴,席捲一切的有形之物,泛著寒光的劍刃將奔襲的騎兵化為血肉大磨,呼嘯過後,原地能站立的西戎士兵不到三百,在人數差距過大的情況下,西戎士兵剛剛並沒能對夏國的騎兵造成可觀的傷害,一個西戎士兵會被好幾個夏國軍卒攻擊。

“嘡--”

“噹--”

“哧--”

又是一陣的交鋒,戰馬在青草上留下血蹄印,奔向下一個目標,原地沒有一個活人,金平的上半身沿著脖子被砍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斜而大的傷口幾乎將他上半身力劈成兩半。

三支西戎部隊的距離並不遙遠,但是想要支援確實做不到,召林敗亡的太快,金平被攻擊時,德宏秩的人正和夏軍鏖戰,他另外兩支軍隊的慘狀嚇的渾身寒毛豎起,在殺退眼前的敵人後,便立即命士兵挖絆馬坑,他已經到達麥城之北,他不需要出擊,只要他在這個位置就能讓攻打北城的夏軍不敢安心,當然這也就意味著他會受到猛烈的打擊,但是他並不擔心,他知道軍營裡的戎王會想辦法馳援。

在德宏秩挖絆馬坑的時候,西戎大營和他之間的平原上一支衣著統一的軍隊,在西戎只有戎王衛才有這樣的衣著,這支軍隊快速的奔向德宏秩的方向。

步卒到底跑不過騎兵,援軍來到前夏國的騎兵先到了,德宏秩看著前面衝擊而來的夏國騎兵,他想起了剛剛成年的時候在山林裡遇見的老虎向他衝來的場景,不是因為兩者有著氣勢的可比性,而是這兩次都讓他聞見死亡的味道,看見勾魂索命的鐵鏈。

德宏秩緊緊的將手裡的斧頭握緊,在心裡發誓以後不再踏足夏國,生命的寶貴不應該這樣逝去,現在他要拿出當年拼搏老虎的信念,只有這樣他才能再次回去看看自己的孫子。

“列陣,拒!”

“轟轟轟”

夏國騎兵的反應讓德宏秩有些發矇,五千人的騎兵在兩軍快要接觸的瞬間分開兩邊,如水於頑石分開兩邊,他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騎兵分開的完畢的瞬間,夏國步卒左手持盾右手拿劍近到眼前。

“殺--”

兩軍剛一接觸,如同岩漿和水相遇,發出最激烈的反應,鮮血和殘肢四散飛舞。

步兵有著出奇不意的效果,以極其快速的殺進西戎軍陣,將原本集合在一起的隊伍衝的有崩潰的趨勢。

德宏秩的絆馬坑沒有絆倒夏軍騎兵,但是卻絆倒了夏軍步卒,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在衝鋒的時候稍不注意腳下就會有整隻腿陷入坑中,被土坑裡的竹籤和木錐釘穿腳掌,隨後被停不住的士兵們的腳活生生的踩進泥裡,直到與地相平才會罷休。

在步卒順利的殺入西戎德宏秩部時,夏國騎兵將領王周也看見遠處正在接近的西戎軍隊,他對著身邊的傳令兵下令:“傳令下去,準備迎敵!”

“轟轟轟”

戎王衛將軍俸佘看見不遠處正在加速準備衝鋒的夏國騎兵,他鼓盪內力到胸膛,大喝:“前軍結陣,御!。投擲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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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距離差不多了以後,俸佘大喝:“擲!再擲!再擲!”。三輪擲完,俸佘也不管效果,喝道:“全軍聽令!後退十步!”

帶著銅製的鋒尖,無數的長矛在空中組成黑色的雲朵,讓下面的地域都是一暗,強大的慣性力賦予長矛極快的速度,帶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落在夏軍的騎兵陣營裡。

“嗖--”

“嗖--”

“嗖--”

長矛如雨,沐浴在夏國騎兵陣營。

“噗”

長矛將一匹戰馬的顱骨洞穿,失去控制後馬屍橫衝而去,撞上正在跑動的騎兵軍卒,登時將兩名士兵摔倒遠處被踩成肉泥,留在原地的兩具馬屍也讓後來的兩名來不及降速的軍卒死亡。

“哧”

長矛自天空而降沒入一名百夫長的身體,餘勢不減,矛體進入馬背,將百夫長釘在了馬背上,被吃痛的戰馬揹著衝向前方。

“哧,哧,哧”

有落矛傷人,自然有更多的矛落到地上。

即便如此,西戎的這一波矛矢仍舊令夏國騎兵陣亡最少四百人,看的夏國赤炎營都尉王周心疼萬分,跑過落矛區域,他看見了前方的西戎將領開始在結陣等他,但是在這前面有著十步區域的拒馬樁,這些的東西又是一道難關,將對騎兵造成很大的傷害,若是繞過拒馬樁,隊伍沒有速度,剛剛的犧牲就白費了,王周咬牙大吼:“衝鋒!”。

王周的聲音傳入俸佘的耳朵裡,他當即大喝:“結陣,御!”。

“嘭”

一聲巨響,戰馬撞在了銅製盾牌之上,瞬間持盾士兵的半個身子的骨頭震碎,爾後飛向遠處,在受到劇烈的撞擊後的戰馬翻到在地,馬背上的夏國軍卒被等待已久的西戎士兵紮成刺蝟。

“嘭,嘭,嘭”

更多的夏國騎兵開始和西戎軍陣接觸,一盞茶的時間後夏國騎兵還是殺穿了軍陣。

遠在山上的夏明川看見,騎兵在殺穿軍陣之後,隊伍縮小了很多,猶如被刮了一層,戎王衛的戰力比想象中要強很多,不愧是格龍在西戎安身立命的資本。

“衝鋒!”

夏國騎兵的將領王周釋出新的指令,於是剛剛脫離戰鬥的士兵們再一次衝入西戎軍陣,這一次沒有如剛剛那般難受,一是西戎軍陣剛剛被沖垮就算再一次結陣也沒有上一次的周全,二是西戎軍陣裡還有殘留的夏國騎兵在戰鬥,讓部分西戎士兵們無法分神他顧。

“衝鋒!”

夏國騎兵殺穿敵陣之後又一次發起衝鋒,如此三次之後,原地躺滿了兩軍的屍體,散落四周的還有無主的戰馬。

王周聚集還能活動的騎兵們彙集到自己的身邊,三千染血的騎兵靜靜的看著緩緩退卻的西戎士兵,雖然對面只有不到兩千人,但都是絕對的精兵,而自己的兵卒們已經有些疲憊了,畢竟連續高強度作戰超過兩個時辰了,若再發起衝鋒雖能滅了剩下的兩千人,但是出來的五千騎兵就剩不到多少人了,況且出來營救的西戎士兵已經能看見人影了。

俸佘帶著殘兵回營時,夏國的騎兵沒有回營而是在這片區域內緩緩遊蕩。援軍被阻,西戎德宏秩部基本被消滅乾淨了,就連俘虜都只有區區的五百多人。

不管兩軍間的士兵打的有多慘烈,圍城的夏國軍隊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麥城外的拋石車在全力運轉,將一塊塊的石頭拋向目的地。

“轟”

“轟”

“轟”

夏國的投石車甩著巨大的石頭砸在麥城的牆頭,牆體的震顫幾乎讓牆上的西戎士兵站立不穩,一個個夏國的士兵開始登上城牆,雖然每次都會兵員眾多的西戎頂回去 ,但是依舊改變不了麥城快要陷落的情形。

向大龍就在麥城的不遠處,看著麥城上面的缺口和城牆上的正慘烈廝殺的士兵們,眼睛視線裡面的心神漸漸收斂,目光變得深邃,他在格龍的身上體驗到了對手的感覺,連續幾場仗打下來,他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即使前臨和西倉的收復也是在格龍有意撤兵的情況下才能那麼快的收復,連續一個月的對峙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大龍,你在想什麼呢?”

夏王披著厚厚的袍子出現在向大龍的身旁,發須皆白的夏王經不起這個時節冷風的吹拂。

向大龍側身,後退拱手,恭敬的說:“拜見王上。”見夏王擺了擺手,他才放下手,扭頭看向西戎軍營的方向,有些語氣不定的說道:“稟王上,臣下有些擔憂,格龍不是庸者,定然明白我準備有後手在等著他,如果他不來...”。

“如果他不來就破開麥城,讓格龍的兩地失去聯絡,讓西戎肥沃腳下的土地,相信接下來幾年的麥城會有個好收成。”夏王沒有等待向大龍把話說完,自己便接了下去,消除向大龍的後顧之憂,畢竟若是為了單單攻打麥城,大可不必攻打的那麼急,讓軍卒不停的蟻附攻城,付出的死傷太慘重。

夏王想到了就在不遠處的格龍,他對向大龍說:“格龍算得上是個人傑,他二十多年前的戎王達塔木強太多了。格龍想要戎族現世,否則早就滾回山裡去了,這是鐵了心要打我的臉啊。其實我不需要什麼大捷,你多殺些西戎的人就好,把麥城打爛都無所謂,我想想看看沒有了族人格龍憑什麼讓戎族現世。”

向大龍拱手回答:“謹遵鈞令。”

夏王指著西戎方向說:“據明川說那裡面有千里沃土,只是戎族蠻子根本不懂的如何耕種,但是他們在學了,若西戎學會了耕種就危險了,待到眼下的戰事完畢,那裡又將是我夏國的又一糧倉,日後我打算將明川的封地就安置在西戎,他在西戎都待了兩年了,應該知道怎麼樣治理。”

向大龍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樣不就相當於將明川公子發配蠻荒了嗎。”

夏王搖頭:“沒有的事,我會把鱗北郡也給他,這樣算來他的封地將會是三位公子裡最大的,可以滿足了。”

向大龍明白夏王這是要按住夏明川,讓他好好的治理西戎這塊新增的土地,三個公子裡就夏明川最折騰人,有些才華很高但是最沒規矩。

夏王相似想到什麼,他對向大龍說:“我們君臣在一起多少年了?”

向大龍回答:“二十一年六個月。”。

“沒錯是二十一年六個月,這些年你為我大大小小出征了近百場戰役,一家人聚少離多,到了該承歡膝下的時候又被我拉來打西戎,著實該得到些補償了。”夏王看向大龍又要行禮的時候,阻止了,然後繼續說道:“這場仗結束以後,回到夏丘加食邑五百,爵位世襲罔替。這次出征基本上是我們君臣最後的出征了,我們都老了,該歇歇了。這仗打完之後,過兩三年我就將王位傳給明武,我要去好好揍一頓明川,這小子一天就知道亂跑,你也能好好的寫寫兵書了。”

向大龍拱手:“臣下謝王上。”

“王上,快點做決定吧!麥城若是真的陷落,這裡也危險了啊。”西戎大營戎王帳內,西戎長老介苓巢焦急的對著格龍說道,就在剛剛他們得到軍報,麥城的城牆塌了一角。

西戎雖然號稱是二十萬軍隊,但是真正算是士兵的只有十一萬,能夠算作軍隊精兵的是有五萬戎王衛,剩餘的九萬裡面的人起到的作用類似於民夫,為軍隊打雜以及協助守城。

夏軍的軍隊只有十萬,其中有八萬是夏國赤炎營和陽嶽營的百戰悍卒,剩餘的兩萬人還是在夏國各郡抽調的戍城精兵,沒有一個是民夫在充數,當然並不是沒有民夫,只是沒有計算在戰鬥人數之內。

麥城裡有七萬人,其中有四萬是民壯,在夏國精兵強將和犀利的攻城器械的打擊在,麥城若的不到援助今日之內麥城必破。

格龍在來回走了好幾個來回後,看著營帳內的一眾長老和部落頭人們,他捏著拳頭說道:“各位,看來我們和夏國決定勝負之戰就在今日,我們是否能繼續活著回到西戎就看諸位能否拼命一戰了。”他看向四周,眼神裡充斥著決絕:“諸位我們一同去迎戰這個三十多年前講我們打進蠻荒的對手,以前敗了不代表現在也會失敗。傳我軍令,盡起營中大軍,將攻打麥城的夏國軍隊盡滅!”。

格龍右手捂心,鏗鏘有力的說道:“為了戎族死不足惜!”。

“為了戎族死不足惜!”營帳內部的長老和頭人,在格龍的帶領下開始唸叨這句久違的口號。

格龍送走諸位部落的頭人和長老之後,他對著身旁的一個西戎漢子說:“平丘章你也下去安排一下。”說的話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格龍的眼睛裡充斥著莫名的神色。

戎王衛將軍平丘章,看見格龍的眼神先是一怔,隨即恭敬的說:“戎王衛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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